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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骸骨随处可见。
石林和古堡之间有一条长达数百米的石桥,桥下流淌着清澈的河水,那河水里也躺着许多白森森的骸骨。
桥头架着一座数丈高的白石门楼,门楼两边各放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楼门上悬挂一张漆黑石匾,上面雕刻了“寒风堡”三个霜白大字。
夕阳斜照,披着暗淡的残阳,两道身影出现在桥头的门楼之下。
秦欢背着手上前两步,望向头顶楼门上,铁链子悬挂的十多具骸骨。
这些骸骨历经风吹日晒雨淋,衣物早已损毁,骨架随着一阵阵冷风摇晃,碰撞着那些手指粗的铁链,发出一阵咔咔的轻响。
“你来过此地吗?”秦欢收回视线,扭头对一旁的林知恩问道。
林知恩正望着石桥尽头的古堡,怔怔地发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她闻声回过神来,瞥了眼秦欢,神色冷淡地说道:“小时候偷偷来过,城里说书的先生,都言此地藏有宝物和武功秘籍,那时向往寻找神功秘籍,渴望着成为名动江湖的大侠,忍不住心中冲动,便潜进来寻觅过几次。”
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过一点大侠梦,随着渐渐长大,梦想也就被现实给浇灭了,回想起来,只会觉得幼稚而可笑。
秦欢咧嘴笑了笑,“现在也不晚啊,你功夫不错,当个侠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知恩眼中泛过一丝异色,扭头对秦欢说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自然不是,秦欢巴不得她安分守己,嫁个衣食无忧的好人家,也省得愧对大胡子临终前的托付。
见秦欢讪讪地样子也不应声,林知恩蹙眉问道:“怎不说了,还是你成心哄我?”
秦欢避开她锐利的目光,背着手朝桥上走去,岔开话题说道:“走吧,进去瞧瞧,等此间事了,我也好离开这儿。”
听闻此话,林知恩眼珠转了转,缓步走上来,问道:“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来这儿的,对么?”
秦欢思忖了半响,“算是吧!”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选择去天风堡,他心中如此说道。
“你是来找魔刀的,土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不是?”
林知恩并排走在秦欢右边,偏着头打量秦欢,她目光凌然,说话的神态,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秦欢皱了皱眉头,心中微有些不悦,心想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什么也没做啊,之所以变成这样,你该去问责大胡子才对,他才是罪魁祸首。
两人缓缓走在石桥上,桥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具具骸骨浮在水面,张大的嘴的骷髅,似在对着桥上的行人呐喊求助。
“如果不是你,我仍可以继续当我的大小姐,你毁了我的一切……”
林知恩声音低沉,又说了一句,话声里隐隐透着对秦欢的憎恨。
不是谁都愿意接受真相,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种真相最好是永远被尘封。
秦欢沉默着无言以对,她说的不错,我不来,就不会变成这样,等过些年,大胡子熬不住死了,一切过往都会随着大胡子的死而消散。
“看着我的脸,为什么不敢回答了,你不是很能说么?”
林知恩怒声吼道。
秦欢浓眉紧蹙,轻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她已经很坚强了,至少别的女子经历这等变故,只怕内心早已崩溃,如何还能像她这样平静地面对。
从小锦衣玉食席丰履厚,现在却要沦落到与秦欢流落江湖。
从这一点而论,秦欢很敬佩她,她的内心很强大,她敢于面对这一切。
林知恩冷哼一声,加快脚步朝前方走去,沉声喝道:“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取出魔刀给我,如此,你我互不相欠。”
秦欢脸色变了变,提快脚步跟上来。
林铮就是因为魔刀,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现在他的后人却要再次执掌魔刀。
这不由得令秦欢心中产生了一丝忧虑,答应过林铮要照顾好她,若是她得了魔刀,以后会发生什么,便不是秦欢能控制的了。
见秦欢迟迟不应声,疾步前行中,林知恩冷冷道:“魔刀本来就该由我来继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她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魔刀才来到此地的吧!
