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觉得这不能完全怪森洗霞的疏忽,那个地球人的想法根本完全不可捉摸。”图兰佐想了想,不由自主地说道,“谁能想到他会那样做。”
“不要为他辩解,他是联邦之耻,像他这样的笨蛋根本不配去驾驶碎星者。”星斯洛激烈地说,“好吧,让我们现场重演,当时的情况是这样:这个地球人已经用那种怪异的半圆球战斗机限制住了他的一位战友,呃,无论如何,天翼神知道他的名字。一炮将这个可怜的家伙打成了碎片。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个家伙身上,主力突击机周围一架护航的友机都没有,甚至没有一架那种专门保护主机的限制机种。换成任何人只要当时用光子炮瞄准他的机尾一炮,整座战斗机就会烟消云散。我们现在将不会是在讨论那个倒霉蛋森洗霞,而是在讨论那个幸运星森洗霞,哦耶,他击落了那个该死的地球人!”
“噢,别那么刻薄,星斯洛,他只是按照标准程序来进行攻击,光剑攻击近距离目标,光子炮攻击远距离目标,就算是换了你,你也会这么做,谁会想到……”说到这里,图兰佐已经没有精神头继续描述当时的场景,整个人软弱无力地瘫在椅子上,轻轻地喘着气,“噢,那个故事情节至今仍然在困扰我。”
“那个地球人依靠远程遥控控制住系统中仅存的一架半球形战斗机用电磁发生器吸附住了另一架碎星者脱手丢在太空中的一把光剑,然后将半球形战斗机在空中轻轻一个盘旋……,那个景象充满了一种无法诉说的宿命味道。就仿佛是他复活了战死的碎星者鬼魂,但是这个鬼魂却成为了昔日同伴的敌人。”光叶逊喃喃地说,眼中充满了神往之色,“如果不是因为敌我对立,我真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超凡入圣……”
“森洗霞被吓呆了,也许他当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昏了过去!以半球形战斗机的那种速度,他应该可以躲开的,但是他却傻呵呵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仿佛一个被噩梦吓醒的小孩子。”星斯洛包含嘲讽地说。
“当时的情景我已经听人反复讲述过很多次,”图兰佐耸了耸肩膀,“让我不明白的是即使以光剑的攻击强度,碎星者的正面护甲仍然强大到足以抵抗一至两次的打击,那个地球人是怎么把他杀死的?直接命中双翼推进器吗?”
“直接命中双翼推进器?我承认这个地球人是个天才,不过他可不是天翼神。他只是将碎星者的机械头削飞了,令碎星者失去了飞行控制辅助电脑。森洗霞呆在驾驶舱里仍然完好无损。事实上这个家伙在事后还把这架没头没脑的碎星者开回了太空母舰。”星斯洛冷冷地说。
“这么说,他没死?”图兰佐睁大了眼睛。
“他当然死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说他是黑色第十九人。他从驾驶舱中走出来时还有一丝气息,但是当救护员把他放到病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吐黄水了。他是被那个地球人活生生吓死的,整个胆子都吓破了,脸色青得像蔬菜。”星斯洛说到这里脑袋又开始想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你们真该看看当时亲自去探望他的元帅阁下。他的脸色几乎和森洗霞一样铁青,死死地攥住那个家伙的肩膀,用力地摇晃:起来,你给我振作,振作点儿。可惜啊,即使是我们无往不利的冥元帅也不能起死回生。”
“也许这个时候,白翼星的旅行家正躲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为这场战争书写着传奇。”光叶逊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舒适地将双腿搭上面前的桌案,“他,对抗暗翼联邦的勇士,用他强大绝伦的法术唤醒了战场游离的魂魄,光剑闪烁之下,宿命中的第十九架碎星者烟消云散。”
“而无往不利的联邦主帅却没有起死回生的力量。银河系的历史将在此刻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图兰佐为光叶逊的传奇留下了一个可圈可点的注脚。
