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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那守门的武士没来,迎面走来的却是个衣裙如雪的面纱女子。
这女子秦欢想忘记都难,主要是对方的气质实在太诡异了。
素衣洁白,目中寒意逼人心魄,整个人如若一朵寒气缭绕的冰莲,冰冷淡漠的神色,令人不敢直视,仿佛站在她面前,无形中就矮她一截。
凝香,便是败在了她的手中。
至于秦欢,哪怕有割鹿刀在手,秦欢也没丝毫把握能与之匹敌,好在人家对他也没有杀心,不然的话,秦欢也活不到现在。
今日是来求人,求人就要放低姿态。
秦欢装作没看见,耷拉眼皮盯着地面的积雪发呆,直至这白裙的女子走到了他面前,他也没抬头。
“小女子龙璃,见过秦公子。”
白衣女子端手贴放腰腹,微微颔首见礼。
秦欢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打招呼,还行礼,这不由得让秦欢心中有些诧异。
秦欢对她没什么好感,也懒得装样子,若非是她,凝香也不至于落在沈玉楼手中。
抬头去看,对方正在仔细打量秦欢。
那透明宛若美玉的眼眸,冰冷得不掺杂丝毫情感,又或者纯净极了,使人绝对想不到她会是个武艺高超的先天武者。
此刻,白衣女子眼中却多了一丝好奇。
秦欢受不得被人大胆放肆的打量,尤其是被一个武功很高的女人打量。
“姑娘有事么?”秦欢皱眉冷冷道。
只看了一眼,便觉这薄薄的面纱也不能掩饰她秀美绝伦的容貌,可惜她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公子来此拜访,龙璃身为庄主养女,家兄病倒卧床,龙璃自然是来迎接公子的。”
白衣女子如此说道。
……
第239章 问刀()
“姑娘是沈玉楼的妹妹?”
秦欢愕然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龙璃微微点头回应,神态举止间依旧透着冷漠,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神秘感。
“前几日不知公子是家兄好友,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她声音娇柔清脆,虽是在与人致歉,语气里却不带丝毫的歉意,更无任何喜怒波动,平静极了。
这样的道歉,头一次遇见。秦欢“呵呵”干笑两声,连忙道:“不敢不敢!”
这女人冷冰冰的就像一尊冰雕,此刻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在对我示好么?还是随意说说而已,可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善于伪装的人,我是来找沈玉楼的,以她的身份,没必要亲自来见我。
“不知公子找家兄所谓何事?”龙璃问道。
秦欢露出为难之色,龙璃又问:“不方便与我说么?”
秦欢呵呵地笑了笑,心中骂道:与你说有屁用,你又不能当家做主,白白浪费老子时间。
这女子仿佛能窥探人心一般,忽地说道:“公子好像很厌烦我。”
秦欢怔了怔神,懒得再强装友善,面色冷淡了许多。
你把凝香伤成那样,若非老子打不过你,早抽你了。
“不敢。”秦欢冷冷道。
“公子还记得那晚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凝神盯着秦欢的眼睛,声音清冷地问。
秦欢摇头,压根就不记得与她说过话。
龙璃目光转动,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秦欢,带着逼问的语气道:“十年前,你在哪儿?”
秦欢已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皱眉冷笑道:“十年前的事儿谁会记得,无关紧要的记忆,早忘光了。”
龙璃眼神呆愣了一瞬,喃喃道:“是么?”
她复又微微颔首,“抱歉,我认错人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秦欢,转身走入大门,白衣飘然若仙,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幕里。
“有病!”
