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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不安分地在他腿上蹬了蹬,想了想道:“有点硬。。。香印比较软和。”她还想说几句,薛元的手就顺着蜿蜒了上来,她低叫了声:“上面,上面就不用了。”
薛元细白的手指在他腿弯处轻轻打转,并不理会她的声音,反而抬起头瞧着她的脸,原来那点婴儿肥已经褪去,现在已经出落的清丽娇媚,越发显出少女的韵味。昔年他在宫里也见过姜佑几回,那时候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不知怎么的,原来一眼便会掠过去的姜家的小皇上,就这么慢慢撞进自己心坎里。
他忽然又想起了孝宗,孝宗这些年一边不得不重用他打压文官挟制宗室,一边却对他满心提防,尤其把姜佑看护的甚严,东宫的事儿东厂一概不得插手,没想到他一死,自己就打起了姜佑的主意,让她整个人落到自己怀里,若是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恨得从棺木里起尸。
薛元的手还在往上辗转,在她大腿内侧的肌肤上摩挲流连,姜佑仰着头细细地喘了几声,忍不住挡住他越来越往上的手,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轻喘的音调:“掌印,够了。”
薛元被她不同往日尖细娇媚的音调撩的心里发痒,指尖往上移了过去,细细地在大腿内侧的嫩皮上打转,含了笑暧昧道:“皇上不喜欢吗?”
姜佑被他撩的气喘吁吁,闭眼想了想,蹙眉道:“朕不喜欢。”
薛元微怔之下,心里叹了声儿,若是容妃那种风情妇人肯定会享受床笫之间的欢情,她还太小,还不懂情。欲的得趣之处,不能以风。月来引。诱她。
他心里想着来日方长,撂开了手道:“既然皇上不喜欢那便罢了。”他一抬眼就见姜佑白着脸,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子,攒着眉心问道:“皇上怎么了?”
姜佑白着脸看他一眼,然后用手去抹额头上的汗:“朕,朕一紧张,胃又顶起来了。”
薛元叹了声,一言不发地去找太医了,这一闹腾又是大半宿,等姜佑好容易不难受了,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了,她一宿没睡,早朝的时候又为着立储的事儿吵起来了,她这回学聪明了,干脆任由两拨不同见解的人吵,自己作壁上观,等好容易熬到下朝,她恹恹地靠在龙椅上,幽幽地看着薛元。
薛元自知理亏,见她眼底一圈青黛又觉得心怜,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都是臣的不是,现在大早上的回去补眠晚上怕是睡不着,小心颠倒了昼夜,臣带皇上去御花园走走。”
姜佑哼哼唧唧地不乐意,但又夹缠不过他,任由他拉着去了御花园。
如今已经是仲春时候,御花园里草长莺飞,绿杨烟柳,晓寒也渐渐退了,池塘纤纤惹人怜,处处都是勃勃生机。
姜佑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许久不曾逛过园子,瞧见这片景致脸上也露了笑,探手想去摘花,但个子不够,只好抬眼地瞅着薛元。
薛元冲她笑了笑,抬手折了一枝桃花下来递给她,又问道:“皇上还想要哪朵?”
姜佑挑着颜色好看的胡乱指了一通,一脸感怀地道:“小时候香印常摘了花编了花冠给朕戴在头上,长大了她说应该佩些钗环步摇之类的,再带这个惹人笑话,朕就再没戴过了。”
薛元本来抬手欲摘,闻言斜斜乜了她一眼:“既然这样,皇上就找印姑姑来摘吧,臣就不奉陪了。”
姜佑哎了声,巴着他的袖子跟她嬉皮笑脸:“掌印个子高,你看那长得好的都在高处呢。”
薛元叹了声,随便走了几处帮她摘了下来,她都是瞧着好看随意指的,有些颜色不搭调,幸好这也难不倒他,抽出几个颜色上好的细细配了,编成锦簇的花环递给她。
姜佑取下了冠冕,打散了一头柔长的头发,轻轻取来套上,又把剩下的几朵簪在发顶,笑眼问他:“掌印觉着可好?”
