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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垂头答应了,这席子整个咸阳宫只有两床,一条铺在嬴政床上,现在仅剩的一条却要到这个宫女床上了。赵高心中纳闷,觉得阿犁实在手腕高明,无论怎么样的风波仿佛都能安然度过。
“等下陪寡人看奏章啊!”嬴政穿着朝服拥住阿犁,看她穿着轻薄的亵衣分外撩人。“等着寡人!”嬴政轻轻咬住阿犁的耳垂,捏捏阿犁滚烫的小脸,大笑着出门了。
云兮松了口气,知道阿犁应该还能得宠颇长时间。“芷阳姑娘,好人有好报的!”
“微臣感激涕零!”整个蒙府跪在嬴政脚下。今日是蒙毅与御史大夫之女的婚宴,蒙武没想到嬴政居然亲自过来祝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阿犁紧紧跟着嬴政步入自己曾住了五年的府邸,心中翻江倒海,咬紧牙关压抑自己想流泪的冲动。田倩跪在一边,心中苦笑,没想到当日那个孤女现在竟然成了自己这个蒙家主母跪拜的对象。
蒙府与大秦最显赫的两大官宦之家结亲,整个婚事再简朴也聚集了咸阳大半的宗亲贵族。众人见大王亲自赶来祝贺,对蒙府在武系的地位又多了一份思量。
“好了,今天这么多人可不是来看寡人的,快让新人上来吧!”嬴政淡淡一笑。顿时一身吉服的蒙毅和新娘王嫣上来给嬴政敬酒。阿犁打量新娘,觉得她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性子温柔之人。阿犁朝蒙毅嫣然一笑,蒙毅一眼瞥见,心头没有一丝喜悦,低下头,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寡人祝新人结发同心!”嬴政举觥,顿时所有的宾客都举起酒觥祝福新人。王嫣羞涩一笑,低头小啜一口酒。蒙毅看着阿犁脸上温和的笑颜心头剧震,闭上眼睛猛地一口酒灌了下去。
“蒙恬啊,你弟弟成亲,你护着点,等下可别轻易让人灌醉了无法进洞房啊!”嬴政拍案大笑,顿时蒙武一家和正厅的上宾都笑了起来。御史大夫王绾心下得意,自己嫁女连大王都来祝贺,蒙家和王家这次长足了脸。
一时间丞相昌平君携朝中重臣一一给嬴政敬酒,阿犁垂首坐在一边被众人打量有些不自在。“大王,把芷阳借我一会儿啊,我带她去看院中的荷花!”鹿灵挨了上来。“快去快回!”嬴政知道阿犁在这里没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嬴政一个眼色,几个宫人纷纷跟上阿犁。
“你看,这池塘的荷花不错吧!我也想回去种些,刚跟王贲商量,你知道那个笨蛋说什么,‘好啊,这样每天有莲子吃了!’,猪啊,就想着吃!”鹿灵蹦蹦跳跳的。阿犁没有作声,以往每到盛夏,蒙恬就会给自己摘几枝荷花置于屋内,自己也曾给蒙恬做过荷叶帽玩乐。
“芷阳姑娘小心日头烈!”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犁身躯轻颤,转头看到蒙老夫人慈祥的眼睛。“芷阳姑娘无需多礼!”蒙老夫人驻着拐杖,看着阿犁风姿绰约地立于河塘边心头一黯。蒙老夫人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孤女时的情景,当时阿犁满头细密的小辫子,美丽的眼睛活灵灵的仿佛会说话。转眼,小女孩成了漂亮的女人,蒙老夫人心中暗叹,感叹孙子与她情深缘浅。
“奶奶,恭喜你啊,小孙媳都这么漂亮!”鹿灵扶住蒙老夫人。
“咱们蒙家的男人啊,有艳福!小时候就给他们算过的!”蒙老夫人大笑起来。
“对啊,你看看,蒙恬的三个夫人都这么漂亮!听说公主又有身孕了啊!恭喜恭喜啊!”鹿灵笑了起来。蒙老夫人略看看阿犁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那真该恭喜蒙老夫人了!”阿犁嫣然一笑,面色如常。
“娘!还不让芷阳姑娘进屋略坐,小心晒坏了!”蒙武寻了阿犁半晌,生怕鹿灵把阿犁乱带撞见什么人。蒙恬正要陪着蒙毅回新房,一眼看见阿犁立于荷塘边,微风抚动阿犁粉色的衣裙,荷叶互相挨挨蹭蹭发出轻响,蒙恬和蒙毅一刹那间仿佛回到阿犁仍在府中的快乐时光。
“这样吧,芷阳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到老身房中略坐,您是第一次来,老身陪您多逛逛!”蒙老夫人心头暗叹,拉起阿犁的手走向主屋。阿犁默然地与蒙氏两兄弟擦肩而过,又是一阵微风抚过,荷花的清香中弥漫着一股恍然的味道。
“芷阳!”嬴政淡淡看着阿犁。
阿犁抬头,看到嬴政深沉的笑意。“该回宫了!”嬴政走近阿犁,轻轻搂住她。
阿犁笑得分外明媚,看得嬴政心里一晴。“蒙老夫人,恭喜你啊!蒙恬和蒙毅都将是大秦肱骨,蒙老夫人功不可没!”嬴政搂着阿犁,淡然看着众人向自己下跪谢恩。蒙恬跪在一边没有抬眼,在这一刹那,他深刻明白了自己和阿犁的距离。阿犁,只要你幸福就好,我蒙恬无法保护你,但是我会在一边守护你,默默地守护你!
