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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之后，你再一次抬起头，与素衣对视。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撇开左右为难的旈黧不说，即便你和女帝联手，也绝对敌不过素衣，她对于你们来说，已是无敌的存在。
硬拼的下场，只有死！
死亡，对你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好不容易有了心智的照儿就此消失。
云楚和素衣的故事，即便没有听仔细，也能猜出大概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了一件怎么样的事，到最后会被漫天神佛追杀，排除别的因素不说，单单这份气概就值得你由衷尊敬。
如果这件事和照儿没关系，你肯定会为他们两肋插刀，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助他们，可是，素衣现在占据的是照儿的身体啊！
等等，身体？
身体！
只要再给照儿塑造一个身躯不就行了么？
森罗眼，这世间还没有森罗眼办不到的事！
你面色镇定地看着素衣，朗声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素衣面色一凝：“说！”
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对着素衣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楚，我明白，也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情，因为我正是怀着和你一样的心情来拯救照儿的，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
“哼，说得轻巧！”素衣脸上尽是不屑之意，“你以为长得与云楚有几分相似，就真以为能成为他么？”
“不，你错了，我不能成为他，更不想成为他，我就是我。”
你定定地看着素衣，继续道：“提个条件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把照儿的意识给我，我要为她重塑身躯！”
听到这画，素衣面色凛然，冷道：“我怕你不敢答应我的条件！”
“说！”
你知道，这件事便如同射出去的箭，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必须死扛到底！
“交出森罗眼！”
双眸一颤，你想也没想就应道：“好，成交！”
“不行！”
女帝当即反对。
“反对无效！”看也未看女帝，你冷冷吐出四个字。
“这件事容不得你任性，你知道么，如果交出森罗眼，你没的可不仅仅是眼睛，而很有可能是你的命！”
“我知道。”
此时此刻，你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就好似空气中缓缓拂动的山岚。
天，开始变得阴沉了。
这六月的天气，总是多变的。
“知道你还这么做？”女帝的话语之中明显带着怒意，“李牧云，你的命可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
转头看了女帝一眼，微微一笑，第一次，你对这她流露出那样和煦的笑容。
女帝明显有些错愣，别过头，竟不敢与你对视。
“女帝，谢谢你。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
“哼！”女帝冷冷一哼，显然对你唤她的称呼有些不爽快。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任性，但没有办法，因为我必须这么做。就像刚才所说，我的命并不是我个人的，而属于大家。”
伸手摸了摸鼻子，你笑了起来：“可是，照儿呢？是她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究竟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终止，更不清楚，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绚烂夺目的事物。”
你转头看向肖峰诸人：“友情。”
再看向身前回头看你自己的旈黧：“亲情。”
最后转头对着武绮莜：“爱情。”
由始至终，武绮莜都没有太多的话，绝美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此时的她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的心意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了解、体会并领悟，可以说，你们的心是相通的。
“如果说，失去森罗眼，就能将照儿拯救回来，那值了。”你对着女帝笑道，“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可能，既然不确定的，那么就说明我还有一定的概率活下来，即便死了，大不了我做鬼天天缠着你们嘛。”
见你如此坚持，女帝冷冷一甩衣袖：“罢了，你旨意如此，朕也懒得多费唇舌！”
女帝又以“朕”自称了，她最后深深凝望了你一眼，身形瞬间消失于空气之中。
转头看向素衣：“照儿在哪？”
素衣显然也是被你刚才所说的话感染了，她的言语也不再冰寒，只不过却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她与我的灵魂已融为一体，若是想要分离出来，便需要你的三魂七魄。你确定要这么做？那样的话，即便你拥有森罗眼，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很高，恐怕到最后，你和照儿都会湮灭。”
半低下头，你微微一笑，再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见如此，素衣微微颔首，道：“我事先说明，一旦发现你无法控制森罗眼、三魂七魄开始飞散，会第一时间取走森罗眼！”
“我知道。”
说着，你缓缓闭上了双眸。
“来吧！”
第801章 如果有来世，我娶你（）
生门，开！
森罗眼，全开！
“轰！”
轰声如雷，以你为中心，一股极强的气劲朝着四方震荡汹涌而去！
原本被素衣吸收生命气息而变成荒漠的山川瞬间绿草如茵、树木疯长！
肖峰等人只觉双眼已经不在够用，个个惊骇得不知道下巴于何处；他们恍如置身于纪录片的场景之中，数万年的光阴眨眼而过，脚下原本已经沙化的土地却被一人高的草本植物覆盖，周遭更是成为一片林荫遮天的原始森林！
相对无比惊骇的众人，素衣却显得很平静，只是微微颔首，显然在她的认知里，这才是森罗眼的寻常实力一般。
“万象！”
一声顿喝之后，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都凝固了。
众人发现，周边事物竟没有任何响动，更未传出丝毫的声音。
就好像睡着了，整个世界都睡着了。
“沙沙、沙沙……”
何时，有人听到了风声。
