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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蔚。”柳蔚回答,并未将他明显带着震慑的目光放在眼里,随口问:“请问阁下可有事?”
“找你办个案子。”
“抱歉,在下隶属曲江府,不接散客。”
散客,他是客人?
有将人命案件,当生意的?
容棱不禁想到曾经的第一次见面,此女也是这样的德行,虽说已经过了很久,但他始终记得,不过她,显然不记得了,他特地撕了脸上白日戴着的易容面具,以真面目过来见她,她却连一丝反应也没有,显然是忘透了。
他可记得,那一夜,他占有她柔嫩的身子时,她还嚷叫着她是第一次,要他稍微轻点。
作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竟将他忘得这般干净。
好,果然很好。
“曲江府尹那边会收到公函,你随我去便是。”
柳蔚看着眼前这男人,沉默一下,拍拍儿子的脑袋:“小黎,先进屋去。”
柳小黎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的将锅里的药丸盛起来,揣进怀里,跑向屋子。
跑了一半他又停住,返回来拿着两颗药丸,一颗塞进县太爷的手心,一颗递给容棱。
县太爷:“……”
容棱:“……”
“叔叔,我请你吃好吃的。”柳小黎望着容棱,小脸可爱得恨不得让人咬一口。
容棱沉默,他分明听到,这孩子的最后一颗药丸要留给他讨厌的人。
柳小黎看他不接,索性往他手心一塞,又欢快地跑了。
容棱看了那颗黑漆漆跟碳球似的丸子,眉头微蹙。
柳蔚却笑:“大人别介意,我儿子就是这么好客,大人吃,这个看着长得丑丑的不怎么样,但吃着其实味道不错。”
容棱:“……”
县太爷已经隐隐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他迟疑一下,索性摊开了说:“柳先生,这位是镇格门的都尉大人……”
尽管柳蔚只是个八品仵作,但是但凡当官的,应当都知道如今的镇格门都尉,是什么身份。
他以为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可柳蔚只是哦了一声,像是连“都尉”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县太爷有点着急,总觉得这样下去,王爷一定会发怒。。。。“”,。
第17章:先礼后兵罢了()
第17章:先礼后兵罢了
就在县太爷偷偷为难抹汗时,柳蔚张了口:“那这位都尉大人请我去办什么案子?”她问容棱。
男人抬了抬眼皮:“你这是答应了?”
“大人不说,我如何判断答应不答应?”
“你不答应,我如何说。”
县太爷腿都软了,忍不住再次强调柳蔚:“柳先生,这是镇格门的都尉大人,是都尉大人啊……”
柳蔚不置可否,冷笑一声,转身往屋子走。
她不喜欢跟人磨嘴皮子。
容棱微微蹙眉,看着她的背影,抿唇道:“此事事关重大,你非局中人,知道了,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县太爷倏地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道:“那,那个,王爷,下官,下官去外头等您。”
话落,得到容棱的答应后,他急忙提着袍子快速跑走。
柳蔚则转过身,探究的打量眼前的男子:“你还是个王爷?”
男人挑眉:“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说的理所当然:“我又不认识你。”
容棱有些磨牙。
好,好一个不认识。
柳蔚问:“你是王爷,还是镇格门的都尉,你要我办的案子,不会在京都?”
“正是。”
柳蔚冷笑:“那我拒绝。”
“为何?”
“没有为何,我不喜欢京都。”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离开,要再回去,吃抱了撑的差不多。
容棱眸意深了一下,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你不去京都,可是因为什么人?”
柳蔚不喜欢他靠的太近,稍稍退了一步:“与你无关。”
“我若说,你必须去呢?”
“我已经拒绝了,王爷是听不懂人话?”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他盯着她的眼睛,眸中带着阴森地笑:“上峰对你下达命令后,你该躬身应诺,而非讨价还价。”
柳蔚眉头皱的紧了。
男人轻言:“还是你要本王直接一纸调令,将你从曲江府,调籍到京都?”
