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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有禅宗和武宗两大派系,禅宗参悟见性成佛,一旦悟了,功力突飞猛进;武宗以诸般拳法招式著称,江湖上的人,提到佛门武宗,大都会惊叹武宗的各种绝技。
和尚没想到秦欢居然取出匣子里的割鹿刀,还借助割鹿刀化解他的招式,目光微微一惊,挥袖又是一掌拍来。
秦欢也不知为何,此时的割鹿刀威力比那一夜小了许多,刚刚硬接对方两掌,双臂已被震得发麻,倘若再打下去,只怕会被此人用先天真气给活生生震死。
正兀自焦虑间,对方已经抢攻而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束以待毙,秦欢咬牙怒哼一声,双手持刀催动全身内力,挥刀往前斩下。
刀身涣散的寒雾在凝聚,宛若一轮青玉的割鹿刀,散发着璀璨的玉光,划出一抹刀弧撕开雪浪。
大和尚奔将过来一张拍碎刀光,竟以肉掌硬接摧金断玉的割鹿刀,接连几掌挥出,掌势绵绵不绝,模糊的雪雾里,似有一朵朵金莲绽放。
秦欢挥刀迎击,被对方强大的真气之力震得不断后退,若非他反应够快,割鹿刀又自带一股威力,只怕早已被此人这番抢攻给打死。
两人一追一逃,便在佛殿前的阔地缠斗开来,肆掠的劲气卷动满地积雪,使得整个佛寺里,形成一大片翻涌的雪雾。
……
第248章 逼退()
寒山寺西角钟楼,一座巍峨木楼之上,悬挂了一口三丈高的硕大铜钟,钟身铸有一幅幅精美的飞天图。
此时那撞钟的木桩后方,一块蒲团上盘坐着一个僧衣洁白的僧人。
僧人表情悲苦,打坐禅思间,脸上不时浮现出一抹怒容。
他的面前放了一张白纸,纸上画着一幅三首六臂佛像图,纸张的左下角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第一行写着:万法慈悲,不吝,以杀戮赐道,渡苍生大劫!
“我都未曾拿起,你们叫我如何放下,如何放下!”
这白衣僧人忽地睁开双眼,眼中怒意沸腾,开口厉喝一声。
话毕,他又露出无比自责的神色,呵呵惨笑两声,抓住面前的白纸揉成一团,收入了袖中。
他慢慢起身,耳翼抖动,脸色微微一凝,快步跑到钟楼木栏前,朝下方佛殿前扫了一眼。
只见翻腾的雪雾间,一男子手持青灿如玉的宝刀,正在挥刀和一个大和尚激斗。
“秦欢,他怎么来了!”白衣僧人表情一怔,喃喃道:“血刀经被他复原,师傅说此人会帮我开启一桩大机缘,难不成真会如此么!”
……
佛殿前,秦欢再次摧使内力破开对方掌法,双臂颤抖不已的他,纵身往后跳开几步,喘着粗气大吼道:“和尚,能不能先歇歇,改日再约如何!”
大和尚呼着气擦了擦额头细汗,暗自咒骂道:这厮怎地如此耐打,实力分明一般般,体质却能与我佛门武宗抗衡,缠斗数十回合,居然还没被我真气给震死,换做寻常武夫,只怕早已经脉俱损而亡,他却能撑到现在,当真古怪!
“少废话,你把刀给佛爷,佛爷,佛爷不为难你!”
大和尚喘着气叱骂道。
这话秦欢岂会信他,就算他不为难,秦欢也不会给他,这刀可是要用来换凝香的!
何况若是没了割鹿刀,秦欢将再无倚仗,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去你妈妈的!”
秦欢拧着刀转身就跑,打不过老子还有马儿,我跑还不行么!
“站住休走!”
大和尚一看秦欢要跑,怪叫一声拔腿就追。
便在此时,虚空中一根银灿灿的禅棍电闪般飞来,笃地一声斜刺入青砖,强大的劲气荡开,顷刻间便将周围浮动的雪雾吹散。
猛追而来的大和尚连忙顿足后退,若非他退步及时,当场便会被这禅棍给串成葫芦。
“何人偷袭,给佛爷滚出来!”
大和尚弓腰展臂四顾,周身僧衣被劲气鼓动。
夜空中传来一声冷哼,便听有人冷冷道:“圆真,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回寒山寺!”
