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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铎胸口一紧,他知道他刚刚的话,是触及了皇上的逆鳞,可…。。依旧按照自己原先设定好的话说道:“并非齐家,儿臣此次冒失,虽然是因为齐家出事,可……”
话及此,赵铎的声音,徒然浓烈的哽咽嘶哑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眼底的泪,却是酸涩的汩汩直流。
皇上都愣住了。
内侍总管更是立在原地,一脸手足无措。
赵铎继续道:“父皇原先不是不喜欢赵瑜吗?为何现在,对她比对儿臣都好?”
幼稚的质问犹如小孩子争宠,可这话从泪流满面的赵铎口中说出,还是让皇上心头一颤。
“原先,儿臣一直以为,皇兄是父皇最爱的皇子,所以,有皇兄的时候,儿臣从来不争,父皇给皇兄的爱,总有剩下的那么点,分给儿臣,儿臣已经非常知足了。”
“后来,皇兄出事,被父皇关押,儿臣虽然心疼皇兄,可私心里却是又忍不住高兴,儿臣就想,从前父皇给皇兄的爱,现在都能给儿臣了。”
“父皇知道儿臣有多羡慕皇兄吗?他的字是父皇亲自教的,他的功课是父皇亲自考教的,他的武艺是父皇亲自指点的,就连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厌恶什么季节,父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父皇又一次,却都分不清儿臣和四皇帝究竟谁的名字是什么。”
“那时候,儿臣虽然羡慕,虽然心里难受,可儿臣每每得到父皇的爱,还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母妃和外祖总是告诉儿臣,皇兄既是长又是嫡,这一切,是应该的。”
“可现在,皇兄没了,为何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赵瑜,父皇不是最最厌恶她吗?怎么现在父皇却封了她做女官,给了她无比的权利,甚至时常叫她进宫说话,她对父皇大不敬出言顶撞父皇,父皇也不恼……儿臣比不过皇兄,难道儿臣也比不过一个赵瑜吗?”
“父皇,儿臣心里难受,难受极了,只要一想到父皇对赵瑜的宠爱,儿臣就难受的喘不上气,所以……”
“所以你就做出那种愚蠢至极的事情来!”皇上的声音,也带着隐隐的颤抖。
赵铎心头彻底一松,只面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儿臣现在知道错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识破()
“你因为嫉妒朕对赵瑜好,就做出这种自残的蠢事来,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要知道,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朕的皇位,总有一天是要给你的,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维护好自己在民间的形象,你却……”皇上说的痛心疾首。
赵铎心头却像是被琴弦拨动。
他终于从皇上口中亲耳听到这句话:朕的皇位,总有一天是要给你的。
赵铎默默的大松一口气。
皇上语气一顿,恨铁不成钢的道:“瑜儿不过是个公主,朕给她再大的权利,她也不会危及到你的地位,至于你所忌惮的,她或许要扶持赵珏,朕明白告诉你,绝无可能,朕不会允许赵珏登基的。”
“至于朕给赵瑜权利,朕承认,现在的朝堂,急需势力来平衡,可还没有到不择手段的地步,朕如此,完全是为了给你的将来铺路,威远将军府的力量不必朕说你也知道,难道你要和威远军闹出什么罅隙?”
赵铎一愣,错愕看向皇上,“父皇对瑜儿好,是为了儿臣?”
皇上恨恨瞪他一眼,“不然呢!你不去和瑜儿拉近关系,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决裂而无动于衷吧,如此,朕还如何放心把江山交出手。”
赵铎原本是想要打出感情牌,来化解他和皇上之间的这种深壑。。。
可现在皇上一番话,却是让他结结实实茫然了。
皇上的意思……皇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这么说,这么久来,他都误会皇上了?皇上不是不对他好,只是对他好的方式没有被他发现反而被他误会了?
