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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观战的人群已看不清具体情形,齐方和陆行舟却挂着一脸的震惊之色。
只听齐方口齿不清地喃喃道:“这小子,这小子居然领悟出了真正的游龙剑!”
“秦欢只怕要死在里面!”陆行舟脸色无比凝重地说道。
老乞丐和乔不归二人神色一沉,扭头看向陆行舟。
“何意?”老乞丐冷冷道。
陆行舟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这小子跟他爹一样,也是个剑道天才,就算没有雪山剑宗的人指点,也能依靠自己领悟出游龙剑的精髓,掌握剑风之力。”
“游龙剑大成的征兆,便是通过真气运行感应天地间流动的气,或者说风,风无处不在,只要能运剑引风,化风为剑,他就有资格成为雪山剑宗的真传弟子!”
齐方淡淡说道,复又加了一句,“这等剑术天才,我听人说,一百个修剑者里面,也很难找到一个!”
雪山剑宗在北地可是赫赫有名的剑宗大派,能够成为雪山剑宗的真传弟子,身份自然要比普通练武之人高好几个档次。
但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少天才,无论你多么天资独特,若是没人愿意教你,还是皮用不起。
老乞丐心中担忧秦欢的安危,倒不是真的很在意秦欢的死活,而是秦欢死了,短时间内,他便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替他完成帮主的遗愿。
丐帮没落太久了,一个十年等下来,很多丐帮的弟子已经彻底失去了期待和希望。
老乞丐害怕在拖下去,那些人甚至会忘了曾经有个丐帮。
“可有破解之法?”
不待老乞丐询问,他身旁的乔不归就急忙问了出来。
齐陆二人苦笑着摇摇头,齐方道:“除非秦欢达到了先天境界,否则这剑风之力,他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
武功分三六九等,同样境界的人,有些看似很强的人却显得大大不如。
游龙剑诀自然是很强的剑术武学,而此时领悟了剑风之力的付还真,已经可以凭借这等手段,对付一些普通的先天武者了,何况还是秦欢这种聚气阶段的寻常武夫。
一时间众人心都沉到了谷底,老乞丐也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大力劝阻秦欢,如是秦欢死了,只怕付还真也不会放过苦海镇的人,尤其是齐方和陆行舟,毕竟只有杀了他们俩,有些事情才能完美的糊弄过去。
风墙之中,秦欢望着渐渐朝他靠近的旋转风圈,发烫的左手慢慢捏紧了刀柄。
秦欢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招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出手,倘若胡乱挥刀,只怕刀一挥出,就会被旋风卷走,说不得连手臂都会被风刃给搅短。
既如此,那就只能使出魔刀第二式,以命搏命!
退无可退,攻无可攻,秦欢心中不再有任何犹豫,全部心神放大脑海中的驭刀图。
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一把黑白分明的刀立在荒野里,一副边角残缺的古画飘在黑色海洋中。
秦欢盯着那把刀,黑白二色的刀身似有感应,一黑一白两股气流飞出,形成两尊大佛。
黑佛邪气凛然,白佛漠视众生,最后那刀也消散不见,形成第三尊大佛,猩红色的血佛。
这血佛既不邪性也不像白佛那样,不带有丝毫的情感,而是怒目圆睁面带杀机,可脸上又露出了悲悯和忏悔之色。
……
万法慈悲,不吝,以杀戮赐道!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万丈红尘,便是修罗炼狱,便是修罗炼狱……
所以,杀戮,无罪!
……
秦欢望着那尊血佛,血佛也在凝视着他,传递过来一些模糊的残念。
无双刀主,你悟了么?
刀化后形成的血佛,有些涣散不稳,就仿佛前人领悟武学时留下的痕迹,它们无意识的在和秦欢沟通。
“老子又不想成佛!”秦欢撇嘴不屑地一笑,“成不成佛,不重要,只要老子活得舒服惬意,就行了,至于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血佛不以为怒,又散发出一道道残念。
杀人也是救人,杀戮也是超度,佛只是个理念,它不一定是佛,但你,一定要是你自己!
