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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梦看了眼天,这才说:“耽误先生了。”
钟自羽摇摇头,只说无事。
两人告辞,分道扬镳,一人向前,一人向后。
云织梦走了两步,再回头,瞧着那背道而驰的钟自羽,一声冷笑。
此拖延之法虽说不好,但那孩子与那只黑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且让他们多等等,也是等得起的,钟自羽是块硬骨头,若非方才将坊主之事说出,只怕,是拖延不住这人的。
不过,堂堂八秀坊的坊主,也是他钟自羽随意能见的?
笑话。
一个拿着清白无害的外表,行着**残忍之事的罪人,见他,岂不是污了坊主之眼。
眼下过去半个时辰,此人必然以为那孩子已经回到父母身边。
他的恶事,一并也已泄露穿帮,此时,他怕是不会再去寻孩子和鸟儿的麻烦,只会收拾细软,且先躲躲,如此,倒也是争取了一些时间。
再看看天,云织梦也不敢耽搁,快步朝着衙门走去。。。。“”,。
第540章:受人之托,助你们一把()
第540章:受人之托,助你们一把
“哐当。”茶杯落到地上,砸出一地碎片,水渍四溅。
柳蔚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破碎的茶杯,眉头,微微蹙着。
“大人?”在一旁打下手的胡哥轻轻唤了一声。
柳蔚回神,对着胡哥摆摆手:“无事。”
胡哥顿了一下,问道:“大人您这个药水,还要弄许久?”
“要不了多久。”柳蔚说着,再次埋头,专心工作。
此时,外头老壳头走了进来,偷偷与胡哥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胡哥听了,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柳蔚,犹豫一下,才道:“大人,外头,有人找您。”
“嗯?”柳蔚挑了挑眉,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工作上,头也没抬的问:“谁?”
“是谁不知晓,只说,是关于大人您儿子之事。”
柳蔚手指一顿,抬起头,看向胡哥:“小黎?”
胡哥也很徘徊,这便说:“若不我去外头看看,瞧瞧是什么来历的?”
“不用,我去。”柳蔚说着,摘下手套,放在案几上,走出门时,吩咐候在一边的小衙役:“你盯着那口锅,只管煽火便是,若非沸了便将锅端开,晾着便是,其他无须多管。”
从加热到冷却,本就是个磨时辰的事儿。
小衙役突然被委以重任,激动都满脸通红,连连点头。
而与此同时,衙门大门外,云织梦沉默的瞧着眼前的玄袍男子,忍了又忍,还是突兀的说了一句:“若是保护不了孩子,便不该生,生而不养,禽兽不如。”
孤儿出生的云织梦,对不负责的父母,最为不喜。
容棱刚才到衙门,还未进门,便被这莫名女子,挡住去路,接着不待他说什么,此人已义愤填膺,将他好端端的说教一顿。
容棱脸微沉,仔细瞧此人,确定当真不识,便只当她发疯,转身要走。
云织梦却又走过去,再次拦住容棱,道:“你走什么,我的话还未说完。”
容棱绕开这人,充耳不闻。
正好这时,衙门里,柳蔚也出来了。
容棱瞧见柳蔚眼角的乌青,知柳蔚昨夜并未睡好,刚要开口,却听那拦截他的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人齐了便走了,去迟了,恐有异变。”
容棱拧着眉,看着这人,又看看柳蔚。
柳蔚同样不明所以,但柳蔚一出来便瞧见容棱与这妙龄女子正在攀谈,柳蔚抿了抿唇,瞥着眼问容棱,声音不阴不阳:“又是容大人的风流债?”
这个“又”字,用的微妙。
容棱正要开口,却听那莫名女子又左右看看,兀自问着容棱:“你那七弟呢?”
容溯?
容棱拧了拧眉,瞧着此女的目光,这便带了些谨慎。
容溯身怀兵符,一路低调,便是古庸府衙门之人,也并不知,这里有位三王爷,而成天宅在客栈里的,还有位七王爷。
此人一语道破容棱与容溯的关系,且来历不明,说话莫名,柳蔚与容棱对视一眼,暗含警惕。
云织梦却只是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容溯,再猜测一下,顿时嗤了一声,自言自语:“莫非还真让人给支走了?说来也是个有谋有势的一堂霸主,倒是这样让人耍弄了,皇家的种,也不外如是。”
这人说话万分无礼,且将同为皇室中人的容棱也骂了进去,但容棱只是静观其变,并未面有所显。
倒是柳蔚先开了口:“姑娘叫在下出来,便是要说这些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胡话?”
