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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前方有个苦海镇,镇上有一家红楼,你去吧,别再跟着我了!”女子反手指向官道前方。
秦欢愣了一瞬,咧嘴一笑道了声谢,瘸着腿朝前方走去。
黑裙女子望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远方,官道上不时有人纵马驰骋而过,也有押镖的队伍和行商的商队行来,唯独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处处都有危险,他也不知道人心会有多么的险恶。
黑裙女子自然明白秦欢是不会飞刀绝技的,之所以能吓走慕容白,不过是因为她在一旁危言耸听,慕容白疑心太重才会上当。
恰巧这次试炼有人预言飞刀重现江湖,恰巧秦欢使出了飞刀,巧合之下化险为夷,与实力无关,更多的是运气成分。
……
秦欢走在古香古色的青砖街道,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清一色的古人装扮,直到此时,秦欢才彻底信服了,自己的确来到了一个以古代江湖武林为背景的大世界里。
目光好奇的打量着一景一物,腹中饥饿,秦欢又不好意思学街上的乞丐讨饭,只能咽着口水四处闲逛。
找了几家客栈酒楼,询问对方是否招人,对方一看他是个瘸子,武功还稀松平常,便立刻粗暴地将他给轰了出来。
“古代世界也不好混啊!”
秦欢叹气连连,眼神羡慕的盯着那些路过的华服少侠。
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连一口水都找不到,这便是秦欢初入江湖的境况。
腹中空空的他蹲在街边,此刻便是会使飞刀,他也没力气了。
一过路的肥胖妇人见他可怜,扔下一颗碎银子落在秦欢面前。
秦欢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眼神一喜,忙伸手想去捡。
这时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一大群乞丐,乞丐蜂拥而至,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乞丐们消失后,秦欢一身鞋子泥巴印。
秦欢四仰八叉躺在街边,耳际似还能听见乞丐的哄抢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秦欢苦着脸大喊一声。
一连两日,无处可去的秦欢都只能孤独的蹲在街边,偶尔会有人可怜他,扔给他一点碎银子,却也被乞丐们抢走了。
第三日晌午,秦欢斜趴在街边,几乎已饿得头晕眼花的他,满脸泥垢,衣袍虽恢复了干净,却已变得皱皱巴巴。
“谁敢再抢我的东西,我就杀了他!”
秦欢咬牙切齿喃喃自语,他在发誓,对天发誓,这几天他已经发了无数次誓言,可每次他都不敢取出飞刀杀人。
只有四把飞刀,他只能杀四个人,苦海镇的乞丐却很多,多如牛毛!
街上走来一群穿蓝白色箭袖长袍的华山弟子,路过秦欢身边时,其中几人停顿了一下。
模模糊糊间,秦欢听见有人惊讶地说:“大师兄快看,是不是那小子?”
“好像是,短发浓眉,眼睛特别亮。”有女子脆声道。
“过去问问。”慕容白脸色阴沉,对身旁师弟摆首道。
这些天他还在带着一众华山弟子追杀黑裙女子,那日离开武当山底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都怪自己疑心太重,否则也不至于被一个初入江湖的新人给唬住。
“喂,小子,抬起头来!”一名华山弟子走到秦欢身旁,怒声吼道。
秦欢恢复了一丝神智,低头盯着地面青砖,砖缝里蚂蚁在攀爬。
眼角余光能看到不远处的一群华山弟子,容貌俊逸的慕容白也在其中。
“我让你抬头,你耳朵聋啦?”这名华山弟子弯腰一把拧住秦欢头发提起来。
扫了一眼满脸鞋印泥垢的秦欢,华山弟子忙大声喝道:“是他,是这小子!”
其余华山弟子闻声全都围了过来,慕容白抢先几步走到了秦欢面前,摆手示意华山弟子松开秦欢。
慕容白俯视着趴在地上的秦欢,咧嘴微笑道:“小子,被那女人骗了吧,飞刀绝技是不是也被她夺走了?”
秦欢目光微动,没做答复。
那华山弟子见状,松开他头发,一脚踢在秦欢后背,只把秦欢踩得贴在了街道,厉喝:“问你话呢,哑巴啦!”
