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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一番话说出,黄儿则开始沉默。
柳蔚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黄儿才张了张嘴,道:“娘娘,是无辜的。”
还是这句。
柳蔚舒展眉宇,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柔些,道:“娘娘是不是无辜的,取决于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决定坦白了吗?我知道你心有顾忌,但你家娘娘的事,实则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家娘娘被人利用,甚至死后,都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你真的想你家娘娘一生清白不明不白下去?黄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相信我。”
黄儿怀疑的目光一直打量着柳蔚,很恍惚,有不信,有不安,最后,又看向了容棱,接着,继续沉默。
柳蔚转首看向容棱,当机立断道:“你出去。”
总算看出来了,这黄儿不是防备着她,而是防备着进机关后褪去那层易容后侍卫皮的容棱,当朝三王爷。
被防备的容棱:“……”
容棱最后还是被赶了出去。
待在外面厅堂的玉染芳鹊还等着师嫂审问完出来,却见先出来的竟然是师兄。
两人面面相觑,呆滞了会儿,玉染便幸灾乐祸起来:“哟!师兄这是怎的了?一脸闷闷不乐,师嫂呢?师嫂还在里头?莫非,师兄将我二人赶出后,自己又被师嫂赶出……”
玉染的话还没说完,便迎上一双凌厉且严肃的黑眸。。。。“”,。
第769章 大人……便是那位柳家小姐吗?()
第769章 大人……便是那位柳家小姐吗?
玉染顿了一下,慢慢的从容棱身边退开几步,撇撇嘴委屈道;“开个玩笑嘛,生什么气……”
芳鹊也跟着附和:“师兄越来越小气了,难怪师嫂不喜欢!”说完,感觉那逼人的视线又转到了自己身上,芳鹊这才缩了缩脖子,躲到玉染背后,不敢乱说话了。
另一边。
容棱离开后,黄儿明显放松了许多。
柳蔚与其介绍了自己,之后放软了声调,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黄儿看着柳蔚,沉默半晌,突然问道:“在此之前,奴婢有个问题,想先问大人。”
“哦?”柳蔚点点头,道:“你问。”
黄儿便问:“大人可是丞相府柳家人?”
柳蔚在凝视了黄儿片刻后,道出:“我不是柳家人,我与丞相一家无亲无故,我曾是个孤儿,被义父收养,而义父死前,只告诉我,我是被捡回来的,因义父姓柳,我也就姓柳,至于我的亲生爹娘究竟是谁,家族是何,我却不知。”
黄儿微微地皱起眉,似乎在判断柳蔚的说辞是否值得信任。
但柳蔚何等能耐,就算说谎,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黄儿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道:“若是大人发现,其实你与京都柳家,关系匪浅,你又是否还会秉公办案?”
“你放心!”柳蔚道:“不管我身份是何,我都不会让任何势力影响到这个案子。还有,这个案子牵连甚大,你是多方追逐的目标,如今你既然在我面前,我便可向你承诺,你信任我,我绝不会出卖你。”
黄儿却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反而是盯着柳蔚的脸道:“大人你的容貌,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救过我的人,他,是京都柳家的亲眷。”
柳蔚惊了一下。
柳家亲眷,柳家的远亲?
“但他不姓柳,我听过别人叫他岳公子。”
柳蔚精神一震,脱口而出:“岳单笙?”
岳单笙和岳重茗兄妹二人,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容貌,这个,柳蔚是早就知道的。
黄儿点点头,平静的道:“岳公子曾说,这世间能为娘娘洗清冤屈之人,出在柳家,但不是柳家哪一辈的公子老爷,而是,柳家一位小姐,大人,您,认得那位小姐吗?”
岳单笙救过黄儿,并引导黄儿来找自己?
柳蔚突然觉得头有些大。
没想到,这件事上,竟然会有岳单笙的牵扯,此人不是失踪许久了?不是说上天下地都无人寻到?
柳蔚心绪未平,就听黄儿继续道:“奴婢的性命不值钱,就因如此,奴婢才更不怕死,大人也说过,奴婢是打开这一连串事件的钥匙,既然如此,奴婢怕什么?疼,能忍着,打,能受着,嘴,依旧紧着,奴婢什么都不怕,只想等到那位救命恩人岳公子口中提到的能还娘娘青白之人,方才那两位姑娘称大人为师嫂,奴婢想问大人,大人……便是那位柳家小姐吗?”
