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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认为凶手就是墨利斯。冯。哈森吗?莱因哈特。”
金发少年微微侧着头,光线从他波浪般的金发流泄而下,看起来就像是顶着光环的美少年天使。
“……太多的线索都对他非常不利,让人不得不这么想……”
他们再一次前往粮食仓库进行取证。从宪兵本部派来的宪兵下士的报告中可以知道,去世的卡尔。冯。莱弗艾森生前似乎对学校的伙食颇多怨言,或许他们可以从这方面找到线索。
两人走进仓库,正要穿过堆积如山的材料时,吉尔菲艾斯注意到头顶上的危机。
“危险!莱因哈特!!”
他大喊着,不过动作却比声音更为迅速。他整个人朝莱因哈特扑了过去。
就在他们高速朝旁边跳开的同时,原来的地方突然有重物从高处垂直落下,重重地摔落在水泥地面。震动扬起的灰尘微粒弥漫着四周的空气。那是一包约30公斤重的面粉袋。
大约有几秒的时间,两个人呆坐在地上直直地看着那包巨大的面粉袋,久久说不出话来。要是面粉袋砸到莱因哈特身上的话,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莱因哈特感激地把手掌搭在吉尔菲艾斯的红发上,然后站了起来。
“凶器就是这个,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以难得的兴奋语气说。他一面拉起吉尔菲艾斯,一面热切地阐述自己的发现。
“如果这一包30公斤重的面粉袋从15公尺高的地方掉下来,被砸到的人就算没死也会脑震荡吧。凶手杀了人之后把面粉倒出,用吸尘器吸干净,再把袋子折起来藏在衣服里,这么一来凶器不见了,案子当然也破不了。虽然今天的事是巧合,不过我们之前怎么没料到呢……”
他似乎有点懊恼,不过吉尔菲艾斯却认为,若不是莱因哈特具有过人的聪明才智,否则普通人是无法做出这样的推理。
“……不过这个推理有一个漏洞,吉尔菲艾斯……”
金发少年空那对俊俏的双眉,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为年轻。
“怎么说?”
“为何犯人不保持现场原来的样子,将面粉袋留在原处,再从外面反锁,这么一来不就可以解释成意外身亡了吗?”
“而且校长只需负起疏于管理的责任就行了……”
莱因哈特双臂交叉,苍冰色的限眸陷入沉思。他朝出口慢慢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才花了一个星期就破案了……”
Ⅵ
学年首席墨利斯。冯。哈森被莱因哈特传唤到校长室的时侯,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即使看到臭着一张脸的修提加校长也出现在里面时,依然面不改色。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缪杰尔上校。”
吉尔菲艾斯代替莱因哈特递给他一张纸——一张灰色的纸片。至少在哈森看来是如此。不过莱因哈特却以冷酷而平淡的语气命令他。
“请你把上面的句子念出来。”
那是一张上面用红字写着“墨利斯。冯。哈森是凶手”的绿色纸片。但是哈森却念不出来,只是沉默地站着。
第一名被害者卡尔。冯。莱弗艾森大概知道犯人是个色盲,利用这点予以胁迫。犯人基于“防卫的动机”而对他下毒手。第二名被害者可能是现场目击者,以致于犯人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也一并杀害。
莱因哈特对校长做了上述的说明。很明显的,犯人已经呼之欲出。接着,他又将哈森拉到校长面前。
“怎么了?哈森。你不会念上面的字吗?”
莱因哈特的声音像冰箱一样地冰冷。哈森脸上则反复着多重复杂的心情,狼狈、屈辱、挫败、愤怒和憎恶感在他内心交战着。这一路走来,他究竟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为了掩饰色盲的秘密,努力训练自己记住红绿灯的位置,任何方面都不能输给正常识力的学生,甚至要比他们更为出色。事实上,他现在的地位正是他努力的最佳证明。可是如今却……
“还是,你根本就看不见?哈森。”
“是的、上校!我是个重度色盲,分辨不出红色和绿色,所以看不到纸上的宇。我已经承认了,请你停止这种无用的戏码吧!”
