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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瑜的态度,萧悦榕像是早就预料,扯嘴一笑,“若是我说,王氏数年不孕,是因为一味药方呢?若是我给了你王氏的解药,你还愿意交易吗?”
萧悦榕此言一出,原本被她打的头破血流的窦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手撑着地,猛地坐直起来,披头散发,满面血迹模糊,抬手直指萧悦榕,“贱妇,你敢!”
萧悦榕看都不看窦氏,只两眼凝着苏瑜。
苏瑜心惊难耐。
三婶多年不孕,竟然是窦氏和萧悦榕从中作梗!
枉顾她比别人多活一世,这重活一世,竟然也没有看出她们这阴毒的伎俩来!
若非今日萧悦榕急切的想要救出陆清灼……。。
一想到三叔三婶多年无出皆是拜窦氏和萧悦榕所赐,苏瑜再无耐心和萧悦榕周旋下去,更无心情看窦氏是如何被活活气死,裙面一洒,立起身来,一面朝外走,一面吩咐吉月,“问出当年的缘由,务必拿到解药,不要把人整死就行。”
阴凉的声音于萧悦榕而言,宛若是从阴间飘出。
萧悦榕忍不住跟着起身,“苏瑜你什么意思!”
苏瑜不理她,径直带着吉星出门。
这个秋香园,她不想再踏足一步!
她苏家的母亲,她的三婶……
第一百三十章 香炉()
苏瑜走的飞快,萧悦榕想要拉住苏瑜的衣袖,毕竟,苏瑜还没有答应要救她的清灼。
可惜,萧悦榕抬手,才抬起来,就被吉月一把抓住了手腕。
咔嚓!
吉月略一用力,萧悦榕的手腕如同无骨的棉花,手和胳膊脱了节。
萧悦榕顿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叫。
苏瑜走出院子,尚能听到背后屋里的嘶嚎声,痛不欲生。
一路回梧桐居,苏瑜只觉大夏天的,冷汗只从后背落下。
她的母亲,她的三婶,竟然都是被窦氏和萧悦榕所害……她可真是眼瞎!
窦氏究竟长了一颗什么心,才能做出这样恨毒阴损的事情来。
母亲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想及此,苏瑜眉心略略一蹙,一个疑惑自脑间拂过。
也未必。
赵衍都不是真的皇子,她都不是真的镇宁侯府的孩子,那母亲……也未必就是窦氏的孩子。
可……有母亲在镇宁侯府一日,窦氏和陆家,才更有依仗,才能更好的依靠镇宁侯府这棵大树。
她为何要害死母亲?
是母亲知道了她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母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这身世让窦氏不得不杀了她?
想着这些,苏瑜只觉头痛欲裂。
这个窦氏……还是早死并且永不超生的好,免得再祸害人!
一路回了梧桐居,才休息不过片刻,王氏那边便有丫鬟来请,到了去威远将军府的时辰。
说是休息,不过是仰头躺在床榻上,闭目,可满脑子思绪横飞。
得了丫鬟的通禀,苏瑜揉着眉心起身,一番洗漱,换过出门衣衫,带了吉星直奔二门处。
和王氏共乘一车,到了威远将军府,早有甘氏的贴身嬷嬷守在二门处亲自候着,一路引了她们直奔甘氏处。
一番寒暄,王氏挑了主题,“说是你这里有我大嫂的东西,究竟什么东西?”