秦欢撑起手臂想起来,却感觉身上如压了一座大山,根本动弹不得。
“大师兄,此人气息如此微弱,只怕是被那狠毒的妖女给废了武功,否则他也不至于变成这幅德行。”
一女弟子淡声说道。
气息微弱,是因为三天没吃饭了,屋檐下的脏水喝了几口而已。
“自作自受。”慕容白轻蔑一笑,摇摇头道:“走吧,别管他了。”
说罢慕容白率先离开,其余几人心中还难以泄愤,秦欢与黑裙女子使诈吓走他们,此时自然要找回场子才行。
“瞧他这模样,赏他一口饭吃如何?”留着两撇胡须的华山弟子怪笑道。
“封师兄何意?”女弟子蹙眉问道。
“何意?”此人嘿嘿冷笑,走到旁边一家饭馆前,弯腰驱赶开一条看门狗,端起一碗狗吃剩下的饭来到秦欢面前放下。
“给,吃吧!”封师兄起身俯视着趴在地上的秦欢。
踩着秦欢的华山弟子松开了脚,见秦欢不为所动,他面色一狠,弯腰一把掐住秦欢脖子,用力摁下。
秦欢整张脸都被他粗暴地按入海碗中。
周围华山弟子哈哈大笑起来,容貌娇媚的女弟子脸色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们过分了,身为华山弟子,怎可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其余几人好言道歉两句,拥簇着她朝前走去,不再理会躺在街上的秦欢。
待这群人远去多时,秦欢才爬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油污饭粒,看了眼黑呜呜的瓷碗,平静的眼眸里泛出一抹彻骨的冷意。
他内心被浓浓的屈辱笼罩,鼻孔里还透着恶心的馊臭味儿。
来到这个世界里,秦欢头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冲动,他心中怒火在燃烧,他想发泄,他开始憎恨那个墨守成规的自己。
“喂,小乞丐,试练者混成你这样,我也是服了,想不想混口饭吃啊!”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画着浓妆的苗条女子,停在了秦欢面前。
秦欢抬头看向她,她长得很普通,脸上的脂粉气很重,身上的胭脂味儿更浓。
“小乞丐,问你话呢,看傻啦!”女子娇笑着朝秦欢挥了挥手,她的手很白很嫩,这大概是秦欢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手了。
秦欢半跪在她面前,微微低下了头,颤声道:“想。”
“呐,起来跟我走吧,我叫凝香,是倚红楼的舞女。”女子说着朝前面走去。
秦欢慢慢站起来跟上她的脚步,有气无力地说:“秦欢。”
凝香没当回事儿,笑嘻嘻地在前面走着,偶尔回头看一眼一瘸一拐的秦欢,自说自话道:“以后我就叫你小瘸子了,当我跟班儿跟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
“谢谢。”秦欢苍白的脸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容再也不复以前的轻松洒脱。
……
第5章 割鹿()
苦海镇位于武当山和襄阳城之间的官道上,倚红楼是苦海镇唯一的风月场所,南来北往的江湖中人都会在苦海镇打尖歇息,而倚红楼,便是他们常常光顾的场所之一。
凝香带着秦欢走入一座人来人往的木楼,楼上长廊倚着许多穿粉色纱衣的妙龄女子,她们手执美人扇,美目顾盼,笑盈盈地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楼下大厅,一张张圆桌上美人作伴的男客饮酒作乐,欢声笑语不断。
红楼的老鸨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这妇人四处走来走去,或是对客人们笑脸相迎,或是冷着脸呵斥一些不懂规矩的姑娘。
秦欢低头跟在凝香身后,他很不适应这种地方,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可此时他却别无选择。
刺鼻的胭脂味儿,撩人的女儿香,醉人的美酒,令人目眩神迷的纱衣女子。
一路走来所见的一幕幕,只看得秦欢面红耳赤。
“香香姑娘,您去哪儿了,二楼雅间的客人等您半天了,您快些上去吧!”
一个龅牙的黄脸龟奴满脸焦急的迎上来,躬身对凝香说道。
凝香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的秦欢,使唤道:“这是我新收的伙计,你带他去洗洗身子,跟他讲讲规矩。”
龟奴偏头看向秦欢,板起脸露出不悦之色,“怎地还带个乞丐回来!”