情绪一抖,赵铎也不敢再多想,立刻趁着现在心头涌起的这股热浪,扑通,又是朝着大理石地面狠狠一撞,磕了个头。
额头那片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父皇,儿臣知错了。”赵铎挖心挖肺的说道。
皇上无力一叹,看着赵铎,片刻后,道:“你我父子,只要你不是如你皇长兄一样,犯下大不敬的忤逆之罪,你的错,朕都能包容,却不代表,你屡犯,朕能屡接受,也许,作为父亲,朕能包容你,可作为皇上,朕必须替这个江山找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皇上的话,声音不高,却让赵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如同被灌了火塞了冰、。
他就在这冰火两重天里受煎熬。
皇上的话,意思很明确,目前,他是唯一的帝位人选,可如果他自己不珍惜,他便会被无情的换掉。
他绝不会允许第二种情况发生。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赵铎满面诚恳道,滚热的眼泪在眼底打转,全是懊恼自责感动之色。
皇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了,回去吧,好好歇一觉,至于京都的民生沸腾,朕相信你的能力。”
赵铎叩首谢恩,起身离去。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冷风迎面扑来,打落他挂在眼角的最后一滴泪,赵铎嘴角扬起幽冷的笑,顿了一瞬,抬脚离开。
这天下,一定是他的。
赵铎离开,皇上朝内侍总管道:“他是从齐焕那里来的。”
内侍总管原本低着头,闻言,蓦地抬首,就看到皇上满面阴鸷,浑身散发着嗖嗖的冷气,让御书房的气氛,骤然凝结的如同腊月里的冰天雪地。
这话,内侍总管不敢接。
皇上食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语落,顿了一顿,嘴角扬起笑,“齐焕那老东西,还真是会调教人,连朕都差点被他骗了,差点信以为真。”
内侍总管忍不住,“陛下,您是说……”
皇上冷哼,“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嫉妒瑜儿才莽撞了?哼!他从来就没有把瑜儿放在眼里,何谈嫉妒!要不是齐焕那老东西心思毒辣,就凭赵铎,能想到刚刚那一出!”
“朕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胳膊肘永远超外拐,齐焕算什么东西,能给他什么,他就和齐焕这样串通一气来对付朕!”
内侍总管……
皇上是说,方才二皇子殿下是装的?他怎么瞧得,挺真的呀!
皇上捏了捏拳,最后松开,“睡吧,什么事,明日见过沈勋和沈泽,就知道了。”
“陛下今儿是去……”
不等内侍总管说完,皇上已经起身绕出书案,“去看看婠贵人吧,她怀着身子,最需要人陪。”
内侍总管立刻应命,一面陪着皇上向外走,一面道:“今儿傍晚,平皇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一同去瞧了婠贵人,平皇贵妃娘娘还当着贤妃的面夸下海口,说只要有她在后宫坐镇,保证婠贵人这一胎,顺顺利利的生下来,让婠贵人放宽心,只舒心养着身子就是。”
皇上步子一顿,一脸意外,“哦?她说了这话?”
内侍总管点头,“可不是,贤妃娘娘还说婠贵人好福气,才进宫就有身孕,又得了平皇贵妃娘娘的庇护,这以后,运气要越来越好,还说要婠贵人把好运气也分点给陛下,好让陛下不为那么多事烦心。”
皇上听着,不知怎么,忽的鼻尖有点酸。
“这个点了,婠贵人怕是已经睡了,不去打扰她了,倒是贤妃,一向睡得晚,夜里又爱准备点夜宵犒养她的胃,走,咱们去瞧瞧贤妃今儿又悄悄准备了什么。”皇上道。
内侍总管微微下垂的头,眼底带着笑意。
自皇后出事,皇上便甚少踏足收养了赵珏的贤妃寝宫,赵珏便再没见过皇上。
此次皇上过来,是心血来潮,并未让人提前通传。
他和内侍总管悄无声息的进去,直到人都到了大殿门口,贤妃才得了消息,慌忙抱着赵珏来接驾。
本就还是个孩子,隔了那么久不见,赵珏猛地一眼看到皇上,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颤颤巍巍抱着贤妃的胳膊,“母妃,儿臣怕,母妃,母妃,儿臣怕。”
贤妃一脸尴尬无措,满目慌乱不安看着皇上,“陛下恕罪,九殿下还是个孩子,他……”
在皇上心里,赵珏虽是个他用来平衡朝局的棋子,可到底是他亲生儿子,再恨毒了皇后,这份迁怒到赵珏身上的怒气,也已经散去。
眼见曾经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的臭小子现在一见他就哭,皇上心头只觉万般滋味翻滚,说不出的难受腻烦。
第三百六十四章 侍寝()
明明想要伸手抱抱,可话出口,却是,“哭什么哭,不许哭!”