柳蔚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
就如黄儿所言,黄儿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死。
而人在不怕死的时候,基本上便是无敌的,柳蔚被黄儿压着,实际上不奇怪,只是这种观感有些不适。
任何法政人员,都不愿意被人证牵着鼻子走。
“我只能说,我认得你说的那位小姐,如此,你愿意相信我吗?”
黄儿似乎要的就是这句,不算承认,也不算否认的话,黄儿笑了一下,认真的道:“若是如此,自然是信。”
“那便将你所知的,都说出来。”
黄儿问:“大人想知道哪些?”
“所有。”
黄儿沉默一下后,开始道:“娘娘腹中胎儿,的确不是皇上的,但,娘娘也并未对不住皇上……”
黄儿说得不慌不忙。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新年宫宴之后,御花园外头的小径上,宫妃们看着璀璨烟花,一个个皆是兴高采烈。
而变故,就是在那片烟花下展开的。
有人,晕倒了。
晕倒的那位,为四品宫妃,被唤作蓓妃。
蓓妃突然晕倒,下面出血,一下子,惊动了无数人,便是已准备回宫的皇上与皇后,也停了下来。
之后太医过来问诊,查出蓓妃怀有两月身孕。
方才新年宴会上吃的膳食中,包含了好几样相冲的食物,蓓妃身体不支,晕倒后,孩子也掉了。
这件事后,所有人都吓到了,实际上,因着太子与几位王爷的壮大,现今的后宫,早已对妃子怀孕一事,看管不严。
若是早年,一个宫妃想怀孕两个月还神不知鬼不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无论如何,蓓妃这个孩子掉了,而蓓妃算是裳妃父亲引荐进宫的,进宫后便一直对裳妃马首是瞻,裳妃对其也诸多照拂。
蓓妃出事,裳妃不可不管。
去到寝宫,裳妃便问究竟怎的回事。
裳妃以为这是蓓妃不信任自己,怀孕这事儿,便一个人藏着。
但当裳妃见到蓓妃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时,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蓓妃哭得肝肠寸断,直说自己根本不知已经怀孕,裳妃起初不信,但看蓓妃说的又不像假话。
而之后,蓓妃说了一句话,令人更是震惊。
她说:“姐姐有所不知,六日前,妹妹才走了小日子,又,又怎的可能,怀孕两月……”
裳妃一听,当即不知脸上如何表情。
问了蓓妃身边的宫女,宫女挨个回答了“是”。
蓓妃还说,自己已经半年多没有受过皇恩,又哪里有可能怀孕,若是怀孕了,便必然是孽种。
此事只要内务府翻查侍寝名单,即可一清二楚。
到最后,蓓妃哭得气儿都快没了,拉着裳妃的衣角,道:“这是有人要害我啊,姐姐,姐姐可要救救我啊……”
裳妃彻底懵了,问,要不请太医再来看看,会不会是之前在御花园人多嘴杂,看错了诊?
蓓妃觉得这是唯一办法,便点头,同意了。
但还未等到太医过来,却先等来了禁卫军,一连串的侍卫齐刷刷闯入蓓妃寝宫,将人直接扣上枷锁。
蓓妃刚刚大出血,身子还未恢复,哭的可谓肝肠寸断。
裳妃有心阻止,却几次拦阻,都被禁卫军推开。
最后裳妃甚至跑到御书房去,但裳妃却没见到皇上,只见到了戚福,戚福道:“此事乃是皇上下令,娘娘无须多问。”
原来是皇上直接下的令……
裳妃知晓自己不能硬闯,便问,能否再见见蓓妃?
戚福却摇头,道:“皇上自有分寸。”
从那以后,蓓妃再未出现,七日后,宫中传出消息,蓓妃娘娘因小产调养不及,已香消玉殒。
知晓蓓妃是被禁卫军带走的裳妃,顿时面苍白,知道蓓妃的命,是皇上夺的……
只是,蓓妃明明没有身孕,皇上此举又是为何?
