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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掌柜伙计并大夫,直接跟着上了前线。
战事吃紧,物资不够,军饷不足,若是士兵受伤再得不到好的治疗,这仗就几乎没法打了。
那场战争,镇宁侯府掏干了所有积蓄。
好在,那一役,大捷!
沈晋中的威远军和苏阙的镇宁军,踏平整个甘南城都,直捉了甘南王绑缚回京,由陛下亲自处决。
这场战役,两府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战士们经历多少血雨腥风,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
故而破城之日,皇上发出圣旨,城中所有财务,除了甘南国库原封不动的给皇上搬回,其余的,两军平分。
士气大增,破城只用半日不到。
镇宁军和威远军之所以战斗力强,就是因为两军军纪严明,若是旁的军队能做出欺凌妇孺之事,苏瑜信,可镇宁军和威远军,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可那一场战役,威远军和镇宁军,的确是杀了不计其数的老弱妇孺。
并且是投降的百姓!
有关那一场战役,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两军破城,城中一大批老弱妇孺投降,两国交战不杀俘虏,一贯是我朝力行的规矩,所以,他们投降,受到很好的待遇。
可那些人,哪里是真的投降,他们假借投降,趁着两军战士不加提防之际,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有些,还只是六七岁的小孩,眼睛里闪着童真的光芒,清澈的眼睛仰头看着某个士兵,“我饿了,能给我一个馒头吃吗?”
可转而在士兵给她拿吃食之际,她就挥起藏好的刀,雪亮的刀锋直戳那战士的后背。
刀上,淬着剧毒。
这样一批人,哪里是投降,哪里是老弱妇孺!
所以,一向军纪严明的镇宁军和威远军,在甘南城,杀红了眼。
他们分不清,那些满眼无邪纯真的背后,究竟谁是真的投降,谁是伪作。
索性,全杀!
苏瑜思绪飞转间,他有上前一步,掐住苏瑜的脖子,将她半爬在桌上的身子提起,阴毒的目光看着苏瑜,“镇宁侯府威名赫赫,威远将军府威名赫赫,他们这威名,你可知是如何得来的?那是用我甘南同胞的血浸染的,血债血偿,我无力杀遍你们所有人,捉了你就够了,你一个,足以让沈慕和苏阙知道,什么叫煎熬,什么叫痛楚,什么叫锥心!”
情绪激动,他掐着苏瑜脖子的手,分外用力。
有那么一瞬,苏瑜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被他掐死了。
竭力喘上一口气,瞄准他的大腿之间,提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踢。
沈慕曾经和她说过,男女力量悬殊,遇到危险,只一门心思朝这里进攻就是。
他不防苏瑜竟然反击,更没想到,苏瑜这一脚,居然这样大的力气。
大腿根处,骤然传来剧痛,让他立时冷汗浸透全身,捏着苏瑜的手一松,弯腰朝大腿根护住,嗓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苏瑜趁此,立刻抓起一根她进门就看到的木棍,奋力朝他头上打去。
他原本弯腰护着那里,疼的脸色惨白,头上受苏瑜一棍,顿时猛地起身,一把抓住苏瑜手里的木棍,“贱人!”
双目赤红如血,扯掉苏瑜手中木棍,钳住她的手腕将她退逼到墙边,抵到墙上,欺身贴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怼回()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扯苏瑜胸前衣衫。
苏瑜双目冒着凛冽如冰川的寒光,瞪着他,“你若是为了甘南京都百姓报仇而绑架了我,这仇,未免报的莫名其妙!”
他的手一紧触及到苏瑜的衣衫,正要扯开,闻言一顿,挑眉看苏瑜,“你还知道当年一战!”
满是嘲讽,“你们国中女子,不是只会绣花吗?”
苏瑜神色冷凝,“当年一战,镇宁军和威远军的确是杀了城中妇孺,可他们为何而杀?若是那些人佯做投降趁机而入,镇宁军和威远军一向军纪严明,怎会做出屠城之事!”
