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小丫鬟,虽不及吉星地位高,却也是她院中的二等丫鬟。
萧悦榕若当真待她视若亲生,又怎么会如此作践她院中丫鬟。
更何况,萧悦榕是客居镇宁侯府,一个客人,有何资格对镇宁侯府嫡长女跟前的丫鬟如此!
上一世……
她可真是无知的可笑,被所谓的亲情蒙蔽,竟然被这样一个蛇蝎妇人哄骗的团团转。
凝着院中身影,苏瑜脑中盘亘出上一世的种种真相,捏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纵然上一世就已经设计让萧悦榕死于非命,可这一世再见,她对萧悦榕的恨,却是半分不减。
或者,只多不少!
心思浮动间,耳边便传来一阵闹声,苏瑜转头,就见萧悦榕浑身湿透进了她闺房。
一进门,不及说话,萧悦榕扑通一声跪在苏瑜面前,“瑜儿,舅母求你,你救救你姐姐吧。”
几个丫鬟瑟瑟立在萧悦榕身后,不安道:“小姐,奴婢们没有拦住舅太太。”
苏瑜微微一叹,她之前对这位舅太太那般的尊重,谁又敢当真去拦。
第三章 初见()
凉凉看过萧悦榕一眼,苏瑜一脸漠然转头在一侧椅子上坐下。
“舅母记错了,镇宁侯府,哪有我的姐姐,我三婶还未怀孕呢!就算将来生出来,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苏瑜一脸戏虐,继续道:“至于我二婶,膝下倒是有一子一女,可眼下皆在杭州,但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啊,哪来的姐姐。”
苏瑜冷漠讥诮的声音一出,登时满室愕然。
不止是萧悦榕一脸惊讶看着她,就连她屋里几个小丫鬟都是满目震惊。
苏瑜心头苦笑一声,越发坚定,要在今日,给这些小丫鬟们露出一个姿态。
消息如风,不到天明,这镇宁侯府上下就该知道,府里的风向变了。
萧悦榕原本正哭的撕心裂肺,被苏瑜这么凉凉一堵,惊讶过后,眼底闪过狐疑之色,怔怔看着端坐于椅子上一脸淡漠的苏瑜,心头微乱。
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察觉!
缩于袖口的手微微捏拳,萧悦榕掩下心事,满目哀求,继续道:“瑜儿,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你清灼表姐。”
清灼,陆清灼,萧悦榕唯一的嫡女。
如今同萧悦榕陆清灼一起,同样客居镇宁侯府的,还有苏瑜的外祖母,窦氏。
母亲早亡,她们是苏瑜母亲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陆家家道中落,便投奔到镇宁侯府。。。
为了不让母亲在天之灵难安,苏瑜待她们,一向极好。
可……谁能想到,好心对待的,竟是一窝狼!
萧悦榕提起陆清灼,苏瑜嗤的一笑。
这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舅母说的是被三皇子玷污了清白的清灼表姐呀!”
陆清灼被三皇子赵衍醉酒之后玷污清白,这原本是秘不可宣之事。
此时,苏瑜就这样大咧咧直接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说出,萧悦榕再深的城府,也耐不住这份气性,登时柳眉一立,“瑜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姐。”
满口斥责。
苏瑜挑眉,毫不避闪的直直迎上萧悦榕,“怎么?我说错了?莫非清灼表姐并非被三皇子玷污,而是她心甘情愿?”
萧悦榕顿时心头一堵,险些吐血。
这丫头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向对她言听计从,都快要把她当做亲娘来尊重了,怎么忽的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难道是王氏从中作梗?
疑窦重重,一时间,萧悦榕心头理不出个所以然,对上苏瑜那双寒凉轻蔑的眼睛,萧悦榕深知,此时不宜动怒。
紧捏着拳,散去一脸怒火,只捶胸顿足道:“瑜儿怎么这般说你表姐,莫说你表姐素日带你一颗真心,就算她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你也不该如此污蔑她啊,你不看我的面子,不看你表姐面子,不看你外祖母面子,可我那刚刚离世的孩儿……”
孩儿?
