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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八号。”
梁老太摇摇头:“我让人算过了,这日子不好,往后推一天。”
梁学涛吐了口瓜籽,奇道:“谁算的?”
“咱们村的季大师。”
梁学涛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大田村有这号人物。
“就是原先在县里教书的季老师。”
梁学涛不禁皱了皱眉。
梁老太觑了他一眼:“你别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个季大师挺神道,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村里老一辈的不少人挺服他。我觉得吧,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话说回来,灵不灵咱先不论,往后推一天你能少块肉还是咋的?!”
梁学涛不敢再多说。
过了没一会儿,梁学军一家子来了。
梁老太哄着小孙子吃了块瓜,又转身嘱咐贺玮:“你二哥要盖房的事你们都知道,日子定下来了,六月九号那天动土,到那天你们都得来帮忙,记着了?”
贺玮应道:“那是一定的。”
梁老太点点头,拽着梁栋去外间洗手。
贺玮扭过头冲着魏红玉笑了笑:“这下二嫂享福了,有新房子住。”顿了顿又说道:“说起来还是二哥厉害,说盖房子就盖房子,哪像我们得筹备个好几年。五亩地的房子,光一圈院墙就得花费不少吧?二嫂给我说说这次盖房子二哥一共备了多少钱?”
她前两天接了段美芳的电话,得知梁学涛“破产”一事,心里就跟抓肝挠肺似的,总想来探个究竟。
那么有钱的大老板说没钱就没钱了?
她可不信,老话不是说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无奈碰上魏红玉这个锯嘴的葫芦,只是笑了笑,却什么都不肯说。
贺玮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二哥才回来几天就把她得意成这样!
院子里,梁学军给梁学涛发了根烟,然后开始问他二哥。
只是打了满腹的草稿支支吾吾的刚开了个头,就见梁学涛一摆手:“公司和房子我确实卖了,这事咱妈也知道,至于是啥原因,你别问,我也不会说。”
梁学军一怔,嘴边的话只能打了个卷又咽回了肚子里。
夜色渐深,山风微凉。
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
院落内银白色的月光流淌了一地。
梁学涛抽完最后一口烟,伸手一弹,手里的烟头瞬间呈抛物线状掉落在地,静默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转身往屋里走。
刚迈出步子,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嘱咐道:“让你媳妇少和段美芳打交道。”
梁学军略一迟疑,大着胆子追上来小声问了句:“二哥,你真和小嫂子断了?”
梁学涛扭过头瞥了他一眼,点点头。
“
第十八章 纠纷()
农村里盖房是件大事。
其重要性等同于“婚丧嫁娶”。
六月九号这一天,梁学涛和魏红玉起了个大早。
匆匆吃完早饭,堂屋内略做收拾。
取出四色拼盘装满瓜子花生糖等物。
又拿了几个苹果,折了把香蕉搁果篮里。
一一归置好。
魏红玉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白底咖色碎花短衫,下身黑色裤子,圆头皮鞋。
梁学涛不禁皱起了眉头:“太老气了。”
不顾她的强烈反对,另行替她挑了一身。
魏红玉不免嘟囔几句,直至换好衣服后站在穿衣镜前,神色才变得有些赧然。
事实证明梁学涛的眼光确实比她好。
梁学涛勾着她的腰,探出半个头看着穿衣镜,嘴角微微上扬。
红玉个子娇小,挺直腰背才堪堪到他的肩膀。
“小模样!”他忍不住呢喃了一句,浑身上下都是小小巧巧的,就连那里……。
想到这,梁学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茶泡好了吗?”。
魏红玉点点头。
片刻后,李师傅一行人来了。
梁学涛忙招呼着人进屋。
“不进屋了,你看咱们这些鞋,别把屋子脏了。”李师傅笑道。
“没事,农村里没那么讲究。”
说了半天,李师傅死活不肯进屋。
梁学涛只好搬了几张长条凳,又把八仙桌抬到院子里,斟上茶水。
吹着清晨微凉的山风,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抿着满嘴的茶香,再抽上一口好烟……。
嗯,李师傅忍不住惬意的长抒了一口气。
片刻后,梁老太携着梁学兵、梁学军夫妻俩来了。
老太太端坐在堂屋内,问了问挂炮买没买,红绸布备齐了没,工程队师傅的午饭怎么安排等问题。
梁学涛跟汇报工作似的一一作答。
说话间,院子里陆陆续续的进了不少人。
这种喜事村子里的人都爱凑份热闹。
尤其是带孩子的,既能看热闹又能带着孩子占口吃的,何乐而不为。
再有一些打着主意想和梁学涛套近乎的,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如此一来,很快的院子里,堂屋内挤满了人。
梁学涛拆了条硬中华,挨个散着烟。
魏红玉则忙着不停的给人添茶水,上果盘。
柳文兰逮着机会把她拽到一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直到魏红玉摸着脸问怎么了,这才收回视线。
“你穿这身好看,显小。瞧这小腰,小腿,又白又细。”说着,她又摸了把魏红玉的脸,笑道:“皮子好像嫩了点。”
“去!”
