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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四科的科长说他根本就没有收到，他的计算机里也确实没有相关的记录。”
李雪莹揉了揉额角：“我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天怎么可能会得到离港许可的？那份申请报告，又为何在发送途中消失？”
“我想，可能是我们公司里有位我们所不知道的，精通计算机技术的人存在。”
李莲采猜测着，神色间有些不确定。
“你是说，公司里有内鬼？”李雪莹闻言眉头一挑，目中透着思索的神情。
“董事长，若是依我的看法，其实这些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把楚天追回来。”
旁边阮浩的面色，竟是比之李雪莹和李莲采的神色，还要凝肃几分：“如果公司方面还想留住他的话，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到达赤岩星。
“首席指挥官阁下为何这么说？”
李雪莹眉心皱起：“晚了足足五个小时，即使是派出最快的舰船，要追上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看形势也没有坏到您说的那一步吧？只是去一趟赤岩星而已，那边也有我们的人照顾。如果您是担心布罗菲家族的话，其实他门早在一天前，已经托人向联邦政府转达妥协请求了――”
“没有比现在的情形更坏了！”
阮浩一声冷笑，打断了少女的话语：“看来董事长您也是认定帝国军舰队必然会失败或者退走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阿天回赤岩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可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此战仍然是胜负未定呢？”
“这是阮老您的判断？”
李雪莹的神色一阵青白，她如今对阮浩的认知，是具体舰队指挥方面或者稍逊于那些名将一到数筹。但是却有着不下于楚天的战术和战略分析，以及策划能力。既然对方说出了这番话，那么绝非是无的方矢。
“是我的判断，本来还打算找阿天帮我一起推演一下战局的，可惜――”
阮浩微叹了一声后，正色道：“不知道董事长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息，昨天军方参谋本部命令组建雅特里克临时舰队群的命令，已经在今早下达。舰群总司令官不是李修文一级上将，而是第六舰队的司令官，弗吉尔*贝特总谋长的得意门生――伯尼*库普曼一级上将。更令人奇怪的是，这种荒唐的命令，伊冯*韦尔科姆居然也同意了。”
“这事我听说过，伯尼*库普曼的资历确实是差了一点，可是他的能力还不错。他此前经历过的的几次战役，都有水准之上的能力。”
李雪莹微微颌首，露出奇怪的神色：“弗吉尔*贝特要压制中立派在军中势力的发展，没有启用李修文作为总司令官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启用伯尼•；库普曼，我认为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错？这只是你们不晓军事之人的看法。”
阮浩寒声笑了笑：“伯尼*库普曼的舰队指挥能力确实不错，但是他一生仅有的几次战斗，几乎都是在他人指挥下完成，从无担任舰群提督的经历。此外他但任舰队司令官，也只有三年而已，威望根本就不足以压服几个舰队的指挥官。这是他不可弥补的硬伤。不过此人最大的缺陷，却还是他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好大喜功，又喜欢刚愎自用，确实不是当提督的材料。这一点，也只有他的老师没有看出来而已。如果能够有效利用这些，双方的胜负还是未知。”
“可是此次联邦方面，在雅特里克星域附近已经至少云集了包括第四、第六、第十五舰队，以及其他边境和基地驻守分舰队在内的一万九千艘战舰。”
李莲采眉心纠结着道：“伯尼*库普曼再无能，以近乎三比一的实力比，拼也可以把帝国军舰队拼光――”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正能够在这场战斗中用得上的战舰，又能有多少？即使到目前为止，包括第十五舰队在内，至少有将近一半的战舰，尚在三到四天的航程之外。”