秦欢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叹气,试探地说道:“不如,我送你回武府吧,就当一切没有发生,你继续当林家的大小姐。”
林知恩冷哼道:“幼稚,林善均恨我父亲入骨,他一介阉人,当年本可以放过魔刀门的后辈子孙,他却痛下杀手斩尽杀绝,如今撕破了脸面,你觉得我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
秦欢脸色一愣,抿了抿嘴唇,只能还以无奈的微笑。
“你也想得到魔刀?”林知恩回头看了眼秦欢。
秦欢抬眉与她对视一眼,显然在她眼里,我已经成了觊觎旁人宝物的小人了。
这让秦欢有种被人泼脏水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他心中并无非分之想,只打算完成卷轴上的目标而已。
至于魔刀这种邪性的武器,秦欢不稀罕,他可不想发起疯来,把身边的亲朋好友全都宰了。
原本以为我们还能成为朋友的,看样子林铮的出现,已彻底改变了这个曾经的林大小姐。
秦欢左手一挥,扔出一块黑色古卷,丢给林知恩。
“这是刀谱,大胡子给我的,你既然一心想继承魔刀,这刀谱我便还给你,也算物归其主了。”
秦欢淡淡说道,神色间已不复刚才的温和与亲近。
林知恩接过刀谱,翻开扫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喜,收入了袖中的丝绸布囊里。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我爹在石牢救你一命。”林知恩冷笑道。
秦欢心中默默观想飞刀图,胸中的不快一一消散,内心静如止水。
林铮留下来的东西不多,一卷刀谱,一卷经他修改编著过的铁布衫,一本金刚掌掌法。
此时刀谱给了林知恩,秦欢手心的空间里,还剩下三本武学秘籍,除开铁布衫和金刚掌,剩下一本,则是秋风然奉命给送来的半卷血刀经。
等离开此地,秦欢便打算找个无人的地方将这些武学全都练了,有手心的奇怪印记,领悟这些功法难度并不大。
若是能用驭刀经,将它们全都给融合了,自然更好,秦欢不禁如此想道。
他脸上也重新露出了一丝浅笑,平静的眸子里,少了许多负担,浓眉也舒展开来。
前行中,林知恩不时回头打量秦欢一眼,心中不禁很是好奇,他为何会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
第94章 偏执()
荒芜的古堡里,街巷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枯草,一阵冷风刮过,卷起草叶中积淀的灰尘。
一双布靴子踏破尘埃,落地时避开一只白骨断臂,踩在厚厚的灰尘上,提脚时,留下一道清晰的深深的脚印。
衣袍飘荡,秦欢站在残垣断壁的古堡街巷中间。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秦欢扭头扫了眼四周荒草,草丛间一只野狗叼着骨头,飞快地窜向远处。
原来是野狗!秦欢松了口气,自打迈入古堡之中,内心就被一阵阵不安的情绪笼罩,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增强了对所处环境的戒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烂味儿,秦欢皱了皱眉头,心中已有些不愿再往前走下去。
这地方给他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站在其间,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下意识捏紧了左手,手心钻出一把飞刀。
“快点,磨蹭什么呢!”前面带路的林知恩,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秦欢加快脚步小跑上来,走在林知恩左边。
林知恩瞥了眼秦欢,柳眉一蹙,脸色不悦地问道:“拖延什么,不想把魔刀让给我?”
她这么一问,秦欢才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取走魔刀,你想要,自己来拿不就得了?
这魔刀门覆灭了近十年,里间即便有值钱的东西,也早已被人暗中盗走了,却唯独留下一把魔刀,无人敢动。
是不敢拿,还是没有能力拿?
大胡子也不把个中秘密全都说清楚,驼背老人离开前,古里古怪的说什么“若有本事,你就去拿!”