“蒙毅,等下个月就不用做郎官了,跟着你岳父学学政务!来人,封蒙毅为长史!”嬴政一挥手。
“谢大王!”蒙氏一族皆尽大喜,蒙武心中长长舒了口气,知道这次的风波算是过去了。
暮春采薇
“王夫人,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
林花谢了春红,转眼又是一年。政王十三年,秦军兴兵伐赵,上将军桓齮率兵密渡漳河攻陷赵国平阳,出其不意地从左后方对依太行天险相拒的赵军发起攻击。守城的赵将扈辄措手不及,十万军队尽墨。嬴政为了此役大喜,犒赏三军,连着好几天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哼,我公公做上将军的时候他桓齮还是一个郎官,现在不过是贪功冒进居然被大王夸奖为大秦第一勇士诶!哼,我看看王贲都比他强!凭什么!”鹿灵狠狠地拽着布料。
“王夫人,那些都是男人的事,你何苦在这边操心!”阿犁赶紧救出布料。鹿灵年底诊出有了身孕,阿犁正在帮她缝制小衣服。
“也只有你这样的才会如此漠然朝政!不过傻人有傻福啊,现在放眼咸阳宫,风头就属你高,大王几乎都不叫其他妃子了,除了殷阳宫,其他的宫可都成了冷宫!”鹿灵贼贼一笑。汐汐在一边听见了,心里也很高兴。楚夫人虽然给大王生了公子,这个公子到现在都没有取名,大王一次都没去看过。汐汐觉得终于让芈婷体会了到了痛苦的滋味,心下舒畅得很。
阿犁没有作声,认真缝制衣服。一年下来,阿犁很努力地与大王相处,倒是越来越能感受到夫妻之间的默契。嬴政不会整日把情爱挂于嘴边,但是他偶尔不经意的小举动总是让阿犁感觉很温暖。
“芷阳,你也加油啊!快点给大王生个孩子,我看啊,到时候大王可真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和孩子呢!”鹿灵推推阿犁,笑得有些暧昧。
阿犁叹了口气,汐汐略抬头打量阿犁眉宇间的轻愁也不敢乱插嘴。汐汐对阿犁的身体最为清楚,也纳闷许久为何嬴政与阿犁如此亲密,阿犁却无法受孕。“嬴晴公主是不是该临盆了?”阿犁揉揉眼睛笑向鹿灵。
“快了吧!蒙恬摊上她也够惨的,整日就是看不顺眼那两个妾室,蒙恬稍帮侧室说几句话就闹得满天星斗。她要是嫁给王贲,还不活活气死自己!”鹿灵摇摇头。
“那说明公主在意蒙大人啊!”阿犁心疼蒙恬,却也不好说什么。
“芷阳!”嬴政的声音传来,顿时屋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
“鹿灵也在啊!”嬴政因为军务总是待在章台宫,也是好几日没看到阿犁了,见阿犁穿着一身蓝色的宫服,脖子上一块白色的狐皮围巾,更加显得俏丽。阿犁看到嬴政眼圈有些黑,赶紧让云兮和汐汐给嬴政打热手巾、端热茶。
“鹿灵啊,趁早多和王贲待一会儿,看情势我大秦大举伐赵也是迟早的,王氏子弟作为我大秦肱骨可都要上阵的啊!”嬴政心情好得很,语带戏谑。
“大王想和芷阳独处就明说了呗!”鹿灵笑着行礼,缓缓随着自己的侍女退了出去。
“想寡人没?”嬴政搂过阿犁,见怀中美人明眸皓齿,心情更好。
阿犁红着脸点头,轻轻搂住嬴政的脖子笑得很妩媚。
“芷阳啊,明天是你生日,寡人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嬴政哄着阿犁。
“生日?芷阳自己都记不得生日了啊?”阿犁睁大眼睛。
“小傻瓜,四年前寡人拣到你的日子就是你的生日!”嬴政满足地抱紧阿犁,阿犁心里一惊,四年了,自己进宫四年了。
“大王还记得那天啊!”阿犁淡淡笑了起来,轻抚嬴政俊朗的眉宇。
“当然记得,倒是你忘了吧!”嬴政点点阿犁鼻子。阿犁搂着嬴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了,洛熙快来了,听说她刚在楚宫表演很是震动!你趁早把荒疏了的琴技补上,省得你的洛熙师傅数落你!”