“少废话,按我说的做。”凝香目光一冷,横了一眼龟奴。
龟奴嘟囔一声,不情不愿地挥挥手,示意秦欢跟他走。
秦欢低头跟着龟奴来到宽阔的后院,龟奴带着他走进一间柴房。
龟奴冷着脸道:“屋子都满了,你就住这儿,自去院中古井打水洗干净,免得惹恼客人。”
秦欢点点头,看了眼昏暗的柴房。
龟奴瞧着他脏兮兮的脸,皱眉问道:“小瘸子,你叫什么?”
秦欢还没开口,龟奴便截话道:“叫什么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会记得你,我就喊你瘸子,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秦欢抿嘴浅浅一笑。
龟奴哼了一声,背着手一双小眼睛厌恶地盯着秦欢,“我还有事儿要去忙,你洗干净了去厨房帮忙刷碗,我给他们打声招呼,懂了吗?”
“懂了。”秦欢点点头。
龟奴转身朝前院走,边走还回头叮嘱秦欢别惹事儿,否则打断他剩下那条腿。
后院很安静,除了几个跑堂伙计,几乎没有别的人进来。
秦欢打水洗干净了身上的脏污,重新穿戴好,卷起袖子来到了伙房外面,门口两只木盆里堆满了碗筷。
坐在矮板凳上,秦欢双手灵活地拿起盘子和刷子,一丝不苟地刷起碗来。
不断有人端来一堆堆碗筷,秦欢也在低着头不断的刷干净盆里的碗筷。
从早上到下午,没有一刻停止过,直到夕阳西下,木盆里又装满了油腻的盘子。
“吃点东西吧!”旁边传来沙哑而苍老的声音。
秦欢举着刷子,扭头看向一旁。
是一位消瘦的男子,穿灰袍,拴着围裙,发丝霜白面容沧桑,下巴上有一层短短的胡渣。
“碗还没刷完。”秦欢仰头望着他,轻声说道。
“没关系。”男子脸色木然地说,“吃饱了再刷。”
说着他转身走进伙房,出来时端着一大瓷碗饭菜,放在了门口台阶上。
秦欢咽了咽口水,扔下刷子,起身走到台阶上坐下,端起碗取下竹筷,嗅了嗅饭菜的香味,大口大口吃起来。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不消片刻光景,满满一碗饭菜就被秦欢吃得干干净净。
灰袍男子站在他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欢。
“饿了几天。”灰袍问他。
“三天。”秦欢放下碗筷,揉了揉腹部。
灰袍始终面无表情,声音也十分平淡,“怎没去偷抢?”
秦欢看了眼他,没有回答,走回去坐下继续刷碗。
刷到天黑,总算没有人再端来脏碗盘子,秦欢洗干净手倒了脏水,起身揉着酸软的膀子打算回柴房。
“等等。”灰袍男子喊住他,上前来塞给秦欢两个馒头两个熟鸡蛋。
秦欢接在手中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走向柴房。
柴房里有一张破床,秦欢摸黑坐在床上,伴着一碗冷水吃光了馒头和鸡蛋,歇息了片刻之后,盘坐下来不再多想其它。
这是个武力为尊的世界,此时唯一能让秦欢产生安全感的,只有最开始学会的“驭刀经”,几天前在武当山下,秦欢已明白要想拥有强大的实力,就得苦练武艺。
这几日他忍饥挨饿根本没机会修炼“驭刀经”,现在有了安身之地,秦欢自然要抓紧每一分时间来习练。
脑海中浮现出飞刀图,默念口诀,秦欢开始呼吸调节周身气息,调动体内的血气,从而改善自己的体质,达到炼体的效果。
驭刀经一共三层,秦欢只学到了第一层,余下两层功法还不知该去何处寻找,此时也只能先练着,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一夜无话,天亮时,昨日的龟奴便出现在柴房门口,大声催促秦欢出来干活。
盘坐的秦欢睁开双眼,举起双手用力握了握。
“果然可以,力量比之前增加了一些。”
秦欢眼神微微一喜,起身下床走出柴房,来到伙房外面坐下来继续刷碗。
今天他刷碗的速度比昨日更快了些,他的手似乎变得更灵巧了。
秦欢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的每一丝转变,他越来越怀疑“驭刀经”不像表面上介绍的那么简单,心中开始重视这门心法,即便刷碗的时候,秦欢也会尝试着默默观想飞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