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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8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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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他,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正打算换衣的岳单笙将门打开,便看到外头一身狼狈的千孟尧,千孟尧脚上都是泥,脚后跟还流血了。

    岳单笙把他拉进来,拿了药箱要给他擦药,却被千孟尧拦住,他一脸倔强的道:“我没兄弟,你与我结拜吧,我一定对你好,尊敬你,把你当亲哥哥!”岳

    单笙安抚道:“先上药。”

    千孟尧只得松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

第1643章 很绝望,很难过() 
伤口不深,就是一路过来磕碰得太狠。本

    来千孟尧还不觉得,现在周遭寂静下来,痛感便不自觉被放大,岳单笙先用湿布巾在伤口附近擦了一遍,再敷上红色的药粉。

    药是柳蔚以前给的,是好东西,半个时辰就能结痂,但也有副作用,就是刺激性大,刚涂上的时候,会疼。千

    孟尧本来就怕疼,可现在情势逼人,他不敢娇气,咬牙忍了。于

    是岳单笙再抬头时,就看到千孟尧一双眼睛都红透了,眼眶边缘还湿湿的,但尽管如此,他也没吭声,倔强得很。岳

    单笙叹了口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包一天,明晚再拆,让府里的大夫给你拆。”千

    孟尧哼了一声,闹脾气:“你管我。”岳

    单笙看着他,坐到他对面,问:“你想与我结拜吗?”

    千孟尧忙抬起头,热切的点头:“恩!”“

    那就结吧。”他

    答应得这么快,千孟尧反而愣了:“什,什么?”

    岳单笙平述的道:“江湖中人,一见如故时,歃血为盟,也是常有之事,早年间我为养家,多出门行走,也遇着过不少同道中人,意气相投时,也行过八拜之仪……”千

    孟尧听明白了,结拜不是什么大事,多个朋友多条路,江湖人士,只要是谈得来的,都是称兄道弟,岳单笙草莽出身,对这一套早已烂熟于心,但是……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

    他可以和自己结拜,就像对其他的朋友那样,但他不会把他当亲弟弟,在他心里,他的亲弟弟就一个,而自己与他,顶破天,也只是个知交。

    千孟尧特别不服气,他质问:“凭什么!”岳

    单笙皱起眉,第一次开始反思,这两年来,自己是不是让千孟尧太依赖了。初

    相识时,千孟尧权势被架空,周围虎狼环饲,两年下来,他助他平定纷争,脚步越扎越稳,所有明的暗的,只要是对他不利的,岳单笙都会第一时间出手铲除,这种安逸的生长环境,让千孟尧开始习惯了,进而变得不肯割舍。但

    这不是个好现象,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岳单笙想通了关窍,便认真的提醒:“一开始我们便说好了,我助你,是暂时的,将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千

    孟尧眼眶发红,鼻尖也发红,他想开口说话,但张嘴时,声音就忍不住哑了:“万一我走不好呢,你一走,万一我就被害死了呢?”

    岳单笙像个长辈对晚辈:“四个营团,三个亲列队,光是京城,你便有不下三万部足,用你的聪明的小脑袋去善用他们,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你。”

    千孟尧眼泪流了出来,他今天本来决定不哭的,他想用所有的手段留住岳单笙,倒是也考虑过用苦肉计,想哭到他心软,但这个方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否决了,堂堂汝绛王,他拉不下这个脸。但

    现在,他还是哭了,边哭边呜咽,脑袋一砸,埋进岳单笙怀里,又可怜又委屈。岳

    单笙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

    千孟尧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他的脑子里藏了很多歪主意,父亲早亡后,他小王爷的身份就被多方忌惮,呆在母亲身边时,他会觉得安心一点,但母亲只是母亲,母亲会温柔的呵护他,会细心的照料他,却教不会他如何上阵杀敌,如何挟势弄权,那些本都应该是父亲教的,可他没有父亲,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虎视眈眈的朝野高堂,做一个又能自保,又能立足的异姓王。

    他本来想靠自己摸索,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本就年纪不大的他,每日都生活在多方监视中,呼吸不到一丝一毫自由的空气。