“涛子给你买的吧?挺贵吧?”柳文兰顺手摸了摸衣料。
魏红玉比了三个指头。
“还行,穿的这么好看这个价钱也值了。不算贵。”柳文兰笑道。
确实不算贵,burberry桑蚕丝的蓝橘条纹连装短裤只不过三百块而已。
跟白捡了差不多。
当然,这只是梁学涛说的价格。
实际价格——后面得再多个零。
堂屋内老一辈的喝茶聊天,梁学涛陪在末座。
这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魏红玉和柳文兰一左一右的架着徐国光的媳妇葛小霞走了进来。
葛小霞梗着脖子一路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就他妈装相,你家来娣把我们瑶瑶抓成啥样了,还有脸哭?瞎了你的狗眼,敢欺负我孙女,徐二丫你个怂蛋,怎么不敢吱声了?!”
她身胚壮实,足足比魏红玉高了半个头。
手上又有把力气。
大概是骂到气头上了,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魏红玉,魏红玉不由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个跟头。
幸好被正好赶到的梁学涛一把搂住。
“你别管,扭着腰没?”他脸色一沉,把魏红玉拽到一边。
“没。”魏红玉摇摇头。
其实这时候也用不到她管。
村里老一辈的都在堂屋里坐着。
其中就有葛小霞的公公徐老爷子徐保生。
徐保生在家中素来积威甚重。
轻飘飘的眼神刚瞟过来,葛小霞的声量顿时小了许多,嘟囔了几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过后,院子屋内又热闹了起来。
九点半不到,徐荣光姗姗来迟。
代表村委简短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大伙儿开始陆陆续续往新房的选址地走去。
随着万响挂炮的燃起,梁学涛的新房正式开始竣工了。
仪式过后,众人渐渐散去。
梁家三个兄弟留下给施工队帮忙。
梁老太等人则回了梁学涛家。
收拾完屋子,梁老太问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魏红玉抿了抿嘴,说道:“两孩子为块牛肉干打起来了,徐二丫家的把和葛小霞孙女瑶瑶给抓了。”
“哎呦,我刚看了,你说来娣这丫头才多大,咋就那么厉害,瑶瑶被抓的满脸都是血印子,没准还破相了……。。我要是葛小霞,我也得急!”贺玮啧啧叹道。
“行了!这些事咱们管不着。”梁老太神色一敛喝道。
顿了顿,问魏红玉:“坐会儿就开始忙午饭吧,涛子和李师傅是咋说的?单今天一顿还是以后包两顿饭?”
