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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来她是做样还是真心。”
苏瑜道:“她要冲进去,四下的街坊可拦她了?”
失了这么大的火,莫说这条街的人,就是周围其他街道的人,怕也都围过去了。
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
她母亲被困在火中出不来,作为街坊,怎么会不上来安慰她。
迎着苏瑜瞧来的视线,吉星眉心微动,须臾,道:“没有。”
说及此,这其中的不寻常,吉星也后知后觉意识到。
语落,忽的想到什么一样,吉星眼底光泽一亮,道:“对了,奴婢想到一件怪事。”
“什么?”
“银杏那从当铺赎回来的匣子,她从头到尾都死死抱在怀里,包括她欲要冲进火里救人,后来被拦下后跪地嚎啕痛苦,再后来被奴婢带回马车折返回来,她都没有松开那匣子一下。”
吉星语落,苏瑜沉默片刻,道:“你们是等大火彻底熄灭才回来,还是直接就折返了?”
吉星道:“火势冲天,怕是要烧到今儿都未必烧的灭,奴婢眼见银杏哭的瘫在地上,便拉了她上马车。”
“她就跟着你上车了?”
吉星点头,“当时她像是没了魂儿的木偶。”
苏瑜冷笑。
没了魂儿的木偶……这是她察觉吉星的试探,唯恐不跟着吉星上车,吉星就真的把她丢在真定吧!
“这几日且先如此,等过几日,你去一趟真定,查一查那场火究竟怎么回事,再查查银杏。”
吉星领命,“小姐,那她……就让她住下还是……”
苏瑜冷笑道:“她费尽心机都要住下,我若不留下她,岂不是对不住因为这场火而丧命的魂灵!倒要看看,她背后的人,是条什么大鱼!你和吉月,小心观察着就是。”
吉星点头,“她那匣子,只怕是有问题。”
苏瑜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匣子里装的,是她从当铺赎回的金钗。
若是那金钗当真有问题,银杏迟早会主动将这金钗送到她面前,她何必着急。
正说着话,吉月从外面走过来。
吉星屈膝告退,吉月上前回禀,“小姐,奴婢用了一日夜的功夫,话倒是问出来了,只是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谁活不了多久了?”一扫裙面,苏瑜调整了坐姿,问道。
“老太太,今儿一早,吐了不少血。”
苏瑜满目阴凉,“活不了多久就给她隆重发丧便是,都问出什么了?”
吉月下垂的双手捏拳,一张脸紧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当年()
嘴唇紧咬,吉月不愿再称她们老太太,舅太太,干脆直呼其名。
“窦氏和萧悦榕买通了三夫人跟前一个叫青红的丫鬟,在三夫人的饮食里,每日投了一种叫做寒宫散的药,这药的作用便是使女子宫寒不孕。”
寒宫散!
苏瑜骤然脊背一僵。
吉月继续道:“这药药效奇特,投药的时候,有作用,一旦药断了,只要好生调养,三五个月之后,就能一切恢复正常,并不需要解药。”
苏瑜顿时松下一口气,这药对身体并无太大害处就好。
转而恍然。
难怪上一世,窦氏和萧悦榕一死,没多久,三婶就有孕。。。
原来是这个缘故。
可恨窦氏和萧悦榕,镇宁侯府一直厚待她们,她们却是做出这种恶毒之事。
不让三婶怀孕,那镇宁侯府,除了远在杭州的二房,就只有她这一个孩子。
他们若当真寻一个人迷惑了三叔的心,都不用其他,只要那人在三婶之前,生下三房的长子,这镇宁侯府的万贯家财,窦氏和萧悦榕,就能谋的一半!
可惜,她们到底是低估了三叔对三婶的爱,也轻瞧了镇宁侯府苏家人的人格!
以为人人都是陆彦徽呢,见着一个女的就站不起身。
得知王氏无事,苏瑜便问:“甘砾和萧悦榕,是怎么回事?”
