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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楼等人,被凝香持刀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逼迫得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邋遢的小道士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身边的和尚,淡淡道:“莫怕,道爷保护你。”
小和尚苦笑着念叨:“阿弥陀佛!”几根指头不断数着一串念珠,显然他内心也很紧张。
沈玉楼笑容消散,煞白的脸变得肃穆,镇定自若地望着前方的身影,淡声道:“姬宗主,这刀本来就是我沈家的,你不告而取,取之不还,是何意思?”
凝香撇嘴一笑,横刀身前,左手轻轻抚摸光滑的刀身,抬眉看向沈玉楼。
“今夜,我便是来借刀的,如今刀已在我手中,你待如何?”
这时沈玉楼身后的圆脸琴师,冷喝道:“好大的胆子,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抢夺沈家家传宝刀,是想与南武林正道为敌么?”
“你是何人?”凝香透过人群,扫了眼此人。
圆脸琴师侧身上前来,神态倨傲地拱了拱手,冷冷道:“金陵学宫韩夫子门下,易尘。”
江湖传闻,儒门三圣分别坐镇除神都外的三大王府之地,其中号称琴剑双绝的韩元子,便是三圣之一,金陵学宫的创始人。
而眼前这位圆脸的琴师,便是韩元子的得意门生,于琴音一道造诣颇深。
“原来是个书呆子,你不好生念书,却跑这儿来丢人现眼,当真可笑。”
凝香抬着下巴,左手还在抚摸割鹿刀,言词讥讽地淡淡说道。
易尘面容一怒拽紧琴弦,恨不得上前来与之较量一番,却又忌惮凝香手中的宝刀,一时不敢妄自出手,怕一旦失手,便会辱没了学宫名声。
“易兄息怒,这妖女有宝刀在手,我等不可与之硬拼,何论她十年前就曾跻身先天,现如今功力恢复,对先天境界的领悟,远超我们这些江湖后辈,我们且先等一个人,到时在与之计较。”
耶律雄拉住易尘的袖子,正色道。
易尘这才拾了个台阶,没有落面子,对耶律雄拱手以示谢意。
凝香听得此人话中含义,暗自思量了一瞬,持刀后退几步,冷声对沈玉楼吼道:“今夜不管你找谁来,这刀我要定了,你要么答应,要么死,闲杂人等谁敢插手,杀无赦!”
话一说完,后方东方笑陆灵溪等人,纷纷严阵以待,随时打算出手大开杀戒。
沈玉楼没想到凝香如此不留情面,居然硬是要逼迫他答应把刀拱手让出,这事要传了出去,从今往后他沈家在江州,只怕再无立足之地!
“大言不惭,你若把刀留下,我既往不咎,你若执意如此,沈某奉陪到底!”
沈玉楼岂会在这等时候输了阵仗,当即怒声喝道。
双方对峙间,走出沈家庄的秦欢却遇到麻烦了。
……
白茫茫的雪道,秦欢站在街上,前路被一道身影挡住。
这女子带着洁白的面纱,身着素白色的长裙,周身如有似真似幻的烟雾笼罩,宛然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立于浊世之中。
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玉白的纤手端放身前,站在秦欢面前,拦住去路。
面纱下的轮廓隐约可见,纤细的柳眉,眉宇间神色冰冷淡漠,目光里散发着一股逼人心魄的寒意。
秦欢心下微微一沉,摆手示意石宝儿退开。
石宝儿脸色无比凝重地望着白衣女子,慢慢退到了边上,女子并无阻拦之意,只是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始终不肯放过秦欢。
秦欢挪步往左行,她便堵住左边去路,秦欢挪步往右,她便堵住右边去路。
哪怕秦欢刻意加快了步伐,还是丝毫不能绕开她,被对方轻松阻拦。
抿了抿嘴,秦欢略显恭敬地拱手问道:“不知姑娘为何捉弄在下?”
女子不答,只盯着秦欢摇了摇头。
秦欢浓眉微皱,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实力很强,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但手心印记却又没给出秦欢丝毫警示,一时间秦欢也猜不出对方有没有恶意。
“姑娘有事吗?”秦欢耐住性子又问。
女子盯着秦欢,依旧摇头不说话。
秦欢已有些不耐烦,微怒道:“你话也不说,路又不肯让,到底什么意思啊?”
