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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晚饭时分,吉月忽的拿了赵铎的帖子进来,“公主,二皇子殿下说在丰瀛楼为两位公子摆了接风宴,要公主前去一叙。”
说着,将烫着金边的帖子教道赵瑜手里。
赵瑜看都没看,“那条小红蛇现在如何?”
赵彻当日打算用来害她的东西,终于能排上用途了。
吉月立刻道:“很好,现在已经不是血红色,只是浅红,奴婢每日都按照三清山道长临终前说的法子喂养它,只是那东西能吃,却不长。”
赵瑜一笑,“当然不长,被做成蛊虫,它这辈子,就算肚皮吃的撑破,也长不了了。”
语落,赵瑜起身,“更衣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吉月应诺。
秋日已经走到尽头,初冬的天气,便冷的让人上下牙齿打寒战,赵瑜穿了厚厚的大氅,依旧手里抱了个小暖炉,才觉得稍稍暖和些。
现在就这样冷,等到数九天,还不知要如何!
这个冬天,只怕是又要闹灾荒了。
马车出了威远将军府,赵瑜沉沉一叹,马车便被飞速驾着直奔丰瀛楼。
寒冷的天气依然阻止不了鼓楼大街的热闹喧哗车水马龙。
第三百四十八章 醉酒()
既沈勋代表妻子,代表父亲,代表母亲,甚至代表沈慕四次敬完赵瑜酒之后,沈泽唰的站起身来,除了代表的妻子不同,将方才沈勋代表过得,他又重新代表一遍,给赵瑜敬酒。
等沈泽坐下,赵铎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
赵瑜唰的起身,代表皇上,代表皇后,代表赵彻,甚至代表赵珏,向沈勋敬酒,几轮过后,转为向沈泽。
今儿这场席,他设下,是为了他的大事。
可……人家一家人许久不见,敬个酒他总不能不让,再者,他不敢和沈勋沈泽闹翻,因为他惹不起沈晋中。
眼睁睁看着赵瑜一杯一杯酒喝完,赵铎终于等到赵瑜坐下,顿了一瞬,不见沈泽沈勋起身再说敬酒一事,已经又小半个时辰过去。
他咳了一声,终于轮到他说话了。
就在赵铎张嘴一瞬,赵瑜脑袋一倒,一头栽倒在面前桌子上。
醉了!
赵铎……心里一群羊驼发春一样滚过。
众多皇室子弟,不论是当年的赵衍,还是如今的赵彻,论心机论手段论城府,都不及他。
面对朝臣也好,面对幕僚也罢,他一向游刃有余。
可今儿……赵铎只觉浑身无力。
他想象过一万种可能的状况,他的要求提出,凭着赵瑜的性子,会如何发飙,他又该如何应对,可……唯独这样的状况,给他一万颗头,他也想不到。
现在,赵瑜醉的不省人事,沈勋和沈泽已经开始哥俩好呀六六六呀是五魁首啊八匹马啊……
赵铎……扎心!
好容易劫了沈勋和沈泽来,现在……
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赵瑜一眼,端起面前杯盏一口喝光里面的酒,赵铎只能加入到沈勋和沈泽的划拳里去。
既然不能办自己的事,从沈勋和沈泽嘴里套点有关威远将军府的事,也值。
皇上下令,让他务必立刻将沈勋沈泽送回去,他不能白跑一趟。
然而……不论赵铎费尽心机的问什么,沈勋和沈泽给他的回话都是八匹马啊五魁首啊……
赵铎……浑身无力满心流血的看着沈勋和沈泽,脑中忽的有浮光掠影一闪而过。
如果他放人,但是人醉的不省人事……这样,皇上就不能怪罪他了,毕竟,他们不能让两个醉汉上路啊!
嘴角扬起一抹笑,赵铎憋屈的心,总算是轻松了几分。
起身走到门口,拉门出去,“初砚……”
在赵铎踏出门口的一瞬,赵瑜飞快的将一早就藏在衣袖里的叠成小方块的宣纸朝离她最近的沈勋递过去。
前一秒还在八匹马的沈勋,立刻就接过宣纸,小心藏好,并且口不离声的叨叨着五魁首。
赵瑜嘴角抿出一缕笑。
这种源于亲人之间的合作,感觉真妙。
思绪才起,又有苦涩泛起,亲人……她所有的亲人,就是沈慕的亲人了,她自己……孑然一身!