阮浩摇了摇头：“按照我的估算，真正能够及时加入到舰队群指挥序列的，应该只有一万一千艘左右。而如果换作帝国军舰队的指挥官是我，我会利用种种情势，比如诱敌，制造假象迫使联邦舰队分兵这些办法。在决战的时候，把双方的战舰数量彻底拉平。二位仔细想想，我尚且有如此能力，那位被称为继路德维西*冯*维特尔斯巴赫之后，帝国军又一舰队指挥天才的特兰格雏狮，又会如何？”
见李雪莹和李莲采的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阮浩的唇角向旁微撇，又加了一句：“二位小姐可别忘了！那些雅特里克的边境和基地驻守分舰队里，倒有三分之一，都是被雅特里克星域的世家所收买和渗透过的，如果是一直维持胜势还好，可一旦联邦军舰队受挫，他们的态度可就未可知了。”
李雪莹终于脸色剧变，眼望向了李莲采：“阿天搭乘的是铁音航运公司的航运船，能否想办法，让他们的船只折转？”
“不可能的，如果是换作其他的公司的话还好说。但铁音航运是航运业务横跨七个星域的超大型机构，又怎么可能会理睬我们这样小公司的请求。”
李莲采的脸上，也已是没有了一丝血色：“而且，这次负责护航船团的，就是钢盾保全公司旗下的护航船，让他们折返跟本就不可能。就是答应了，我们也不可能放得下心吧？上次他们的手段，小姐您也是见识过的。”
李雪莹目中也有些无奈，如果钢盾公司不知道楚天在铁音航运公司的船上还好，知道了倒反而有些不妙。以他们上次不惜扶植海盗的手段，虽然不敢对铁音航运的船只动手，但是一旦楚天孤身返航，那么难保会有什么阴私手段用来。
想来想去，左右都是无法，李雪莹一时间只觉神经有些衰弱。
“莲采！我记得你曾把你的那位表弟，留在赤岩处理一些事务对吧？邹世在那里也留了一些人，麻烦你通知一些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楚天的安全。我会让伯纳迪恩带一个分舰队过去，等到达之后，马上护送楚天和他的家人离开赤岩――”
一边说着话，李雪莹一边用询问的神色，望向了旁边的秃发老者。
而阮浩则是心中暗暗一叹，就目前而言，也只有如此处理了。只希望分舰队赶过去，时间还来得及才好。他又想起了那份莫名其妙的离港通知书，心中一阵狐疑。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第一卷 锋芒初展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始6
“通讯官！帮我问问，第十五舰队现在的位置在哪里？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预定位置？”
第六舰队的旗舰纳尔逊号，现年一百一十四岁的伯尼*库普曼正皱着眉头的盯着他面前的星图。
原本在舰队开拔的时候，还以为这次的战斗，只不过是一次武装游行而已。哪怕对方是那位被称呼为特兰格雏狮的家伙，也不可能在总数多达一万七千的战舰压迫下将他击败吧？以多凌少却反而被击溃，徒使竖子成名，那是只有法兰克王国的那些无能将帅们，才能干得出来的蠢事。
不过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却不能不承认，对方的舰队指挥能力还不知道到底怎样，但是逃跑的能力，却确实是在水准之上。哪怕是他明知道帝国军舰队的大概位置，也很难揪住他们的尾巴。
“阁下，云天明一级上将来信，他们现在已经低到MD131节点到MD507节点途段。不过鉴于动力炉长期的维持在高强度使用状态，目前急需休息，恐怕无法按照预定时间到达您指定的位置！”
“动力炉？才四天而已就要休息？简直无稽之谈！”
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教鞭以宣泄怒火，直到良久之后，伯尼*库普曼放才恢复了些平静：“命令！同意他推迟2小时后到达位置。如果再有延迟，我会将他诉之与军事法庭。”
看着通讯官转头发送命令，伯尼的神情依旧阴沉。在他面前的投影仪上，可以看到大量的节点途段，都有着标致为蓝点的己方分舰队，在来回巡查着。可是至今为止，却始终没能找到敌方舰队的具体所在。
不！或者说是找到了，却无法确定。
自从两天前起，他的先遣舰队就发觉至少三个，可能是帝国军主力舰队的目标，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三个目标都如泥鳅一般划手而难以捕捉。所以至今他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力所在。又或者干脆，战舰是平均分配到三路？
