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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什么关系,我不该与你算吗?”柳蔚挑眉反驳。
男人低吟,唇边笑意溢出,他忽然朝前一步,靠近柳蔚。
柳蔚不知他为何突然凑近,不自在的后退半步。
却不想,她这一退,容棱便瞬间一进,一会儿工夫,她已被男人堵在墙角,容棱身体靠得极近,瞧着眼前小女人佯装镇定的俏脸,轻声问道:“那么,本都该给你多少?”
柳蔚咽了一口唾沫,才道:“看在你是我上峰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五千两。”
男人微吟一下,黑眸噙着笑意:“五千两,够吗?”
柳蔚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但还是道:“吃点亏就吃点亏,反正我这是实报实销,五千两,最低价了!”。。。“”,。
第41章:住进王府()
第41章:住进王府
“本都觉得不够。”男人压低了声音,喉咙里透着暗哑:“你的价值,不该五千两这般低。”
柳蔚被他这阴阳怪气给弄烦了,微蹙起眉:“那王爷您是什么意思?到底给不给钱?”
“给,当然给。”容棱笑着:“你要,我便给。”
柳蔚不确定的眯了眯眼睛:“什么时候给?”
“回府后!”
看他不像忽悠她的,柳蔚这才点点头:“那回去。”
说着,从男人身边走过。
等到快走两步,脱离了那迷绕的男性气息,柳蔚才虚虚的松了口气,却仍旧感觉后面,一双炙热的眼睛,正看着她。
她稍稍侧眸,瞧了一眼,发现容棱果然正看着她,她抿了抿唇,不禁脚步更快些。
这个男人很危险,哪怕他平时再好说话,看着再是随和亲友,但柳蔚还是知道,他很危险!
无论是他堂堂镇格门都尉,当朝王爷的身份,亦或者是,他小黎亲父的身份,都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柳蔚思忖着,拿到了钱,赶紧要在京都买栋房子。
她在京都应该还会留一段时间,长时间住王府,肯定不行;住客栈,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终究,还是有栋自己的房子比较好。
五千两银子,以现在京都的物价,虽然贵,但拿出一千两也够买个环境不错的二进院子了。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走进寝房,小黎已经收拾好东西,看到娘亲回来,就自觉的走过来,拉着娘亲的衣角,动作可见依赖。
从军机大营离开,直接便回了王府。
马车停下,柳蔚下车,便看到王府门口的牌匾上,简简单单的就写着“三王府”三个烫金大字。
她瞧了一眼,便拉着儿子走进去,像是并未看出中间的不妥。
在临安府时,柳蔚便听过很多京都的事,没办法,付子辰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聊点什么,聊着聊着,就能聊到京都上。
所以柳蔚哪怕不刻意打听,也知道很多朝廷中事。
比如,当今圣上是个多疑的,虽说看着像位慈祥的老人,行事却素来深谋远虑。
圣上并非先帝册封的太子,先帝在位时,太子早已定了人选,但先帝病卧龙榻时,太子却出了意外,死在了强盗刀下。
一个堂堂太子,死在强盗刀下,那身边的侍卫呢?随行的亲兵呢?怎么都不见了?
太子的死,死得蹊跷,死的古怪,他身亡的消息一传出来,所有人都在深想。
可是再想也来不及了,一听太子身亡,已经奄奄一息的先帝,眼皮一翻,直接去了。
先帝大崩,举国哀悼。
可关键性的问题出来了,先帝死了,太子死了,那皇位怎么办?
