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姿飒爽屹立在队伍中的子桑倾,眸光微冷冽的紧盯着段迎兴。
她没想挑起事端,是蒋立军要朝她倒过来的,她只不过是想借机让他们知道,女兵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凭什么一上来就看不起她们!
“藐视你,你就踢他?要是所有陆军战士都藐视女兵,他们是不是得排着队,一人到你这里来领一脚!”
子桑倾的回答,让段迎兴更生气了。
他们是来干什么?
抗洪救灾的!
不是来比武的!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了,别人要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
“报告!我刚才解释过!是因为陆军少尉同志朝我摔倒了过来,这才是促使我踢他的主要原因!”
子桑倾知道段迎兴是在讽刺她,但她也是被动的。
先前有好几个陆军战士在看到她们时,都发出了藐视女兵的声音,那时候,她不也站着一动没动吗。
要怪就怪蒋立军运气不太好,哪里不倒,偏偏要往她这边倒过来。
“报告!”
毕寺见段迎兴真的有些生气,非常赞同子桑倾踢了蒋立军一脚的毕寺,便想替她说几句话。
“闭嘴!”
段迎兴直视着子桑倾的眼睛,猛地一转瞪向毕寺。
别以为他没带过女兵,就会对她们怜香惜玉!
只要是个兵,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毕寺还想着等会儿她就说,如果是她,她也会跟子桑倾一样,踢蒋立军一脚的。
结果,段迎兴这一句冷喝声,愣是把她给吼住了。
她都还没说!
就让她闭嘴!
能不能好好的当一名长官,听一听小列兵的真实想法!
虽然吧,段迎兴觉得子桑倾踢陆军战士的行为不妥,但蒋立军已经走了,他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且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处罚子桑倾。
于是乎,这件事便被段迎兴暂时放了下来,安排着海军战士们在接下来的抗洪抢险任务中,应该分配到什么样的岗位工作。
十分钟后。
五十多名海军战士涌向了装填沙袋的地方。
不管女兵们愿不愿意,她们二十名女兵在天生体力不如男兵的客观条件下,她们被安排到了装填沙袋的工作。
跑到沙石堆积如山的岗位上,二十名女兵很快代替了原本在装填沙袋的陆军男兵。
从陆军战士的嘴里听说,已经过去两次大洪峰了,第三次洪峰预计在两个小时后来临。
此时不断上涨的江口水位,已经快要没过现有的堤坝高度了。
他们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将现有的堤坝加宽加深五米!
为了与洪水抗衡,不管海军还是陆军都拼了命似得,马不停蹄的来回扛着沙包冲向堤坝。
天际的毛毛细雨依旧不停歇的飘落着,因为雨不大,大家都没有穿上碍事的雨衣。
纵使雨水很小,可飘落了一段时间后,女兵身上的迷彩服也都湿了。
“子桑,这袋装多点!”
毕寺撑开手里的沙袋,提醒着铲着沙石往袋里装的子桑倾。
“你要干什么?”
为了节省时间,子桑倾每一铲都满满一铲,半个小时都没直起过腰的她,不解的反问道。
“被你踹了一脚的那个陆军少尉,两三回了都从我们这组扛走沙包,我给他加点量!”
毕寺往后看了看从堤坝方向冲过来的蒋立军,解释道。
“这样不好吧?”
铲子很大,每一个沙袋,子桑倾都铲满满五铲,这都好几十斤了。
“有什么不好的?再来一铲!”
子桑倾铲满五铲后,毕寺依旧不给沙包扎口,催促道。
蒋立军前一轮回来扛沙包的时候,毕寺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女兵也就能装装沙袋。
本来毕寺想当场喷他一脸的,结果她听到低喃回头时,蒋立军已经扛起沙包一阵风似得又跑走了。
面对毕寺的坚持,子桑倾也不犹豫,铁铲往沙石堆里狠狠一铲,铲了重重一铲的沙石就往沙袋里倒。
海军与陆军的男兵数量,虽然比女兵多了近十倍,但他们一个个得来来回回的奔袭,人再多,显然也跑不过在原地填装沙石的女兵。
两名男兵从毕寺身旁扛走两袋沙包后,毕寺身旁还有一袋已经填装好的沙包。
蒋立军熟门熟路的跑到毕寺身旁,气喘吁吁的弯腰就要扛起堆放在地的唯一一袋沙包。
“扛这袋!”
