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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的差距就是这么的残酷啊。
青龙卫是深深感受到了乌尔玛乌夫人的超绝手段,这回是再不敢大意。他们突然袭击闯进了齐王府,二话不说,没等齐王府的护卫出来拦阻,直接拿了只麻袋将人兜头套上,外头再绑了三四道麻绳,两人抬着就走。
齐王府的护卫刚要抽家伙上,却发现闯进王府的居然是青龙卫的人。
这些日子三卫在京城的动作够大,又是扫荡风化场所,又是清洗僧尼道冠,这会子不知发什么疯,连王府都闯了。
青龙卫的人他们是不敢拦的,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抢走,然后飞速告诉管事。
青龙卫抓着人了也不敢在路上耽搁,生怕这女人再出什么幺蛾子,直接就扛着麻袋将人送进了宫中的天牢。拿了精铁锁,将她的四肢都栓了。
青龙卫中有人精通易容,将这侍女脸上的脂粉全洗掉,又在她腮边揭了一小块猪皮,圆圆脸的侍女又变成了尖下巴的乌夫人。青龙卫又提了几个从镇南侯府里抓来的侍从婢女让他们指认,直至确认他们抓到的人百分之百就是乌尔玛之后,悬了多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乌尔玛逃走时,没有户纸也没有金钱。这样的单身女子,别说进王府当差,就是一般门户的人家也不敢收。因为没有身份证明,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哪家的逃奴。
皇帝知道人是在齐王府发现的,勃然大怒。乌尔玛东不投西不就,偏偏躲进了齐王府,还是齐王刚刚离京之时躲进去的,到底是王府里的管事疏忽大意,还是他们之间早有勾连?皇帝下令彻查。
于是齐王府从总管太监到内府管事全都被扔进了大牢,由青龙卫亲自审理。
这一审才弄清楚,原来金水河流经齐王府后院墙。乌尔玛跳河之后在齐王府附近爬上了岸,然后躲到齐王府附近的一处民居。不知她用什么法子勾搭上内府的一个小管事。小管事贪恋她的美色,正巧王府里要招人,就给她捏了个身份,让她混进府里当差。
一个小管事都能一手遮天随便弄个来历不明的人进王府了。可见齐王府内务乱成什么样子。
皇帝一声令下,那色令智昏的小管事被杖毙。王府里所有领着职的,从总管太监起,一概被扒了裤子打板子。
等发作完,齐王府里趴倒了一大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收拾了一回。
贤妃到德懋殿脱簪谢罪。皇帝倒也没怪她。毕竟齐王是分府出去的,那里的内务不归贤妃管。只是出了这样的事,皇帝心里很失望。
贤妃更说:“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就算管事的能弄进去,自上而下那么些人难不成都会视而不见?这里头定有别情。”
皇帝点头:“但如今也只能以此盖棺论定。”
若是没有上头授意,王府里还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多进一个人?
若是这小管事真有通天的本事,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王府。那青龙卫也就查不出乌尔玛的下落了。
旁人不说,能在王府里当总管太监的,心思眼力都不是寻常人可比。就算乌尔玛再有颜色,她又如何能打动一个阉人的心?