苏瑜冷笑。
几日前,她同陆清灼萧悦榕一起泛舟湖上,畅游莲丛,可游玩半途在她伸手采莲之际却忽的翻船。
好在船上萧悦榕随身带着的两个婆子水性极好,她们才无性命之碍。
只是萧悦榕,怀胎刚刚三月的胎儿,不慎滑落。
当时被救起,船娘一口咬定,是因为她去采莲,使得船儿不稳,这船才翻了的。
虽然萧悦榕声声强调,不关她的事,可她却愧疚的要死。
紧接着,两日之后,陆清灼便在上香回府的途中,被醉酒的三皇子赵衍强抱(暴)。
她外祖一家,早就败落,凭着陆清灼的身份,就算赵衍肯负责,也不过是当作侍妾抬进府里。
萧悦榕担心陆清灼日后被赵衍府中的王妃欺凌,冒雨跪在她院中,求她答应嫁给赵衍。
只有她做了赵衍的王妃,陆清灼再进赵衍的王府,才能不被刁难欺压。
石板寒凉,暴雨倾盆,萧悦榕才小产不过几天,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未至一个时辰便晕倒在地。
被人抬进屋,刚刚流产的她,下身的血稀稀拉拉落了一地,触目惊心。
……
镇宁侯府人口简单又极为和睦,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什么龌龊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那时候的她,真是天真善良的可笑。
直到嫁给赵衍一年之后,她才意识到,当年的一切,从泛舟湖上起,便就是一个局。
她的外祖母,她的舅母,她的表姐,这些客居在镇宁侯府被她当作亲人的人,合伙串通赵衍给她设的一个局!
上一世的记忆翩然而至,苏瑜冷冷直视萧悦榕:“舅母这话错了,那孩子尚未出世,他哪来的面子。当日意外,舅母也亲口说了,不关我的事。”
萧悦榕怎么也没想到,提起那个让苏瑜百般自责的孩子,苏瑜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她不是应该懊恼痛苦,然后竭力弥补,答应自己的要求?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熟悉的人,苏瑜却是一下子让萧悦榕陌生的心头骇然,压着剧烈的震惊和怒火,萧悦榕道:“瑜儿,是不是王氏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萧悦榕话语未落,苏瑜当即怒拍桌案,“舅母怕是忘了,这里是镇宁侯府,我三婶是堂堂镇宁候夫人,而你,不过是家道中落,借住我家的客人,作为客人,你不知道客人该守什么本分?”
凌厉的话说的毫不留情。
满地丫鬟顿时惊得眼睛大睁。
萧悦榕一张脸,登时铁青,“瑜儿,你怎么同我说话!”
苏瑜漠然道:“怎么?你欲图非议镇宁侯府的当家主母,难道我还不能提醒你一句!王氏?这样的字眼,也是舅母可以直呼的?”
萧悦榕又惊又气,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正在此时,吉星端着一碗酸笋鸡汤粉进来,进门感受到满屋子的凝重,顿时步子一顿,停在那里。
苏瑜朝她招手,“端过来吧,三婶特意让人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提及王氏,苏瑜的语气,骤然一变,满目柔软。
上辈子她点头答应嫁给赵衍,外祖母一家,乐得日日笑逐颜开,却是气的三婶当场吐血,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
她不是不知三叔三婶对她的爱,可那时候,她满心的执念,是还债啊,她心心念念的以为,萧悦榕的孩子,是因她而亡。
第四章 威胁()
真是愚昧的善良,活该她上辈子被人算计!
“舅母若是无旁的事,不如且先回去,兴许外祖母和表姐还等着舅母呢。”
吉星一碗酸笋鸡汤粉放置面前摆好,苏瑜就着碗中蒸腾而起的氤氲雾气,逐客令下的干脆利索,嘴角讥诮,冰冷寒凉。
萧悦榕羞愤难耐,怒火丛生,恨不能上前掰开苏瑜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就这样大!