“真的?”阿犁大喜,盼望着洛熙带来哥哥的消息。“汐汐,赶紧帮我找琴谱!”
“别慌别慌!”嬴政一把搂定阿犁,看着她粉色的嘴唇心中一阵悸动。“大王,洛熙姑娘很严厉的!等下阿犁弹不出来会被她骂啊!”阿犁拉着嬴政衣袖。“她敢!到时候寡人帮你求情总行了吧!”阿犁笑倒在嬴政怀里,感到踏实的幸福。
“芷阳,再忍忍,等寡人平定了六国,寡人天天陪你!”嬴政微微闭上眼睛,前些日子为军情殚精竭虑,现在所有的困乏都泛了上来。
“大王,要是有一天芷阳老了不漂亮了你还要芷阳吗?”
嬴政猛地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芷阳的脸,想象她老了会是什么模样。“要是你真的很多皱纹,寡人可不想看到你!”阿犁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心里一片黯然。“芷阳乖,寡人会命方士遍寻灵丹,让寡人的芷阳永远这么漂亮!”阿犁抬脸看向嬴政,淡绿色的眼眸闪动着嬴政无法挥散的温柔。
“芷阳,寡人会永远陪着你,直到千秋万代!”
“啥?大王微服私访?他,他以为他几岁了啊!”鹿驰气急败坏。
“不能由着大王性子,封锁主要街区!让蒙恬调动卫士配合!”国尉尉缭叹了口气,“另外,知会王贲将军,让他派些认得大王的兵士以备不时之需!”
“这件事要告诉丞相吗?”鹿驰叹了口气。
尉缭沉吟了一下,“谁也不要说,以免多事端!大王出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大王,我们去哪里?”阿犁一早就被嬴政换上一件绿色的便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地跟着也穿着贵族便服的嬴政出了宫。
“说了几遍了啊,叫我公子!我是你夫君,姓王!”嬴政白了阿犁一眼。阿犁见大王一团高兴也就闭了嘴。
“王……公子,到了!”鹿驰亲自赶车,看着大王一身别别扭扭的便服,挫败得快疯了。
“你在这里等着!”嬴政牵起阿犁的手,阿犁四处看看,发现自己置身繁华的街口,身边,灞水缓缓东流。
“不行,我得跟着公子!”鹿驰见嬴政一意孤行,心下大急。
“别碍事!要是让我看见你的脸扫兴,你可小心点!”嬴政瞥了鹿驰一眼,鹿驰一哆嗦,眼睁睁看着嬴政牵着阿犁走远了。
“跟着那铃铛声!”鹿驰低声嘱咐手下,心想幸好派了众多兵士伪装成行人、商贾,否则这人海茫茫还不把大王跟丢了!
“芷阳,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记得吗?”嬴政揽过阿犁的肩头,暮春的晨光静静播撒在灞水,泛起粼粼波光照亮了阿犁的双眸。阿犁当然记得那日所遭受的一切,她紧紧依偎到嬴政怀里,眼眶湿润了。“公子,谢谢!”嬴政撑起阿犁的肩膀,温柔地给她拭泪。“我的芷阳只有笑的时候才漂亮!”
“走,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嬴政一把拉起阿犁的手。
“公子,你认得路吗?”阿犁看着四处繁华的街道,觉得失去了方向感。其实嬴政自到秦国,今日也是第一次好好逛咸阳街市。“管他呢,找得到回去的路就好啊!”嬴政笑笑。
“这烧饼怎么卖啊?”
王贲正眯起眼睛看着大王和芷阳,突然来了几个大嫂买烧饼,他这摊子也是随便抢来的,哪知道要多少钱啊。“五个钱!”王贲信口道。
“喂,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人家摊子只要一个钱!”那几个大嫂愤愤。
“随你!别挡着我!”王贲拨开那几个人,一转眼就不见了嬴政。
“完了完了,你们这几个老女人真是坏事!”王贲大怒。
“你说什么?我们老?”几个大嫂气得柳眉倒竖,眼中几乎喷火。
“李季,跟着大王!”蒙恬看得王贲与那几个大嫂纠缠,叹了口气,安排卫士在各个街口布防。
“好漂亮!”阿犁一眼看见一条红珊瑚项链顿时停住了脚步,那耀眼的红看得阿犁眼睛发亮。
“姑娘眼光真好,这链子是齐国来的,全咸阳可就这一条!”那个商人一看两人一身贵族服饰,顿时来了劲。
嬴政稍看了看,知道这不过是普通的货色,每年齐国给宫廷进贡的可比这好多了。“多少钱啊?”嬴政见阿犁一团高兴的,暗笑她没见过世面。
“姑娘喜欢,算便宜些,我今天拼着亏本也卖这链子了。五十钱!”那商人知道这些贵族子弟对钱没概念,鼓足劲要狠狠赚嬴政一笔。
“哦!”嬴政拿起链子朝阿犁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见阿犁喜欢,也没什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