女子瞧着生气的秦欢,抬手指了指他后方的沈家庄。
秦欢回头看了眼,对其大声说道:“那是沈家庄,今夜沈家婚宴,你若想去凑热闹,自去便可。”
女子听罢美目神情流转,伸手欲要来抓秦欢的袖子。
秦欢心下一惊,连忙甩手推开两步,冷冷道:“你干什么?”
女子目光怔了怔,不解秦欢为何生气。
她双眼甚是无辜地望着秦欢,令秦欢心中莫名地有些厌恶。
“要去自己去,别扯上我。”
秦欢挥手叫道。
“我,认识,你。”
她忽地开口了,声音清脆娇柔,却又泛着清冷的寒意,听之令人不由心中一震。
老乞丐常说,江湖上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会骗人。
秦欢自忖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哄骗,眼前这女子虽带着面纱,却也给人一种美丽不可方物的感觉,何况对方武学修为还比他高强,是以他心中已有些不安。
“带我去。”她说。
秦欢摇头表示不肯,冷着脸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又不是没长腿。”
白衣女子盯了秦欢半响,轻声道:“你若不去,我便杀了你。”
她说得很随意,但面纱下模糊的神情却很认真。
话声刚落,秦欢便感觉全身被一股浓浓的杀机笼罩,左手心滚烫,传来一阵阵心惊肉跳的警示。
秦欢脸皮颤了颤,这素不相识的女子,居然要以性命要挟他重回沈家庄。
形势比人强,秦欢心中已能察觉出这女子的实力之恐怖,低头沉默不语片刻。
“好吧,我带你去。”秦欢撇嘴无奈地一笑。
白衣女子上前来拉住秦欢的袖子,淡声道:“走吧!”
……
第229章 偷袭()
“姑娘,沈家庄到了,这等地方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踏足的,您请吧!”
秦欢颔首站在侧旁,恭声说道。
这女子武学修为高深莫测,且有来历不明,给人一种神秘不可侵犯的感觉,与之随行的秦欢,都不觉有些自惭形秽。
秦欢心知定是对方修炼了,某种能影响旁人心神的诡异武学,否则的话以自己的心性,绝不至于会心生此念。
如此危险的角色,还是莫要与之走得过近,这便是秦欢对她的定论。
白衣女子瞥了眼秦欢,松开他的袖子,面纱下朦胧的瓜子脸,浮现出一抹很浅的笑容。
秦欢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忍不住想要看一眼,视线里,只觉这女子虽是在对他笑,但那笑容却冷若冰雪,给他一种人在凝视蚂蚁的感觉,登时会使人生出一股渺小和差距。
站在身前,却似天边,威不可视。
白衣女子随手丢出一块硬币状的碎银子,落在秦欢的面前,拂袖转身,朝沈家庄而去。
地面的积雪被人踩踏,形成一层坚硬的冰棱子,银币落在上面不断打转。
颔首低头的秦欢,望着鞋尖前的银币,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真把老子当叫花子了?”
没了无形的威压,秦欢恢复平日轻松,低声骂了一句,蹲下来拾起银币,凑到鼻尖嗅了嗅,咧嘴一笑,喃喃道:“还挺香。”
行至大门里间的白衣女子身形微顿,复又继续往前。
“你就在此地等我,莫要走远了。”
空灵清冷的女子声音,从雪夜里飘来,回荡在秦欢的脑海中。
蹲在地上嗅银币的秦欢,面容僵住,微微扭头看向沈家大门。
秦欢眼珠转了转,起身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好几丈远,吆喝一声石宝儿,主仆两往长街上狂奔。
正跑了不到几个呼吸,后方沈家庄上空,忽地浮现出一道雪亮的剑光。
这剑光最初只是一条刺向云天的白虹,却又在刹那间扩散,形成一道数丈长的洁白剑影,霎时间照亮了雪夜,分散出无数的白色剑影,往周围坠落。
暗沉沉的夜色里,响起一声闷雷,远方天际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
往前狂奔的秦欢,猛一顿足,心中突地生起一阵不安,下意识扭头看向长街后方。
“不好,这女子武学修为如此不凡,凝香要吃大亏!”