说着话,王氏看了苏瑜一眼,朝甘氏笑道:“以前也没听说我大嫂和你亲近,怎么你这里就有了她的东西。”
半开玩笑,王氏问道。
苏瑜一双眼睛盯着甘氏,几日不见,心头只觉得甘氏消瘦了许多,和她上一世记忆里的那个慈眉善目的甘氏,几乎判若两人。
王氏语落,甘氏眼底蓄着关切和浓浓怜爱,朝苏瑜看过去,苏瑜眸光一闪,和甘氏避开。
垂眸看着自己裙面的绣花,听甘氏道:“我和她母亲,的确是不算亲近,不过是有一年她到我府里吃宴,不慎衣裳上洒了汤汁,更换衣物的时候,落了几朵头上簪的珠花,等到宴席散了,府里丫鬟收整的时候,才发现。”
说着,甘氏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是打算送去,只是忙东忙西的,就忘了,等我再想起来去送,第二日你们府里就传出噩耗,她……”
甘氏猛地提起母亲的亡故,苏瑜脑里,顿时想起方才萧悦榕说的那些话。
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丝丝缕缕萦绕上来,她竟是觉得,母亲的去世,和甘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瑜心思千回百转间,甘氏重重一个哀叹,“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这真是……可怜瑜儿那么小就……”
满面惋惜惆怅,叹息过后,对苏瑜说:“东西我放在里间了,你自己去看,我和你三婶,还有些别的话要说。”
甘氏如是说,苏瑜便依言起身,顺着丫鬟的指引,朝里间而去,丫鬟引了她过去,便在门前驻足,苏瑜兀自进去。
这还是苏瑜第一次到甘氏屋里这个类似于暗室的地方。
进去才发现,这个专门隔出来的屋子,不仅和正屋相通,而且,还另外有一个后门直通院里。
她进去的时候,这个后门只虚掩着,屋里无一人。
布置的仿若是书房一样的屋子,在书案上,有一个红漆木托盘,托盘的金丝绒底衬上,摆着甘氏所言的几朵珠花。
托盘一侧,是一玻璃碗的甜瓜并一壶茶。
想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书案一角,放着一个精巧别致的掐丝珐琅香炉,丝丝缕缕的青烟,透过那些样式精美的小孔,腾腾冒出。
有些像庙宇里的香味,却又并不完全一致。
苏瑜微微蹙眉。
甘氏素来不燃香,她所住的屋子,熏香都是只用当季的瓜果,怎么这个不算太过敞亮的小室内,反倒是熏了香。
而且……
香炉竟然摆在书案上。
谁会在书案上摆放香炉,这不是有病嘛!
疑惑泛起,苏瑜端起手边的茶壶,朝着香炉便浇了上去,茶水遇上香炉,发出滋滋的声音,香烟灭下,有腾腾水汽被香炉烫的蒸发而起。
甘氏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和善的甘氏,连沈慕都提防甘氏,她也不能太过大意。
万一她存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歹心呢!
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香炉被熄灭,苏瑜目光落向那托盘里的几朵珠花。
山茶白的小花,一瞧便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母亲生前最爱山茶花,她的衣裙和首饰,不是绣着山茶花,就是做成山茶花的模样,可母亲爱山茶花,爱的是一枝一枝带叶子的那种,而非单单一个花朵。
她的珠花,也有山茶花的,可那珠花的底托,往往都是有一两片银丝绞成的树叶。
此刻托盘里的这几朵珠花。。。
美则美矣,却并不像是母亲的喜好。
再者,威远将军府是何等讲究的府邸,客人到府中做客,汤汁洒了衣裙,要换衣裙的更衣室,应该是最少也有三四个丫鬟守着吧。
就算客人不愿用威远将军府的丫鬟,只用自己带来的,可更换完衣衫,威远将军府的丫鬟总要进去收整,难道就发现不了那落下的珠花?
想着这些,苏瑜猛地想起,方才甘氏身边的嬷嬷,引了她和三婶到甘氏屋里,那嬷嬷好像就不见了!
她可是贴身侍奉甘氏的,人去哪了?
惊疑才起,苏瑜就听得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极其的轻微,可依旧隐约听得见,正朝这屋子虚掩的后门而来。
心跳一突,苏瑜转眸瞥了一眼被她浇灭的香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倒了()
香炉外的水渍,已经被蒸发干净,若是不专门去瞧这香炉,也不会察觉它到底是不是还在冒着青烟。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门口。
电光火石间,就在那被虚掩的小门被人打开的一瞬,苏瑜扑通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一手拿了珠花,埋头趴在桌案上,双目微阖。
她要赌一把。
若是甘氏并无歹心,来人不管是谁,她大可解释为睹物伤怀。
若是甘氏有歹心……这诡异的香炉里冒出来的,一定不是好东西!
她倒要看看,甘氏的这个歹心,是什么!