调籍二字一出,柳蔚脸变黑。
他这是威胁她,暂时调过去破一起案子,还是彻底调过去隶属京都衙门,只有两个选择。
“王爷既然都有决定了,还假惺惺的问下官一番,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她没好气的冷哼,看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讽刺。
男人却只是轻笑:“先礼后兵罢了,端看先生识不识趣。”
柳蔚静静的盯了他一会儿,突然说:“王爷记得把这药丸吃了,味道很好,尝尝看。”说完,她转身就走,进入屋子后,还砰得一声,将房门关得很响。
容棱在外忍不住一笑,本就俊逸不凡的容貌,在这一笑后,更显出几分绚,他捻起那枚黑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糊味窜入鼻息,他心情却不错。
他知道,柳蔚这是答应跟他去京都了。
柳蔚回到房间,便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水后,把杯子狠狠搁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柳小黎凑上来:“爹,是方才那个叔叔惹你生气了吗?”那个叔叔一出现娘就不高兴,他对娘亲的情绪转变很敏感,所以他也马上讨厌上那个叔叔了,还给他了一颗药丸。
娘说药丸要给讨厌的人,因为是失败品。。。。“”,。
第18章:那晚纯粹是一场战争()
第18章:那晚纯粹是一场战争
柳蔚抿着唇呼吸几下,才勉强镇定了心中的情绪。
柳蔚看着儿子,突然说:“小黎,你几岁了。”
柳小黎懵了一下,回答:“我四岁,娘亲你忘了?”
“no,你五岁的人。”柳蔚捉着儿子的肩膀,认真的说:“以后但凡有人问你几岁,你就说你五岁,尤其是外面那个叔叔,他往后若是问你,一定要这么说。”
“往后?”柳小黎不明白:“爹,这个叔叔我以后也要见到吗?”
“估计是。”
“为什么?”
“他要我们去帮他一个忙。”
“我们可以不帮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好一个为什么。
柳蔚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的付叔叔多事,非要给你娘亲我报一个官衔,害的你娘亲不止天天穿男装,还彻底担上了欺君之罪的名头,这也就算了,现在还成了谁都能使唤的低品官员,那人官衔比我大,他让我做事,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柳小黎苦着脸,小脸皱成一团。
柳蔚深吸了口气,心头乱成一团浆糊。
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认错,也不知道那人认出她没有,但是小黎这张脸她可是天天看的,跟外头那男人的容貌,不说很像,也有个五分像,不过小黎如今还小,脸蛋圆,下巴胖,乍一看倒是看不太出来,不过再长两年,只怕就越看越像了。
柳蔚心里很烦,说实话,那时候她才刚刚穿越过来而已,那会儿她在京都的柳家挣扎求生,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脱离柳家,趁夜赶路时,就是晚间走了个乡间小道儿,就碰上个中了椿药,倒在路边的妖孽男人。原想着正好挣点盘缠,就问那人,要不要解药,解一次两百两,她的针灸之法传承自前世的爷爷,那位全球著名的中医学者。
柳蔚很有信心,扎上几针,便能解了那男人身上的毒。
可没想到药没解,自己倒是搭进去了,只是春风一度,她第二日醒来,匆匆看了一眼那男人的摸样,就拿光了他身上的钱,只留了十两散碎银子给他,便跑了。
这一跑因为有钱了,叫了马车倒是跑得快,可是两个月后,她就悲剧了。
柳小黎就这么落在她肚子里头了。
柳蔚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小黎的父亲,主要是当初他们连对方姓谁名谁都不知道,那晚纯粹是一场战争,他药性惊人,她反抗不能,最后两人都是筋疲力竭,根本无暇说话,甚至连交谈都仅限于她单方面的嚷嚷他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是现在,那个极有可能就是小黎父亲的人,就在门外,并且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要与他朝夕相处。
柳蔚很焦躁,她只得继续反复叮嘱儿子:“记住,我是你爹,以后不能说漏嘴,还有你今年五岁,不是虚岁,是实岁,实岁五岁,知道吗?”