第185章()
血佛散发出来的意念消散的瞬间,秦欢潜意识里所看见的一幕幕瞬间变色。
三尊大佛全部消失,形成三股眼色各异的气流缠在一起,秦欢心念一动,那血色气流占据上风,一把猩红色的刀出现在画卷之上。
而这画卷,顿时化作了一大片血海,血海里隐隐能看见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一颗如同火玉的心脏,但周围却又是一面面拱形的血肉墙壁,墙壁上还能看见清晰的脉络走向。
这刀渐渐缩小,形成了一滴血色漂浮在血海中,这滴血色受到秦欢的驱使,开始疯狂地吞食血海中的血液。
外界风墙中,秦欢双目一颤,闷哼一声,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飞快地蒸发消失,与此同时,从胸膛心脏位置涌出一股奇怪的力量,这力量窜向脑海中,又如泼水一般扩散到秦欢的全身。
秦欢双臂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刀,将刀举在了前方,目光渐渐变得麻木空洞。
他感觉就像脑袋短路了一样,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呼吸,意识变得呆滞而笨拙。
举刀而立的秦欢,刀身上流转出一丝丝血色花纹。
便在此时,旋风忽地收拢,无数旋转的气刃和剑影卷向中间那道身影。
秦欢下意识地一刀斩下,血色长虹顺着刀刃冲天而起,刀气迸裂开来,撕碎无数的气刃和剑影。
外界风雪长街,众人只见剑风之力形成的漩涡里,闪过一把巨大的血刀,一刀将旋风切开,肆掠的刀气朝周围扩散,连带着旋风摧枯拉朽一般粉碎。
付还真的身影从旋风中露出来,拖拽着一把气流席卷的大剑,俯冲着挥向秦欢斩下的大刀。
血光还未消散,刀虹斩在气流翻滚的大剑之上。
刀剑双刃猛一接触,嗡地一声金鸣响起,气流被血色刀虹碾碎,浮现出一把长剑,汹涌的劲气显得那剑在波澜中扭曲变形。
付还真发出一声惨叫,双手如同被扭麻花一般,袖袍破碎成片,皮肉被刀气卷得柠出一环一环的凹陷。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惨叫的付还真登时倒飞出去,呼地一声撞在对街的屋檐下,撞破了门窗滚入一堆废墟中。
秦欢迷茫的双眼渐渐恢复神采,哈出一大口热气的他,回神的一瞬,身子一软,丢了刀滚向雪地。
老乞丐连忙带着一大群人跑向秦欢。
众人跑过来围着秦欢,拥挤中,后面的人想要看清里面情况,里面的人不断摆手示意大家别挤都散开点。
老乞丐乔不归和齐陆四人,围着秦欢打量了一遍。
乔不归弯腰扶起秦欢,老乞丐握住秦欢的手腕号脉。
“如何,他如何!”乔不归无比焦急地吼道。
周围的人,同样也神色焦急又担心地望着老乞丐。
老乞丐号着脉皱眉不语,秦欢躺在乔不归怀里,呼吸虚弱得微不可察,满脸血渍的他,脸庞一些露出的地方,苍白得如同死人。
秦欢很想动一动手,可此时这魔刀第二式燃烧了他无数的血液,以至于秦欢气血亏损浑身酸软无力,就好像饿了好几天一样,一点劲都提不起来,精神更是萎靡不振,随时都想昏睡,可身体又空空的难受极了。
“快…快杀了……杀了付……付还真……”
秦欢努力睁开眼皮,张了张嘴,虚弱而无力的嘶声叫道。
他声音很低,周围吵吵闹闹全都在问秦欢怎么样了,若非离得近,老乞丐根本听不见。
老乞丐抓着秦欢的手腕,对周围人大吼道:“都散开,还不赶紧去灭火,想等苦海镇烧光么?”
众人这才散开,但仍旧惶惶不安的样子,显然是害怕秦欢死了,从此没了依靠。
七个持棍的丐帮弟子护在周围,齐陆二人提着剑站在左边。
老乞丐扫了眼二人,“你两去看看那厮是否还活着,不管死没死,把他脑袋给我割下来!”