细碎的刻毒之色,不免汹涌而上。
可大计未成,萧悦榕又捉摸不透苏瑜到底为何突然如此,深知欲速则不达,竭力攥拳,到底忍下这口气,一敛心底面上的怨恨。
从地上起身,萧悦榕道:“既然瑜儿饿了,那就先吃东西吧,生着病,身子本就虚弱,也是舅母的不是,偏要大晚上的寻你说话。”
满目慈和,俨然一个不同小孩子计较的慈爱长辈。
语落,萧悦榕转身离开。
却是在她脚及门槛的一瞬,苏瑜冷冷道了一句,“劳烦舅母给外祖母带一句话,从明儿起,我就不去请安了,外祖客居镇宁侯府,我日日去请安,让人瞧着,倒像是镇宁侯府没有主子似得。”
萧悦榕脊背骤然一僵。
那份竭力维持的平静,顿时粉碎。。。
用尽力气攥着拳,指甲深嵌掌心,钻心的疼才让她颤抖的肩膀没有豁然转过,愤怒看向苏瑜,死死咬唇,提脚离开。
望着萧悦榕抖动的背影,苏瑜深邃的眼底清冷如霜,且给我等着……
片刻,目光微收,缓缓落到门前雁翅排开的几个小丫鬟身上,苏瑜脸色稍缓,却是一字一顿,“记清楚了,这镇宁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我三婶。”
几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纵然心头惊涛骇浪,面上瑟瑟应诺。
这府里……要变天了!
不过,她们都是小姐的丫鬟,府里的天怎么变,她们只要跟着小姐凡事听小姐的,就没错!
吉星自幼跟在苏瑜身边伺候,知道她怕是另有事要吩咐,待到苏瑜言落,便出言遣散一众小丫鬟,上前服侍道:“小姐什么话,且先吃了这碗粉再说。”
烛火灼灼,灯花爆了三两声。
一碗粉吃过,浓茶漱口,手帕轻轻擦过嘴角,苏瑜长舒一口气,道:“去把向妈妈给我悄悄带来,切莫让任何人瞧见了。”
吉星当即领命执行。
向妈妈既是萧悦榕的陪房妈妈又是萧悦榕的奶娘,最忠心不过,上一世,萧悦榕做下的那些事,可一件也离不得向妈妈。
可再忠心的人,也有软肋……
略长的等待让苏瑜不由回想方才与萧悦榕的初见。
原以为,她会忍不住心头怒火,直接一刀毙了她,没想到,前一世的数年打磨,她倒是低瞧了自己的心思城府。
她一刀毙了萧悦榕纵然解气,却是要给镇宁侯府带来不可小觑的麻烦,如此赔本的买卖,她当然不能做。
更何况,要想报复一个人,钝刀割肉远比一刀毙命来的更有效。
思绪及此,苏瑜不由微叹。
上天既是恩佑,许她再活一世,为何就不能大方点,让她重生之日早上几个月!
上一世,她直到临死前,才知道父亲苏阙死于赵衍和雍阳侯的阴诡毒计,而非真的战死沙场。
若是能再早上几个月,兴许,父亲就不会死了……
鼻尖微酸,抹掉眼角滑下的泪,苏瑜沉沉自语,“罢了,能让我再活一世,已经是殊荣,奢求太多,怕是要遭天谴的吧!能在死前知道那么些秘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正思绪翻滚,听到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苏瑜一敛神,就见吉星带着向妈妈进来。
此时,萧悦榕在苏瑜这里受了一通蹉跎之气的消息,早就飞遍府邸。
若是往日,向妈妈在苏瑜面前,定是要倚老卖老,可此时,她还不及上前,便乖乖双膝跪地,顶着一张苍白的脸,道:“小姐唤奴婢来,有何吩咐?”
苏瑜一脸漫不经心,深邃的黑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听闻向妈妈的幼子最近患上一种全身发软多食反瘦的怪病?”
苏瑜的声音淡淡的,向妈妈闻言,却是登时一惊。
她的幼子患病不假,可……苏瑜是如何知道的,她提起这个,要做什么?
死死捏着袖口,向妈妈竭力镇定,道:“多谢小姐关心,奴婢幼子,的确是患了怪病。”
苏瑜微微一笑,又道:“幼子这病,是个富贵病,年年向妈妈在他身上花掉的药费,怕就百金不止吧?”
向妈妈越发心头发虚,不知苏瑜究竟要做什么,再加上刚刚萧悦榕在这里遭受的那一场,她就越发脊背生寒,嘴角扯出苦笑,“是要花费不少银两,好在我们太太体恤。”
“可惜,舅母体恤的了你的幼子,却体恤不了你的长子,听闻三日前,你的长子与人斗殴将人打死,舅母仗着镇宁侯府的威势,硬是将此事暗中压下……”
说到此处,苏瑜刻意一顿。
就见向妈妈浑身结结实实一抖。
苏瑜继续道:“你说,我若是不让她借镇宁侯府的这个势,你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