“啾啾、咻咻……布谷、布谷……”
是鸟声，宛如清晨醒来，窗外那令人心仪的鸟儿啼叫声。
“卖白菜嘞，刚从田里摘来的新鲜白菜……哎，小哥，来两条鲫鱼吧，这鲫鱼可新鲜着呢，我早上刚从河里捞上来的……筋肉十六、排骨二十三，嫌贵的到别的地方去看，别妨碍我做生意，后面的美女，来两斤排骨怎么样……”
熙熙攘攘的人声响彻四周，有吆喝、交谈、叫骂；更有自行车叮铃、汽车引擎轰响、甚至火车汽笛呜鸣……
仿佛世间的一切声响都在这一刻汇聚而来，充斥着整个空间。
肖峰等人更是四下观望，却没有发现声音来源。
忽如一阵强风袭来，卷着许多枝叶飞掠而过，长发飘散、衣袂翻飞间，肖峰等人骇然地发现，你的眼眸里只剩下了瞳孔，已看不到眼白！
整个眼眸都飞旋着森罗咒印，旋转中，森罗咒印也逐渐泛起了五色光芒。
素衣见状，不禁开口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勉强开启森罗眼三大奥义之‘万象’已经不错了，如果再勉强进入‘森罗’，别说你的肉身会爆裂，恐怕灵魂也会瞬间消散。”
没有回应素衣，这时候你从怀中取出三个小瓷瓶，同时抓在右手，狠狠一捏！
“乒！”
瓷瓶迸裂的同时，破碎的瓷片也刮伤了你的手掌，使得鲜红的血液滴垂而下。
当第一滴血液由手心落下，低落在脚边的草地时，你再发出一声叱喝：“景门，开！”
风，包裹着你的全身，凝而不散，强大的风力将你的身体托举起来，悬浮于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众人发现，四方所有声音再次止息，但同时却是听到了一种窸窸窣窣的声响。
“看，那是什么！？”
雷建华忽然伸手指向旁边一朵盛开正艳的栀子花，众人转头过去，栀子花的花瓣之中似有一种比淡白色的气息冒出，接着周边的花瓣也是如此，乃至整株栀子花。
“这边也有。”
金琦同样指向旁边一些草木植物，只不过这些绿色植物所飘散出来的气息都是绿色的，气息的颜色都与它们本身的颜色相近。
顷刻间，四周所有植物都冒出颜色各异的气体，这些气体纷纷朝着你所在的位置汇聚，融入强风之中，将你团团包裹。
眼见如此，素衣的眼眸之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因为她与云楚相爱数百年，却从未见过森罗眼有这样的效用。
说起来，刚开的生门就已经让素衣感到惊讶，而现在的景门，更让素衣觉得震撼；当然，你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她内心自然是越加欢喜，毕竟这表示让云楚复活的几率又增加了几分。
这时候，素衣不由一愣，因为她感知到了，一种万物本源之息正从天地之间汇聚而来！
“三清真炁？”
素衣刚开口，就听你再次呼喝：“森罗！”
眼眸一瞠，五色光芒从瞳孔之中散射而出，瞬间就将你整个人都覆盖其中！
而你所处的空间也产生了一种异动，一份十分奇特的气机传入每个人的心里，乃是四方所有生物，这一刻，众人忽然发现大家的心就好似被一根线连在了一起，这根线甚至将旁边的杂草、野花、参天大树、流水里的游鱼、花间的蝴蝶、枝头的飞鸟，芸芸众生都莫名地有了联系、沟通。
宗望岳的体积比较大，体形也重，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屁…股下面被他所碾压的杂草传来的痛楚，吓得他急忙站起身，结果又踩到一株野花，心灵不由一颤，接着整个人都扑到了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道：“哎吔吗呀，吓死宝宝了。”
众人没有理会宗望岳，因为这一刻，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素衣身上。
这时候，素衣缓缓打开了双手，闭上眼眸。
“哎，我眼花了么？”
杨开揉了揉眼睛，对着身边的戴喆男道：“吉吉男，你有没有看到，冥帝身上好像飞出了两个照儿。”
聂颖伸手直接将杨开的头按进了自己的博大胸膛，在杨开痛苦并快乐地挣扎时，小声道：“把嘴闭上，安心看着就好了！”
的确，素衣的体内飞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照儿”灵魂，她们的双手紧紧相握，似乎无法分开。
其中一个照儿率先飞到你身前，用你所熟悉的呆滞、淡漠表情看着你：“云……”
“照儿。”
你闭着双眼，此时此刻，你的眼眸已经无法睁开，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双眸之中，只要一睁开便会天地色变！
“云，不要这样，不要……”
照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停地摇头。
以她的心智，仍旧无法体会到喜悦、痛苦、悲伤、乃至绝望，她只是摇着头。
素以也是定定地看着你，她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不再愤怒、不再痛苦，不再哀伤，仅有一丝不舍和期望。
“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
你坚定地点点头。
“牧云！”
一直不曾开口的武绮莜忽然踏出一步，抬头看着你，泪呵，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微微转头，虽然依旧闭着眼，但你的心却早已体会都她的悲伤。
嘴角轻轻一斜，你笑了：“如果有来世，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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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云，如果我现在松开手，照儿这一丝丝残魂在两秒内就会自行消散，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
“嗯！”
你的双眸一直闭着，但面色坚定而决然！
“好，照儿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素衣松开了手，在松手的瞬间，她的灵魂化成一道白光融入照儿的躯体之中，待她睁开双眼时，身上的气息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强大而冰寒的气息萦绕全身，眼波流转间，能勾去一人的三魂七魄，但顷刻间却又能让人直坠低于十八层！
从这一刻起，她与照儿不再有任何牵扯、瓜葛，她是冥帝，素衣！
就在素衣松手的瞬间，你猛然瞠开双眼！
五光十色的本源真炁尽数将照儿的一缕残魂覆盖，丝丝缕缕地融入她的残魂之中。
“云……”
然而，照儿的残魂在呼唤出你的名字之后，忽然一仰头，原本已经与她融合的本源真炁迅速外散，顷刻间便消散于无形！
不！
“照儿！”
眼见拼尽全力搜集的三清真炁在不断地流逝，你急忙朝着照儿扑了过去。
素衣见了，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三魂七魄皆由天地孕育而生，一切皆有定数。正如旈黧之前所说，照儿紧紧只是一段记忆而已，她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