“从那以后我们才开始叫他白魔鬼的。”星斯洛面如死灰地低声说,“你们知道吗?在舰队内很多外星雇佣兵口中,这个地球人的外号是太空中的舞者。这些异族人对他顶礼膜拜。”
天城篇
第一章情书
地球联邦的军旗是外省与本土进入冷战之后开始设计并在地球政府军队中沿用的。旗帜上画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和平鸽却披挂着金色盔甲,象征着地球联邦军队为了和平而战的意志。在地球军所据守的每一座星城壁垒,军旗高高悬挂在坚硬的阿尔法合金旗杆之上,被旗杆侧壁的人造风所吹动而猎猎飘扬,标志着这一座星城仍然是地球的领土。
军旗设计出来之后近百年,从来没有一场值得关注的战争让军旗的象征意义得到切实的体现。直到22世纪最后这一年,在暗翼联邦凶猛入侵地球的生死关头,军旗的象征意义才仿佛刀削斧刻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永恒难灭。
在阳关和天城这两座互为犄角的星城前线,分别高高挺立着两座金属旗杆,旗杆上就飘扬着这枚意义深远的战旗。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指挥官特别强调了这两面战旗必须屹立不倒,因为它们象征着地球的希望和地球军人保家卫国的决心。
暗翼星人对月球的总攻已经持续了五天。阳关前线半数的防卫壁垒已经化为废墟,天城周围十数个环绕星城全部沦陷。敌军的地面部队已经在这些失守的星城中构筑了强大的支援炮火,足以和天城残剩的重炮防卫网抗衡。敌人的舰队已经占领了天城附近百分之七十的领空,完全切断了天城与阳关的联络。
坚持在太空中作为供给基地的十数座未经试运行的太空母舰在这五天的激战中损失了近七成。残剩下来的太空母舰仅能够在天城领空维持第三集群的新作战系统供给。而第一集群和第二集群的供给基地不得不退回到仍然保持部分完好的阳关壁垒之中。这令三个集群之间的战术配合困难重重。
地球军所有的预备役舰船都已经开入了战场,包括七支新参战的地球本部舰队,四支残剩的月球舰队和硕果仅存的两支火星舰队。而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仍然规模庞大的近十支外星混合舰队,和两百余架装备精良的碎星者。在经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之后,敌人的部队看起来仍然整齐划一,齐装满员,就仿佛地球战士们的努力都虚掷在了无着无落的太空之中。
在这绝望的战局前,唯一仍然激励着地球军继续坚持战斗的,大概只剩下阳关天城两处仍然猎猎飘扬的战旗。
第三集群补给基地中,刚刚经历完一场血战的萧家军将士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或坐或躺在太空母舰的运输仓库地板上,后勤人员和服务机械人运来的饮料和食品凌乱地堆在一边,没有人有精力去理会。很多身经百战的老兵已经抓紧这珍贵的休息时间呼呼大睡起来。
萧梦楼命令身边的所有战友及时休息并抓紧时间进食以补充体力,而自己则抓起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通过侦测中心发来的实战录像仔细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和战略重点。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林鹏突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萧梦楼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老程!”萧梦楼兴奋地一把推开面前的电脑,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握住程斯理伸过来的右手用力摇了摇,左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伤好结实了吗?”
程斯理用力点点头,眼中浸满了泪光:“萧队长,听说我们又死了不少兄弟,只恨我伤的是胳膊,否则我宁可带伤也要参加战斗。”
“不要说傻话,带伤作战只会死得更快,你是我们第三集群的骨干,决不能毫无价值地牺牲。”萧梦楼正色道。
程斯理嗯了一声,急切地问道:“现在的战况怎么样?我们还能不能支撑得住?”