秦欢不由得一阵担忧,忙大声对石宝儿喝道:“你速速回去让乔不归备车,挑最快的马,在城门街道等我。”
说罢,秦欢转身就朝沈家庄冲去。
“公子!公子!”石宝儿焦急不已地呼喊两声,却已看不见秦欢身影,当下只能按照秦欢的吩咐去做。
……
沈家庄大门外,一道身影冲将而入。
秦欢纵身跃过大门台阶,展臂落在大门里,抬头四顾。
只见宽阔的庭院中,一道道身影飞速穿梭其间,周围屋顶各有人在缠斗,劲气激荡,刀剑嗡鸣震耳不绝,一抹抹剑光刀影,胡乱地落在四处。
正中间,一袭黑裙的凝香双手持刀,与白裙女子相对而立。
白裙女子左手放于身后,右手持剑斜指。
剑长三尺,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但剑身流转的洁白真气,却散发出无数的热浪涟漪,蒸发掉了寒冷的空气,蒸干了飘落的飞雪。
秦欢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出那白衣女子拿的不是一把剑,更仿佛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高温熔炉一般。
剑中蕴含的真气,浓度之精纯,只看一眼,便让秦欢头皮发麻,丝毫生不起与之为敌的念头。
二人相隔不近不远,刚才的剑光应该是已经拼了一招,此刻虽然没有再度交手,但两人都散发出无比强大的真气威压,互相试探寻求破绽。
但凡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线,稍有差池,便会倒在对方剑下。
两人都全神戒备,紧紧盯着各自的一举一动,相对而言,此时的白衣女子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要略显得从容许多。
秦欢站在门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打搅凝香。
此二人的武学修为,已经超出了秦欢的认知,他也不知两人孰强孰弱,但若论及二人比斗的结果,秦欢自然是盼着凝香无碍,毕竟这白衣女子与秦欢素不相识,还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秦欢又岂会希望她赢。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凝香出事儿!
秦欢心思急转,几根手指揉着那枚银币,思量着如何才能帮到凝香。
脑海中的驭刀图,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秦欢瞪大眼睛望着周围的一幕幕,心中的刀图雪亮,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悬在昏暗的世界里,传递给秦欢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秦欢心底一个激灵,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银币。
飞刀,看看能否用飞刀让白衣女子露出破绽!
紧急关头,秦欢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刀图上的飞刀,魔刀三式后遗症太大,绝不能用在此地。
一阳心法,残缺的一阳剑诀,与之融合的驭刀经,刀图。
所有的武学记忆都开始飞速苏醒,秦欢体内一条条内力,自觉地加速流动起来。
站在大门下的秦欢,忽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出现了短暂的一丝宁静。
便在这半个呼吸里,秦欢微微抬头,左手抬起,内力灌注手臂各大经络,他手腕一抖,指间的银币划过一道模糊的银光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的一秒内,秦欢的内视心眼,几乎看见自己左臂里一条条经脉被内力给撑起,所有发力的经脉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下十好几条,瞬间使得他手臂积攒出一股恐怖的爆发力。
这一瞬,他手中的银币,便如上了膛的子弹,无声无息地随之飞出。
这是秦欢内力进入大周天以来,第一次使用飞刀的运功技巧,他感觉手臂活了过来一样,左手血肉里一丝丝的血肉,一条条的脉络,全都在胀痛发热,一阵阵的震颤。
银光拖拽着模糊的尾巴,悄无声息刺向白衣女子持剑的手腕,撞入她周身笼罩的真气时,她全身蓄势待发的真气忽地察觉,迸发出一层光晕,以她的身体为中心,陡然间卷向周围。
防御真气发出的自行预警和反击,使得白衣女子面容微微一惊,气息顿时一乱。
此时站在中间的她,周身宛若盛开了一朵白莲,滚烫的炙白真气涟漪四起。
这一幕落入凝香眼中,她目光顿时一喜,不做丝毫犹豫,双手拖刀迈步冲出,浑身血色真气席卷而起,刀势迎风而涨,一抹血色刀光浮现在天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