苏瑜原本就被他抵在墙壁上。
语落,他虽然没有继续扯苏瑜的衣裳,却是抵着苏瑜的力气增大,几乎要将苏瑜揉进墙里去一样。
“佯做投降?趁机而入?你是说,面对你们的杀戮,我的百姓反抗就是活该被杀?他们就该坐以待毙?否则就是死有余辜?”他暴戾喝问。
巨大的声音在苏瑜耳边响起,震得苏瑜耳朵疼。
这样大的声音,一点不像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发出的。
苏瑜冷冷回视,“战争原本就是你死我活。何谈复仇一说,若说复仇,你我两国这场战役,是谁先提起的?难道不是甘南国眼见我朝内患纷扰起了吞并覆灭之心?若非甘南国举兵压境,怎么会有这场战役!”
“这是镇宁军和威远军战斗力强,你们技不如人作茧自缚,没有得逞,若是你们得逞,你们的士兵,一样会洪水一样涌入我们的京都,到时候的杀戮,未必就比他们的轻!”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们大军压境不许我们反击!只要有镇宁军和威远军一日在,你们,都休想从我朝讨到半分便宜!只会自食恶果!”
苏瑜威严凛凛,犹如沙场之上挥斥方遒的女将军。
这份气魄和威严,倒是让眼前人意外的很。
他阴测测看着苏瑜,“还未做了沈家的媳妇呢,你倒是维护沈慕!真是不知羞耻!”
苏瑜不解,他为何要说沈慕,那场战事,苏瑜记得,沈慕并未参战,还是……
脑中忽的一个亮光闪过,苏瑜猛地响起,大军开拔之后,她忙于灾民安抚,的确是许久没有见到沈慕。
再见时,已经是两军凯旋归京。
难道沈慕参战了?
否则,他也不会口口声声都是沈慕。
迎上他那恶毒的眼眸,苏瑜满目寒凉,“我维护的,不是沈慕,是我朝将士,他们受命而出,为国征战,保得我朝百姓平安疆土完整,做的是光明磊落之事,不光是我,我朝子民,人人敬仰爱护他们,为他们骄傲,有他们在,我们才能幸福度日……”
不及苏瑜说完,那人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好一张伶牙俐齿!”说着,身子凑前,几乎与苏瑜死死贴在一起。
“他们麻木不仁,杀人似鬼,难道你觉得他们是行天道正义?”
他没说一个字,鼻里嘴里的气息就直喷苏瑜。
苏瑜胃里翻滚着厌恶,将头撇至一旁,“两国无战乱便是友邦,既是起了战乱,那就是死敌,为了护得百姓平安,浴血杀敌,就是天道正义,男子汉所谓,堂堂正正!”
说的凛然。
他恨恨瞪着苏瑜,苏瑜语落,他一声阴笑,“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究竟有多会说!”
说着,俯身直扑苏瑜的嘴。
苏瑜两只手被她死死按在墙壁上,用尽力气也挣扎不开。
吃了方才的亏,他双腿犹如铁柱,紧紧将苏瑜的双腿夹在中间,一动不能动。
浑身上下,苏瑜唯一能动的,就是她的头。
那人身上有伤,虽他胸前早就因为方才咳血而血迹斑斑,苏瑜辨认不出他的伤在何处,可眼下苏瑜能触及的地方,也只是他的胸膛。
抱着博弈的心态,苏瑜在他嘴唇就要触及自己的一瞬,一头朝他鼻子牙齿撞去。
那一撞,撞得苏瑜自己头晕眼花疼的直落眼泪。
他也好不到哪去。
鼻子传出的巨大疼痛让他忍不住伸手触摸。
一只手被松开,不顾额头剧痛,苏瑜又是一头,朝他毫无防备的胸口,奋力一撞。
这一撞,该是撞到了他的伤口处。
他顿时一声闷声惨叫,跌倒在地。
苏瑜贴着墙壁,绕开他。
他面孔素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犹如河流一样淌下,剧烈的疼让他不住的哆嗦,猛地几声咳嗽,地上一片猩红,鲜红夺目的血迹,在苏瑜绕过他的时候,有些溅到苏瑜已经不辨颜色的衣裙上。
苏瑜胸口突突突的跳着。
他这个样子,该是绝不会再有力气对她如何。
这是一个杀了他的最佳时机。
刚刚屋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外面都无人进来,可见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进来。
她若是杀了他,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可他一死,自己也必死无疑。
杀他容易,她还不想死呢!
