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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师爷走了,司马夫人才从门外进来,一边为相公理衣襟,一边说:“此事,你真要揽了?”
司马西却道:“不过是背个黑锅,又不是没背过,在意什么?”
司马夫人明显不愿:“你这个府尹,就像摆着好看的,从牢里私放死囚不与你知会,这会儿出了事了,倒想起让你去担着。”
司马西搂了搂夫人的腰,道:“朝廷命官,身不由己,不过有你心疼着,我也没那么委屈。”
司马夫人哼道:“就会跟我耍嘴皮子。”
司马西又道:“那若是我与付家多交落,在衙门多立威,你就乐意了?”
“别!”司马夫人立刻拒绝,抬头看相公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笑,嗔道:“惯会欺负我,行了,赶紧去衙门,回头要处置的事怕是还有许多,今夜能否回来都不一定,就是千万记得自个儿吃点,你胃口不好……”
眼见夫人又要唠叨,司马西抱了夫人一下,止住了夫人后面的话,才告别离开。
青州府尹司马西,是个异人,按理说,在青州这样敏感的州府,能做到府尹一职,必然是与付家亲近热络的,不是付家的亲戚门生,也该是自己人,总归,不可能是个外人。
可司马西偏偏就是个外人,他的恩师,是个早已归田八年的前大理寺少卿,司马西刚中科举那会儿,就是在大理寺跟事,后来几次升迁,调职,最后在他恩师年迈荣归后的第二年,他被调来了青州。
刚来青州时,司马西还是个与前几任府尹差不多的人,与上级交落,与付家来往,总之,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稳稳的是坐上了付家的大船,成了付家势力的一部分。
但过了两年,司马西就变了,变得懒散好逸,不问事实,虽说他还是付家的人,却更像一个小卒,在政事上,再是帮不了付家一分,就连平日坐衙,也是各种不务正业,消极怠工。
现如今,便是青州百姓都快忘了他们还有一位父母官,平日里,有何事,出面处理的永远是师爷肖康,而府尹大人,或许有时候能看到他,却也昙花一现,要再找,就绝对找不到了。
青州府尹是个吃闲饭的,这是青州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时间久了,大家也习惯了,反正青州出了乱子,找也是找付家,青州衙门,也就是建在那儿好看,纯属摆设,并不要紧。
司马西从府里出来,就上了马车,那马车有些旧,车帘子都是那种洗皱后泛白的,在路过城中大街的时候,他叫停了车,撩开帘子探出头去,递了三文钱,给旁边的炒饼摊,说:“来一个三层饼。”
摊贩正在忙着锅里翻炒,听了声音,抬头看了眼一身官府的府尹大人,撩了撩眼皮,并无半点对官家该有的敬重,只随意道:“最近涨价了,三层饼要四文。”
司马西啧了一声,又摸出一文,递过去。
摊贩包了一个厚厚的三层饼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马车继续行驶,司马西坐在车里吃着炒饼,心里却想,要是围场没出事,他现在已经在付家大院里,吃着付家的山珍海味了。
也不知道今晚寿宴主菜是什么,听说为表盛大,这次付家是从京里请了好几位荣归的御厨亲自下厨的……
狠狠的咬了口炒饼,司马西无端的又沮丧了许多。
到了衙门时,炒饼已经吃完了,司马西擦擦手,朝后衙走。
刚走进去,就听后面风风火火的声音。
司马西回头看,就看到衙役统领一脸慌张的跑来,见了他就禀报;“大人,不好了,围场那边出事了!”
围场究竟出了什么事,司马西在耐心听了衙役统领说了一通后,也算了解了,他走回后衙,喝了口茶,样子看起来不太在意,只在衙役统领说完后,反问一句:“肖师爷呢?”