她原来何曾关心过模样好看不好看,现在不知是不是年龄渐大了,也开始爱美起来了。他颔首:“皇上怎么打扮都是好的。”
姜佑听得眉开眼笑,不舍地抚了抚花冠:“朕也瞧着好看,可惜没几天就要枯了。”
薛元握了她的手:“皇上若是喜欢,臣每天编了给你送过去。”
姜佑有点不好意思,但瞧着他眉眼舒展的样子艳丽万分,硬生将满院的花比了下去,又舍不得撤手,任由他一路拉着。
玲珑石堆成的堆秀山底下,有个窈窕丰盈的身影在叠石的掩映下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神情既有捏住人把柄的痛快,也有几分不甘不愿的嫉恨,她是经过事儿的人,方才薛元瞧姜佑的眼神满是温柔情意,那根本就不是臣子看皇上的眼神,瞧着也不像贪新鲜随意玩玩。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输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真不知薛元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放着她这么现成的女人不肯要,宁愿巴巴地守着个看得见吃不成的小女孩,一时又是不甘心又是抓住把柄的兴奋,立在原地思忖了一时,侧头对身边的猗兰道:“咱们去寿昌宫。”
。。。。。。
‘砰’地一声,青花缠枝的白瓷茶盏被摔到地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里面琥珀色的茶汤尽数泼洒出来,溅湿福寿纹的青砖地。
太皇太后用力拍了下案几:“当真?他们在青天白日就敢公然眉来眼去?!”
容妃攥着绢子,极轻地点了点头:“妾今儿想着老闷在屋里也不好,便去园子里走走,没想到遇见了掌印和皇上在嬉笑,妾知道他们不待见我,便想着先躲到一边儿,没想到就瞧见他们在御花园里举止。。。恣意。”她垂头道:“妾觉得这般不妥,所以特特赶来寻了您,请您来拿个主意。”
太皇太后先是对着她温言安抚道:“好孩子,这事儿告诉我是应该的,你做得好。”她沉着脸,将手里的佛珠盘弄几圈,转身对着立在后头的嬷嬷低声吩咐几句,等那嬷嬷走了,她用银签子拨了拨博山炉里的檀香,一言不发地静坐堂上。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那嬷嬷回了寿昌宫,她遣退了众人,抬眼问道:“怎么样?”
嬷嬷点点头:“具体怎么样的没瞧着,但皇上和厂公十分亲近倒是真的,昨晚上厂公还在乾清宫里呆了一宿,听说只要薛厂公在,皇上身边都不爱叫旁的人伺候。”
太皇太后‘砰’地一声把佛珠拍在桌上,不住地冷笑道:“哀家说怎么薛元铁了心要护着皇上,原来两人有这一层勾当在,难怪他对皇上这般上心!”她又沉声道;“好好的一个皇上,竟为了寻求庇佑,和太监厮混在一处,齐朝列祖列宗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亏她还有脸拒绝立储,只怕随便换个人当皇上都比她强。”
一旁的容妃没想到她敢直接把这话说出来,坐在原处惊了一惊,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不过面上倒还镇定,她现在手里的牌太少,虽然知道薛元是冒名顶替的,却不敢直接说出去,怕薛元直接结果了她,因此巴不得两边斗得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利。
太皇太后看她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不动声色地笑了声儿:“本来正愁着没有办法挟制薛元,没想到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沉了声道:“这么个人,本想收服了做个臂膀,没想到他心里竟是个有大主意的,直把主意打到了皇上的身上,也罢,想个法子让他自乱了阵脚,之后咱们的事儿也能顺当了。”
她抬眼看着房檐,慢悠悠地道:“再过几日就要祭祖,趁着这时候一并把事儿给了了吧。”
。。。。。。
马上又到祭祖的时候了,这些上的大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波接一波地说起立储的事儿来,这帮子文官能从三皇五帝一路扯到大齐朝几百年后的未来,中心竟还是绕着立储,姜佑被他们哄得两眼发晕,还是咬死了没松口。
后来的事儿就更麻烦了,某天晚上好些大臣百姓还有住在宫里的姜佑,都瞧见了一颗扫把星拖着明晃晃的尾巴直直地冲向了北斗,扫把星一向被视为不吉之兆,这下子首先从钦天监炸开了锅。
有的说有星孛入于北斗,就是因为皇上执意不肯立储,天将大怒,这是将要有大灾的预兆,也有的说容妃腹中胎儿即为灾星,所以才有星孛入于北斗,还说北斗星隐喻当今皇上,若执意立这孩子为储位,只怕要为当今圣上招来灾祸。
姜佑吵得头大,倒是薛元仍旧老神在在,她不由得不满,薛元笑着宽慰她道:“皇上不必忧心,等祭祖的时候,这事儿必能了解了。”
她对薛元向来是无条件信服,任由两帮人吵吵嚷嚷好些时候,好容易到了承天祭祖的时候,按照规矩,皇上要先率几个重臣到宫里去请太皇太后,姜佑秉持着能少见几眼就少见几眼太皇太后的心思,想着早早地赶去把她送上车辇,省得路上再见了。
她到的时候离祭祖开始还早,太皇太后正由左右几位贵妇陪着说话,见到她满面慈和地寒暄了几句,又扶着鬓边的五凤朝阳挂钗道:“前些日子瞧见晦星冲了北斗,哀家为皇上担心了好一阵,听说朝上为了这事儿吵了好一时,如今有结果了吗?”