毕寺提起刚扎好口的加量沙包,往蒋立军的脚边就是一丢。
蒋立军抓在正常量沙包上的双手一顿,看着稳稳当当被丢到自己脚边的沙包。
仅一眼,蒋立军就看出毕寺特意丢给他的沙包,比他抓在手中的这袋沙包,体积看起来要大一点。
在地上蹲了半响的毕寺,这会儿站直了身体看向俯着身的蒋立军。
毕寺本以为蒋立军会炸毛的跟她呛声几句。
结果,蒋立军看也不看她,转手抓起毕寺丢给他的加量沙发,猛地往上一提就扛在壮实的肩膀上。
“把这袋也提起来给我!”
在毕寺出乎意料的眼神中,蒋立军指着另外一袋正常量沙包,眼神充满挑衅的看着毕寺。
“……”
趁机直起腰休息一下的子桑倾,捶在腰后的小手一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蒋立军。
他这是想给毕寺下马威?
“这可是你说的!”
毕寺太不爽蒋立军看着她的眼神了,被小小的刺激了一下的她,果真去拿另外一袋正常量的沙包。
他乃乃个熊的!
蒋立军这个块头不是要逞强,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就是老子说的!”
蒋立军连想都不想就硬声硬气的反击回去。
看到毕寺提起沙包后,蒋立军微屈腿蹲下,肌肉都快要撑破迷彩服的铁臂,一把接过毕寺手中的沙包扛上肩膀。
左右两肩各扛着一袋沙包的蒋立军,眸光微略凶猛的扫了眼子桑倾和毕寺,转身就快速跑向堤坝。
这两个女兵想累垮他?
哼!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累垮!
“我去!扛两袋沙包还能跑这么快?”
毕寺眼睁睁的看着健步如飞的蒋立军,接连超过了两名比他先出发的男兵,帅眼瞬间瞪得大大的。
早知道她就让子桑倾多铲两铲子了!
“你以为他那身肌肉是白长的?”
对于蒋立军惊人的体力,子桑倾也有些讶异,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快点干活。”
看着来来回回满头大汗跑个不停的男兵们,子桑倾又一铲铲进沙石堆的同时,催促着毕寺道。
“我们换一下。”
毕寺说着就不容置疑的去拿铁铲木柄。
铲沙石是力气活,子桑倾一个人干久了,第二天起来手臂肯定酸软得很。
毛毛细雨不知何时越来越大了,来往在沙石堆与堤坝间的男兵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体力的消耗。
他们的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了。
女兵们见状,也更卖力的填装着沙石,在各自身旁堆起一包又一包的沙包,深怕沙包供应不上男兵越渐疯狂的速度。
雨水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加大着,似乎在无声的提醒着默不作声埋头干活的战士们,第三次的大洪峰,马上就要到来了。
女兵所在的沙石堆,距离堤坝最近的岸边其实不远,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两人一组的女兵轮换了几次铲沙石与扎口沙包的任务后,子桑倾看了眼腕上的军用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了。
已经记不清扎口了多少袋沙包的子桑倾,又扎口好一袋沙包后,她趁机回头望向身后的堤坝。
长长的堤坝上,垒砌起一道高高的加固堤坝。
此时,还有许多的战士或去或回的快走在沙包堤坝上。
隔着老远,子桑倾都能感觉到前方战士们奋战在一线的紧张气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时候还站在堤坝上的战士们,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第三次的洪峰比预期的提前到来。
万一,洪峰流量远比他们预想的要大许多。
那些还扛着沙包奋战在堤坝上的战士,将会非常危险。
一个大洪峰瞬间涌冲下来的话,他们将会有被洪峰冲走的可能。
“你傻站着看什么?再给我加一袋上来!”