云织梦嗤了一声,撇撇嘴道:“要说糊涂,你们糊涂,我也不会糊涂,说正事,那个叫小妞的丫头,你们还要吗?”
小妞?
为何提到小妞?
柳蔚眉头皱的更紧了,却不再吭声,小妞乃是除了周氏夫妇外,唯一对人皮灯笼案有帮助之人,柳蔚还指望从小妞嘴里打听出更多消息,只是小妞神智错乱,要想疗伤妥当,只怕非一朝一夕。
从柳蔚的表情,云织梦便看出了意思,这便道:“那你们最好使唤个人,将那位七公子找回来,据我所看,那小妞像是只信他一人,缺了他,只怕那孩子的心智,再难找回,毕竟是第二次中那等子的蛊药,年纪这般小,怕是会撑不住。”
柳蔚神情紧绷:“小妞怎么了?”
云织梦道:“有些危险,不过现在暂时安全,我派人守着了。”
柳蔚上前一步,手中以凝出内力,像是要突袭此人,将此人拿捏于手。
云织梦一眼瞧出柳蔚的目的,身子一侧,避到一个安全位置,有些愠怒:“我一番好意,你怎恩将仇报?我说,你们到眼下还不知事态险恶?你们便不好奇,远在乡野的周氏夫妇,为何会知晓他们家女儿,在古庸府衙门?乡下人多不识字,便是看了公告,又如何能联想到失踪一年的周玉儿?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调虎离山,你破案心切,疏于防范……”
说着,又看向容棱:“你追妻心切,罔顾旁人,我且不说你们什么了,只眼下你们若还想拖延时间,那受害的,只会是你们自己人,我受人之托,助你们一把,却并非要将你们之事担揽上身,说来,我与你们非亲非故,是懒得管这趟子闲事的。我就问你们,眼下是走还是不走?是找人还是不找人?你们儿子重伤在身,那黑鸟儿随时损命,我孤身一人,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一切,还得看你们自己。”
女子话音未落,柳蔚已快走两步,一把抓住她肩膀,眼瞳闪烁:“你说小黎怎么?”
见柳蔚终于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云织梦认真的道:“还死不了,却耽搁不起,边走边说。”
女子又看向容棱,正要说话,却见容棱目光抬起,看向远方。
云织梦顺着容棱瞧着的方向看去,却只见空空如也,没瞧着有什么古怪。
云织梦看不到,柳蔚却能看到,容棱在与他的暗卫交谈,用一种谁也瞧不懂的方式。
两个呼吸间过去,容棱面黑沉,他深深的看了眼云织梦,对柳蔚道:“客栈出事,留下之人皆数昏迷,小黎,小妞不见踪影。”
……。。。“”,。
第541章:浑身罩着一股寒气()
第541章:浑身罩着一股寒气
柳蔚眸子一凛,再看向云织梦时,云织梦没说什么,只皱了皱眉,抬脚,便往前面走。
柳蔚立即跟上,容棱却自觉走向另一方。
柳蔚知晓,容棱是去找容溯了。
且不说现在他们信不信得过这莫名冒出来的陌生女子,但既然得了确切消息,小妞小黎的确失踪了,那眼下这女子即便将他们带入一个圈套,他们也不得不钻进去。
一路上,柳蔚并未出声,也未问过任何问题,这倒让云织梦有些意外。
云织梦脚步未停,却是问:“你便不好奇,我的身份?”
柳蔚看云织梦一眼:“你会说?”
云织梦笑了:“当然。”
这个回答,倒是在柳蔚的意料之外。
只听女子嗓音清雅的道:“世人只知八秀坊有个枫鸢姑娘,可还知,织梦姑娘也佳名在外。与枫鸢相同,乃是八秀坊台柱之一。”
猛然提到纪枫鸢这个名字,柳蔚眉头蹙起,脑中思索着什么。
云织梦却知柳蔚想什么,挥挥手道:“放心,我与纪家没什么关系,我说受人之托,也并非受纪枫鸢之托。你是死是活,纪家那些人,又有几个人会当真关心?说来纪家人,实则,不过都是些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待他人有事求到你头上时,便是日日围着你转,待你没了用处,你便成了全族罪人,万事不容。哪里能什么规矩都让他们说了算?他们不过是一群龟缩在岭州,逃避朝廷追捕的落荒之徒,又有何洋洋得意,志得意满的?”