手里捏着刚刚又捡起的木棍,苏瑜犹豫再三,将木棍扔在地上。
地上爬着的人,一直双目锁在苏瑜面上,眼见苏瑜扔下棍子,肩头一松,眼皮就合上,整个人昏厥过去。
苏瑜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挑起门帘的一瞬,看到那个对她几番不客气的姑娘。
那姑娘见她出来,很是意外,隔着窗帘朝里面一瞥,一眼看到里面瘫在地上的人,惊得顿时一声尖叫,一把推开苏瑜直扑进去。
“爷,爷,爷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苏瑜步子不乱的朝外走,外面有人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苏瑜忽的起了心思。
大家都慌忙奔向这里,是不是外面的守卫,就松懈了,那她……
一想到极有可能悄悄逃出去,苏瑜心跳骤然加速,竭力稳着步子,逆着蜂拥而来的人,朝外走。
走出屋子,走过院子,走到大门旁,一路都畅通无比,竟然没有一人拦下她,所用人,不是正在朝正屋奔去,就是满目忧切朝正屋凝望。
苏瑜越走越快,心跳也越来越快。
就在她一脚要踏出大门的一瞬,面前忽的出现一柄雪亮的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匕首()
“想跑?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苏瑜耳边响起,那声音,阴森的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万年僵尸。
苏瑜一个激灵,立刻停脚,侧脸看去,就看见那个方才在屋里的老者正握着一柄雪亮的刀,立在她面前。
刀背晃光,一个亮斑映在他沧桑布满皱纹的阴沉脸上,半阴半阳,看的越发让人觉得可怖。
那老者上下打量苏瑜,“是你伤了我们爷?”
苏瑜回视他,“他本就病的不轻。”
在他那双闪着精芒的眼中,苏瑜瞧见一抹意味深长,虽看不懂他这眼神究竟是什么,可直觉告诉苏瑜,这个老者,于她,没有敌意。
好奇怪的感觉。
那老者冷冷哼了一声,“这宅子外方圆十里都是我们的人,你趁早歇了要跑的念头,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苏瑜一惊。
布防到方圆十里,若非这老者撒谎,那便是他们此次出手,势在必得。
正说话,后面传来一个怒气吼吼的脚步声,三两下及至苏瑜背后。
从她背后,一把将她拽的转过身,苏瑜不及站稳,一个巴掌就劈头盖脸打下,“贱人,胆敢伤害我们爷,你简直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只有皇室之人,才用这罪该万死,寻常百姓,哪会这般说话。
屋里那位……该是甘南幸存皇族吧。
苏瑜本能的偏头。
她这一巴掌就落了空。
本就是一肚子火气,一巴掌落空,那姑娘更是怒火熊熊,灼的满面潮红,“放肆!你居然敢躲开!贱人,我让你躲!”
说着,一把抓住苏瑜的胳膊,扬手又要打。
刹那间,那柄雪亮的刀,忽然横梗在她们之间,让那姑娘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爷吩咐过,不许伤害她。”那老者淡然说道。
那姑娘横了那老者一眼,“你敢拦我?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反了不成?”
苏瑜揣测,这姑娘,兴许是那人的妻妾,或者姐妹,总之,亦是甘南皇族。
面对这姑娘的怒斥,那老者满面平静,连个波纹也没有泛起,“爷的脾气你知道,若是让爷知道你违反他的命令,到时候……”
随着老者的话音,苏瑜明显感觉到,那姑娘捏着她胳膊的手一颤。
到底是放下扬起的巴掌,只恶狠狠的瞪着苏瑜,“我警告你,不许对我们爷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她说的咬牙切齿。
苏瑜……一头麻线飞起。
这姑娘奇怪的脑思路……居然以为她会对那人有非分之想!
难怪从一开始就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原来是在吃醋,这醋吃的……
她又没病!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这次没有扬起手掴巴掌,只是一掌推到苏瑜肩头,推搡到。
“汝之蜜糖,与我砒霜。”苏瑜淡淡说道,说罢,挑眉斜昵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那姑娘面色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