要说按照嫡庶排行来看的话,继承皇位的,就该是二皇子容时,因为他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为早逝的嫡皇后所诞,并且自小就深得先帝喜爱。
那时候,已经有辅政大臣去唤二皇子了。
可是,转折点出现了。
先帝身边的大太监戚卫,竟突然端出一份遗诏,说是先帝前几天才立的,叮嘱他一定要藏好,只有先帝驾崩后,这遗诏方可问世。
而遗诏中大意是说——朕传位于太子,但太子性格刚愎,不得人心,请诸位辅国大臣予以监督,若是太子犯大错三次以上,便可遵循此诏,将其废黜,辅佐四子容禹再行登基。
这封遗诏信息量很大,首先,先帝原来并不是很看好太子,但是愿意给他机会,其次,原来太子之后,先帝第二个中意人选,不是二皇子容时,而是四皇子容禹。
朝中支持二皇子的,立刻燃了,一个个不是质疑遗诏的真实性,就是逮着太子突然身亡,与四皇子有关不放。
可是四皇子也不是好惹的,他母妃家族强大,外公更是镇国元帅,于是兵权一拿出来,又死了一部分二皇子势力的党派,最后四皇子终于如愿登基,国号乾凌。
而这个四皇子,就是如今的当今圣上,也就是柳蔚前几个月见到的那位微服私访的老人。
大概因为自己的位置来的蹊跷,个中透着古怪,乾凌帝登基后,有眼力的便发现圣上有个毛病,多疑。
其实普天之下所有上位者都有这个毛病,多疑几乎是帝王的通病。
但是这位皇上多疑得有点严重,首先,他已经定好了太子,然后除开太子以外的儿子,都极快的封了王,赶出后宫。
据说最小的一位皇子,是在刚刚出生三天后,便封王的。
以为封王是好事吗?不,不好,封王,便代表你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个王爷,不得再有继承皇位的机会。
不过有人说,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机会,但封王后,王爷到了自己的封地,练兵的练兵,屯粮的屯粮,等到机会来了时,随时可以打到京都去,抢下皇位。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情况,乾凌帝也非常机智。
他封了儿子的王,但是不赐封号,就是你是排行第几,就是几王爷,但是不给你封号,不给封号什么意思,就是可以不封地。
素来爵位都伴随实权,可乾凌帝却并不打算给其他儿子实权。
他要的,就是让你当王爷,不打算给你将来争夺皇位的机会,但因为我没给你封号,所以你就算是王爷,你也没有封地,没有封地就必须住在京都,就是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等于变相的剥夺你羽翼,断了你的后路,再把你禁锢起来。
所以在京都,王爷们的日子可不好过,没有封地等于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就必须入朝办公赚俸禄,可是朝中哪有这么多位置给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备着?
因此就形成了一些母族不显的王爷,在京都过得连一个地方府尹还不如。
而这种情况下,在御前身边行走,还率领整个镇格门的容棱,便显得极为扎眼。
说句大不敬的话,除开太子以外,整个京都上下皆知,皇上眼中的第二人选,便是三王爷容棱没跑了。
柳蔚带着儿子走进三王府,便看到里头,雕梁画栋,花卉丛林,一路过去,看着极为奢侈。。。。“”,。
第42章:钻钱眼里去了()
第42章:钻钱眼里去了
她偏了偏眼,瞧向身侧的容棱。
心想这位看着分明是个精明人,怎么府中布置得这般无脑?
在帝前行走,素来诸多忌讳,皇上疑神疑鬼,你又手握兵权,怎么不懂得低调之道?
似乎知道她心中猜测,身旁的男人,状似无意的低语一声:“这间王府,父皇赏的。”
“嗯?”柳蔚看向他。
容棱语气平缓:“这间是曾经的二皇府,二皇叔病逝后,这间王府便空了出来,父皇做主,赐给了我。”
柳蔚心中一凛,顿时知晓其中意味了。
当年的二皇子,在夺位之战后,便落下大病,之后拖了几年,便重病身亡,此事她是听过的。
却没想到,乾凌帝竟然将二皇子的旧居,赐给了容棱。
果然是帝王心术,什么圣上眼中的第二人,容棱虽说看似风光,实则不过也是乾凌帝多疑下的一颗钉子,这间赐府,便是对他的警告。
柳蔚一下子沉默了,她早就知道京都危险,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随时可见的柳府人,自己身上的欺君之罪,皇权政治下,每个人都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蝼蚁。
她来自现代,更多的懂得这种帝王政权的独断性,可怕性。
尤其还遇到一个多疑且英明,一点不昏庸的皇帝,柳蔚感觉,自己若是不再谨小慎微一些,随时就要脑袋落地了。
这么一想,她更是心里烦闷,思忖着,赶紧办完要办的事,紧忙离开才是正道,这京都,往后一定要避之不及,再也不来了。
她这么想着,就开口问:“你说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容棱抬眉:“怎么突然着急了?”