秦欢站在外面,撇嘴嘀咕一声。
这时那前去通禀的武士终于回来了,行至门前台阶,伸手示意秦欢进来。
秦欢随同此人入得沈家大宅,绕过前院厅房,行至中间院落,又穿过几条回廊,再次来到了沈玉楼的居所。
这仆人将秦欢领到门外,便告退转身离去,只留下秦欢一人,站在门前雪地里。
眼看就要再次和沈玉楼会面,自己便要卷入割鹿刀引发的这场风波里,秦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驻足片刻,没有上前去扣门。
“是秦欢来了么?”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说话间,那门已被一双纤细的手拉开。
身穿红色喜袍的女子,头上戴着两根玉钗,乌发披肩,一对细长的剑眉下,是一双灵动的眼睛。
她看起来身材偏瘦,以至于显得喜袍额外的宽松,裙摆已经拖到了地上。
薄薄的嘴唇抹了一层淡红的胭脂,脸颊上擦了脂粉。
秦欢只看了一眼,便已猜出此人是谁,当即拱手道:“在下秦欢,见过沈夫人。”
女子点了点头,抬手道:“无须多礼,他在里面等你。”
说着,喜袍女子迈过门槛走了出来,直走到秦欢身旁,顿了顿脚步,蹙眉道:“他内伤未愈,你莫要耽搁太多时间。”
不待秦欢回应,喜袍女子已快步走向木廊。
等到已听不见脚步声,秦欢才抬头往后扫了一眼。
这女人便是郭彩月么?样貌还算秀丽,只是这女人眉宇间透着英气,浑然没有女儿家的柔弱姿态,沈玉楼怎会喜欢上她呢?
杜云生让秦欢留心此人,因为她是郭氏后人,还说郭家和丐帮有往来,但秦欢却不曾听老乞丐说起过。
收回心思不再多想其它,秦欢迈步走入房间里,扫了眼正前方的外厅,沈玉楼盘腿坐在茶案下方,面前铜盆里烧着一大盆木炭,秦欢又看了眼桌案,案台上放着一口木匣子。
反手关上门,秦欢缓步走了过来。
沈玉楼自然知道秦欢进来了,他却没有开口打招呼,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只盯着烧得通红的木炭出神。
秦欢盘腿坐在他对面,既然沈玉楼不开口,秦欢只好忍着性子等他先说。
静默中过了好半响,沈玉楼迷茫的眼神才恢复正常,抬眉看了眼秦欢。
“来啦!”沈玉楼笑容温和地开口道。
秦欢恨极了他这幅老好人的样子,此刻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但又只能忍住怒火,因为他是来求人的。
“来了。”秦欢冷声道。
沈玉楼瞧着秦欢压抑怒火的样子,淡淡道:“放心吧,她没事,我说过,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便不会伤害她。”
秦欢撇嘴冷哼一声。
沈玉楼又低头去看炭火,半响后,说道:“帮我一个小忙,事成之后,我放她走。”
就这样来了么!不做任何掩饰,也不找什么理由和借口。
秦欢心中一惊,仍旧保持镇定,亦或者装作不知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秦欢冷着脸问。
沈玉楼扭头看向桌案上的木匣子,目光变得复杂,他抿嘴惨淡一笑,摇头轻叹一声。
叹息未绝,他忽地挥袖探爪,五指一勾,一股吸力从他手中生出,呼地一声将木匣子吸了过来,被他捏住。
“割鹿,逐鹿,鹿是什么,是宝藏,是秘籍,是权位,是苍生,还是天下……”
他连连发问,横臂手持木匣,转头看向秦欢。
秦欢一时间被他突然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所问的,全是秦欢没有考虑过的。
“他日你若执刀,你会怎么选?”沈玉楼又问。
秦欢低头不答,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的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来救人的,能不遇上麻烦,最好什么都不麻烦。
沈玉楼咧嘴嘿嘿一笑,淡淡道:“小子,有些东西,你该想了,我时日无多,你回来时,我若死了,帮我保护好沈家,保护好小璃。”
“你这不是好好的么?”秦欢皱眉道。
沈玉楼扭头看向大门方向,冷冷道:“有人想我死,有人要沈家绝后,我若不死,他心不安啊!”
“所以,只有我死,沈家才能活。”沈玉楼看向秦欢,笑道。
“我八岁习武,二十年来,历经无数次暗杀,我三个兄长全部被杀,沈家男丁仅存我一人,现在,轮到我了。”
沈玉楼继续笑呵呵地说着。
“找别人,我帮不了。”秦欢冷冷回绝。
“没事儿,你若实在不肯就算了,只要你帮我办好这件事,我把凝香还给你。”
沈玉楼没有勉强,也没有拿凝香要挟。
第240章 散功()
“当年有一位王侯,把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一位刀客,并赠以嫁礼宝刀,以示忍痛割爱之意。”
沈玉楼开始自说自话,他捧着木匣子,手上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匣子,面带回忆之色。
“天数将变,此人为鹿,此刀为鹿,割鹿,亦是保护,意在变天时。以刀!换天!”
