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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却无人回答他。
沈慕不由骂了一句,“娘的,一到关键时候就知道睡觉!”
那丫鬟动作也到麻利,他才暗自嘀咕一句,刚语落,她居然就从书房里折返出来。
沈慕瞧着她一路又出了书房院子,翻身下树,跟了上去。。。
丫鬟却是一路不回甘氏的院子,径直朝他的院子而去。
因着之前他挥剑砍人的事,院子里侍奉的小厮丫鬟一改被撵走,如今这小院,就只有他和明远两人住着,每日清晨,不等他醒来,有洒扫的人将院落洒扫干净,他去用饭的功夫,再有人将屋里收拾整齐。
其余时候,并无人在。
眼下他和明远离开,这院子,便空着。
那丫鬟脚下步子一顿不顿,直朝他的院子进去。
沈慕眼见如此,捏了捏拳,她怎么知道,自己和明远不在屋里呢?
在那丫鬟进屋的一瞬,他翻身上了屋顶,趴在屋顶上,听着屋里的脚步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刻章()
从脚步声里,辨认那丫鬟所处的位置,沈慕眉心蹙成一个川字。
丫鬟进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折返出来,沈慕盯着她的背影,眼见她出了院子直朝甘氏所在院落而去,从屋顶翻身下来,提脚进屋,一张脸寒若冰川。
凭着刚刚在屋顶的记忆,沈慕径直走进屋中书房。
这屋子,原本并无书房,他的书房和沈晋中的一样,是在外院,只是沈慕嫌每次看书都要到外院去,有些不方便,便让人隔了一小间出来。
书房里,一派整洁,并无翻动过的痕迹。
桌案上还有他写过字的宣纸,被镇尺压着,那镇尺,他走的时候,就斜斜的顺着一个“讳”字压着,此时,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可见并未被动过。
手指拂过桌面,有一层淡淡的香灰,是他出门前,刻意撒上去的,他手指经过之处,并看不出有痕迹,唯有蹲下身,视线与桌面水平,顺着光线,才能看到有指痕划过。
自从知道府里出了北燕细作,而母亲甘氏时常要趁着他不在来搜查他的屋子,沈慕总是小心翼翼在出门前,布下所有不落痕迹的防备,以方便查看,究竟他屋子的哪里,被人动过手脚。
沈慕的眼睛,犹如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扫着屋内,目光落在一个带锁的小檀木箱子上时,骤然一顿。
这个箱子,是他生辰的时候,甘氏送他的。
因为大小刚刚合适,花纹也是他素日喜爱的,便放在书房,锁着一些他较为看重的孤本古籍。
他刚拿了甘氏的那匣子的时候,起初是锁在这箱子里的。
一次意外,发现甘氏竟然趁着他昏迷睡觉时,开启他的箱子,在里面一阵翻腾寻找。
沈慕当时落着冷汗暗自庆幸,还好他拿到这箱子之后,又着人给它做了个暗层,那小匣子,就藏在暗层里。
甘氏不知这暗层的存在,在箱子里翻腾半天,寻不到东西,便又重新搁置一旁。
沈慕怎么也没想到,甘氏送了他小箱子,居然还自己留着一把钥匙。
也就是说,母亲当时送他箱子的时候,就……
就是那一夜,他连夜将那小匣子取出,翻墙去了镇宁侯府,把东西塞给苏瑜,让苏瑜替他保管。
他爱苏瑜爱到骨子里,若是苏瑜也不可信,那他只能认栽。
思绪滚过,沈慕朝那箱子走去,取了钥匙开启。
箱盖打开,箱中一摞古籍孤本入目,箱子里,看上去,并无什么异样。
沈慕将其中的书本一本一本取出,在取到将近八九本的样子,看到一枚刻章。
刻章不大,看质地,该是鸡血石,昏暗的光线下,与箱子的颜色,几乎接近,被塞在箱壁和书本边缘之间的角落,若是不特意探了目光到箱子里细看,绝对不会发现。
沈慕眼底涌上寒霜,伸手将那刻章拿出。
这刻章,他从未见过。
就着一侧的砚台,轻蘸一点墨汁,沈慕朝着桌上宣纸按下刻章。
宣纸之上,赫然出现两个字,苏阙!