学年首席激动的说。双手像是被强风吹起似地无秩序的挥舞,眼眶里涌出阵阵热流。就像反射热带阳光的水潭一般,灼热而刺痛。
“这就是本来的你吧?虽然外表冷静沉着,内心却是非常激动。”
莱因哈特就像十七岁的少年一样,断然地发表单方面的定论。而校长修提加中将虽然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却没有出言制止。当然,以一名教育者的身份来说,是不能偏袒犯罪的学生。
“哈森,你真是让我失望、痛心哪。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不管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对同学下手啊。除了遗憾之外,我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
莱因哈特制止了校长空转的马达。
“墨利斯。冯。哈森并不是犯人,校长阁下……”
他的声音依然如霜一般地冷峻。
“我之所以指责他,是针对他隐瞒色盲的事实,进人幼年学校就读一事。可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则是另有其人。”
校长一脸怀疑地看着莱因哈特。只见莱因哈特对吉尔菲艾斯使了个眼色。随即吉尔菲艾斯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用厚毛巾包裹着的棍状物体。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把沾了人血的裁信刀。
“凶器是一把刀。这是不久前在一名叫爱力西。冯。威尔布鲁克的学生的房间里搜到的。”
顿时,室内变成了无声的空间。最后是莱因哈特的声音划破了沉默。
“那名学生目前正由另一名宪兵看管。他已经承认杀害了哈森和贝鲁兹,不过还没做正式的笔录。”
“你胡说!”
校长的眼神和话里同样冒着愤怒的火焰。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杀人犯!因为刀子明明放在哈森的抽屉里!!”
“您说的没错,校长阁下!”
莱因哈特有礼貌地表示赞同。
“不过,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哈森是学年首席,而约翰。哥德霍尔特。冯。贝鲁兹的成绩则是仅次于哈森排名第二,一旦除掉这两个人的话,排行第三的人便可成为首席。”
金发少年不徐不缓地说。
“学年第三名刚好就是爱力西。冯。威尔布鲁克。当然,他本身的姓氏并没有多大关系,重要的是他外公的姓,修提加。因为他外公叫做吉尔哈鲁特。冯。修提加。”
校长的脸顿时变得像化石一样僵硬,好不容易才从干个的喉咙挤出磨石子般粗糙的声音。
“莱因哈特上校,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这个人不懂得开玩笑。没想到你现在还是没有进步,甚至还退步了。”
“容我稍做更正,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陈述事实。不管怎么样,请校长继续听下去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校长的表情明显地表示反对,。不过并没有开口。莱因哈特不等对方回答便继续说下去。
“其实第一个被害者莱弗艾森是死于意外。他生前对学校的伙食感到非常不满,怀疑是厨房的人盗卖货品,中饱私囊,于是趁着三更半夜跑去仓库调查。他这么做倒也不完全是出于正义感,而是一旦发现弊案的话,他进士官学校的时候,可以得到较高的评价。”
“不料莱弗艾森遭遇不测惨死在仓库内,而你正好到那里夜巡。当你发现死者后非常懊恼,因为校园里发生这样的事件,身为校长的你势必要负起失职的责任。而这也是引起犯罪动机的开始……”
说到这里,莱因哈特突然闭起秀丽的双唇,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吉尔菲艾斯冷静地站在一旁,哈森惊讶的几乎不敢呼吸,而校长的思绪早已变成一片空白。
“你把面粉全部倒出,将袋子丢弃,再从外面将门反锁,这么一来,意外就变成了杀人命案。我不知道你是否一开始就打算嫁祸给哈森,或许你是后来才想到的吧。一旦哈森被发现是个色盲的话,一定会被学校退学。可是就算他走了,您的爱孙爱力西前面还有一个贝鲁兹。只有把贝鲁兹一并铲除,爱力西才能成为学年首席。你对孙子的疼爱蒙蔽了良心,为了把爱孙拱上首席,你不惜杀害贝鲁兹,嫁祸给哈森。”
校长的脸涨得通红,他极力掩饰的秘密,如今却被以前的学生毫不保留地全盘揭露。
“只是你没料到,宪兵队竟然派两名初出茅庐的小子前来调查命案。你为了暗示哈森是犯人的确煞费不少苦心,特地把他叫去足球场,还故意使用黄色毛巾和绿色的磁砖。虽然我们毕业这么久,可是还承蒙校长这般苦心指点,真是感激不尽。”
莱因哈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以怜悯的口吻继续说:
“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抵抗。别忘了,吉尔菲艾斯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射击大赛的冠军,你是敌不过他的。”
校长的肩膀无力地垂下。吉尔菲艾斯走过去,把校长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抓住,并取下他手心的手枪。莱因哈特再次开口,一改刚才不愠不火的语气,转为灼热的刺针。
“好个卑鄙小人!你不去对抗违法乱纪的强者,反而为了自己的孙子杀害立场薄弱的学生!被你杀死的学生也是有祖父的呀!!”