苏瑜才趴倒,大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微微闭上的眼睛透着一条细细的缝,苏瑜看到进来的人,正是甘氏跟前的嬷嬷,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个身姿高挑的丫鬟。
这丫鬟,倒是面生,从前并未见过。
端正的五官下,一颗黑痣长在唇下。
她们一进来,便一言不发直奔她,隔着一张书桌,嬷嬷朝她的胳膊戳了两下,苏瑜觉得,嬷嬷戳她的时候,像是在戳案板上待宰割的肉。
苏瑜一动不动。
那嬷嬷便低声吩咐,“快,带她过去。”
语落,苏瑜就被那身姿高挑的丫鬟,一把扶起。
嬷嬷和那丫鬟,一左一右,将她架在中间,一路拖着她,出了小屋。
这个甘氏,果然不怀好心。
她们要带她去哪?
这小屋的后门,直通甘氏院子的后门。
因为耷拉着头被架在中间,一路走出,苏瑜眼睛微睁,将所经之路看的清清楚楚。
出了甘氏院子才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被带到一个小水榭。
水榭里,空无一人,才一进去,嬷嬷就松了手,催促道:“你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那丫鬟一人将她扶到水榭中的休憩室,休憩室里有一张窄窄的床榻,她被扶着躺了上去,那丫鬟转脚离开。
躺在这床榻上,苏瑜心头,蓦地就升起猜疑。
甘氏……是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该是嬷嬷和那丫鬟已经离开,苏瑜睁眼坐起,一双眼睛,闪着凌厉的光,扫视屋内,片刻,目光便落在倚墙而立的一张小方桌上。
方桌上,摆着一个香炉!
精巧别致,依旧是几年前的样式!
呵!
又是香炉!
不管香炉里燃出的是什么腌臜东西,苏瑜下地几步走过去,因着水榭里并未准备茶水,苏瑜干脆掀开窗子,扯了一侧椅子上的坐垫,垫在香炉底部,将其提起,把炉中东西全部倒入窗外的水塘中。
窗子合下,香炉放回原处。。。
那垫子,绣丝被烧出两个大洞,苏瑜将这被烧出洞的一面贴着椅子放了。
转而继续查看屋子。
甘氏今日邀了她和三婶来,为的就是图谋不轨,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准备。
正查看着,隔着水榭水塘,瞧见那嬷嬷和丫鬟又架了一人过来,苏瑜忙折返床榻上,闭目躺好。
须臾,脚步声逼近,微微眯起的眼睛,苏瑜入目就看到耷拉着头双目紧闭的沈慕,正被那丫鬟和嬷嬷合力送到她这张窄窄的床榻上。
沈慕!
竟然是沈慕!
甘氏这是……莫非甘氏不仅要毁了她的清白,更要用此手段成了她和沈慕的婚事?
可……甘氏之前提起婚事,被否决之后,这件事,不是已经被搁下了吗?她为何突然又提起,还是用这样卑劣龌龊的方式!
沈慕昏迷,可见沈慕根本都不知道甘氏的打算。
甘氏就不怕她这阴毒的法子一旦失败,毁了沈慕?
且不提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都是武将府邸,本就不太适合联姻,就算是适合,她用这样的方式,事情成了放在一旁不提,若是败了,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就彻底是死敌了。
沈慕还没有官职,一旦镇宁侯府和威远将军府成为死敌,她三叔也好,她远在江南的二叔也罢,想来都会用尽手段,彻底断了沈慕的仕途之路。
威远将军府再如何厉害,也比不过苏家的。
二叔虽然不为朝政,可他结实的朝中重臣,可是不少。
不提其他,单单每年一次的进宫与陛下下棋,下棋时间长达两个时辰,并且这两个时辰里,只有二叔和陛下两人,连内侍总管都不许在一侧侍奉,这意味着什么,让人猜测纷纷。
甘氏怎么敢做这样的博弈!
沈慕又不是娶不到媳妇……她这样做……
思绪浮动,脑中浮光掠影,苏瑜猛地想到,兴许甘氏谋的,根本不是为给沈慕娶妻。
昨夜才闹出那样的事,今日甘氏就做下这样一局。
容不得苏瑜不多想。
莫非,甘氏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之前才会不顾及两个武将联姻究竟合不合适,提出她和沈慕的婚事。
后来之所以搁下不提,那是因为甘氏没有料到,她的身份,这样快的就被送到御前。
现在闹出了赵衍和顾淮山的事,甘氏坐不住了。
甘氏想要的,并非她苏瑜,而是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