“既然到京了,自然先办正事要紧。”她说得大义凛然。
容棱不置可否,继续带着她往前面走:“须得准备准备,准备好便开始。”
“尽快。”
“恩。”男人应道。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柳蔚发现周围竟然没见几个下人。
心想看来容棱还是不傻,虽然皇上赐给他一间雍容华贵的王府,他却懂得里头深意,并没有真的骄奢**逸起来,里面不管下人也好,做派也好,都秉持着简朴为主。
是个聪明人,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进退得宜,想法深远。
若是换个心思短浅的,只怕当真以为圣上器重自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种人,往往最后的结局,逃不开一个“惨”字。
进了二进的正院。
管家迎了出来,容棱对他摆摆手,吩咐:“去将西陇苑收拾出来,行李在外头的马车里,好生规整,再去库房将四宝箱端来。”
“是。”管家灵敏的应了一声,出了院子。
三人进到正厅,立刻有婢女奉上茶水。
小黎端着茶水刚喝了一口,突然将杯子一搁,小身子一蹦,从凳子上跳下去,拔腿往院子外跑。
“小黎。”容棱唤了一声。
小黎并没停步,眨眼间,小小身影已经不见了。
“跟着小公子,别让人伤着他。”容棱忙吩咐婢女。
婢女赶紧提着裙子追出去。
倒是柳蔚,不冷不热的继续喝茶,一幅一点不担心的摸样。
见容棱看过来,她才淡淡的补一句:“是珍珠回来了,别管他。”
珍珠容棱知道,柳蔚养的乌星,一段日子没见,还以为那鸟留在了曲江府,不曾想,竟跟到了京都。
“你若想养鸟,怎的不养画眉、鹦哥。养乌星,亏你想得出来。”知道小家伙无碍,容棱放下心,也端着茶慢慢舀起来。
柳蔚将茶杯放下,不咸不淡的道:“珍珠是我家人。”
容棱眉峰一挑,看向她。
柳蔚浑不在意,对她而言,珍珠是随她一起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真正的家人。
她已回不去那个时代,她与珍珠,也都成了孤儿,彼此只得相依为命。
哪怕珍珠只是只什么也不会的鸟儿,但它对她的意义,却非凡。
没过一会儿,管家端着个四四方方的玲珑盒过来,恭敬的奉到容棱面前。
容棱将盒子打开,里头,放了一叠的银票。
一看到那些银票柳蔚就精神了,身子都坐直了些,知道结账的时候终于是到了!
容棱捻着几张纸票子看了看,又问向柳蔚:“你说多少来着?”
柳蔚站起身来,往他那儿走了两步,比了个手势:“五千。”说着,眼睛就黏在银票上。
柳蔚嘴上还不忘说:“其实这已经很优厚了,都尉大人莫要觉得在下做起那些事,看着很简单,但实际上,都是极费精神的,若是换个人,只怕一年半载也达不到一成之效,况且大人一路上对在下父子照料有加,在下已经打了折了。”
她说的诚诚恳恳,两三步的功夫,已经站到了容棱面前,脸上噙着以前几个月从未见过的亲善微笑。
容棱有些想笑,这女人,钻钱眼里去了。
他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抽出来,拿在手里晃了晃。
柳蔚抿着唇看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大人。”她摊开手,意味明确。
容棱淡淡笑着,看了看那银票,又看了看她的脸,随后将银票放进盒子里,将盒盖子一扣,咔嚓一声,盖子合拢。
柳蔚悬在半空的手倏地一放,带着袖子翻起涟漪,怒上眉,冷笑一声:“我就知道都尉大人您没那么好说话,说,怎样才肯付钱?”
容棱好笑:“钱,自然要付,只是要看怎么付。”
柳蔚挑起眉,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努力压着火气:“那都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