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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西开始发愁,他今日来此,不过是被拖下了水,硬着头皮为这一串纨绔子弟擦屁股,但是现在情况发生变化,却让他变得无所适从。
不管不顾,撇干净自己,必然是要得罪付家,回头就要被穿小鞋的。
但按照之前所想,为付家背了这口锅,又不知三王爷心中如何打算,自己冒然扛了所有责任,会不会逆了三王爷的心思。
一个是现任的上级,一个是效忠对象,手心手背都是肉,横竖都不好解决。
司马西发闷!
没听到风声三王爷来了青州啊,要是早知道这事儿会扯到三王爷眼前来,他就是装病,也得在家好好窝着,坚决不出来沾猫惹狗。
容棱走来,付子言落后半步,付子寒落后一步,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串护卫,浩浩荡荡,气贯长虹。
付子骄迎上去,先是躬了躬身,朝着容棱行了礼,在得到回应后,心有余悸的起身,仿佛这才看到付子言一般,唤了一声:“大哥。”
付子言对他皱眉,没说什么。
付子骄面有难,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又看向付子寒,问:“七弟,三弟可还好?”
付子寒抬了抬眸,那张天生薄情的唇,微微抿着,说话声音,带着一股凉意:“送回府了,伤势无碍。”
付子骄紧张起来:“那祖父他老人家……”
付子言插嘴:“祖父不知情,今日之事,不可惊动祖父,你可知道?”
付子言这话,说是说给付子骄听的,却也暗示了容棱。
容棱没做声,他只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局外人,偏偏通身的气势如贯,怎么看都让人无法忽视。
司马西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上前两步,学着付子骄的话,朝三王爷请了安,又顺势对付子言行了礼。
付子言已有官身,司马西这个青州府尹在他面前,自是矮了一截。
旁边的人听闻这冷峻男子,竟是当朝三王爷,一个个静若寒蝉,当即也纷纷行礼,却不动声的又把眼睛投向那帐前京官。
镇格门的司佐,三王爷不就是镇格门的统领?莫非这两人,是一道来的?
那这位柳司佐救下的那个死囚,莫非三王爷也认得?知晓情况?
原本还等着付家出面,将事情摆平,他们便可脱难的一众子弟们,顿时人人自危,好几个胆子小的,脸白成了纸。
柳蔚就在众人或是审视,或是紧张的目光中,终于迈开了步子,从那她死守了好久的营帐前,走了出来。
直接走到了容棱面前。
容棱看着她,一身玄衣袍,男儿装扮,面如常,唇红齿白,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妥,唯一有些凌乱的发丝,也因着她那镇定凛然的表情,显得微不足道了。
看起来没有受伤,没有动胎气,没有被欺负,还一脸的不认错。
容棱冷厉的挑了挑眉,一言不发,拍了拍柳蔚瘦弱的肩膀,以作安慰,仿佛是在让她“放心”。
接着,容棱从柳蔚面前走了过去,直直的走向营帐。
付子辰还站在那儿,与周遭一片躬身谨慎的身影不同,他站的笔直,瞧着容棱的目光,夹带着一些锐利,且毫不遮掩。
容棱走到付子辰面前,仔细瞧了付子辰一番,目光在他略微红肿的脸上定了一会儿,忽而一笑,原本逼人的气势,松了一刻。
“看来,你已吃过教训。”
容棱的声音很低,但因为太低,旁人或许听不到三王爷说了什么,付子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付子辰皱眉,盯着这人,不言不语。
容棱没再理付子辰,越过他,进了营帐,一眼就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一个靠在墙角,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
收回目光,容棱视线朝前,瞧见了榻上那浑身绑着,双目紧闭,唇惨白,正在昏睡的孱弱青年。
柳蔚此时也已跟随走到容棱身边,上前小心的,为柳陌以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回头又看着容棱,她没吭声,但那双眼睛,却表明了她的态度——此事,她不忍。
罢了,不忍便不忍。
容棱愿意纵着,宠着。
走出营帐,容棱看着外头满目的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付子言:“付大人如何看?”