衙役统领道:“还在围场,只是那边出了问题,死囚根本带不走,有十来个黑衣人武艺高强,那些死囚不管死的活的都被他们看着,咱们的人上前一步都不成,肖师爷听了二少爷的吩咐,打算来硬的,让咱们直接上,好家伙,对面一个飞镖过来,差点就要了咱们的命!”说完还怕府尹大人不信,衙役统领伸长了脖子,指着自己喉咙旁的一道细痕:“看,就是这儿,一飞镖过来,就从我脖子上划过,再深一些,怕是我就死了!”。。。“”,。
第940章 此人写给容棱的密信()
第940章 此人写给容棱的密信
司马西仔细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认真的赞同:“还真是,深一点肯定就要死了。”
衙役统领急啊!
“别管这个了,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才好?肖师爷说大人您得亲自出面才行,要不别人都名不正言不顺啊。”
司马西笑了:“我就名正言顺了?那若是对方掐着我以权谋私,巴结权贵,御下不严,纵设刑堂的罪名,我又待如何?”
衙役统领也想到了这里,但这会儿没别的办法,只能道:“大人您怕什么,就算他真掐住您了,您背后是谁,付家肯定是要保您的,也就是现在吃两嘴巴的亏,等到死囚带回来了,该遮的都遮好了,到了明天,咱们死不承认,谁还能把咱们怎么样?大人,咱们快走,要去晚了,万一事情真的闹起来了……”
司马西嘴里答应了去去去,行动上却一点没加速,那杯茶竟然还握着喝。
衙役统领也看出来了,府尹大人不想背这个锅,但这事儿可由不得他,想不想是一回事,事儿出了,你就逃不开责任,否则付家养着你做什么?吃白饭吗?
总之,甭管司马西怎么拖延,到最后,还是被逼上了去围场的马车。
这辆马车不是司马西的马车,是肖师爷的,好家伙,又大又亮,从里到外怎么看怎么贵气,车里还摆了软垫檀香,一进去,就是通身的舒服。
司马西有些喜欢,窝在车厢里,巴不得马车再慢点。
但再长的路,也抵不住衙役统领死命的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围场。
司马西下车后,看着远处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叹了口气。
肖师爷远远地看到司马西出现,赶紧跑来,三两句把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二少爷的意思是,让大人无论用什么理由,先把死囚带走,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死的活的不论。不过死的那些,回到衙门您得安排人处置下,至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在外面,最好是让他们还安安稳稳的在牢里,当然,牢里是不是他们本人,这个无关紧要,也没人能查得到真伪,您说是就是,您说不是就不是。”
司马西明白了,看着肖师爷问:“听说方才动手了?你没事?”
肖师爷摇头:“前面的几个兄弟倒是受了些轻伤,我在后面,没事。”
“还是要小心些。”司马西语速缓慢,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含含糊糊的:“要是你出了事,我这府尹怕是也做不下去了。”
肖师爷一愣,眉头皱了一下,道:“大人说笑了。”
司马西一笑。
肖康是付家三老爷的得意门生,前程锦绣,一表人才,却被安进青州衙门当个无品阶的师爷,这里头的缘故是什么,司马西一清二楚。
不过这肖康也是个狠人,年纪轻轻却十分沉得住气,一点不急进。
进了围场,司马西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诡异的静默,而静默中的噼里啪啦,他当然也没错过。
他走进去,先于付家三位少爷行了个小礼。
三人当着外人,也回了司马西一礼,其中付二少道:“司马大人来了,咱们这儿,也总算有个能说话的了。”
司马西赔笑着,眼睛却看向了营帐前的两人。
一袭月白衣袍的,正是付家五少爷付子辰,听说这几日才回青州,特地给付老爷子贺寿。
一袭玄衣黑袍那个,却是陌生得很,看着有些瘦弱。
司马西没怎么在意,垂着眸道:“本官来时听了回禀,此地,似乎出了什么误会,只是未曾想多位少爷小姐也牵连在内,肖师爷,还不说说,究竟怎么了?”
肖康恭恭敬敬的上前回道:“回大人,的确有误会,原本今日这围场被包了出去,包场者正是付家七少爷,包场原因是为了招待今日前来为付家老爷子贺寿的一众友人,只是不知为何,场内突然冒出一个外来人,非说此地有人猎杀活人,猎杀的还是衙门里被严加看守的死刑重囚,随后此事惊动下来,小的立刻追查,却并未查到牢里有死囚失踪,等小的再来围场打算细究时,却出现了阻滞……”
司马西配合的问:“是何阻滞?”