沈慕顿时大惊。
苏阙的刻章?
怎么会是苏阙的刻章!
那丫鬟,应该是从父亲的书房里将这刻章取出的,可苏阙的刻章,怎么会在父亲那里。
惊疑滚动,沈慕落在书案后的大方双扶手木椅里,以手撑眉,冥思苦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脚步声传进来,打断了沈慕的思绪,他将刻章小心翼翼收好,转手从抽屉里取出火折子,点了桌上一根火蜡。
火苗燃起,那张落着苏阙二字的宣纸,被沈慕放到火苗旁,烧了。
明远进门,正好隔着通红的火光,看到沈慕一张阴沉的脸,吓了一跳,“爷,出什么事了?”
沈慕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手中宣纸烧干净,抬眸问明远,“怎么样?”
明远便道:“奴才一路尾随,墨童在鼓楼大街七拐八拐之后,去了城南民巷,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他来来回回穿梭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从最北边的出口出来,一路直奔镇安王府。”
镇安王府?
沈慕眼底波光一闪。
镇安王乃当今陛下的弟弟,虽是并非一母同胞,可兄弟感情却是颇好。
镇安王一贯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只知吃喝玩乐,纵享人生的,朝廷政事,一改不问一改不管一改不听。
府中一应用度,可谓奢靡,吃穿更是华贵如云。
可谓彻头彻尾就是个风流浪荡闲散王爷。
这么个王爷,竟然在他父亲身边安插了耳目?!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这浪荡享乐,怕是掩人耳目的绝妙良招吧!
沈慕思忖一瞬,明远继续道:“将军的人,也一路跟了过去,这个时候,想来是在将军跟前回禀呢。”
沈慕点头。
镇安王既是露了马脚给父亲,凭着父亲的本事,必定是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可这么些年,镇安王都能顶着浪荡王爷的名声,瞒过所有人,暗中涌动,可见也并非是个好相与的。
父亲要查他,只怕凶险万分。
“这些日子,你盯着点墨童。”沈慕吩咐明远。
明远点头应诺。
正说话,一个丫鬟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夫人唤您过去说话。”
丫鬟声起,明远就见沈慕的脸色,倏忽间,难看至极。。。
“知道了。”隔着门窗,沈慕道了一句。
语落,沈慕从怀里取出刻章,扔给明远,“你瞧瞧,按着这个刻章的模样质地,再去给我刻个一模一样的。”
明远一把接过那刻章,闻言细细观察一番,将其模样记在心里,上前一步,将刻章送回给沈慕,道:“爷,刻什么字?”
沈慕嘴角一扬,勾出一抹冷笑,“就刻一个寿比南山。”
明远……“这是要送人祝寿?谁的大寿?”
一边问,一边在心底默默点了三根蜡。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惹了他家三爷,要让沈慕用这样寒凉的语气,咬牙切齿说出寿比南山这四个字。
这还比南山嘛!
明远问罢,沈慕没有接他的话,只又将刻章收好,起身离开,朝甘氏那里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旧物()
这样好的孩子,皇上也不知长了一颗什么心,居然下得去手打她。
瞧着苏瑜面上现在还刺目的红手指印,王氏心里涩的难受。。。
默默祈祷,皇上还是不要认了苏瑜的好,就让她一直做镇宁侯府的大小姐,免得再委屈。
在镇宁侯府这么多年,一个手指头没有挨过,进宫见了皇上一次,就顶着五根手指印回来!
王氏语落,苏瑜心头惊疑泛起,从王氏胳膊上坐直起来,“母亲的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母亲同她关系很好吗?以前怎么没有听三婶提起?我也不记得原先母亲和她来往很多吗?”
前世今生,苏瑜都没有这样的记忆。
她始终记得,镇宁侯府和威远将军府关系走的近,单纯是因为三婶和甘氏娘家的关系。
因着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皆是武将府邸,为了避嫌也好为了其他也罢,两家的男子,始终是没有多少来往的。
怎么母亲的东西,竟就去了甘氏手中!