不问前由,不说旁话,一语中的,就是问付子言打算如何处理,显然是早已对围场情况了如指掌。
三王爷分明是刚从付家出来,何时,打听到了事情始末?
付子言不敢胡乱猜测,也不敢不闻不问,只得沉着脸,看着付子骄,道:“这位柳大人,是与三王爷一道来的,乃是父亲亲自宴请的贵客,究竟出了何事,你且说清楚道明白,莫要存了什么误会,让贵客委屈。”
付子骄见三王爷亲自前来,便已慌了手脚,如今付子言让他说出始末,偏还强调不能让贵客委屈,那他应该怎么做?
道出实情,规矩认错,全了贵客所有的面子?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将谎言说到底,捏一个死无对证,诬陷陷害,绝对不让付家颜面有损半点?
付子骄捉摸不透大哥的意思,一时便支支吾吾起来。。。。“”,。
第942章 对,就是这样!()
第942章 对,就是这样!
付子言的眼神越发沉郁,似是对这庸碌的堂弟极为失望。
但偏偏付子言表情太过严肃,眼神太过凛人,付子骄更被吓得不会说话了,最后吞吞吐吐的,只能指着付子耀,手足无措的把烫手山芋丢出去:“四弟,你今日一整日都在此,必是比为兄清楚始末,你且好好说说,事态究竟如何。”
付子耀莫名其妙的被点名,懵了一下,接着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三王爷与自家大哥,他们的眼神如此压迫,令他忍不住,瑟缩起来。
付子言脸已经很黑了!
一个付子骄指望不上,一个付子耀竟也是个脓包,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眼中郁气翻腾,拼命克制。
“不如我来说?”在几人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时,一道清冷的少年音,冒了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一转,转向了落在付子言后头,从方才开始,便没做过声的付子寒。
付子寒的确是最有立场回话的人,毕竟今日包定场地,安排活动,从头到尾,都是他着手的。
当然,正因着是他着手的,其中龌龊,他才难辞其咎。
别说他就是这场毫无人性乱事的始作俑者,就算他不是,这一场污水,他也逃不掉。
付子言看着付子寒,方才他们上山时,他是在半山腰瞧见这位七弟的,当时付子寒身边并无侍从护卫跟着,只有他一个人,徒步走着,表情平静,看起来,颇有些让人看不透的镇定。
见到了他们,这位七弟行了礼,深深的看了三王爷好一会儿,便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起上来。
付子言没有提醒这位七弟离开,他也知道,这位七弟不能离开,若是三王爷真打算插手此事,付子寒必须给个交代。
只是到底才十八岁,付子言不确定这位七弟能处理好此事,因而才打算让付子骄先布个前言,先把局势稳住。
可付子骄没这个本事,付子耀也不堪大用,到最后,竟还是要付子寒打这个头阵。
“你说。”付子言道,语气中带着疲惫。
付子寒也不说废话,他看了看容棱,没怎么仔细看,又将目光转向了后方,视线在那青年京官,与自己的亲生五哥身上绕了一下,缓缓笑了,声音清朗的道:“十二死囚,我杀了十人,伤了两人,论罪如何,端看朝廷律法定断。”
“七弟!”
“七弟!”
付子耀与付子骄同时出声。
却被付子言打断:“闭嘴!”
两人只好憋着气闭嘴,但眼里却满是焦躁,付子寒怎能认罪呢?青州府尹都在这儿了,他怎能一个人认罪呢?
他可知,他认了罪,兄长们之前做的帮他遮掩的所有事,便都成了徇私包庇,罔顾王法?
他可知,他这是将兄长们陷入不上不下,不仁不义之境地?
付子骄与付子耀都要气死了。
倒是付子览,突然开口吼道:“你年纪尚轻,一无功名!二无颁令!如何能从青州大牢带出死囚?七弟你莫要被人骗了,这些人真的是死囚吗?方才司马大人分明说,牢里没丢过死囚!这些人身份可疑,来路不明,其中必然还有疑点,你可莫要中了他人奸计!认罪认得这般快,知道的,晓得你委屈了,不知道的,还真当了你是杀人如麻,大奸大恶之辈!”
