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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拧着竹篮,抓起一只鸡脚啃了一口,含糊喊道。
话虽如此,他却毫不担心秦欢会出事。
绵掌与江湖上大多数刚猛掌法不同,其劲道偏于阴柔,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伤人筋骨,而且与人对招时,掌力后势一波比一波强大。
秦欢冲出时,老瞎子已在挥掌蓄势,站在山道中的老人,晃动臂腕挥掌间,牵引出一丝丝阴柔的劲气积攒在他手掌周围。
风雪中,一老一少骤然接触,秦欢纵身而来合掌推出,龙吟声中,掌间迸发出一头透明龙影。
老人挥掌抵向嘶吼而来的长龙,掌中之力如若一根根细针爆发开来,眨眼间便将长龙消耗大半。
“降龙掌!你是丐帮龙首!”
老瞎子偏着头站在原地不退半步,再挥一掌击碎龙影,略显惊愕地大吼一声。
秦欢被反噬而来的掌力推得后退几步,周身气浪翻涌,被他以真气强行镇压。
秦欢错步而立,双掌对向地面,冷冷注视前方老人,暗暗呼吸吐纳调匀内息。
“你这是哪一招掌法,怎地如此凶猛,居然能抵挡我的先天绵掌!”
瞎子老人沉声问道。
不远处的老乞丐叼着鸡爪子,一脸的呆滞,心中惊愕之情无以言表:这小子怎么回事,怎地降龙掌在他手中威力居然如此恐怖!
秦欢打出一招亢龙有悔,虽然凭借古怪的真气和强横的体魄,强自镇压住了反噬之力,可心神却有一丝燥怒。
“少废话,再敢拦路,休怪我掌下无情!”
秦欢冷冷喝道。
瞎子老人沉默半响,收掌退后几步,淡淡道:“你是秦欢,对么?”
秦欢心中一惊,“我们见过?”
瞎子老人摇摇头道:“少庄主经常提起你,说你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将来有一天你若来此,让我不得阻拦。”
沈玉楼居然如此重视我?
秦欢暗自惊疑不定。
瞎子老人让开道路,返身朝木屋走去,淡声道:“下午楚王府派人来祭奠少庄主,坟墓被他们挖开,棺材也被打开验看。”
第279章 天香()
“什么?”
秦欢脸色顿时一怒,快步冲上去停在老人身旁,伸手比划两下,怒声吼道:“王府什么意思,沈玉楼尸骨未寒,他们居然如此冒犯死者,就不怕被人耻笑么?”
瞎子老人顿了顿,轻笑道:“谁敢耻笑他们。”
说着他面向秦欢,问道:“你敢么?”
秦欢转动目光,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老头就算不瞎,缠着这么厚的布,也看不见什么吧!
“你来此,只是为了祭拜么?”瞎子老人忽然问道,复又说道:“还是你跟他们一样,都想看看我家少庄主死没死透?”
秦欢干咳两声,看向远处的墓园,随意地说道:“别误会,我只是还有些疑惑没解开而已。”
瞎子老人听罢思量了半响,正色道:“我不知你有什么疑惑,但少庄主每每提及你,都像是在谈论关系极好的朋友一样,我想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你能在沈家衰败时不躲避,还肯来一趟此处,也算有心了,你便去看看吧!”
说着他指了指山上的墓园道:“去吧,少庄主沉眠此地,新坟就一座。”
秦欢怔了怔,拱手道:“多谢。”
说罢,秦欢对后方的老乞丐招了招手,老乞丐拧着竹篮跟上来,两人快步朝风雪中跑去。
穿过一条山道行入墓园之中,四处都是淹没在荒草中的坟丘,许多墓碑上,碑文已模糊不清,看样子这墓园有些年月了。
“别吃了,都吃光了拿什么祭拜。”秦欢拍拍老头的手。
老乞丐丢下一只鸡骨头,笑嘿嘿地说道:“祭拜嘛,心意到了即可,咱们活着不吃却等死了,那不是开玩笑么,要我说啊,还是得在活着的时候多吃点。”
“就你歪理多。”秦欢笑骂一句,不再阻拦他。
老乞丐又从篮子里摸出一只肥鸡腿啃了一口,吧唧吧唧地咬着。
“哎,改哪天你死了,我要是来祭拜,提前把好酒好肉都吃了,你不会怪我吧!”