姜佑才不信朝上吵了这些日子跟她没在后面推波助澜,因此十分不客气地道:“皇祖母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颗星斗罢了,大家觉着新奇才多议论了几日,吵闹当真谈不上。”
太皇太后轻轻呷了口茶:“是么?怎么哀家听说这晦星跟近来热议的立储之事有关,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对国事负责,这分明是上天昭示的不吉之兆,你岂能轻忽了?”
姜佑蹙眉不耐道:“皇祖母说的是,朕已经让钦天监算了,算出来容太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颗克人的灾星,依着皇祖母的意思,难道朕还能逼着容太妃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成?”
太皇太后被问的滞了下,深吸一口气才平了心绪,幸好她现在还不打算直接对付姜佑,转了头看薛元道:“这几日事多,想必掌印也忙碌了,身子可还受得住?”
薛元半弯了腰道:“最近事儿是多了些,不过好在臣还年轻,能经得住,您也不必忧心过甚,只在宫里颐养天年便得。”
这是暗讽她人老力衰?太皇太后面色一寒,又转了笑道:“从你进宫那日起,哀家看好你,就知道你并非池中物,这不果然,你一跃成了司礼监掌印,东厂厂公,威风煊赫,哀家瞧了心里也高兴。”
她用绢子掖了掖眉头:“只不过你在宫里也这些年了,为着大齐朝劳心劳力,为着两任皇上鞠躬尽瘁,没娶个对食也就罢了,身边连个贴心看顾的人也没有,哀家便想着赏你些什么,不如就把身边伺候多年的宫女给了你,也算是赏了你这些年的劳苦。”
她说完不等薛元回话,便命人带了个小宫女进来,那宫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面上脂粉未施,清秀干净,抬头一瞧,众人都在心里头暗暗称奇起来,这宫女竟和姜佑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眼底也是一样的灵动英气。
宫女睁着大眼,带了几分好奇和羞涩地看过来,薛元瞧着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微微一怔,随即又沉了脸,他是玲珑心肝的人,转瞬就把太皇太后的用意猜出了分。
果然,那边淑贵妃瞧见太皇太后打了个眼风过来,立刻会意,用绢子掖了掖嘴角,扬声儿道:“到底还是您会人,一个宫女都养的这般灵秀,仔细瞧瞧,这宫女倒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太皇太后沉了脸,佯怒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话,她和皇上岂能相较?若再敢乱说,便去太庙那里给哀家跪着!”淑贵妃忙忙地跪下请罪,又连连向姜佑道歉,她倒也不好说什么。
太皇太后趁着这个话头继续,状若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不过薛掌印和皇上的君臣情谊确实深厚,听说你们还常常一道儿同榻抵足而眠,哀家还没听说过皇上跟谁这般要好过,连哀家这个亲祖母都要艳羡。”她半笑着道:“这丫头名唤春澜,跟皇上年纪差不多大,又是在哀家身边调。教过一阵的,机灵聪慧,必能将你伺候周全。”她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姜佑,眼底隐露胁迫:“你也不用担心皇上这边,皇上心怀天下,必然不会为此吃味的。”
本来好些事儿不说出来也就罢了,一旦捅出来就让人浮想联翩,众人的目光都在姜佑和薛元身上流连,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若真是像太皇太后说的那样,皇上和掌印太监不干不净,那大齐朝的面子真是下的大了。
她那番话一下子把人推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宫女的模样和姜佑肖似,收下了便是对皇上起了觊觎的心思,不收便是心里存着皇上,怕皇上吃味,大家都把祭祖这回当最后一搏的时机,她却这时候捅出这事儿来,为的就是让薛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