严厉的语气让赵珏原本抽抽搭搭的哭声一瞬间就成了嚎啕大哭,“母妃,我害怕,我害怕,母妃让他走,我害怕。”
皇上满头黑线。
贤妃为难的哄着赵珏,朝皇上看去,“陛下若是没有要事和臣妾说,要不,臣妾且先让樱贵人服侍陛下,孩子吓得紧,臣妾……”
贤妃是妃位,她的寝宫侧殿里,还住着一个贵人一个美人。
听到皇上来了,两人早就梳洗整齐前来请安,没成想,才走到门口,就撞到这么一幕。
樱贵人心头一喜,忙上前,屈膝行礼问安过后,朝皇上道:“陛下,娘娘哄九殿下入睡,臣妾那里正好顿了汤,陛下要不且先过去尝尝。”
贤妃立刻道:“是啊,樱贵人手艺很好的,她屋里的汤,都是她亲手做的。”
皇上……
他当皇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从屋里朝外撵。
以往去谁的寝宫,哪个不是费尽心机的要把他留下,就连婠贵人,一听说他要去别人那里,小嘴都撅的老高,满面醋色。
偏偏贤妃……
若是旁人,皇上定然会觉得,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可贤妃在宫里不争不抢娴静多年,现在照顾赵珏又视作亲生的一般上心,她到真的做的出这种事。
目光越过樱贵人,皇上朝她背后一个穿着清淡的女子看去,“你是……”
满宫里他的女人多的去了,可能记住的,只有那么几个。
那女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得了皇上询问,吓得肩头一抖,就扑通跪下,“臣妾是当朝大理寺卿的孙女,黄莹,陛下赐臣妾美人位份。”
“大理寺卿?”皇上蹙眉略略思考一瞬,转而朝贤妃道:“你好好安抚他,明儿中午,朕在你这里用饭,吃过饭,咱们去梅园转转,虽是初冬,梅花未开,但那里得景致却是宫里最好的。”
贤妃抱着哇哇大哭浑身扭动的赵珏,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一种巴不得瘟神早走的眼神看着皇上,匆匆点头,“是,臣妾知道了。”
皇上……
低头掠了樱贵人一眼,皇上转脚朝那位黄美人走过去,“你有什么手艺没有?”
一面说,一面伸手。
黄美人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如何,面对皇上朝她伸出的手,竟然一点反应没有,只呆呆看着皇上,满眼茫然:您要干嘛?
内侍总管……
“黄美人接驾吧,今儿陛下歇您那里!”面对黄美人的无知,内侍总管只得补充一句。
黄美人这才一脸恍然大悟,也不伸手由着皇上扶她起来,而是自己手一撑地,就立了起来,“陛下,臣妾会些推拿。”
皇上丝毫不介意她没有扶着自己的手起身,反而满目饶有兴趣,“好啊,正好朕也乏了。”
说着,抬脚朝外而去。
内侍总管眼底带着复杂,朝黄美人觑了一眼,跟了上去。
待黄美人和皇上离开,贤妃将哭闹的赵珏交由奶嬷嬷抱到屋里,面带和煦的笑看向地上面色铁青的樱贵人,“机会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奇怪,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她若是得了陛下的眼,日后陛下定会常来,一来二去,你的机会也就多了。”
一个美人,生生从她手里抢走了皇上。
樱贵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嫉妒促使她面容微微扭曲,带着愤怒的狰狞,“娘娘,她何止是和臣妾抢人,根本就是藐视娘娘,明明是娘娘发话,让陛下由臣妾服侍,她算什么东西!”
贤妃叹口气,笑道:“总不能让我把皇上从她屋里给拽出来吧,好了,不要动气了,还有机会,下次陛下来,我寻个由头把她支出去,让你和陛下单独见面。”
犹如在哄孩子一般。
樱贵人的脸色,这才好点。“还是娘娘疼我。”
贤妃笑道:“她才来几天,你可是陪了我几年了,我怎么会不疼你,再说,你也是江州人,你父亲接了胡大人的班,做了新任江州总兵,零零散散的,咱俩的关系,被越绑越紧呢。”
提到家人,樱贵人脸色彻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