他毫不留情地发出严厉的指责。
“那些投奔自由行星同盟的叛徒都比你光明正大多了!至少他们知道要得到利益就不得不失去自己所拥有的,即使是远离祖国!”
莱因哈特最痛恨的就是那种只会欺负弱小,却不敢挑战强权的小人。
“像你这种人懂什么!!”
修提加中将怒吼着,声音里充满积压的敌意。憎恨和绝望像涌出的热泥浆般占据了他的眼神。
“一个仗着皇帝宠妃的姊姊,在十七、八岁就当上校的人怎么能了解我的辛苦!你可知道我忍受多少屈辱和痛苦,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吗?我曾把希望寄托在女儿的夫婿身上,偏们他却战死了。我只不过是帮他达成梦想,替孙子铲除障碍,这么做哪里错了吗!!”
以前莱因哈特最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这种侮辱和指责,可是今天他虽怒火中烧却没有燃烧到极点。吉尔菲艾斯看出莱因哈特内心的踌躇,因为连他自己的心理也起了变化。
的确,在当前的社会体制下,有资格憎恨莱因哈特的不是贪恋权贵、欺压弱势的门阀贵族,而是那些在体制内,为了争取些微地位和待遇的改善而汲汲营营的小民。当他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坐在银制器且前享受权力的滋味时,却因莱因哈特的出现而化为泡影。比起社会的不公平现象,他们更痛恨莱因哈特。
当莱因哈特即将振翅高飞、翱翔天际的时候,他们却只能在地上攀爬,和一些境遇相同的人共同争食有限的幸福。也难怪他们内心会有如此强烈的怨恨。
“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现在你该做的是如何得到贝鲁兹家人的谅解。”
莱因哈特无法苟同的丢下了这么一句,然后对吉尔菲艾斯使了个眼色,随即数名宪兵便从打开的大门走进校长室。
“莱因哈特,你会看不起胸无大志的人吗?”
金发少年回头看着红发好友。他们一起散步在云散风清的校园,远处的足球场,运动员们依然精力旺盛的在场上奔驰。
校长被带到宪兵本部接受侦讯。哈森也因为隐瞒色盲的缺陷而一并被带走。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对于这样的结果都感到非常惋惜。八成是校长在接受问讯时,供出哈森的秘密。虽然莱因哈特有心替哈森辩护,但是以他目前的权力和地位,尚无力与不合理的社会对抗,只能上呈请愿书,请求上级予以从轻量刑。
因为这次的事件,幼年学校顿时失去了校长和三位资优生。为了不让丑闻扩大,莱因哈特没有得到盛大的表彰,只有秘密的赠勋仪式。不管结果如何,莱因哈特总算得以离开他本来就不想待的宪兵队,他的梦想是在浩瀚的宇宙空间,和优秀的敌人展开战略和战术上的较劲。
“梦想的大小并不重要,懦弱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甘于懦弱的人。不能争取自我正当权力的人,就等于是侵害他人正当权力的帮凶,我实在无法认同这样的人……”
这个回答和吉尔菲艾斯所期待的答案略有出人。不过,很快的他就得到了超过他想要的答案。
“你也有同感吧?吉尔菲艾斯。我们的想法向来都很接近,不是吗?”
“是的,莱因哈特。”
没错。他和这位金发天使拥有共同的梦想。吉尔菲艾斯最大的心愿就是随侍在莱因哈特身边,本来他还担心这个小小的梦想会遭到耻笑,不过现在他终于明了,身体和影子是不可能分开的。
阵阵凉风吹乱了他们金色和红色的头发,两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按住头发、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不约而同地凝视对方,这是他们好久以来第一次绽放明朗的笑容。
强劲却令人感到舒适的风是初夏脚步的代言人,温吞的季节已经过去。很快地,他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