“就今天一顿。”
贺玮笑道:“多给钱不管饭,这倒挺省事。”
第二天下午,柳文兰上门同魏红玉说了个事。
徐耀光把齐立怀给打了。
“齐立怀一家子去找徐老爷子评理,葛小霞还跟人家横眉竖眼的,齐立怀二话不说倒地上了,你没瞧见葛小霞那副模样,当时就傻了。哎,乐死我了!”柳文兰手舞足蹈,描述的绘声绘色。
魏红玉奇道:“徐耀光为啥打他?”
“还不是为了昨天那两个孩子的事,听说是葛小霞特意去找徐耀光告的状,徐耀光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打了。
“你说就那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她非不依不饶的。“柳文兰冷哼了一声:“该,这下撞到铁板了吧。徐老爷子都气坏了,他老人家多要脸面啊,这下好,徐二丫口口声声说他们家不顾亲戚道理,仗势欺人。你听听,连徐荣光都搭进去了,啧啧,她还真敢说。”
“后来呢?”
“还能怎么样,把齐立怀送医院了呗。”柳文兰嗤笑了一声。
。”
第十九章 斗法()
徐荣光简直是气急败坏。
踱着步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来分钟。
“蠢货,蠢货啊!”
瞿颖红挥了挥手:“你烦不烦啊,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晕。多大的事啊?给他看完病,书面写个协议不就得了。”
“他要不写呢?”
“这。。…。。不能吧,他要不写以后还能想在咱们村里安生?再说了,就算他狮子大开口胡乱要钱,咱也不怕,可以告他敲诈勒索。”瞿颖红振振有词。
“你懂什么,舍得一身剐,阎王拉下马。再说了,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上头还有个……。都看着呢。”
“那咋办?”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徐荣光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长叹了一声。
一时间,徐家众人一筹莫展。
梁学涛这边忙的也是焦头烂额。
水泥沙子钢筋砖头……。各种材料都需要他亲自挑选购入。
施工地还需要他盯着,时刻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熬了几天,梁学涛实在撑不下去了,想了想给冯大陆去了个电话。
很快,对方派了两个人来,专门给他跑腿。
当天下午人到了梁学涛家。
一个是老熟人西瓜,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二十岁不到的模样,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混社会的。
梁学涛有些诧异,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
冯大陆哈哈一笑:“那是我老家堂侄,冯百雄,你喊他雄子就成。跟着我两年了,人挺机灵,就是有一点,脾气不太好,手黑。”
梁学涛倒不在意对方脾气好与否,管用就行。
实在不行退回去就是了。
好在西瓜和冯百雄确实机灵,办事也老道。
梁学涛有了这两个臂膀,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抽空去了趟s市,公司转手的后续事宜还需要料理。
到了周末陪着孩子呆了两天。
星期一又把他们送回学校。
梁雯和梁豆就读的是国际双语言学校,全宿制学校。
师资力量住宿制度环境各方面在s市算得上首屈一指。
当然费用也是极其昂贵的。
六月下旬。
徐家和齐立怀的纠葛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
也是徐国光倒霉。
前段日子,齐立怀入院检查之后诊断为脾脏轻微破裂,多处软组织挫伤,脑震荡。
于是住院做保守治疗。
齐立怀住院后,医药费是一涨再涨。
徐耀光刚开始态度还挺端正,十天后见齐立怀死活不肯出院。
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他是个混不吝的,索性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管。
眼看着齐立怀要就被医院扫地出门,徐二丫出马了。
带着四个孩子跪在徐老爷子家门口哭闹不止,不给医药费死活不走。
人都同情弱者,更何况五个人又是那副干瘦如柴的模样。
这么一闹,简直是上演了一出黄世仁欺男霸女的戏码。
徐老爷子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严令小儿子立刻把住院费交了。
徐耀光没了办法,只能去医院找齐立怀。
齐立怀住的是三人间,说话不方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住院部东南面的一处花园内,找了个椅子坐下。
徐耀光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到底想咋样?”
“嘿嘿!”齐立怀穿着横条病人服,佝偻着身子笑了笑。
除了瘦点,他其实长得不算丑。
尤其是眼睛,大而明亮。
只是安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