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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巍耘一脸狐疑看着吉月,刚刚心头升腾起的那个念头猛然又蹿了出来,胡巍耘脸上带着诡谲的笑,“麻袋里的人,你偷梁换柱了?”
“胡大人果然是聪明人。”吉月道。
胡巍耘摇头,“赵铎是什么人,这些死士可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他熟悉他们每一个人,什么易容什么……”
吉月阻断了胡巍耘的话,“胡大人可听说过三清山道长?”
胡巍耘猛地身体一震,“你们有蛊虫?可……三清山道长不是已经失踪了吗?而且,那蛊虫……”
胡巍耘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发现,随着他说话,吉月的笑容越来越坚定,“你们,真的有?”
吉月没有回答。
他们当然有了,这蛊虫,还是当年大皇子赵彻用白玉花瓶送来打算害赵瑜的呢!
原本赵瑜打算留着这蛊虫去对付赵彻,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谁知道皇后被人下蛊,自己个曝出当年的事,裴家一家和皇后彻底垮台,赵彻也被关入天牢。
现在用这东西来对付赵铎,也算是物尽其用。
胡巍耘已经彻底相信,吉月是在赵铎的这些精锐暗卫中的某个人身上,下了蛊虫。
胡巍耘浑身的血便沸腾起来,眼底迸射着精光,充满勃勃野心。
吉月看着胡巍耘这个样子,知道这是已经达到了赵瑜的预期,便道:“胡大人与我们公主合作,只会得到越来越多的惊喜,只要胡大人是真心实意的……要扶我们公主的弟弟,九殿下登基就好。”
胡巍耘心头只想仰天大笑。
他当然要扶赵珏登基了。
幼主,才有他这个老臣的表现余地。
这个赵瑜……真不知道,她是聪明呢还是……
心思完好的被敛起,胡巍耘朝吉月道:“接下来,公主怎么安排?”
吉月道:“这么些年,齐家明明势力熏天,可齐焕从未有过不轨之心,他果真就是忠义之臣?未必!接下来要做的,在公主回来之前,奴婢在恰当的时机都会去和胡大人以及贤妃娘娘商量。天色不早了,胡大人还是早些从后门离开回府歇息,明儿一早,不定要有什么事呢!”
胡巍耘心头,充斥着斗志昂扬和对整件事的震惊,所有的事情,每一环节,都给了他足够震撼的惊喜。
吉月语落,他甩袖便从威远将军府的后门离开。
第三百八十一章 没有()
而赵铎,直到出了威远将军府,脸色都铁青的缓不过来,而原本面色从容的齐焕,在踏出威远将军府大门的一瞬,脸色比赵铎还要难看。
“现在人救出来,你回去之后,一则安排大夫救治疗伤,二则,好好检查一下你的人有没有被偷梁换柱的。”沉默一瞬后,齐焕对赵铎说。
“外祖放心,我知道。”赵铎应诺。
齐焕叹了口气,“今儿这一场,看似有惊无险,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赵铎正要说话,威远将军府的一个小厮跑了出来,追上去,道:“二殿下,吉月姑娘说,齐家大爷和少少爷的赎金,什么时候送来?”
赵铎原本就一肚子火气,闻言顿时大怒,抬脚朝那小厮的腹部就踹去,偏偏那小厮像是提前知道他要来这么一出似得,就在赵铎抬脚踹出的一瞬,小厮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倒是赵铎,要不是初砚忍着一身疼死死将他拉住,险些被自己的力道带着踉跄出去。
愤怒直冲头顶,赵铎朝那小厮怒道:“你敢躲开?”
小厮朝齐焕看了一眼,委屈道:“奴才只是传个话。”
齐焕……
是啊,人家只是传个话,赵铎在吉月那里吃了赵瑜的亏,心里不痛快,拿个小厮撒气。
可赵铎是皇子,想要拿谁撒气,那是赵铎的权利!
如果一个皇子,除了要看皇上脸色外,还要看一个大臣府邸小厮的脸色,那……这个皇子还算什么皇子!
齐焕在那小厮语落一瞬,扬手啪的一巴掌朝那小厮掴去,“放肆!二殿下踹你一脚,那是你的福气和荣幸,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躲开?”