余音未散,便见远处钟楼上,一道模糊的白影飞身而出,转眼间落入场中,站在了禅棍旁边,拂手一挥握住禅棍。
正跑到门下秦欢,提着刀转身望去。
只见那黄衣僧人已经被白衣僧人给拦住,白衣僧人手中禅棍散发着一层银光,棍子上铭刻着一圈圈细微的暗银色佛文古字。
秦欢才看了一眼,左手心顿时一热,脑海中涌现出一些文字碎片。
佛门法器,高僧以深厚功力印刻佛文古字,此等武器以佛门功力使用,能催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浩大威力。
“圆真,你这欺师灭祖的恶徒,今日小僧定叫你有来无回!”
白衣僧人手持禅棍斜指地面,冷冷道出一句,挥动长棍霍霍生风,一层层银光浮动的棍影席卷而出。
那被称作圆真的黄衣僧人面色一沉,挥动双掌迎击,他掌势威猛迅疾,但白衣僧人的棍法更是凶悍,出招也是以快打快,点扫劈抹间,层层叠叠的棍势,不消几招便破开圆真的掌圈。
“打得好!”
秦欢站在一旁,夹着刀鼓掌叫道,“打死这恶和尚!”
场中劲气四散间,两人又交手几回合,圆真挥打出的掌影,接连被白衣僧人使出的禅棍击碎,便见他招式越发凌厉,旋身挥舞长棍间,两棍拍开圆真擒拿而来双臂,又是接连三下扫在圆真胸前空荡。
最后一棍落下,便见圆真噗地呕出一口血雾,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大殿前的铜鼎,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扑倒在鼎下的圆真,挣扎起身,擦了擦嘴角,恶狠狠地瞪向白衣僧人。
白衣僧人持棍一步一步往前逼近,圆真强撑着伤势纵身一跃飞向大殿屋顶,俯视着下方的白衣僧人,又扫了眼不远处的秦欢。
“空灭,今日之事,佛爷记下了,你就等着寒山寺被灭门吧!”
圆真说罢,振臂飞向夜空,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白衣僧人驻足雪地里,皱着剑眉,脸色阴晴不定。
“和尚,多谢援手,你也是寒山寺的僧人么?”
秦欢抱着割鹿刀上前几步,大声说道。
白衣僧人转身面向秦欢,挥手收掉禅棍,双手合十见礼,不冷不淡地说道:“小僧空灭,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秦欢愣了愣神,已有些记不清何时见过此人,走上来细细看了他两眼,秦欢目光顿时一惊。
浓眉大眼的白衣和尚,眼神透着淡淡的凶怒之色,说话间,就像是在要债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王七玄,空灭,你是血刀后人!”
秦欢指着他,惊讶不已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奉家师指引入世历练,特来此地请教佛法。”空灭耷拉着眼皮说道,余光扫了眼秦欢怀里的刀。
“哦!”秦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口道:“血刀经呢,你把它毁了么?”
空灭沉默了片刻,没有谈此事,侧身道:“你是来找住持大师的吧,请跟我来。”
说着,他便朝右方不远处的一片禅房迈步行去。
既然他不愿提起血刀经,秦欢也不好再多言,此行有自己的事要忙,旁人的麻烦,最好还是不要过问太多。
跟着空灭行至禅房外,空灭颔首道:“稍等一下,主持师叔这会儿应该在诵经祈福,我进去知会一声。”
禅房只有三五间,修建得也十分简陋,屋子间连着一条长廊,木廊上甚至没有挂灯笼。
空灭走入一间禅房,过了好半响,才从昏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身洁白僧衣的他,搀扶着一个白眉长须的圆脸老和尚,老和尚身材偏胖,穿着灰色的僧衣,眼睛半睁半眯,缓步行来时,手里还在数着一串佛珠。
“在下秦欢,见过住持大师。”秦欢夹着刀抱拳说道。
老和尚停在几尺外,虚着眼睛往周围看了一眼,面向左方颤颤巍巍地沙哑道:“小施主无需多礼。”
“师叔,他在这里。”
空灭扶着老和尚面向秦欢。
秦欢脸皮颤了颤。
空灭淡淡道:“请见谅,师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天一黑,眼睛也看不清。”
“无妨无妨!”秦欢呵呵干笑道。
沈玉楼居然让我来见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和尚,他怎么想的?