    男人都有野心,都有魄力,他不想藏在母亲的裙子底下,当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少爷,他想靠自己站起来,站到他父亲曾站过的位置。在

    这条路上,他有幸认识岳单笙,一开始只是看出他身手不凡,想留作己用,后来就变成了岳单笙主动为他遮风挡雨。

    这种感觉,千孟尧从未体会过,他觉得世界不再危险,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始终替他顶天立地,很小很小的时候,这座大山是父亲,现在,好像变成了岳单笙。

    这两年里,岳单笙代替了他的父亲,辅佐了他,帮助了他,推动了他,为他清扫障碍,让他前路一片平坦,以前觉得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位置,现在好像霎时间便近在眼前。可

    是,岳单笙要走了,就像当年父亲要走时一样。

    他留不住父亲,也留不住岳单笙。

    很绝望,很难过,这一晚,千孟尧睡在了岳单笙房间,哭着哭着他就睡过去了,岳单笙便把他扶到了自己床上。而他自己经过这场哭闹,也没了困意,便轻手轻脚的,去检查收拾好的行囊,天一亮,他便要与柳蔚他们一起出发。

    鸡鸣之前,岳单笙选择了不告而别,他留了封信给千孟尧,信很长,详述了属于汝绛王府的兵权军权,各个营队,排队,他把自己能叮嘱的话都写在了那封信里,至少在未来的一年到两年,千孟尧可以凭着这封信里的讯息,将数万部足管制得妥妥当当。至

    于更久以后,那就需要靠他自己了。

    岳单笙相信,千孟尧可以做到,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要他愿意去学,就一定能学会。

    因为昨晚闹得太久,又喝了酒,第二日千孟尧醒过来时,已经快晌午了。熟

    悉的房间里,一切好像都没变,装饰布置,就连落柜上的花瓶,都和平时一模一样。千

    孟尧神不守舍的下床,看到桌前摆着的那封没有上蜡的厚信封,核桃似的眼睛,又涌出了泪。

    他坐下来,把信拆开,才看两排,就抽泣起来,看到最后,信纸上全是泪水,把好多字迹都糊花了。他

    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将信纸擦干,嘴里恨恨的念叨着:“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但

    一说完,他就愣了,因为可能,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第1644章 容溯,他顶个屁用() 
柳蔚等人是清晨薄雾刚散的时候出发的,临近傍晚时,已走到了京郊边缘。

    回望着远处依稀可辨的熟悉风景,纪南峥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苍老的脸庞,埋在满是皱纹的双手之间。他的身侧卧着一只白狼,白狼感受到他的失落,便起身嗅嗅他的耳朵。

    感受到湿润的潮气,纪南峥便放下双手,迎面对上白狼那蓝沁沁的眸子,他顺势撸了撸这大家伙的脑门,道:“还有你啊,老伙计。”

    正好从车厢外进来的纪淳冬闻言停顿了片刻,才开口:“义父,水。”

    纪南峥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看向已经高大稳重的儿子,道:“送到这里差不多了,天黑前你该回去了。”

    纪淳冬沉着眉眼没做声。

    纪南峥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有军职,有前程,你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即便没有义父,你的人生还是会走下去,所以,孩子,不要送了。”

    纪淳冬皱起眉来:“您说回去后,便可以一家团聚,可我不在,也叫团聚吗?”

    “那你想如何?”纪南峥耐心的看着儿子的眼睛。

    纪淳冬却不知该说什么,仙燕国有太多他舍弃不了的东西,新找到的族人,他的狼小胖,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生死之交,他的战士同僚,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这里就是他的故乡,他没办法跟随义父的脚步,去往另一片陌生的土地,他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价值。

    就连柳蔚,都没有提过让他与他们一起离开,因为她知道,什么叫各归各位。

    抬手抹了把脸,纪淳冬下了马车,他站在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车内的老人,连磕了三个响头。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让周遭都寂静了。

    起身后,他闭了闭眼,拉过自己的骏马,翻身跃上,随即长鞭一扬,须臾间,已只剩一个尘土飞扬的背影。

    柳蔚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慢慢走到外祖父的车厢前,撩开车帘,果然看到里头,外祖父按着自己的额头,眼眶发红。