“早在去年春初,萧悦榕就因着机缘巧合,见到甘砾,第一次见,两人便发生关系,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私下相会,直到萧悦榕怀了甘砾的孩子,为了保下这个孩子,萧悦榕对窦氏谎称,这孩子是陆彦徽的,而窦氏和萧悦榕又合伙编造了什么娘家表哥一说。”
吉月说的这些,苏瑜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萧悦榕和甘砾竟是在去年初春就走到一起。
“萧悦榕和甘砾,是如何认识的?”冷着声音,苏瑜问道。
“威远将军府的夫人甘氏,是甘砾的姐姐,是她安排了她们见面,甘氏对萧悦榕的说法是,甘砾家中正妻早丧,想要续弦,觉得她正是合适。”
甘氏!
果然是甘氏!
明明心头早就有了猜测,可吉月的话出口,苏瑜还是由不住的惊怒攻心。
甘氏既是想要让甘砾将萧悦榕作为续弦娶进门,这种事,好事一桩,她何必藏着掖着背着镇宁侯府所有人呢!
可见根本就是心怀歹意!
去年春初她就坐下这样的事,甘氏对镇宁侯府的算计,还真是早!
还有萧悦榕,明明知道陆彦徽还活着,却心甘情愿和甘砾私下苟合,可见,萧悦榕怕是早就盼着陆彦徽死了。
甘砾容貌清俊,官职也算可以,甘家又是仗着威远将军府的这棵大树,若说萧悦榕是存了攀高枝的心,倒也说得过去。
可甘氏图着的是什么呢!
她为何要做这件事,这件事若是成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思忖片刻,苏瑜道:“现在,萧悦榕和甘砾,还有联系来往吗?”
吉月回答:“萧悦榕之所以知道陆清灼被关在天牢死刑室,就是甘砾透漏给她的。”
说着,吉月语气一顿,又道:“还有,当年夫人亡故,的确是窦氏所为,她承认,在夫人素日饮用的牛乳里,加了慢性毒药。”
说及此处,吉月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瑜闻言,纵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头重重一颤,犹如被钉入一颗粗重的木楔。
她因为母亲的缘故,百般尊重的窦氏,竟是在那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母亲的亡故!
这个蛇妇!
“窦氏买通了夫人跟前的赵嬷嬷,将毒药交给她,让她每日在夫人睡前饮用的牛乳里,加入指甲盖大小的分量。”
“这桩事,是窦氏一人所为,萧悦榕和陆彦徽虽然知情,却并未参与,窦氏和萧悦榕都说,当初萧悦榕是劝过窦氏的,没了夫人,镇宁侯府就不再是陆家的依仗,只是窦氏一意孤行,不肯听。”
“不过,窦氏自己说,她下的药,药效积累到一定程度,只会令人丧失意识,浑身麻痹,不能动弹,却不至死,纵是至死,也是这药服用了十年八载的才可,她也没想到,夫人竟然丧命。”
“夫人生前,因为身子不适,曾请了大夫开了药调养,后来窦氏查看过夫人的药方子,是夫人所用的那副药,和她投的毒,相克,产生剧毒,夫人才中毒而亡。”
苏瑜听得惊悸,心底抽紧,如有冰冷的潮水劈头盖脸的砸来。
她记得母亲在亡故前,的确是病了一场。
不过是个伤寒。
大夫开了药让母亲服着……
纤手素指狠狠攥拳,抓着裙面,死死揪住,眼底清寒迫人。
“她给母亲投的,是什么毒?”
吉月闻言,拿出一个瓷白小瓶,上前一步交到苏瑜手中,“就是这个。”
炎炎夏日,这瓷瓶儿入手,苏瑜只觉它凉的刺骨。
这么一个小瓶儿,就要了母亲的命!
愤怒犹如一头猛狮,要挣破胸膛,冲出来,那强烈的怒气让苏瑜整个人不住的颤抖。
脑中却是电光火石。
窦氏给母亲投的毒,她的目的,该不是要杀了母亲,而是要让母亲丧失行为能力。
当年母亲伤寒,给母亲诊脉的大夫难道就没有察觉她身体里有毒素?
还有……真的就是那样巧合,那治疗伤寒的药里,就有和这毒药相克的?
母亲因着身子本就不算太好,用药一贯都是捡温和的用,就算是相克,这毒就那样的强烈以至于倏忽暴毙?