小厮被齐焕一巴掌打的扑通跪在地上,朝赵铎磕头求饶,“二殿下,奴才错了,下次殿下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躲。”
话是对赵铎说,眼睛却是直直看向赵铎身侧的初砚,那眼神,看着初砚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赵铎抬脚朝着他的脸,一脚就揣了出去。
那小厮顿时身子朝后瘫倒下去,嘴里流着血。
赵铎仿佛撒了气,转身就走。
初砚惦记着他的姑娘,赵铎才走一两步,初砚瞥了一眼那个小厮,急急朝赵铎和齐焕道:“要不,奴才回去和吉月回个话,他这个样子回去,万一激怒吉月,让她对大爷和……”
赵铎怒声道,“她敢!”
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似乎没有赵瑜不敢的,而赵瑜敢的,吉月就敢。
怒声落下,赵铎到底是朝齐焕看过去。
齐焕对于赵铎的表现,还算满意,起码没有不征询他的意见就鲁莽行事。。。
略略思忖,齐焕朝初砚道:“你去一趟也好,告诉吉月,银子我已经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赎人。”
“外祖……”赵铎不甘心。
自从他记事起,还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不甘心。
被一个臭娘们玩的团团转。
一个赵瑜,就像是从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人物……这个曾经镇宁侯府的嫡长女,在他人生的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甚至一度被陆清灼当作戏耍玩弄的对象,仅今年一年,她就大变活人一样。
现在,陆清灼死了,萧悦榕死了,皇后死了,裴家死了,就连齐冉也死了,赵瑜却在这些死人堆里越来越难缠,越来越耀眼。
一个默默无闻这么多年的人,却一夜之间变得异常的强大……简直太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瑜……真的就是那个在镇宁侯府被王氏和苏恪娇滴滴养大的苏瑜吗?
赵铎不甘的眼底,有狐疑浮动。
暗夜里,齐焕没有看到赵铎眼底的狐疑神色,只道:“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让陛下不痛快。要记住你要的是什么,任何节外枝杈,都是多余的甚至危险的。”
齐焕的声音凛冽,让赵铎不由压下心头思绪,敛了心神,点点头应了一声。
威远将军府的小厮从地上爬起,带着初砚折返威远将军府。
而赵铎和齐焕则各自回府。
暗影里,谁也没注意,胡巍耘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目光顺着齐焕离去的方向,死死的盯着,眼底的深沉和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初砚进去的时候,议事厅的小院已经打扫干净,吉月立在屋檐下,双眼似笑非笑看着初砚。
初砚瞪着吉月,阴测测道:“齐大人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放人?”
吉月道:“齐家大公子和小少爷吗?明儿一早,齐焕把银子送到将军府,也不必见我,他把银子留到门房,等到晌午吃饭的时候,我保证齐家大公子小少爷能和他一桌用饭。”
初砚捏捏拳,“你别再耍什么花招!”
吉月笑道:“我就算是耍花招,你不也没办法!”
初砚瞪着吉月,“那她呢?”
吉月笑道:“同样的方法,你要想要人,拿银子赎,这个姑娘长得这么标致,想来是你的心头肉,既是心头肉,必定值钱,一万两,一分不少,明儿天黑前,你把银子放到门房,我让你夜里就暖玉在怀,若是送不到,你就去醉香楼看她吧。”
醉香楼,京都吃花酒的行当里最下三滥的地方。
初砚捏成拳头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狠狠瞪了吉月一眼,转头离开。
等到初砚回到赵铎府邸,赵铎已经唤了大夫给那三十五个人医治。
他们并没有受伤,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吸入了大剂量的迷药,这样的剂量,若是普通人,怕是当场就死了,可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远高于普通人,所以,只是昏迷,却最少也要昏迷四五天。,
听到这个结果,赵铎大松一口气。
接着,让暗卫中最最擅长易容的人,来仔细检查这三十五个人,那人将这三十五人剥个精光,依次排开,从头到尾细细的检查,尤其是脸部,不断的用雪亮的匕首去挑动他们的脸皮。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检查者回禀,“殿下,他们没有被易容过,而且,据属下看,他们应该是被迷晕之后就立刻装到了麻袋里。”
第三百八十二章 喃喃()
赵铎点点头。
这个暗卫,精通各种诡谲易容术,但凡用了易容术想要把人混迹到他的暗卫队里的,都逃不过他的检查,更何况,还是被他这样检查。
既是没有被人偷梁换柱,而这么短的时间,吉月就更不可能将人精神摧残后再收为己用。
赵铎大松一口气。
他的暗卫,都还是可用的干净的只属于他个人的杀人机器。而赵瑜的威远将军府,也没有什么类似于妖魔鬼怪的高手,不过是用了下三滥的迷药而已。
可……赵铎转头,目光锋利的看向初砚,“怎么他们都被迷药迷倒,你却什么事也没有?”