所以不能再查下去了,只能一通板子打发了了事。
镇南侯进京时,齐王李渐还没离京,这段时间里,或许是乌尔玛私下里与齐王搭上了线,也有可能是齐王暗地里找到了乌尔玛。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皇帝不乐意见到的。
镇南侯手掌南疆数十万精兵,与藩地的亲王互相勾结什么的,绝对是皇帝的大忌。
贤妃正是因为知道厉害,所以才忧心如焚,主动来皇帝面前告白。
“明面上虽不能再查,但私底下还是要问个清楚。”如果是真的,齐王真有别的心思有所动作,那么他们身为父母,一定要在他这苗头刚兴起来的时候果断给他掐灭了。若不是真的,此事与齐王无关。更要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否则就是在帝王心里扎了一根刺,令父子相疑,招至大祸。
“臣妾有一事要与皇上说。前年时,镇南侯府曾有人送信给妾身娘家,希望他们借由臣妾说项,让镇南侯长女给齐王当侧妃。臣妾听说了之后觉得极为不妥。一来,那长女的母亲没有诰封,臣妾也听过镇南侯裴家以前的事,觉得这样出身的女子,就算给齐王当侧妃也不妥。二来,裴家与皇室有亲,细数起来,那女子比齐王辈份还高一些,怎么可以婚配?所以臣妾当时就拒绝了,连提也没跟皇上您提一句。这是臣妾的疏失。这回镇南侯将他的女儿们也都带进京来。听说那长女今年已近双十,还没定亲,只怕还在想着齐王。”
“有这事?”皇帝眉毛挑了起来。
镇南侯若是想将女儿嫁入皇室,为什么不直接与他说,还要透过贤妃的娘家传话?私下里这些动作,鬼鬼祟祟的,实在让人生厌。
皇帝面色微冷:“朕会着人再查。”
贤妃屏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是她以前没往这上头想,所以轻忽了。但这事皇帝未必不知情,不说,不代表他不在意。
现在她自己提出来,请皇帝去查,亦是摆明态度,只求儿子清白,是那裴家一心要攀附他,而不是他主动去招惹。齐王年纪越长,心也越大,贤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想起齐王就犯愁。
许贤妃在回玉棠宫的路上,心里又想起了女儿,于是叫抬辇的宫人转了个弯,先去了翠薇园。
她刚下了辇,就有宫人来报,说是许昭容正在里头与长秦公主说话。
“她来做什么?”贤妃有些吃惊,秀丽的双眉微微蹙了起来。
第131章 挑拨()
第131章挑拨
贤妃让宫人不用传话,自己漫步走进了翠薇园里。
翠薇园里处处绿荫翠浓,鲜少有花,景色十分雅致。因长秦公主被皇后拘在这儿静心,所以园里服侍的宫人并不多。贤妃绕过竹丛,就能见到高大槐树下并排放着的两张竹榻。
榻上铺着云锦的软垫,长秦与许玉两人一人躺一个榻,四周不见服侍的宫人,只有两个人头凑在一起,不知在絮絮说些什么。
说了没两句,长秦就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许玉也微红了面颊,脸上带着羞涩的笑,似乎十分开心。
贤妃身后的女官要上前提醒,贤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难得见女儿笑成这样,她慢慢地退了回去。
许玉是她大哥的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女,却被许家送到宫里,与她共侍一夫。她越是嘴上说不介意,心里越是膈应得要死。偏偏许玉从说话,做事都循着她的样子,连脸上的神情都与她有四五分相似。
若不是刻意训练出来的,绝不会像成这样。
许贤妃扫过许昭容的脸,目光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厌憎,目光停留在女儿的笑容上时,就变成了喜悦和怜爱。
许玉就算再怎么刻意去学她,也不会是许贤妃。她缺乏的是贤妃与皇帝在一起付出真心的年少时光。这是再多的模仿也抢不过来的宝贵情感。一个与她有些相仿的人偶罢了。许贤妃从来没把许玉视为强劲的对手。
她生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幸运的。李家帝王骨子里都有一种浪漫主义情怀,对爱情和责任看得比别的帝王要重。虽然宫里头阴暗的肮脏的事从没消失过,但她过得还算轻松写意。
与她有同样感触的,还有皇后。
这也是她能与皇后相处融洽的根本原因。皇帝喜欢她,宠爱她,但绝对不会为了她而轻忽皇后。嫡妻正室的地位从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有丝毫的动摇。贤妃十分笃定的是,就算皇后哪天薨逝了,皇帝也绝不会另立新后,将她放到那个位置上去。
那个位置,始终只有一人。
贤妃微眯着眼睛,目光锁在了许玉的脸上。
青春、娇艳、初放的成熟,可以令男人神魂颠倒。她一定没有发觉,在她欢笑时,脸上掠过的得意和野心吧。贤妃微微笑了起来。藏得太深也没用,许玉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到无法将全部的心思都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她见过太多有野心的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贤妃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对如花的少女,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翠薇园。
“什么,刚刚母妃来了?怎么没人告诉我?”长秦从榻上坐起来,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襟。
“贤妃娘娘只说进来看您一眼,不许奴婢们惊扰。她就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翠薇园的宫女都是皇后派来的,她们行事守礼有章法,应对进退都无懈可击。长秦公主对她们的说法不认也只能认。
她问许昭容:“玉姐姐,你说母妃为什么来了也不叫我?”
