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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醒他!卷轴又浮现一行文字。
秦欢愣了一瞬,于是按照卷轴刚刚的文字,念了出来,又把卷轴接下来的话,也念了出来。
“你所恐惧的,便是你要寻找的,不要被世俗理念束缚,想成佛,先屠魔!你都没去仔细看一看,怎知道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你又如何能放下心中的屠刀!”
秦欢专注卷轴,加上之前的文字,念出这一番话来。
站在一旁倾听的空灭,缓缓抬起头,眼中神情,从最初的迷茫,到此刻的清醒。
“顾虑这么多,你成什么佛,成佛不就是为了斩断所有的心魔吗?劫难未度,怎能见佛!”
秦欢说罢,呼出一口气来。
空灭抿嘴一笑,双手合十,弓腰对秦欢深深一礼,谦声道:“施主所言虽然偏激,却也不无道理,小僧受教了。”
秦欢干笑两声,挥了挥手道:“我就随口一说,你既然是佛门僧人,懂得应该也比我多,路该怎么走,想必你比我清楚。”
“阿弥陀佛,大成若缺,大智若愚,小施主与我佛有缘呐!”
老和尚忽然停下诵经,起身面朝左方昏暗之地,面带欣赏地自语道。
空灭上前去扶着老和尚,面向秦欢所在的方位,恭声道:“师叔,他在这方。”
“我知道,我看见了,他正独自行走在黑暗里,他只是暂时看不见光明罢了。”
老和尚挥手示意空灭退开,面带笑容地说道,说话时他已经转身走向了右方。
“师叔,这边。”空灭又把他扶回来,
老和尚干咳两声,“我知道,我眼睛好得很,师侄无需担忧。”
秦欢抱着刀走上来,停在老和尚面前,横刀递过去,说道:“住持大师,我是来送刀的,有人说,我把刀送过来,你们这儿会有人指点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刀!”老和尚握住秦欢的手。
秦欢脸皮颤了颤,空灭扶着老和尚的手,握住割鹿刀的刀背。
老和尚仍旧眯着眼睛,微笑望着秦欢,面带欣赏地说道:“好刀啊,好一把锋利的绝世之刃!”
言语间似意有所指,他忽又皱眉,面带忧虑地说道:“只可惜了,自古利刃出鞘,必染无数高手之血,你若出鞘,说不得会有无数高手死在这把刀下了。”
……
第250章 礼物()
“陷至最黑暗,方得最光明,普度不度,佛亦不佛!”
老和尚忽然念起了刚刚秦欢说的话,他拍拍秦欢的手臂,淡然道:“小施主,这两句话,乃是我禅宗百年前一位苦修武僧,刻印在禅宗大殿的佛语,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秦欢脸色怔住,望着面前这长眉长须的老和尚,心中的秘密自然不敢说出来,只好敷衍道:“晚辈信口胡说而已,若有不周之处,您老别往心里去,晚辈并无冒犯之意。”
这老和尚浑身气机与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一般,给秦欢的感觉,他压根就只是个不会武功的老人罢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能当上寒山寺的住持,未免有些古怪了。
“明白,老衲明白!”老和尚淡笑着点点头。
说罢,老和尚握住割鹿刀,转过身,颤颤巍巍地走向供台,将刀放至供台,双手合十微作揖礼。
“施主,一个人要想走过黑暗深处,是需要莫大的毅力和心性的,你可知百年前,禅宗那位武僧,宏愿发下后,都经历了什么吗?”
老和尚缓缓说道,面色间透出的神色复杂极了。
秦欢是来完成割鹿刀的约定,不想听着老秃驴废话,也不关心佛门的恩怨,若非碍于对方前辈的身份,他又有求于人,他早已甩袖而去。
“愿闻其详。”秦欢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淡淡道。
空灭站在秦欢身旁,表情尴尬地轻声道:“施主莫怪,我这师叔有时喜欢絮叨,尤其是看见顺眼的人,平常他都极少与人说话的,你先耐心等等。”
“无妨无妨,老人家嘛!”秦欢呵呵笑道。
老和尚似乎也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自顾自地说道:“那武僧当真天纵奇才,竟然联合佛魔两道心法,创出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名曰血刀经,当然,它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自在修罗心经!”