……
第249章 论佛()
佛堂昏暗,一尊金塑佛像屹立在暗沉沉的大殿里,供台上的香炉燃着几炷檀香,供桌两边各放一盏烛台。
烛火辉映,老和尚盘坐供台下,双目微闭,一手敲打木鱼,一手默数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空荡荡的大殿一片昏暗,佛像下的几人,被那高大的佛像衬托得渺小极了,两边不远处有几根漆得暗红的大柱,柱子间悬挂了一面面布帘。
夹着碎雪的寒风,从大门口刮进来,两边悬挂的布帘仿若鬼影一般飘动不止。
老和尚低沉的诵经声音,断断续续地回响在黑暗中。
秦欢抱着割鹿刀站在佛像下方,身旁是双手合十,颔首闭目的空灭。
自打随同这二人走入佛殿,已经快半个时辰,老和尚进来后便盘坐下来,一直诵经也不过问秦欢所行为何。
秦欢好几次想开口询问,空灭都伸手制止他,轻声提醒道:“师叔每晚都会诵经礼佛,十年如一日,无论外界发生何种变故,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既如此,秦欢只能等人家先照顾好佛祖,谁让人家是佛祖的信徒呢。
又过了半响,秦欢无所事事地打量周围,细声道:“和尚,这寺里就剩下你们二人了么?”
空灭缓缓睁开双目,看了眼秦欢,淡淡道:“几天前,寺内众僧听闻有人要寻性滋事,全都下山避祸去了。”
“滋事?”秦欢愣了愣神,不禁好笑道:“谁那么大胆子,敢找寒山寺的麻烦?”
空灭顿了顿,应道:“眼下禅宗式微,佛门武宗门徒遍布天下,禅武两宗积怨已久,南武林禅宗和武宗的比拼争斗越演越烈,寒山寺僧人稀少,又无高深绝技震慑宵小,自然会被人盯上。”
“半年前一场大火烧了藏经阁,典藏经书焚毁大半,住持师叔也败于一位梵门高手,众僧人都只吃斋念佛,何来的本领与那些武林高手对抗,大祸来临,他们只能离山躲避。”
秦欢听罢这番话,思量了片刻,心中不禁对佛门一道有些失望了,本以为佛教都是慈悲善良,不曾想他们也会累于世俗名利。
“既然经书都被人烧了,那你为何还要来此求佛呢?”秦欢笑着问他。
空灭双手合十,一动也不动地站在旁边,他僧衣飘荡,散发着出尘之意,正色道:“佛在心中,就算他们焚毁了经文,也抹不去我们心中的佛,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禅宗僧人尚存,佛火就永远不会熄灭。”
听得此话,秦欢表情一怔,也合十行礼,钦佩地说道:“你是个好和尚。”
空灭淡淡一笑,自嘲地说道:“我心有执念,算不得好和尚,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整日愧疚了。”
求佛本就是一种执念,他若过不去这一坎,便会永远困在自己画的囚笼里。
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心魔束缚,看得开无法看开,明白的道理,无法明白。
因为道理它只是道理,它是被那些经历过苦难的人总结出来的,它不一定就适合,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
路好不好走,你没去走,怎么能切身体会呢。
“愧疚是对的,与其反复挣扎,不如果断做出选择,佛一直都在,只要你肯回头,就能看见他。”
秦欢想了想,如此说道。
空灭不愿提及血刀经,就说明他无法狠下心来,摧毁先祖的心血,他有仇有恨,仇恨未消,他便入不得自在之门。
若想炼得容天纳地的心怀,空灭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就怕自己回不了头!”
空灭垂首,低声喃喃一句。
不知为何,望着此刻的空灭,秦欢心中竟然钻出一丝怜悯。
就仿佛,他孤身站在高处,在遥望着下方那个挣扎的和尚。
手心的卷轴,在不受控制地颤动,卷轴自行展开,浮现出一行文字。
避世不见佛,佛在地狱,陷至最黑暗,方得最光明。
普度不度,佛亦不佛!
什么意思?秦欢皱了皱眉,暗暗道:你想说什么。
告诉他。卷轴如此提醒一行文字。
告诉他什么?秦欢暗自询问。
点醒他!卷轴又浮现一行文字。
秦欢愣了一瞬,于是按照卷轴刚刚的文字,念了出来,又把卷轴接下来的话,也念了出来。
“你所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