许昭容笑着说:“许是娘娘见咱们正在说话,不想打扰就先走了。”
长秦撅着嘴说:“一起说话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走?我也好几天没见着她了。又不能去玉棠宫给她请安,她就不想我吗?”
许玉柔声道:“哪有当娘的不想自己的孩子的?只怕是……”她沉吟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只怕是因我在这儿,所以娘娘才走的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长秦为她打抱不平,“这事跟你又没关系。”
许玉垂下头:“到底我是娘娘的亲侄女,心里总会不大舒服的。”
长秦叹了一口气,握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也苦。不过这是许家爷们做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又怎能不听从家族的安排。我以后帮你跟母妃说说,让她待你和气些。”
“娘娘待我很好了。”许玉连忙摇手,“真的。我初进宫那会,总也见不到皇上,还是姑姑亲自去找皇上的。”说到这儿,许玉的脸也红了,面上有几分忸怩,“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许玉为人温柔,说话也十分贴心。以前长秦跟她接触不多,对她不十分了解,对于这个给自己父皇当了小老婆的表姐也十分感冒。她被禁足在翠薇园之后,除了亲娘会来看她,也就只有许昭容时常过来与她说话,让她心里好过了不少。渐渐的,她也就发现了许玉的好,对她亲近了起来。
一来二去的,两人变成无话不谈的密友,长秦一直憋在心里头的少女情怀总算有了可以倾吐的对象。许玉这才知道长秦会被拘在翠薇园这么多天的缘由。
“你怎么还在这儿?下去下去,我不叫你们,你们别过来。”长秦还想跟许玉多说会话,一抬头,却见进来通报的那个宫女还站在一旁,便开口将人撵走。
“好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个法子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太难为情了。”长秦索性将许玉拉到自己内室里,将服侍的宫人全赶出去,栓了门来跟她说知心话儿。
“那你就当我刚刚没说好了。”许玉说,“风险是大,而且传出去于公主的名声也有碍。只是皇上既然已经下明旨指婚,这事就已无转圜的余地。公主可要想清楚,拉弓没有回头箭。”
“我知道。”长秦咬着下唇,面上神色不定。
许玉看着她的神色,眸光微微一闪道:“我劝公主还是放弃吧。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您又何必非想着一个人呢?勋贵子弟家里,比裴简好的男儿也有不少。”
长秦嗤地一声:“那你倒帮我挑一挑,数一数,这满城的勋贵到底有几个能拿得出手,有几个能比得上裴简的?”
许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晌才说:“我又出不得宫,也见不到外人,哪里知道哪些好。”
“是吧!”长秦说,“就算听着外头人说好,没亲眼见过也不能作数。好不好不过是一张嘴两张皮,说得天花乱坠也可能只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我打小就认定了裴简,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能嫁。”
许玉蹙着眉连连叹气:“可是已经指婚了啊,又不可能改了。”
长秦也泄了气:“就算废了指婚,也还是轮不到我。我到底跟他差着辈份,父皇和曾祖母都不肯答应我。要不然,早就没那贱婢什么事了。”
她想了半天,一咬牙说:“还是用你前头教我的法儿,把裴简诓了来,脱光了与他共处一室。逼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只是那样公主的名声就……”
“名声又不能帮我嫁了裴简。”长秦绞着手指,“总好过让那野丫头得了便宜。”
许玉又说:“只是即便公主败了名声,皇上指婚的旨意已发,唐小鱼也不可能跟他解除了婚事。她现在是丰城公主,算起来您还要叫她一声姑姑。”
“呸,也不怕她折了寿数。”长秦骂了一声。
“最好的,便是皇上念着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