“传闻说,此人并未完全将心法完善,也不知其经历了什么,突然间便失踪了,一身所学,悉数留给了他的一位弟子。”
“他的那位弟子,便是佛门武宗万佛山的一位无名僧人,也是引发万佛山血战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儿,老和尚哈哈地笑了几声,淡淡道:“那一闹啊,佛门武宗可谓是规矩安分了整整一甲子,如此我禅宗也得以喘息片刻。”
这番话一说完,秦欢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凉。
血刀经的秘密,居然被这老和尚给抖出来了。
秦欢曾在参悟心口三幅佛像图时,见过刀法来历的层层幻象,更是亲眼见证了万佛山的血战,那种场面,估计这辈子秦欢都无法再得见。
秦欢着实没想到,眼前这普普通通的老和尚,居然也知道如此辛秘。
此时,空灭站在一旁颔首沉默不语,眼中时而浮现出一抹怒色。
秦欢轻咳一声,事不关己地随口道:“既然你们都是佛祖门生,何苦又为了一点小事争斗不休呢,出家人,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
老和尚慢慢转身看向秦欢,这次他没搞错方向,他双眼也睁开了,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锐利的光芒。
“道不同,理念不同,我们争的不是胜负,而是传承,而是为了告诉这天下苍生,谁才是佛门正统!”
老和尚慈祥的脸变得威严,声音也变得冷厉,大声道:“谁要是输了,就得断送千年传承,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
说着,他又言词激烈地大喝道:“只怕后世史书,还会将我们这堂堂正正的禅宗,污蔑为邪魔外道!”
秦欢见状,连忙摆手道:“您老别激动,我就随口一说。”
老和尚叹了叹气,神色恢复之前的温和宁静。
“千年大计,系于一人,该来的已经来了,谁胜谁负,且看你们如何选择。”
老和尚喃喃自语一句,转过身去,握住了割鹿刀。
“的确是一把好刀,沈玉楼没看错人!”老人自语道,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抚摸青灿如玉的刀身。
说完后,他松开刀,伸手往怀中僧袍里取出一物,放在刀上。
只见那放在刀上的,是一卷暗红色的古册,古册封页上描绘了一个漆黑的刀字。
“此物乃是沈家历代家主托付我保管的一卷刀谱,说是将来有一天,沈家会遭逢灭族之祸,那时会有人携带割鹿刀,前来拿取此物,到时我便亲手将此物交付前来之人。”
老和尚说着侧身斜了眼秦欢,一手按着古卷,淡淡道:“既然你来了,这东西我也就不再保管了,这几日你便待在此地好生参悟这卷刀法,你何时将其参悟,我便何时准你下山。”
说完后,老和尚背着手朝大殿出口走去,与秦欢错身而过,脚步顿了一顿,复又继续往前。
老和尚行至前方一根柱子下,似若没看见一般,嘭地一头撞在柱子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空灭连忙跑过去将老和尚扶起来,搀扶老和尚走向大殿外。
师侄二人停在大殿屋檐下,老和尚拍拍空灭的手,眯着眼睛叮嘱道:“好师侄,帮我看好他,这段时间,如有任何人胆敢擅闯佛殿,杀无赦!”
空灭点点头道:“记下了,您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有你在我便放心了,我便放心了。”
老和尚絮絮叨叨几句,颤颤巍巍地朝下方台阶走去,摸黑前行的老人,走得十分谨慎,生怕又跌倒出丑。
秦欢站在佛殿里,望了眼供台上的刀和古卷,返身冲向大殿门口。
不对劲,沈玉楼竟然把沈家的割鹿刀刀谱留给我,这下子只怕会惹来大麻烦,我若练了这卷刀谱,说不得必定要承担一些莫须有的责任,这可不行!
秦欢心有不甘和忧虑,奔走间,心道我已经把刀送到了,何不趁此时机返回金陵,就说是老和尚让我回来了,想必沈玉楼也不会多问什么,凝香也能安然脱身,我也不必再掺和割鹿刀的恩怨。
他刚一冲到大殿门下,一袭雪白僧衣的空灭横手一挥,手持银灿灿的禅棍,拦住了出口。
“你什么意思?”秦欢双眼微微一眯,冷冷道。
空灭手持禅棍拦住去路,轻声道:“你不能走,我不能看着你下山送死。”
“送死,谁要杀我?”秦欢愕然道。
“沈家有数不清的仇人!”空灭道,“只要你踏出寒山寺一步,我便管不了你的死活,他们会把你砍成一堆肉泥!”