付子览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不晓内情的,怕真以为付子寒就是个受人污蔑,却自吞苦果的小可怜。
付子言也没想到付子览会突然冒出来说话,且还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做大哥的,眼神敛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看向司马西道:“司马大人,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你牢里死囚,你可查清楚了?”
司马西冤枉啊,是肖康说这些人不是死囚,不是他说的,怎么不商量一声就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呢?
他委屈的低低头,摸了摸额上的细汗,眼睛悄悄的去打量了一眼三王爷,见三王爷目光平静,没有给他任何暗示,一时很是纠结,拿不住自己到底该如何说,只能豁出去了,闭着眼睛道:“本官的确未接到牢内有大犯越狱的消息。”
司马西这话说的很巧妙,他用了越狱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有死囚越狱了,但或许死囚的确越狱了?越狱去哪儿了?会不会是慌不择路,跑到猎场里头去了?
若是当真如此,青州衙门或许会担个看管不力的罪名,付子寒作为游猎活动的安排人,也就落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但这些人本就是死囚,越狱而出,人人得而诛之,付子寒将其射杀,不说有功,至少无过。
司马西话落,付子骄也回过味儿来了,拉着付子寒就道:“七弟,你倒是说清楚啊,这些越狱而出的死囚,你到底知不知他们的身份?若是知道,为何不报,反而私自动刑,将他们杀了?可是他们先动手,伤到了你?”
“还有三哥的伤,七弟你想清楚,三哥可是与这些歹人搏斗,才负伤惨烈,险些性命不保的?”付子耀也跟着道。
几人一番双簧唱下来,旁边的刘睢、杨泯等人,都惊呆了。
要说其他的倒是还好,可付子勇,不是与这位柳大人的鸟儿动手,才受伤的吗?怎倒成了与越狱死囚搏斗了?
这偏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但心里想的再多,这些人也没有敢出来多嘴的,只要此事能了结,他们能全身而退,就算说再不要脸的谎话,他们都能听着,且坚定不移的表示——对,就是这样!
付子骄与付子耀拼命的给付子寒暗示,打眼,总之就是让他顺坡下驴……
柳蔚在边上看着,脸上的讽刺,怎么遮都遮不住。
她又看向容棱,见其不言不语,安然倾听,便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打算怎么做?”
容棱回她一眼:“你待如何?”
柳蔚含糊一下,道:“柳陌以不能无故受伤,就算不与付家撕破脸皮,也得讨回点利息。”。。。“”,。
第943章 容棱想多宠她一些,多惯她一些()
第94章 容棱想多宠她一些,多惯她一些
“哦?”容棱讶异。
柳蔚道:“柳陌以身上还背着杀人之罪,能清了的话,此事,我便愿意大事化小。”
是大事化小,不是小事化无。
所以,就算付家放过柳陌以,她也不会就此罢休,她还是要将此事闹起来,只是闹得多大,她会否克制?
容棱沉默了下来。
其实,柳陌以也好,付子寒也好,这些人容棱都没兴趣,但柳蔚想做什么,他却随着,否则,怕就不是睡书房那么简单了。
“随你。”最后,容棱支持的只说了这两个字。
柳蔚看容棱一眼,有些狐疑,这人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她打算与付家作对,容棱不劝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却只说一句随她,话里虽是信任,但总觉得透着算计的感觉。
难道自己与付家作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或者,他正需要一个理由与付家对立起来?
柳蔚思忖再三,依旧没个头绪。
而容棱却不知柳蔚想了这么多,若是知道了,怕也会脸阴郁,毕竟,只是看她怀孕辛苦,怕她不高兴,便想多宠她一些,多惯她一些,当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想知道是不是死囚,是不是越狱,为何不问问我?”柳蔚说话了,声音盖过付子骄与付子耀的呱噪,直直的传到所有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