齐陆二人嘿嘿一笑,提着剑转身就要往对街走去。
这时,对街屋檐下,老妇人单手拧着死狗一样的付还真走了出来。
二人急忙顿足,不敢再往前。
只见被这老妇人拧在手里的付还真,口中还在流着一串串粘稠的血液,双臂软绵绵地拖在地上,显然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前辈什么意思?”陆行舟冷冷问道。
老妇人瞥了眼付还真,“轮得到你聒噪?”
付还真咬了咬牙,低下头没敢顶嘴。
老乞丐握着秦欢的手,抬头看向老妇人。
乔不归抱着秦欢,开始暗暗留神戒备。
老妇人拧着付还真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停在几米外,笑眯眯地望着躺在乔不归怀里的秦欢。
她提了提手上的付还真,嘿嘿笑道:“小子,人我带走了,你若是不服,可以来万花坊找我要人!”
秦欢自然察觉到了眼前的一幕,他想要站起来却动不了,心中充满了杀意,可却无力动手。
“把……把人留下,他……必须……死!”
秦欢说一个字喘息一下,身体的疲倦使得他连说话都吃力极了。
“我若是不留,你能耐我何?”老妇人咧嘴笑道。
“你……老…老…妖…婆…”
秦欢手颤了颤,抓住了老乞丐的手,极力地想站起来。
“你还是安心养伤吧,付还真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能让你宰了他!”
老妇人轻蔑一笑,拧着付还真身影一晃出现在数米之外,划出一串残影消失不见。
秦欢瞪大双目死死盯着夜空中飘落的雪花,手捏紧了老乞丐的四根指头。
老乞丐轻叹一声,拍拍秦欢的手背,温和地说道:“别气别气,且先放他一马,日后再杀也不迟!”
秦欢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恨极了这种结果,付还真必须死,谁敢碰苦海镇一根毫毛,就得死!
“他这是怎么了?”乔不归抱着秦欢问道。
老乞丐思量了半响,摇摇头疑惑道:“不知,脉象似乎是失血过多劳累过度,或许是连番搏杀太累了!”
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刚才秦欢使出的刀法。
“等会儿我就派人,连夜去襄阳买三十斤老山参回来给他补补。”老乞丐说道。
乔不归淡笑道:“你这样花钱,我丐帮再多的积蓄也不够你花的!”
“钱这玩意儿,有地方花,它就有用,没地方花,它连一个馒头都不如!”
老乞丐说罢起身摆摆手,“你先带他回屋里歇息,我负责善后。”
乔不归点点头,抱着秦欢走向不远处的小院。
一袭黑裙的凝香坐在屋顶上,目光怔怔地望着下方,脑海中还在重演着刚才的一幕。
“那是什么刀法,我怎地从未见过,他到底还对我隐瞒了多少?”
凝香喃喃自语,脸色已显得有些恼怒。
一个差点饿死的乞丐,在街上被人逼着吃狗饭,若不是她的话,秦欢早就死了。
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小子为了她跪在沈玉楼面前,哭着求对方放了她。
……
第186章()
腊月初八,宜祭祀,嫁娶。距离蛟龙帮之乱,已经快满一月。
秦欢居住的院子重新扩建,东南角多了一间两层高的小木楼,屋子并不宽敞,里间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张躺椅,别无多余陈设。
躺椅摆在窗户口,秦欢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躺在椅子上。
旁边放了一张矮桌,桌上放的一尊小火炉正烧着陶瓷罐,陶罐热气腾腾,苦涩的药草味萦绕鼻尖,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窗户外面飘着白绒绒的雪花,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下雪,江州一带遍地洁白,天寒地冻的时节,连行商的客人也少了许多,苦海镇的客栈酒楼生意,也随之变得冷清。
木楼所在的位置,透过窗户一眼便能望见苦海镇的长街,一片片房屋坐落在漫天飞雪中,街上偶尔有行人经过。
一阵踩过木梯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望着街巷发呆的秦欢,紧了紧毯子,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左边楼梯口。
老乞丐扶着木梯的扶手,慢吞吞地走上来,面带微笑看了眼秦欢,语声关切地问道:“怎样,好点了没?”
秦欢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能不能换句台词,每天都重复这一句,你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
老乞丐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秦欢表情烦躁地嚷嚷一句:“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我好得很,就你这皮包骨头,指不定哪天就嗝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