按照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初砚作为带队者,理应第一个被解决才是。
初砚原本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凑齐那一万两银子救人,猛地被赵铎一问,顿时满脸茫然看向赵铎,紧接着下一瞬反应过来赵铎的问题和眼神所代表的意思,顿时身上冷汗一袭,脸色就苍白起来,“殿下!”
再接着,初砚就想到他这一身的被盐水浸泡过的伤,一脸痛心疾首,匪夷所思,茫然无措……看着赵铎,“殿下,我这能活着一条命回来,也是命大啊!”
毫不犹豫把身上被小皮鞭抽出来的伤,归咎于今夜的行动。
赵铎原本是有点怀疑初砚,可初砚那一瞬间的茫然却让赵铎心头的怀疑散去。
若当真是初砚有问题,他问出这样的话,初砚的第一反应该是警惕,而非茫然。
赵铎挥挥手,“好了,折腾了一夜,歇着去罢,身上的伤让人处理一下,明儿不必陪我上朝,吉月说明儿放人,明儿下了朝,我直接去齐府,你在府里养伤就是,有什么事,让人去齐府找我。”
初砚正还琢磨那一万两银子不好搞,要寻个什么借口让赵铎给他半天假,闻言,心头一松,点头应诺。
初冬的寒夜,凛冽北风已经吹了多半夜。
夜深人静,狗吠深巷的时候,齐府,齐焕的书房却是一盏孤灯始终亮着。
面色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凝着头顶前方的大牡丹,齐焕一声一声的叹气。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事,仅仅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影响任何人,可似乎,是我天真了。铎儿没有我想的那样厉害,那样能独当一面,是我让他长得太过顺风顺水了,这孩子,竟然被赵瑜打乱了心智。”
“你还没见过赵瑜吧,哦,不,见过的,以前她是镇宁侯府嫡小姐,苏瑜,她进宫赴宴的时候,你见过几次,那孩子,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肠却是狠得紧,比秦婠婠都黑心,我的小女儿齐冉,你还记得吧,那时候,你多喜欢冉冉啊,冉冉也是我众多子女里和你最好的,可惜……让她杖毙了。”
“你还不知道冉冉死了吧,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赵瑜杖毙了冉冉,我怕你难过,更怕你难做,因为赵瑜敢杖毙冉冉,是陛下指使的,你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陛下会对我下手吧!”
“你护了他一辈子,可他恨了我一辈子,从秦婠婠死的时候,他就恨上我了,这些年,越来越恨,可他恨我又不敢对我动手,因为他惹不起齐家。”
“哦,对了,宫里又来了一个人,叫徐晴婠,皇上封了她做婠贵人,那个婠,就是秦婠婠的婠,平儿难过了许久,现在,铎儿地位不保,齐家……”
齐焕重重叹了一口气,手捏在两侧的扶手上,格外用力。
零零散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那些憋在心头的话,就一点一点倾诉出来。
“从今儿起,我不会再去密室了,我坐拥天下一半的势力,却眼睁睁看着平儿被人欺负,看着铎儿地位不保,看着齐家的人任人凌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我不能丢下这些还活生生的人不管。”
“当初我对你许下诺言,可现在,我反悔了,我做不到为了我们的诺言就让这么多人跟着遭罪跟着受难,冉冉死了,我忍了,可若是因为我的忍,让我再失去平儿,失去铎儿,失去我所有其他的亲人,我……你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我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