苏瑜疑惑的话音落下,甘氏摇头,“我也不甚清楚,她跟前的嬷嬷来说,我也着实意外,细问几句,那嬷嬷也是一问三不知,因着事关你母亲,所以才唤了你来,若是往常,我也就一口应下了,可你才折腾了一日一宿,我怕……”
苏瑜摇头,“三婶,我没事的,既是母亲的东西,还是要去看看的好。”
不光如此,这个甘氏,这一世苏瑜对她的认识,简直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上一世,她是疼沈慕疼到骨子里的慈母,可惜早逝。
这一世,她依旧活着,七姨娘却是死了,可她对沈慕的态度和沈慕对她的小心提防却让苏瑜心头不安……
这个甘氏,不简单。
还有甘砾和萧悦榕那件事,上一世,甘氏死的早,她也无机会验证,可从这一世看来,未必就不是甘氏从中安排。
若当真是她安排了甘砾和萧悦榕之间的龌龊事件,她这居心,也够歹毒的。
明面上,盼着她和沈慕成亲,又和三婶走的很近,背地里却让自家兄长和她的舅母发生那样的关系,这得是按着什么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另外,甘氏若是当真存了母亲的东西,为何从前一字不曾透露过,偏在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就要邀了她过去。
赵衍阖府才被抓……
不管甘氏是不是知道什么,这都太过奇怪了。
对于这种奇怪的人做出的奇怪的事,还是当面去看一下的好,甘氏若当真是歹心,她也好提早提防,免得又犯了上一世的愚蠢错误,被人害了,才知道真相。
苏瑜既是答应了,王氏便点了一个丫鬟,道:“你去一趟威远将军府,和将军夫人说,我和大小姐下午过了凉就过去。”
丫鬟应诺执行,王氏拉着苏瑜的手,道:“你这件事,你祖母知道吗?”
苏瑜摇头,“不知道,也不想告诉她,免得她再生出别的什么祸端来,现在这样,就挺好。”
自从上次苏瑜当着窦氏的面,仗杀了怀了陆彦徽骨肉的扬州瘦马,窦氏就一病不起。
日日汤药服着,可身子就是不见起色。
这一次,赵衍阖府被抓,按照昨日皇上的态度,陆清灼作为赵衍的侧妃,怕是个死刑,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流放苦寒之地。
这对窦氏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那身子骨,未必能坚持的住。
就算这一桩她坚持住了,可萧悦榕和甘砾那桩事若再被揭出来,窦氏就是铁打的筋骨,怕也熬不住。
两人说着话,外面丫鬟通报的声音传来,“夫人,侯爷回来了。”
才言落,就听到脚步声和丫鬟行礼声,紧接着,珠帘掀动,苏恪进了里屋。
苏瑜当即起身,看向苏恪,想唤三叔,又没唤出口,嗓子眼里,犹如堵了一团泡过水的棉花。
明知三叔三婶心里还是疼她,可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们。
倒是苏恪先说话,“连你三叔也不认识了?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快坐下,我有话要说。”
王氏扯了苏瑜的手,“坐下,立着做什么,你又不是你三叔的手下,见了他还得行礼,让他给咱俩斟茶。”
说着,王氏指了她和苏瑜的茶盏,对苏恪道:“我们渴了。”
苏恪……“我真是惹不起你们!”
一面说,一面笑着上前,提起茶壶给王氏倒了一盏,“夫人请用茶。”
转而给苏瑜倒了一盏,“侄女请用茶。”
苏瑜知道,三叔三婶如此,就是怕她多心,她若再执意如何,反倒伤了他们的心,便含笑端起茶,喝了一口,“三叔倒的茶,果然比自己倒的好喝!”
苏恪瞪她一眼,“让你三婶惯得,没大没小!”
苏瑜提起茶壶,“我也给三叔倒一盏,免得我们有茶喝三叔没有,要眼红我们。”
王氏顿时噗嗤一笑。
气氛算是被化开。
亲亲热热,毫无隔阂。
苏恪在王氏和苏瑜对面坐下,喝了半盏茶,道:“赵衍和顾淮山的案子,陛下在朝堂上,交给了二殿下办。”
这一点,苏瑜已经知道,昨日在养心殿,皇上就说过,“陛下用的什么理由?”
苏恪冷笑一瞬,道:“还能什么,一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能解决了赵衍,又能掩盖了皇家丑闻,还能让陛下被百姓传颂。”
苏瑜听三叔的话音,似乎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