他也不得不将手里的高速战舰大量分散出去，一方面是寻找帝国军舰队的行踪，一方面则是为了在发现后，能够拖延对方一段时间。
不自禁的，伯尼*库普曼感觉有焦躁。其实慢慢把对方避离雅特里克星域就可以，采用封堵策略，可以让对方长期得不到补充，而不得不撤回帝国境内，
可是他现在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否将这支帝国军舰队全歼在雅特里克。成建制的覆亡帝国军的两个历史悠久的精锐舰队，这种战绩足以让他的功绩簿中添上浓浓一笔。那也意味着，他在问鼎目前联邦第三位元帅宝座的过程中，将会更近一步。
而较之于这个似乎垂手可得的巨大功绩，只是将对方逼退，又怎么能令人满意？
“阁下，好消息！第九暂编高速舰联队传来消息，他们在MD018节点，发现目标。只有总数两个中队的战舰，其余疑似战舰，全是光学伪装！”
“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两个疑似目标了！”
伯尼陷入了深思，星图左侧那个目标是可能性最小的。那边连一个殖民星都没有，帝国军舰队不可能得到补给，距离托瑞尔帝国的航程也是最远的一条。可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而第二个目标，看似在向雅特里克星域腹地高速挺进，但是如果稍微改变一下航线，在MD637节点那里，转而跳跃到MD634的话，却可以全舰队安全的撤出联邦境内。
沉吟良久，让的眼神忽然闪现出一阵精芒：“命令！第四舰队前往MD634节点，务必在三小时内到达！其余分舰队随我第六舰队全速前进，目标MD491节点，”
“大人！命令已经发到第三舰队，不过李修文一级上将阁下说。他也认为帝国军舰队，目前在MD491节点附近。不过他提出，目前以我舰队的情况，还是不易分兵为宜――”
“让他按照命令去做！”
不屑的撇了撇嘴，伯尼一声冷笑：“不分兵？不分兵的话我拿什么去围堵帝国军的舰队！”
※※※※
“伯尼*库普曼这个蠢货，总算是按我们的意图动了――”
同样在冷笑着，金发青年关上了自己通信屏幕上所显示着的文件。虽也是一脸不屑的神情，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极力压抑的喜色。“只怕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会就在这里等他！”
“你总是这么喜欢贬低对手。如果他真的蠢，只怕也看不出来，你这套声东击西的把戏吧？”
海因里希*冯*提洛一脸的笑意：“他不是蠢，而只是立功心切而已。这一次，我都已经快要绝望了，联邦的那位参谋长阁下，倒是帮了我们一次大忙。说来我到现在都还奇怪，你到底是怎么猜到，联邦方面选定的舰队指挥官，不是李修文，而是伯尼*库普曼这家伙？”
唇角神秘的向上弯起，米诺斯*冯*格里芬笑而不答。如果告诉对方，自己只是纯粹在撞运气，只怕自己的这位童年好友，非要抓狂不可。
“你不说就算了。”
海因里希淡淡一笑，只看司令官的神情，他大致也能猜出是什么样的情形。不过对方也非全是乱来，如果换了另一个主将，此刻舰队全身而退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现在形势还不够乐观，我们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搞不好这次连安全撤退都很困难。而且，目前第七舰队那边的情绪，好像对你很不满的样子。”
“五个小时？那已经足够让我摧毁这些联邦军的土鸡瓦狗了。”
米诺斯的眉梢挑起：“至于第七舰队。我把康拉德带在身边，不就是为的这个？有他在那边压着，暂时而言是不会有问题。更何况，这方面的劣势，也是双方都有。第七舰队固然对我不满，伯尼*库普曼的麾下，却也不是铁板一块！对了！海因里希，兴奋剂已经发下去了没有？”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是你的舰队后勤官的职责吧？放心，我帮你关注过了，各战舰都已经领到了足够的针剂。”
海因里希翻了翻白眼，然后视线望向了前方：“米诺斯，他们好像来了。”
就在严阵以待的帝国军舰队前方，一艘艘庞大的战舰穿越过时空隧道，出现在MD491节点。
“是来了，通讯官！请帮我联通全舰队所有战舰。在战斗开始之前，我想要和舰队的全体成员说极句话。”
说话的同时，米诺斯*冯*格里芬已是长身站起。
“第三舰队和第七舰队的诸位同仁，我是你们的舰队群总司令官米诺斯*冯*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