蒋立军蹲在地上,左右手各抱起一袋沙包扛在肩上后,冲站在一旁看向堤坝的子桑倾囔囔道。
子桑倾并不是在趁机偷懒,她和毕寺已经填装好五六袋沙包堆放在一旁了。
听到一道还算熟悉的喊声,子桑倾垂眸一看,蒋立军正从下往上的盯着她。
“你扛得了这么多吗?”
子桑倾知道情况越来越紧急了,她嘴里在反问着蒋立军,身体却已经弯下腰。
用力提起一袋沙包,子桑倾就毫不犹豫的压在,蒋立军已经有两袋沙包的肩上。
蒋立军并没有回答子桑倾的质疑,他快速起身,转身就以飞快的速度跑向堤坝。
男兵们马不停蹄的来回穿梭着,他们扛起沙包就跑,有女兵问了一句什么,他们甚至来不及就扛着沙包飞奔走了。
“子桑,快!再多装几袋!”
毕寺见男兵们这么拼命,她也越来越紧张了。
男兵们没命的奔跑着,女兵们埋头填装着。
仅仅过了五分钟,子桑倾就听到堤坝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粗吼声。
“第三次大洪峰马上就到!速度上岸!堤坝上的战士!速度上岸!”
雷霆万钧的粗吼声从大喇叭里传出来,宛如龙吟虎啸似得听得人神经一紧。
子桑倾觉得这道粗吼非常熟悉,却又不太敢确定的立马转身,望着堤坝方向搜寻着。
一道道穿着橙色救生衣的迷彩身影散布在前方。
子桑倾循着声音找了好几秒,在左前方六十米处的一辆军用卡车上,她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挺拔身影。
蒙蒙细雨中,惨白的天色下,东阳西归站在军用卡车上,举着大喇叭面朝江水声嘶力竭的粗吼着。
“第三次大洪峰将在一分钟后抵达!堤坝上的战士!以最快的速度回岸!快!”
子桑倾的印象中,东阳西归基本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声嘶力竭的粗吼过。
耳中不断传来东阳西归沉冷中,却又有些不同寻常的粗吼,子桑倾远远眺望着他远处的挺拔身影。
堤坝上不断有士兵冲上岸来,子桑倾看着声声催促着士兵上岸的东阳西归,眼睛久久移不开视线。
女兵全停止了动作,岸上的男兵们,声声呼喊着还在堤坝上的男兵,焦急的催促着赶紧上岸。
吵吵囔囔的各种声音中,视线受阻的细雨中,子桑倾就那么看着远处卡车上的东阳西归。
不知道神经触动到了哪一根弦,子桑倾看着嘶吼在几十米外的众多战士。
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当一名军人,东阳西归为什么会那么的自豪。
男人顶天立地在天地间,荣誉也许没有那么重要,但胸怀宽广的伟大理想与崇高信仰。
足以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得到史无前例的满足。
为人民服务几个字,不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
问心无愧的冲锋陷阵在战前一线,身后有伟大的祖国做支撑。
这样铁骨铮铮的男人,哪怕站在黑暗里,也必将光明的耀眼。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子桑倾的眼神隔着老远也灼热得可怕。
五六十米开外的东阳西归,那么一瞬间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追随而来的视线。
“战士们速度上……”
反射性的猛然回头,蒙蒙细雨中的泛白视野里,东阳西归一眼看到沙石堆前,站在众多女兵中的子桑倾。
穿越距离与雨帘的凝望对视,让子桑倾心弦一动,冰瞳瞬息之间便痴迷了起来。
原本还在粗吼着,让堤坝上的战士抓紧时间上岸的东阳西归。
看到子桑倾的那一瞬间,他震耳欲聋的的吼声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距离与雨帘的阻隔,哪怕两人只能看清对方的身影与脸庞,压根就看不清楚对方的神色。
对视的那一瞬间,明明是平凡无奇的一个对视,却让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的内心都震撼了一下。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紧紧牵扯在一起,从而让他们两人的关系越加的紧密了。
深深清楚他现在正在干大事,不能让儿女情长牵绊住的东阳西归,他不敢和子桑倾对视太久,两人仅对视两秒后,他便立即扭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