“这句话,是当年那位王侯说给那位刀客的,今日,我转赠给你,秦欢。”
“听不懂。”秦欢抓耳挠腮,翻了个白眼。
“记住就行,将来你自然会懂。”沈玉楼哈哈一笑。
说着沈玉楼挣扎起身,抱着匣子对秦欢摆摆头道:“来吧,我为你送行,预祝你此行一帆风顺。”
秦欢愣了愣神,跟着起身说道:“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啊!”
“边走边说。”沈玉楼笑眯眯地指了指前方。
秦欢忍住心中疑惑,跟他往前走去。
二人离开居所行至长廊,沈玉楼又道:“此行你独自前往,务必记住不要去找任何帮手,地图我放在了刀匣里,上面标注的地方,便是你要去的地方,到了之后,对方看过割鹿刀,会吩咐你接下来要做的一应事宜。”
“有危险么?”秦欢随口问道。
“很危险。”沈玉楼笑着看了眼秦欢,“怕么?”
秦欢脸皮颤了颤,皱眉道:“你就不怕我死在半路上?”
沈玉楼叹息一声,“那就当我看错了人了,我自认倒霉。”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能说的,尽量说。”
缓步前行中,沈玉楼道。
“为什么要选我?”秦欢说道。
“是割鹿刀选了你,不是我。”沈玉楼淡然答道。
“能被割鹿刀选中,说明你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刀客。”沈玉楼复又目露赞赏地说。
沈家的割鹿刀虽是神兵利刃,但要想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必须得是被此刀认可的人才行,寻常人拿在手中,不过只是一把摧金断玉的宝刀而已,不能与刀共鸣,便不能展现出绝对的刀威。
而且此刀经历杀伐过多,心性稍差的人,一旦握住此刀,便会幻象丛生,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秦欢是第一个不依靠沈家的刀谱心法,便能自如掌控割鹿刀的人。
也有人可以凭借强大的真气来镇压刀身魔性,但如此手段,会极度损耗真气,与人拼斗中,帮不上忙不说,反而会快速削弱自身的实力。
沈玉楼将秦欢送到大门口,便把木匣交由秦欢,亲手用两根黑色布绳,把匣子系在了秦欢肩上。
漫天飞雪的天空下,秦欢站在沈家庄外,沈玉楼勾着背拍拍他肩膀,苍白的脸泛着微笑说道:“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好消息。”
秦欢踌躇了一瞬,转身大步走向长街。
“照顾好凝香,她若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街上传来男子冷厉的声音。
沈玉楼哈哈大笑两声,挥着手大声道:“匣子里有我给你准备的银两,地图你出城后再看,切莫耽搁,一定要活着回来。”
已行出十几丈外的秦欢,顿足斜睨后方一眼。
街上出现一辆马车,停在那背负木匣的男子面前,男子上了马车,马车不急不缓地朝一条偏僻的小巷驶去。
……
沈家庄,中间院落,西面一间厢房里。
厢房的门敞开着,沈玉楼走了进去,门外两边守着两个气息浑厚的武士。
这是一间专门为女子准备的厢房,隔着一面拱形珠帘,隐隐能看见里面的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
女子正望着铜镜里的轮廓怔然发呆,她手里半握着一把泛黄的木梳,似也无心去梳理稍显凌乱的发丝。
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几声沉沉的咳嗽。
凝香下意识地捏紧了木梳,扭头看向后方,她目光顿时一冷。
“香香姑娘这几日住的可还满意?”沈玉楼站在珠帘外面,背着手淡笑道。
“你来做什么?”凝香冷声道。
沈玉楼笑容温和可亲地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被玄冥神掌重伤,对你构不成丝毫威胁,我今日来,便是想转告你,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