从林知恩刚才讲话的态度来看,她似乎认定了我一定能取走魔刀。
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秦欢面色变换不定,心中思绪一片混乱,他不得不重新观想飞刀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林知恩伸手推了推秦欢手臂。
“没什么。”秦欢挥开她的手,随口说道。
林知恩抿了抿嘴唇,神色厌恶地“嘁”了一声。
继续前行中,走到第九步时,秦欢抬起的脚悬在半空没有落下,脑子里忽地出现短暂的迷糊,就连眼前视线也昏暗了一瞬。
秦欢表情怔住,仍旧抬着脚,愕然地望着前方一片片焦黑的房屋。
“你怎么了?”林知恩见他表情不对,连忙问道。
秦欢踩下去,仔细感应了一下四周,没发觉哪里不正常,心中更曾几分疑惑。
怎么回事,幻觉吗?
秦欢浓眉紧皱,微微低头继续往前走。
“喂,你没事吧?”林知恩偏着头凑近秦欢,声音放柔和了些,略带关切地问道。
“我……”秦欢正要开口,脸色再一次怔住了,迈出去脚悬在半空。
又是这样,意识被奇怪的力量扰乱,五感在短暂的瞬间里全被封闭。
秦欢脸色阴沉地扫了眼两边,慢慢踩下去,走到了林知恩身前,竖起手指作势噤声,摆了摆手,示意她站自己后面别乱动。
是幻觉还是有人暗中捣鬼,秦欢得不到答案,此刻左手印记也不给出提醒,这让他心情越发变得不安起来。
如此,只能不断抽空观想驭刀经,否则内心便会越来越燥乱。
秦欢双目紧紧盯着周围的一景一物,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默默地数着步数。
即将迈出第九步的一瞬,秦欢将全部心神都归于脑海中,全神贯注地观想驭刀经。
只有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驭刀经上,才能保证自己的清醒与冷静,秦欢不知道驭刀经能不能对抗这种诡异的扰乱力量,但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抱着侥幸的心态去试一试。
一时间,秦欢面色静默下来,一双额外明亮的眸子也陷入沉寂。
置身古堡间破败的街巷,随着秦欢催动驭刀经的一刹,天地间两股莫名的力量猛地厮杀开来。
无法言语的恐惧,宛若黑色潮水般,形成了一层阴影,将整个古堡笼罩。
……
此刻古堡入口的石桥上,一道道身影飞纵而过,下方河水中不时映出上面一闪即逝的影子。
远方山野里,驼背老人坐在一堆土丘前,他垂着头,皱纹满面的脸又丑又老,他面向木碑,嘴里哼出几句沙哑的曲子。
“爹,跟我回去吧!”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老人身后,他声音阴柔却又充满了力度。
老人停止哼唱,弓着背慢慢地扭头,浑浊的眼睛,斜斜地看向后方的人。
“我说了多少次,你们是兄弟,你……”
老人颤声开口,低沉的声音满含着凄凉与悲愤。
面白无须的林善均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盯着坟丘,一身洁白的儒生衣袍打扮。
此时的他,肤色光滑红润,容颜看起来最多三十岁出头,谁也不会想到,他这幅样子居然已经四十多岁了。
“是他的愚蠢害了自己,怪不得我!”林善均表情狞怒地嘶吼道。
说罢,林善均扬了扬袖子,守在后方的四名蓝衣武卫快步走上前来。
“带老太爷回府!”林善均厉声喝道。
四人连忙称是,走过去扶起驼背老人,小声催促着老人离开此地。
路经林善均面前时,他面色阴冷地对这四人严声道:“看好他,没我吩咐,绝不能让他离开半步!”
四人拱手应了一声,扶着老人朝前方走去。
驼背老人颤颤巍巍地回头,瞥了眼那道身影,神色失望地叹了叹气。
“他入了魔,才杀了你心爱的女人,错不全在他;你将他满门老小都屠光了,这样还不够么?”老人淡声问道。
林善均重重地冷哼一声,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恨意,“这蠢材,死一千次都活该,我说什么他偏不听,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亲手宰了他。现如今,便是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仇恨使人疯魔,林善均将林铮囚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