这段话里暗藏了许多信息量,柳蔚听完,却只说了一句:“你似乎,知道很多。”
云织梦毫不避讳的点头:“自小见多了,便知道了,不过你的事,我是最近才知,娘一直不肯告诉我,这次,若非你被那人盯上了,娘只怕也不会容我插手,娘总说我太过莽撞,会将事弄巧成拙,要我说,便是弄巧成拙,也未尝不可转危为安。”
“你娘?”柳蔚挑了挑眉,语气打探。
云织梦自知柳蔚是想套话,也知自己不该说多,毕竟坊主与娘,都还不想柳蔚知道。
但云织梦总觉得无所谓,毕竟,两人之间,并非外人。
“我娘你定是见过的,只是你没注意到,不过我现下却不能告诉你,待娘应允了,还能有一会面。”云织梦实事求是的道。
此人说话爽快,言语明确,一不敷衍,二不避讳,能说的,便说能说,不能说,便说不能说。
若说柳蔚之前对其还诸多怀疑,现下却放心不少。
柳蔚“嗯”了一声,又问:“你说的那人,是何人?”
云织梦想到坊主的嘱咐,停顿一下,道:“听说你很会查,你且查查看。”
柳蔚皱起了眉。
云织梦又说:“我知道,让你查探,你是能查出的,只是缺少工具对不对?说,你想要什么,若是能找到,我自能替你寻来。”
柳蔚没回答,只是问:“为何帮我?”
“受人之托,不是说了。”
“受谁之托?”
“不能说,若是对方想你知了,你自然便知,对了,还有一事,我娘说了,望你哪怕一时心软,也莫要再管纪槿纪茶二人之事,纪家之事,你能避且避,况且,只要纪邢回了岭州,纪槿纪茶,自能脱难,也费不着你去出这个头,平白入了一些人的眼睛。”
两人一路说着,从衙门,沿途赶到古庸正街,又往一条狭窄的巷子走去。
路过小巷时,柳蔚一眼瞧见地上的血渍,柳蔚着实愣了一下,平白有些移不开眼。
“果然是母子同心。”云织梦说了一句,语气有些沉:“是他的血。”
方才,那孩子就是在这儿,被那人一掌,击吐了血。
柳蔚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捏紧。
云织梦按住柳蔚的手,将柳蔚往前面带。
柳蔚被此人强行拉走,离开数步,还回过头,面的阴沉的将地上那摊血再看一眼。
从小巷子穿过,又走了好一会儿,两人到了一片空地。
云织梦四下看看,确定后面无人尾随,才对着某棵大树,唤了一声:“出来。”
大树树冠上寂寂无声,无人回应。
云织梦皱了皱眉,朝着大树走去,在树底往上面瞧,却在层层树干,密密树叶中,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方才明明在这儿,为何现在却……
云织梦脸一变,回过头时,却见柳蔚已经抬脚,往空地旁的一道圆形拱门而去。
“莫要乱走,恐有埋……”伏字还未说完。
云织梦就见柳蔚凌空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到拱门里头的一颗参天大树上。
柳蔚站在那树枝上,弯腰在里头摸了摸,没一会儿,就从茂密树冠里头,摸出一个昏昏欲睡的小男孩,以及男孩怀里,一只小小软软的乌星鸟。
接着,便是幼鹰独有的叫声:“咕咕咕咕……”
云织梦:“……”
柳蔚怎么知道他们在那边的?
云织梦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树冠,在走之前,那幼鹰分明是将孩子与黑鸟都安置在那边的,怎的换了地方?
可是换了,自己这个去通风报信的人不知道,那明明迟迟而来之人,是如何才精准的找到他们?
柳蔚无视云织梦面上的错愕,只抱着小黎和珍珠,下了地。
咕咕也从树冠里钻出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