    柳蔚坐到老人身边,按住他的手,安慰道:“有缘,终会重聚。”

    喉咙干涩的老人勉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短暂的休息之后,马车继续前行,即便现在天已近黑,但他们还是决定连夜启程,只因为乘坐在这列车队中的每一个人,眼前都有着另一个方向。

    分别是难过的,但重逢是开心的。

    他们与这里的人分开,却将与另一群人重逢。

    所以,依旧是喜事。

    因为日夜兼程的赶路,半个月后,众人如愿抵达了西进县码头。

    柳蔚将从京城带来的特产,送去给了宋县令与师爷,宋县令的夫人非要留柳蔚用膳,柳蔚推脱说还有人在等,离开了。

    直到连最后一个朋友都拜别之后,柳蔚带着众人上了船,走向了他们归家的真正道路。

    九日后,柳蔚的船,与容棱的三艘船汇合,四艘大船朝着容棱已经先行勘测好的路线,一路前行。

    而这时,已接近十二月,两江之上,飘起了浅浅的雪花。

    ……

    尖锐的长箭划破人的皮肤,混合着雨水冲刷的古式战舰里,一身染血的军官统领按住自己的胳膊,扬声对着舱板里的士兵大吼:“开炮,快开炮!”

    胆小的士兵满头大汗,他颤颤巍巍的抖着手按下某个按钮,却听到船底咯噔一声,他脸色大变,哭道:“后舱进水了,炮,炮药,冲不出来……”

    “什么?”统领绝望的吼了一声,随即听着远处喑哑的叛军冲喊声,痛苦的抱住头颅,问他身边的副将:“援军来了吗?青州城的援军来了吗?”

    副官同样伤势严重,他艰难的摇摇头,面上尽是死色:“没有,没有来,这个时候都没有来,将军,他们不会来了……”

    七艘官船,只有三艘装备了武器,力战一天一夜,损失近千海军战士,现在,最后一艘船也要保不住了,最后两百人也要保不住了!

    铁骨铮铮的海军统领红着眼眶,无声咽下眼泪。

    他的副将强迫自己撑起最后一丝冷静,握住统领的胳膊,道:“小舟已经放下水了,将军,您先走!”

    “我不走!”海军统领倔强的看着那越逼越近的叛军海舰,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十四岁从军,这辈子没当过缩头乌龟!来啊,杀了我啊!有本事杀了老子啊!”

    “将军,您不要冲动!”副将以下犯上的大吼着,他猩红的眼睛里,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以及对自己同僚部足接连阵亡的无力:“青州城迟迟没发来军援,必然已受叛军钳制,将军您需尽快抵达回京,与七王爷禀报战情,您别忘了,京里的人,还被瞒得死死的!”

    统领恨恨的握紧拳头:“七王爷,容溯,他顶个屁用,成日只知与文官大谈国政,改动一些鸡毛蒜皮的狗屁国策,皇后就在京城,那贱人私屯叛兵百万,一举发起,使得江南三洲尽受挟持,火都烧到眉毛了,京里的王侯将相还一无所知,甚至认贼为父,与那贱人同气连枝,歌舞升平。连脑子都不长的弱智,告诉他又有什么用?怕不是扭头就带着文武百官,倒戈弃甲了!”

    统领说的是事实,他们海东军一贯镇守两江之左,丰州以东,丰州往下便是辽州,南州,随即便入深海,哪知一个月前,江南三州之一的松州传来敌报,说有大批海盗进入两江,令得沿江州府百姓苦不堪言,尸横遍野。

    海东军闻言吓了一跳,因为海军镇守行船要塞,并不知为何两江之中央的松洲会无端冒出来数千海贼?

    可等他们带兵前去支援时,后防却出了内奸,半个军营的人死于投毒,到最后,海东军仅剩的生员,竟只剩带兵入松洲伏海盗的一千二精锐,而等这批精锐回军营时,伏诛已久的贼人,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在东海之上挣扎了将近八日,今日是第九日,所有的讯息整合,海东军的人才知道,偷袭,圈套,陷阱,所有的一切,都是皇权之下,那位一国之母所做的好事。

    而就在这九日里,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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