秦欢叹气道。
老乞丐表情僵住,回过神来,很是恼怒地骂道:“啊呸,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就盼着我死是吧!”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间,停在了一座崭新的坟堆前,白石墓碑上刻着沈玉楼的名字。
祭台上的香早已烧尽了,几颗果子也被野兽啃得残缺不整。
秦欢扫了眼墓碑,上前几步拱手拜了拜,蹲下来招一招手。
老乞丐走上来蹲在他身旁,取出篮子里一叠厚厚的黄纸冥币,在坟前点上。
秦欢在坟墓前坐了片刻,起身绕到坟丘后面,见泥土被人动过,看样子与山下的瞎子老人说的一样,的确有人挖坟验尸了。
老乞丐蹲在那儿烧纸,取出酒壶洒了几滴,突然惊愕道:“什么味道,小子,你快闻闻,我怎么感觉这里有股奇怪的味儿!”
说着老乞丐皱鼻子嗅个不停。
秦欢面色微变,仰起头嗅了嗅。
花香,很淡,若非这里是坟地,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这地方阴冷潮湿死气弥漫,花香在这种地方便会显得非常独特。
“这沈家小子莫不是还在墓碑上涂了胭脂花粉!”
老乞丐喷笑着哈哈道。
秦欢横了他一眼:“别胡说。”
老乞丐讪讪一笑,拧着酒壶灌了一大口。
秦欢细细地嗅着空气中很淡的花香,绕着坟地走了几圈,又去旁边的坟墓站了片刻。
“奇怪,沈玉楼的坟地周围居然有花香,难不成有女人来过?”
秦欢喃喃一句,走回来站在坟墓前。
便在此时,秦欢手心印记空间里的卷轴展开,浮现出几个字来。
天香豆蔻!
北海异果,三十年一开花结果,每次只结一颗,无论一个人伤得多重,吃了此果都能痊愈。
但若只吃一颗,虽然伤势痊愈,却会使人陷入沉睡中,还需服下一颗,才能苏醒过来。
医典记载,如若有人集齐三颗此物,便能使人起死回生。
卷轴异动,秦欢第一时间感应到。
站在墓碑前的他,脸色顿时一惊。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秦欢正待和老乞丐说话,连忙恢复平静,扭身看向后方荒芜的雪路。
瞎子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远处风雪中,不冷不淡地喊道:“祭拜完了就赶紧走吧,免得惹人起疑,最近沈家不太平,你们若是还想多活几年,便莫要再和沈家走得过近了。”
这老鬼也是先天境界,居然肯枯守此地,难不成就是为了保护什么?
思量间,秦欢弯腰拉起坐在地上灌酒的老乞丐,“走了。”
老乞丐顺势站起来,有些不明所以,轻声道:“这么快,还没验清楚呢!”
“回去再说。”秦欢对他递了个眼色。
老乞丐暗暗一惊,忍不住问道:“你看出情况了?”
“走了!”秦欢扯着他的袖子催促一句。
老乞丐思量一瞬,顿时会意,跟着秦欢朝山下走去。
两人离开沈家墓园后,直接沿路赶回山下小镇,途中没有逗留。
霜寒地冻的大雪天,秦欢虽然能不惧严寒,老乞丐却扛不住,本打算直接连夜赶往寒山寺,为了顾及老头,秦欢只好在小镇寻一家客栈暂住一晚,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二人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后,各自回房间泡了个热水澡,便一同来到楼下用饭。
山野小镇条件清苦,这客栈平日里几乎无人进住,秦欢和老乞丐大晚上寻到此地,差点被当做歹人拒之门外,好在老乞丐搬出了沈家的名头,才算蒙混过去。
客栈一楼,秦欢和老乞丐寻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客栈老板端茶递水伺候一旁。
后院厨房传来一阵炒菜声,客栈门口两扇木门被风刮得嘎吱响,粘在门墙上的对联已经脱落半截,扬在风雪中不断飘动。
秦欢盯着茶碗里色泽暗黄的茶水,皱着眉头目露思索之色。
老乞丐坐在他对面,不时抬头看一眼秦欢。
这时候在一旁的客栈老板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爷真的是沈家庄的朋友?”