疑惑丛生,苏瑜到底还是竭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去把当年给母亲瞧病的大夫请来。”
吉月不解苏瑜的意思,却是依言领命。
吉月离开,苏瑜独坐廊下,回想着方才吉月回禀的那些话,心头寒凉的潮水一层一层荡过,莫名其妙,脑中浮出甘氏一张脸。
慈善的五官下,一双眼睛,含着笑,只是那笑,初看和煦,细看却是狰狞刻毒。
苏瑜不禁打了个激灵。
一年前,甘氏就谋划了甘砾和萧悦榕的事,甘氏是什么目的,萧悦榕自然不知道,可…。。显然,甘氏的目的,不是冲着萧悦榕,而是冲着镇宁侯府,亦或者,是冲着她,毕竟,萧悦榕是她的舅母,这是萧悦榕和镇宁侯府唯一的联系。
冲着她……一年前,甘氏一年前就要谋算她,到底要谋算她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毒蛊()
这些问题萦绕上头,苏瑜只觉周身难受,心里像是有烈火在烧,手足却犹如浸泡在冰水里。
深吸一口气,干脆起身,直朝苏恪的书房而去。
将窦氏和萧悦榕买通王氏屋里丫鬟给她投毒一事,告诉三叔,并将窦氏当年谋害母亲,甘氏暗中操纵萧悦榕和甘砾这些,也一一说了。
另外,那日夜里回京,半路遇到一行快骑之人,沈慕说,有可能是北燕人,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三叔,这回,也一并说了。
还有孙蔚尚的身份。
说着这些话,苏瑜有种感觉,自己像是在交代后事,深怕落下一件。
待她语落,苏恪捏碎了手边一只茶盏。
瓷片有没有嵌入掌心,苏瑜不知道,可三叔面上的阴郁和眼底的赤红,纠缠在一起的,分明就是杀气,那杀气,犹如战场上的杀气。
尽管苏瑜并未经历过战场,可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因为那杀气太浓太烈,她前世今生所感受过的杀气,都没有这一刻的激烈凶猛。
说完话,三叔并未留她,只告诉她,窦氏如何他不管,且留着萧悦榕,让她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苏瑜点头,从苏恪的书房出来。
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在这短短几日的功夫,就都倏忽接踵而至,每一桩都像是一个千斤顶,挂在她的身上压在她的头上绞在她的五脏六腑。
及至苏瑜拖着有些沉重的脚回到梧桐居,吉月已经带了当年给母亲瞧病的大夫回来,数年过去,当年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今越发苍老。
苏瑜忙请了他坐下,“大热天的,还要您跑这一遭,辛苦了。”
说着话,让吉月上茶。
大夫也不谦让,落座之后,朝苏瑜道:“听说苏大小姐是为了令慈当年生病一事?”
他既是直奔主题,苏瑜也免去多的寒暄,点头道:“您可记得,当年给我母亲开出的药方是什么吗?”
大夫微惊,苏瑜不问病情却问药方,这是怀疑他的医术还是……苍老而深邃的眸光看向苏瑜,面上带着一种尖利的傲气,道:“德众堂的大夫出诊,药方都是要在药堂备案留底的,时隔多年,老朽不记得了,不过,药堂的簿子里有,一清二楚,苏大小姐去看便是。”
他声音没有了最初的温和,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善的锋利。
苏瑜知道他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什么,只道:“听说有些药物作用会相克,产生……”
苏瑜话音及此,那大夫的脸色骤然铁青,愤怒打断了苏瑜的话,“时隔这么多年,苏大小姐这是觉得,令慈突然亡故,是老朽医术不佳,开出了相克的药方?呵!真是荒谬!且不说老朽医术如何,单单令尊原本就不算太过好的身子,只经得住温和的药物,这些药物,怎么会相克!”
说着,他起身。
“苏大小姐有什么话,直接去德众堂瞧了当年的药方再说吧,老朽年事已高,当年的事,记不起来了,失礼!”举拳比划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面上的怒气,如同海啸卷起的狂浪。
他转身之际,苏瑜拿出一个瓷白药瓶儿,声音不急不缓,“我母亲当年,在服用您开出的药方的同时,还吃了另外一样东西,您能否帮我瞧瞧,这东西,与您的药方,是否相克。德众堂里纵然有当年药方,可药方又不会说话,我又不能问一张药方是否相克,还请您行个方便。”
母亲当年突然亡故,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正是他在给母亲治病,苏瑜不信,这件事他没有深刻的记忆。
苏瑜语落,那大夫离开的脚步就蓦地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