看娘这般郑重,柳小黎只得乖乖点头。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柳蔚神一凛:“是谁?”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柳先生,是奴婢。”
柳蔚松了口气,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衙门的女婢,她说:“柳先生,大人叫您去前厅,说是您明日就要跟京里来的大人走了,要您今日无论如何要帮帮他。”
明日就走?柳蔚听到这里,脸已经黑的不行。
那女婢见她面不好,声音也迟疑了:“柳,柳先生……大人他还说,李庸的认罪状……”
“好了,我现在过去。”柳蔚面不愉,转头对儿子道:“小黎,你在屋里收拾行李,还有珍珠,一会儿它回来别让它出去了。”
柳小黎不干,他听到了“李庸”两个字:“爹,你要去牢房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第19章:长得倒是标志()
第19章:长得倒是标志
柳蔚正担心那什么王爷就是小黎的父亲,怎么敢让他出去乱走。
“你不许去,在房间等珍珠。”
柳小黎苦着脸,特别不乐意,柳蔚心意已决,关上门,跟女婢离开。
柳蔚一到前厅,就看到县太爷急的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边,而堂前的正椅上,却坐着那器宇轩昂,正在品茶的俊逸男子。
柳蔚看到这人就牙疼。
县太爷小心翼翼的开口:“柳先生,您明日就要走了,这,这李庸的事……”
“废话别说了,去牢里看看。”
“好好好。”县太爷总算松了口气。
“那走。”柳蔚走在前面,可才刚走一步,就看到正椅上,那俊美男子缓缓步下,朝她走来。
她挑了挑眉:“这位王爷也要跟着?”
“不可以?”
柳蔚磨牙:“那可是牢房,脏的地方,王爷身娇肉贵,怎可去那**之地。”她就不想这人在她身边乱转,看着眼烦。
男人低低一笑,瞧着她的眉眼:“镇格门的天牢,不比这儿干净。”
柳蔚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容棱面无表情,漫不经心的跟在后头。
县太爷再次抹汗,这两位爷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阴沉潮湿的地牢,的确很不干净,牢房里关了不少人,看到有人进来,有些走到栅栏边朝着外面嘻嘻哈哈的笑,有的拍打栅栏,故意发出砰砰声响,有的则就坐在草堆里,看着外头目光阴冷。
最前头的是牢头,他手持皮鞭,将那些笑的和拍打栅栏的吼回去,可那些囚犯本就是不要命的,牢头越是震喝,他们叫的越是欢,最后一些原本规矩坐着的,也被激出了火气,整个牢房,顿时满是嘈杂。
柳蔚从头到尾都没看旁边一眼,她步履稳健的朝里走,在前世,再穷凶极恶的罪犯她都见识过,这些,不足畏惧。
直到有人大吼一声:“哟,这是哪儿来的兔儿爷啊,长得倒是标志,身段也纤细,上起来肯定有滋味,来来来,小倌爷,来哥哥教教你怎么爽快。”
那人说完,柳蔚脚步已经停下。
“这些混账!”县太爷正要发火,容棱抬手,制止他。
县太爷不明所以,偷瞧了容三王爷一眼,却见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柳先生的背影。
柳蔚沉默一瞬,缓慢的转过目光,看向右边牢门里的彪形大汉:“你在跟我说话?”
那大汉没想到他会停下,愣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不是你还是谁,这儿还有谁长得像小倌儿的?怎么,你不是吗?不是没关系,哥哥教你怎么当,哈哈哈。”
他这一笑,周围也跟着大笑。
柳蔚挑了挑眉,对牢头道:“把门打开。”
牢头为难,看向县太爷:“大人,这……”
县太爷皱眉:“柳先生,咱们先去看看李庸。”
“不开门,就不看李庸了。”柳蔚面无表情的说。
倒是容棱勾了勾唇,吩咐:“开门。”
王爷都说话了,县太爷也只好示意牢头开门。
门一打开,柳蔚便走进去。
大汉就站在那里,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