听到这里,柳蔚也问了一句:“为何?”。。。“”,。
第770章 柳蔚心口一疼()
第770章 柳蔚心口一疼
黄儿恍惚的转过视线,冷嘲一笑,道:“还能为何,不过就是前朝的那些旧事,朝堂上政见不合,牺牲的,便是后宫一些人的命。自那日起第三日,裳妃娘娘便得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原来,是蓓妃娘娘的族人,数月前曾前往江南监察,不知为何,却与辽州势力搭上了关系,有人说,蓓妃娘娘的族人,已经叛为权王门生。”
柳蔚皱了皱眉,仔细听着。
黄儿又道:“皇上要让一些人付出代价,却不会直接对朝中重臣下手,所以,选择了蓓妃,蓓妃只是个无辜的可怜人罢了。而不得宠的蓓妃的性命,在这个世上,除了裳妃娘娘,无人在意,其后,蓓妃家人,在族中又重新选了一个女子,送入后宫,最后,那位与权王有所干系的族人的人头,也奉上了。”
柳蔚听到这里,不禁暗想,权力争夺,这种男人的战争中,放弃的,总是无足轻重的女人。
蓓妃族人并未因蓓妃的死,憎恨皇上,反而通过蓓妃的死,猜测这是皇上看破不说破的警告,唯能做的,是赶紧弥补过失,将族人人头送上,以表忠诚。
柳蔚突然有些同情那裳妃,这件事上,受到冲击最大的,或许就是裳妃了。
“裳妃娘娘,当时很害怕,那段日子,娘娘吃不好,睡不好,一到夜里,想到的就是,自己族人若是在外做了什么不妥之事,那不管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否参与其中,是不是,都会被第一个拎出来处置了,以儆效尤?”
黄儿越说越替主子难过:“想着想着,娘娘就想到了自己的嫡亲姐姐,曾经的敏妃。敏妃病危,按理说,娘娘可以进宫伺疾,但却一直无人安排娘娘进宫,而在娘娘知晓敏妃病危后三天,便收到其暴毙的消息。敏妃当年死的突然,与眼前蓓妃之死是如此相似,娘娘越想心绪越是不定,到最后,娘娘整个人已经变得神经兮兮。从那时候起,娘娘便开始寻找答案,可要在宫中寻找一位已经死去数年的宫妃的死亡真相,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娘娘,也是因此,遇到了向公公……”
提到这位向公公,黄儿的表情很平静,但柳蔚还是从黄儿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
“你不喜那位向公公?”
黄儿并无隐瞒:“他透过娘娘,在寻找另一个人,但他找不到,所以娘娘,成了那个人的替身。”
柳蔚明白向易想的是谁,除了敏妃,应当也无第二人了。
因着向易的鬼祟出现,还有向易的一些告知,裳妃才明白,原来自己从被送入皇宫起,便是族内已经放弃的牺牲品。
就如姐姐敏妃一样,说死就死,甚至连真正的死因都无权知晓。
裳妃得知后,很是绝望。
而向易,便趁虚而入。
裳妃不见得有多喜欢向易,但却与向易行了苟且之事,这里头,掺杂了裳妃的刻意报复,自暴自弃,报复那九五之尊,也是报复族人,她要用自己的脏污,无声控诉。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牺牲品,没有人愿意不明不白的死。
当你以为,你进宫是为了过人人都称羡的锦衣生活之时,却有人告诉你,这些美好,不过都是虚幻,这里,其实是一座死牢,你又如何能平静承受?
而不能承受的直接反应,无非就是两种,一,必须接受,二,无声反抗。
裳妃选择了二。
根据黄儿讲述,其实,在三年前,裳妃已经有孕一次,只是那次运气好,发现得早,偷偷辛苦着弄掉了。
只是用药阻孕几年的情况下,还是意外的有了,而这次,有证有据,裳妃的死,就变得理所当然。
黄儿说着,想起了一些事,凄凉的扯扯嘴角:“那个时候,娘娘的族人,似乎也是做错了一件事。”
柳蔚打心底,为皇帝的女人们感到悲哀。
“大人,可知晓幼儿失踪案?”
柳蔚慢慢点头。
黄儿道:“大人知晓,十六王爷,也在被绑架的孩子中吗?”
柳蔚正想问,知晓又如何?但却猛地一震,因为柳蔚想到了,十六王爷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