这是天生的皇帝命格吧,只有皇帝才是孤家寡人一个!。。
自嘲一笑,赵瑜继续埋头装睡。
赵铎原本是去唤初砚,让他喊人将沈勋和沈泽带回府,结果推开对面包间的门,赵铎顿时就雷了。
他最看重的贴身小厮,一贯机智勇敢又颇有心思手段的初砚,正站在饭桌中央,挥着一条汗巾,面目狰狞的表演策马奔腾。
吉月一手提着酒坛朝嘴里灌了一口,一手拿着一根皮鞭,朝初砚屁股狠狠一抽,“不够快!”
一鞭子抽下去,初砚没有痛苦的大叫,反倒是发出床榻之欢时那种旖旎销魂的哼哼声。“遵命,主人!”一脸蚀骨的舒畅。
赵铎……
特娘的,今儿真是邪门儿了!
鬼知道赵铎一个堂堂皇子,是如何将初砚从饭桌上拉下来,又如何一拳打晕他,黑着脸将他拖出包间。
在赵铎一拳打出去的一瞬,初砚昏迷之前,还发出颤抖的销魂的叫声,叫的赵铎全身发麻,头皮发沉。
心里无数句他娘的滚过。
原本好好一个鸿门宴,结果就……
让人带走初砚和沈勋沈泽,赵铎看吉月醉的一塌糊涂,赵瑜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原本想要派人将她们送回,转念却是眼底泛着阴冷的笑,提脚离开。
走之前,不忘将赵瑜的门,虚掩。
如果赵瑜在丰瀛楼被人如何了……那么,她将再也不是沈家的儿媳,也再也不是什么狗屁尚义大人!
她是沈家和皇室的耻辱!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消失不见,前一瞬还醉的站不起身的吉月便双眼泛着冥黑的光,起身提脚走到窗边,闪在窗帘后,看着楼下马车离开,她转身朝赵瑜的包间走去。
赵瑜刚好也一脸清醒的从窗边回到饭桌前,“可惜了一桌好菜。”扫了一眼面前的饭菜,赵瑜朝吉月道:“如何?”
吉月点头,“小姐让奴婢问的,奴婢已经问清楚,另外,奴婢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赵瑜一挑眉,“哦?”
吉月俯身在赵瑜耳边一阵轻语,赵瑜顿时一愣,“真的?”
吉月点头,“奴婢越是抽打他,他越是兴奋,越是享受,甚至,还唤奴婢为主人。”
赵瑜嘴角勾起笑来。
这个初砚……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好说,你去安排一下,从沈慕留给我的那几个女暗卫里,找一个合适的,在城南给她安排一个身份和宅子。”
有了初砚这条线,她以后,就再也不用这么费力的折磨自己的胃了。
为了不让赵铎起疑,赵瑜和吉月在丰瀛楼又停留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离开。
赵铎并不知道私人漕运一事,他劫了沈勋和沈泽二人来,目的不过就是想要用这两人成为将来压制沈晋中的棋子,而方法,他是想要给沈勋和沈泽官位。
用高官厚禄,来收买人心。
他要逼宫夺位,沈晋中回来,必定是不依的,而沈勋和沈泽,就是他钳制说服沈晋中的最好工具。
只是,他太低瞧了这两个被他当做工具的人。
这么多年能为皇上打理漕运还没有出过一点事的人,岂能是寻常人。
赵瑜给沈勋的宣纸,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不要离京!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敢()
请神容易送神难。
凭沈勋和沈泽多年打理漕运磨炼下的锋锐本事,想要留在赵铎府里,怕是法子不止一百个。
只要沈勋和沈泽不离开,皇上就会以为是赵铎不放人,为了漕运的事,皇上必定大动肝火,对赵铎有所惩罚。
如此,就会加速赵铎的逼宫行为。
她要的就是赵铎在愤怒下的不择手段的逼宫。
赵铎这个人,聪慧,敏锐,谨慎,心狠手辣又极其会笼络人心,可是,再完美的人,也有弱点,比如齐焕。
齐焕就是赵铎不能碰触的弱点。
所以,翌日傍晚,赵瑜便点了两名暗卫偷偷抓了两个齐家的人,一个齐焕的儿子,一个齐焕的孙子。
倒不是她指明要抓这两人,实在是两名暗卫蹲守数个时辰之后,唯有这两个人不带暗卫保护的出门。
抓到人,两个暗卫便按照赵瑜提前吩咐好的,将人藏到镇宁侯府的密室中。
现在的镇宁侯府,早就是一处荒宅,谁能想到她会把人藏在那里呢!