他的话让萧梦楼和周围围上来的战友同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情况真得这么差吗?”程斯理惊道。
萧梦楼苦笑了一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你先坐下歇一歇。”
程斯理依言坐倒在萧梦楼和林鹏的身边。
“情况不乐观啊,老程!”坐在他对面的瓦伦泰忽然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睛,“说白了你这次来是自投死地。我们第三集群现在已经被暗翼联邦的天空地面火力团团围困。第一,第二集群的神鹞战斗机支援路线被敌人以超级太空母舰为核心的火力网阻截。现在支援我们的炮火只剩下天城壁垒的重炮防卫网。”
“敌人已经占领了天城周围所有的防卫星城?”程斯理惊呼道。
“是的。”瓦伦泰沉重地叹了口气,“以第三集群目前的火力和人员配置,我们顶多能够再支撑24小时,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
萧梦楼身边的林鹏接口道:“我们萧家军如果被歼灭,天城就会失守,到时候和天城互为犄角的阳关独木难支,一定会同时陷落。那么月球的防卫线就彻底垮掉了。暗翼联邦的混合舰队在一个小时内就可以消灭月球的所有残余武装,而地球……”说到这里,即使是最乐观活泼的林鹏也感到嘴中一阵干涩,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们的援军呢?仗已经打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快到了吧?”程斯理焦急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复古同盟的观察员已经回去了二十天了,不过听说他们的舰队要利用白洞穿越到地球来,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林鹏道。
“这么说……”程斯理轻轻抚了抚额头,“我们可能已经撑不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了。”
“无论如何,”一直默默听众人诉苦的萧梦楼突然抬高了声音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能轻言放弃。老程,和你一起来的还有其他援军吗?”
程斯理嗯了一声:“还有八千后备役太空格斗兵,会分别进驻第三集群和神鹞集群的基地。”
“这些新兵怎么样?”瓦伦泰关切地问道。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程斯理面带不忍地摇了摇头,“说白了,都是指挥部送到前线的炮灰。”
“放心,老程,”萧梦楼叹了口气,“我会让老兵和新兵混编,尽量不让他们轻易战死,事已至此,我想作战指挥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对了,萧队长,”程思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手写的书信,轻轻塞到萧梦楼的手中,“在月球医院中,我遇到了夜医生,她写了封信给你。”
“噢——!”周围的战士将火热的艳羡眼神纷纷聚焦到萧梦楼的身上。
“萧总,这是手写的信啊,很可能是二十二世纪最后一封人手写成的书信啦。夜医生真是贴心啊!”
“也很可能是二十二世纪第一封人手写的信,现在谁还用手写情书阿!唉,我的女朋友怎么就没有这个心思呢?”一旁西部牛仔奥克雷古怪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奥克雷,这你是羡慕不来的,人家夜医生和萧队长那可是现代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你那女朋友不过是凑数的。”赛车手赛斯怪叫道。他的话引起周围战士的哄堂大笑。
“这也很可能是地球人最后一封人手写成的情书了。”在众人一片哄笑声中,瓦伦泰不合时宜地喃喃说了一句。他的话仿佛兜头一盆凉水,让人们刚刚活跃起来的情绪重新低沉了下来。
此刻的萧梦楼对于周围战士的情绪和话语已经无暇顾及,手里握着夜廖莎隐隐散发着她身上香味的书信,他的心似乎插上了翅膀,一瞬之间飞到了心上人的身边。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急切地扯出来,颤抖地在眼前摊开,一股自己熟悉的书香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信纸香味,那时他一直收藏在自己书房的信纸,一种从北京古董店购买的沉香纸。上面印着淡淡的青竹水印和远山图案,散发着古香古色的典雅气息。他在刚刚成为作家的时候,非常喜欢用这种信纸写稿,因为这种质量优良的纸张让他写每一部小说都自然而然地字斟句酌,反复琢磨。
自从自己开始投身于电竞界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信纸写过任何东西了。他不知道夜廖莎是如何找到这种信纸的。
这种疑虑在他脑海里只来得及存在短短一秒钟,在那之后,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夜廖莎的身影团团围困,再也无法想及其他。他如饥似渴地将目光凝聚在信纸上每一个用钢笔写成的文字上。
“梦楼如晤:五天六夜,没有你的一点消息,所有关于你的讯息全部来自丝蒂主持的宇宙新闻网。但是就算神通广大的丝蒂也无法得到你更进一步的消息。你知道吗,联邦军队的太空格斗兵在这五天里成了整个地球的英雄,特别是你们第三集群。人们在教堂中为你们祈祷,在庙宇中为你祝福。军部向全球民众解密的联邦军实战录像在每一个酒吧和广场中反复播放,人们为你们欢呼喝彩,为你们忧心忡忡,为你们忽喜忽悲。所有的录像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