老乞丐板起脸点点道:“这还有假,方才我两才从沈家墓园离开。”
客栈老板连忙摆手陪笑道:“不是不是,小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几天前来了一群爷,他们也自称是沈家庄的朋友,可却与那守山的老瞎子大打出手,我们小镇里的山民都亲眼看见了,那家伙打得,可吓人了。”
这人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老乞丐已听得有些不耐烦,正要打断喝止。
秦欢扬手示意他别打岔,老乞丐只好闭嘴。
那客栈老板又一惊一乍的说道:“今下午来了一群官爷,啧啧啧,那排场那气魄,我听镇上的武夫说,带头的人好像是王府中的一位贵客!”
秦欢和老乞丐对视一眼,老乞丐挥手对那老板说道:“行了行了,别叨叨了,我们就路过而已,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客栈老板目光转动,疑惑了一瞬,忙点头哈腰地说道:“那二位爷先品茶,稍待片刻饭菜就好了。”
第280章 扑朔()
老头想探清沈家和郭氏一族之间的秘密,所以才冒着风雪连夜赶来沈家墓地。
“我原本以为沈玉楼是假死,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死了!”
老乞丐面色复杂地说道。
二人坐在客栈角落里,烛光摇曳,空荡荡的客栈异常安静。
秦欢还在回想刚才卷轴的提醒,听见老乞丐说话,随口接了一句:“也许吧,谁知道呢!”
天香豆蔻,起死回生,卷轴不会看错。
或许沈玉楼的确已经死了,可又有人让他活了,这人能弄来如此珍奇的异果,来历只怕很不简单,他这般横插一手,也不知所图为何。
起死回生之物,想来无论旁人给多少钱,也不会让手出去的,沈玉楼能得此人相助,也许对方和他的关系本就不一般。
这时厨子已把酒菜上齐,桌上热气腾腾,酒香菜香扑鼻而来。
老乞丐叹了叹气笑道:“行了别想了,明日找到那老鬼,我亲自问一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跟他很熟?”秦欢看向桌对面,给老头满了一杯温好的酒。
老家伙端起杯子嘬了一口,仰着头面带回忆之色,淡淡说道:“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了,那时候的沈玉楼也才初入江湖,沈家庄的话事人还是沈夜,寒山寺也还没换住持。”
“沈家的割鹿刀,乃是百年前的一位楚王送给王女的嫁礼,后来那位楚王暴毙,金陵王宫宝座也因此换了主人。”
秦欢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热腾腾的酒,闲谈似的,细声对老头说道。
这些话,有些是杜云生打听出来的,有些是沈玉楼亲口跟他讲的。
记得沈玉楼以凝香做条件,让秦欢帮他送刀那一天,沈玉楼便给秦欢讲了割鹿刀的故事。
老乞丐端着酒杯脸色惊愕一瞬,轻声道:“看样子你都打听清楚了!”
秦欢点头又摇头,自语道:“那位王女嫁入沈家,后来篡位之人将其赐死,沈家自此开始衰落,一日不如一日。”
说到这儿,秦欢停止了话题,老头也不做多问。
两人匆匆吃完酒菜,便回到客房歇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打早,秦欢和老乞丐在柜台前结了账离开客栈,出得小镇之后,沿路往南而行。
大雪未停,寒风未定。
寒山寺屹立在一片雪白的山野中,山门下的石阶上行来一老一少。
两人走得不急不缓,攀行台阶时,还有闲情说笑。
闲谈间,秦欢已经行至寺门前的石台,身后茫茫山野飞雪如瀑。
寺门下两旁候着几个黄衣僧人,几人缩在风墙下躲避风雪,望见行来的秦欢,各都起身相迎,双手合十问好说道:“师弟!”
虽然是问好,可说话时的态度却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和尚该有的慈悲温和。
“是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此地了?”
秦欢诧异的望着几人,心道这不是狂僧南袈的弟子么,他们怎么又赶回寒山寺了?
老乞丐勾着背站在秦欢身旁,望了眼几个黄衣僧人,暗暗纳闷他们为何称呼秦欢“师弟”,一脸不解地扯了扯秦欢的袖子。
这时寺院内阔地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正在扫雪,察觉到外面响动,他放下竹帚,快步走向寺门口。
此僧人正是大和尚圆真,他大步走来停在门内,两旁僧人见状,各都退回去盘坐在风墙下,显得有些惧怕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