丢了人,齐家自然是人仰马翻的找。
比齐家更心急如焚的,是赵铎,第一时间就派出五十名暗卫去刺探消息。
很快,有暗卫折返回来,回禀:“殿下,是尚义大人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人藏在哪里!”
赵铎闻言,眼底迸出杀机。
威远将军府。
赵瑜冷色立在院中,“二皇兄这是要搜查威远将军府?”
她背后,立着沈高。
赵铎看了沈高一眼,嘴角一抖,颤出一个冷笑,“不搜如何找到人!”
“二皇兄就这么肯定,人在我这里?”赵瑜面若寒霜。
赵铎道:“你若是真聪明,趁早把人放了,”瞥了一眼沈高,赵铎道:“沈家两位公子,若不是前天醉酒醉的厉害,昨儿和今儿都身子不舒服,我早就派人将他们送回去,你又何必绑了齐家的人!”
他这话,是说给沈高听得。
齐家和赵铎没有伤害沈勋和沈泽,你威远将军府也没有必要和齐家作对。
沈高自然也听明白赵铎的话音,“将军临行前吩咐,府中大小事宜,都要听少奶奶吩咐。”
赵铎冷笑,“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本王不客气!”
语落,赵铎手一抬,“给我搜!”
他手下私兵立刻就要行动,然而,不及他们行动,赵铎才语落,那些一直埋伏在暗处的威远将军府的家丁便齐刷刷手握长枪“呵”的一声猛喊,将赵铎一行人圈圈围住。
赵瑜沉着脸,道:“我看看,今儿谁敢动威远将军府分毫!有我赵瑜在,若是让你把将军府搜了,那便是对不住威远将军的信任!”
“赵瑜,你早就让人埋伏下来,看来,人果然是你劫了,你这是心虚吗?”赵铎眼见这个阵仗,越发肯定,人就在威远将军府,“给本王搜,出了什么事,本王担着!”
赵瑜冷笑,“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担得起!”
语落,沈高道:“弓弩手,各就各位。”
他语落,赵铎就听到头顶一片摩挲声,仰头抬眼就见他所处的院落,四面屋顶上有弓弩手举着大弓,月色下闪着银光的箭头准确的对准了他。
“威远将军府的人听着,有人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不管是谁,但凡擅动者,给我射杀!”
屋顶上的弓弩手,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回道:“是!”
气势磅礴,震的脚下的地几颤。
赵瑜摆出这个阵仗,赵铎确定无疑,人就在这里。
他就不信那些弓弩手敢出手,咬牙切齿,赵铎双眼冒火的瞪着赵瑜,抬手,对身后的属下下令,“上!”
语落,赵铎的私兵便提刀向前,才走一步,头顶便有密集如雨的箭飞射而来,一排排刚劲有力的钉在他们脚尖前,阻断了所有人前进的步伐。
“赵瑜!你今儿是要和我血流成河?”赵铎脸色发青,颧骨处的肌肉不住的抖。
他已经盛怒到极点。
赵瑜漠然道:“我只是捍卫威远将军府的尊严。若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在威远将军府作威作福,这府邸,便也不是陛下御封的护国柱石了!”
对于赵瑜的奚落,赵铎发狠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本王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射杀我!”
一面说,赵铎一面握着他的剑向前。
才走一步,一只强弩便“砰”的钉到他面前地上,将他脚上一双官靴,刺穿一个洞,连鞋一起钉在地上,他若想要继续走,要么,把箭拔出,穿着带洞的鞋走,要么,脱了鞋走!
“殿下!”
心惊动魄一瞬,吓得初砚面无血色扑过来。
赵铎自己都心跳漏掉一拍,震愕低头看着面前的箭,轻轻挪了挪脚,的确是一点动弹不得,他才确定,他真的被射了一箭。
愤怒抬头,眼中犹如带着两团淬了毒的火,“赵瑜!”
赵瑜耸肩,“我就是敢,你没有必要再说威胁的话,没用!另外,告诉皇兄一件事,介于你的身份,你的这支箭,是特殊结构,射过去的时候,不会伤害你分毫,最多把你鞋子戳个洞,可你要拔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触动箭头的机关,箭头便会有尖锐的倒刺探出,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