……
第251章 亡花()
“不是,沈家的仇人与我有何关系,我又与沈家庄不熟,我他吗只是来送刀的。”
秦欢拍着手恼怒地朝他吼道。
“因为你是割鹿刀新的主人!”
空灭回身望来,目光定定地看着秦欢。
“可我不是它的主人啊,这刀是要送给你们的,与我无关!”
秦欢吼道。
“他们会相信你么?”
空灭淡色道,说着他已经退身让开路,轻声道:“你若不怕死,尽可独自下山闯一闯,你若留在此地,我便是拼得性命,也会保你无恙。”
秦欢脸色一僵,复又低头背着手,原地徘徊几步,顿足后看向空灭,沉声道:“为何要帮我?”
空灭淡淡回道:“沈家和禅宗一脉乃是生死之交,我没有帮你,我只是在帮禅宗还债而已。”
秦欢咧嘴笑了笑,表情古怪地说道:“你确定只凭你一人,能够拦得住众多闯山之人?”
“不确定。”空灭微微摇头。
秦欢无言以对地张了张嘴,气急败坏地拍手叫道:“不确定你还让我留下,你诚心让我等死啊!”
空灭抬眉望向秦欢身后的佛殿,正色道:“只要你参悟了割鹿刀,定然能杀出去,我会尽量帮你拖延时间,你不必过于忧心。”
“那我若参不透呢?”秦欢立马接话。
空灭低眉看向地面,低声道:“那小僧只能随你陪葬了,想必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苦。”
秦欢脸皮颤了颤,阴沉着脸道:“留着你的小命,老子不稀罕。”
说罢便转身急匆匆地跑向佛殿里去。
“你爷爷的沈玉楼,偏不与我说清楚,还他吗帮个小忙,老子差点就信了!”
佛殿里断断续续地传来,秦欢满怀怨愤的骂声。
空灭摇首轻叹两声,转身持棍护在门外,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参透血刀残卷,为何又被上一代魔刀刀主看重,为何连沈玉楼都愿意把割鹿刀拱手相送……”
……
佛殿里,秦欢站在供台前,双眼盯着放在割鹿刀上的暗红古卷。
这古卷似被血水浸泡过一般,通体泛着一层刺目的血色,封页上的黑色“刀”字,更像是血液干涸后,结成的血痂。
怎么办,学还是不学!
秦欢目光转动心思起伏,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学。
割鹿刀是神兵利器,他很想要,这刀法肯定也很厉害,他有驭刀图在身,也很想参悟一番这刀谱,看看是否能令驭刀图更上一层楼。
可他更珍惜自己的小命,为了秘籍和宝刀,把命都搭进去,这买卖不划算。
学!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时印记空间中的卷轴,舒展开来,浮现出一行文字。
秦欢若有所察,皱了皱眉,暗暗叫道:我是很想学,可我学了人家祖传的刀法,到时对方若求我帮忙办事,你说我该怎么办,矢口否认吗?如此不要脸,又薄情寡义,老子可做不来。
卷轴以文字提醒道:难不成你还想吃白食?你仔细想想,这一路走来,你拥有的哪一样东西,是没有付出代价的?
秦欢沉默不语,心底渐生怒意,暗自冷声道:老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爽沈玉楼的做派,他既然让我帮忙,为何又要设套引我跳,他直接说不行么,偏偏要如此愚弄我,真当老子是蠢猪啊!
虚伪!狡辩!
卷轴如此回复。
心眼所视之文字,秦欢只觉脸上好似被人给抽了两耳光,让他一阵面红耳赤。
就算他全盘托出,你也还是要来,凝香在他手上,你敢拒绝么,你有条件有资格拒绝么?
卷轴继续以文字答复。
秦欢面色一怒,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怒哼一声,气狠狠地拍了割鹿刀一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如此瞻前顾后,到头来只会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