肖康看了眼帐前的玄衣男子,意有所指的道:“这位大人,听说是京里来的,他说他后面那十具尸体,两个活人,都是衙门死囚,小的打算就近审问时,这位大人却千万个不许,还纵仆行凶,动了手……”
司马西状似都懂了,回头看着那玄衣男子,问:“阁下如何称呼?”
柳蔚清冷的眸子,扫着他,却并未说话。
付子骄道:“据说是在镇格门当值,姓柳,好像在京都颇有些名声。”
司马西讶异一下,显然之前没听说对方竟是这个身份,他素来闲散,难得露出片刻凝重,拧了拧眉,开口:“原来是镇格门的柳司佐?柳司佐大名,本官亦有所耳闻,今日之事,依本官看,应当是个误会,若不然大人先将后头那两人放出来,本官审问一番,将事情始末当场了结个清楚,如何?”
此时天已经不早了,昏暗的夕阳徐徐洒落,宽阔的猎场大道,一片橘的沉光,将天地照得有些泛旧。
柳蔚就站在白营帐前,营帐很大,门帘洁净,她身边,护着十位黑衣男子,身后则躺着十具尸体,还有两个尚有余气的活人。
活人一,柳陌以,呼吸匀称,伤势稳定,但仍在昏迷。
活人二,一个满脸痞气的中年男子,身上十几道伤痕斑斑驳驳,但因为没有一处是致命的,虽然嘴唇泛白,面无人,但好歹意识清楚,性命周全。
那中年男子一双眼睛很是精怪的看着外面的人,包括将他从那些打算杀人灭口的付家侍卫手上救下的年轻京官。
他上下打量着他们,一言不发,十分沉默。
他的沉默并非刻意,若是可以,照他的秉性,他早就破口大骂,声讨这些不把死囚当人看的畜生了。
可惜,他无法骂,之前受过拔舌之刑,他已经当了接近半年的哑巴了……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不能说话,并着十具不堪的尸体,面对付家来势汹汹的“清整”,眼下的局面,其实非常不好。
柳蔚表情一直很镇定,她没看付家那几个跳梁小丑,只是目光稍稍一转,瞧向了那青州府尹。
司马西这个名字,柳蔚是记得的,更亲眼见过此人写给容棱的密信,对于其身份,她很明白。。。。“”,。
第941章 此事,柳蔚不忍()
第941章 此事,柳蔚不忍
柳蔚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青天白日已过,夜幕降临,黑灯瞎火之时到来,小人们,看势也该一个一个出没了?”
付子骄讨厌对方的含沙射影,顿时凝起眉:“柳大人还请慎言,如今青州府尹都给你找来了,你却依旧冷言冷语,怎么?当真是京里来的,便了不得……”
“二哥!”
夹杂着少年独有音调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付子骄愣了一下,霍然回头,登时看到了一身张扬的傲人少年,其脸上表情明锐,目光沉静,不是付子寒,又是谁!
付子骄一滞,刚要开口责问你跑回来干什么!却猛地发现付子寒后面还有几人,其中走在最前头那人,一身金蟒玄袍,容貌冷峻,眉宇慑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居于上位者的霸气……
付子骄曾经去过京都,偶然一次机会,在街上正好遇到镇格门办案,当时,他也瞧见了这人,姿态华贵,气势迫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三子,朝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镇格门总都尉,容三王爷——容棱!
付子骄眼瞳疼得一下仿佛是要炸裂,看着那气势磅礴的男子,踏步而来,一时竟没注意到,他家那贵不可言的大哥付子言,就在这人身侧相伴,一张往日便严肃内敛的脸,此刻更是透着十足冷气。
司马西没想到,再见到三王爷时,竟是这个场面。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迎着暗光,缓缓渡来的颀长身影,摸了一下下巴,眼睛一转,又看向了身前那位京官。
如他所料,这柳大人面上并无诧然,显然根本是早已猜到。
司马西开始发愁,他今日来此,不过是被拖下了水,硬着头皮为这一串纨绔子弟擦屁股,但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