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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变态不杀了莫非留着过年?”说着话,苏瑜身体仿佛有些站不住,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慢慢下滑。
南宫骜跟着苏瑜蹲下。
就在他屈膝蹲身到一半的时候,苏瑜猛地起身,用力朝他奋力一撞。
南宫骜顿时身体重心不稳,有些向后摔倒的趋势,只是他功夫好,晃悠几下,几乎就要站稳,眼中滕然跃上杀气,“你果然想要杀我!”
苏瑜眼见不好,这样的机会,有一次就难有两次。
电光火石间,不及多想,整个人就朝南宫骜怀里扑去。
南宫骜尚未站稳,苏瑜猛地一扑,他这好容易快要稳住的重心,就彻底稳不住了,双手死死环住苏瑜的后背,不断向后踉跄几步,两人一起跌倒。
南宫骜的背后,正是那碎落的瓷片,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一个苏瑜。
且不说苏瑜刻意用头在他胸腔一撞,单单苏瑜这么一个大活人,压在他身上,背后的那些碎瓷片,也够他受的。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惜,他身负重伤,禁不住。
重重跌倒一瞬,南宫骜骤然一张脸惨白扭曲。
愤怒的一把将苏瑜推至一旁,自己打了个滚儿滚到一侧。
苏瑜大松一口气,爬起身来,四目巡视,想要找个能当凶器的东西,不说直接了结了他,给他来个伤上加伤总是好的。
他专心养病,就无暇折磨自己了。。。
可惜,屋里被收整的干干净净,莫说棍棒,就是根木条,也没有。
苏瑜摸到被她藏好的那柄匕首。
匕首虽削铁如泥,可太短,一寸短一寸险,南宫骜现在只是伤口被触及,疼痛不堪,却还不至于无力更没有昏厥,凭着他的功夫和力气,自己若用匕首,距离他那么近,到时候必定受反噬。
“你对华岐都是忍声吞气,怎么对我,倒是次次反抗?”
苏瑜正心里盘算,南宫骜已经撑着地起身,也不知是用怎样的步法,苏瑜只觉一个人影晃动,他就重新回到炕上,半倚半靠,一面将厚实的被子拉到身上,一面对苏瑜道。
苏瑜心下唏嘘,他的功夫,果然不凡。
华岐……
原来那个对她充满敌意的姑娘,名叫华岐。
“你真想知道?”苏瑜道。
“废话!”
“第一,她没有伤,你有伤,我对你反抗尚有一二胜算;第二,她没有伤,你有伤,我对你反抗纵然不成功也能让你伤口愈合的更艰难些;第三……”
苏瑜第三没有说出口,南宫骜雪白的脸上挂着寒霜,咬牙切齿,朝苏瑜咆哮道:“滚!”
苏瑜立刻转身就走,松下一口气。
今儿又平安度过。
正走没有两步,南宫骜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又响起,“算了,你就留在这里吧,今儿夜里开拔去云南。”
苏瑜步子一顿,果然是要去云南。
只是,今儿夜里开拔去云南,为何要她留在这里……
疑惑尚未升起,南宫骜就道:“云南路远艰险,我把你掳了来,最起码要保证你活着到云南。”
他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正说话,门外传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爷,该换药了。”
南宫骜看了苏瑜一眼,“你进来吧。”
门帘掀动,那老者提着一个药箱进来,眼见苏瑜还在,倒也不意外,目光越过苏瑜,走向南宫骜,好像……他根本看不见苏瑜似得。
苏瑜转身朝外走。
“我不是让你留下?”南宫骜朝着苏瑜的背影怒喝。
苏瑜转头,“你要换药,我去外间候着。”
实在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南宫骜怒道:“我换药,你为何要去外间候着,过来,你给我换药!”
苏瑜……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等我过去捉你,要不,我让华岐把你押过来,华岐可没有我这样怜香惜玉。”
苏瑜无奈叹下一口气,折返回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苏彦()
姓王的老者已经褪去南宫骜的上衣。
他的肌肤裸露在外,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是在后背。
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有些地方还在流脓,流血,溃烂。
他果然伤的不轻。
这伤口,却并非皆是刀剑所至,有些……有些看上去,倒像是鞭笞之痕,并且,这些鞭伤,重重叠叠,几乎都是在同一地方。
能造成这样伤口的,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南宫骜几乎一动不动,任由人执鞭怒抽。
甘南早就覆灭,他身边的这些随从瞧上去一个个对他都是毕恭毕敬死心塌地,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些鞭伤。
苏瑜心头泛起疑惑,那老者已经将一碗黑糊糊的粘稠药汁递给她,“涂抹到伤口处,抹厚一点,动作轻一点。”
苏瑜伸手接过。
药碗中放着一根小木棍,木棍浸泡在药中的一端,裹着厚厚的纱布。
顺着南宫骜后背的伤口,苏瑜小心翼翼给他上药,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倒不是心甘情愿,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再激怒他。
“你倒是胆子大,见了这样的伤口,连华岐都忍不住头晕目眩胃里恶心,你居然这么镇定,不愧是镇宁侯府的人,就是冷血无情。”南宫骜讥讽道。
苏瑜没搭理他。。。
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每每凯旋归来,镇宁侯府的人,必定是要在皇上犒军之后,再亲自到军营里去看望那些受伤的战士。
她女扮男装跟在三叔身后,那些从战场浴血归来的人,纵是她没有亲眼看到他们肌肤上的伤有多重,可透过衣衫的斑斑血迹却是令人头皮发木。
比这更严重的伤,她都见过,于她而言,这算什么!
没理会南宫骜的讥讽,苏瑜道:“什么人敢对你用鞭刑,你怎么也不还手呢?凭你的功夫,该是不难逃脱吧。”
南宫骜的脊背微僵,声音徒然暗哑下去,“你竟然认识这是鞭伤。”
他这徒然变音,声音里带着的巨大凄凉落寞,倒是让苏瑜一惊。
只是,这微惊没有维持一瞬,就又听到南宫骜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这鞭伤,是我心甘情愿受的。我的亲生父亲病入膏肓,需要贵国长白山的雪莲人参并一味叫做墨椒的药,雪莲人参好寻,了这墨椒,却非常人能得。”
苏瑜微怔。
他的亲生父亲?南宫骜的亲生父亲,甘南国国主南宫于浩不是早就死了吗?
莫非南宫于浩并非南宫骜的亲生父亲?
疑惑间,南宫骜继续道:“长白山深山林中,住着一个叫苏彦的,长白山所有的墨椒,都在他的手中,我带着随从寻到他的时候,原本他是愿意给我一些墨椒的,只可惜,我的随从有人不慎,暴露了身份,他知道我们是甘南人后,就一改先前态度,收回之前的应允。”
“我的亲生父亲,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所以,那些墨椒,我必须拿到。可苏彦冷酷无情,不论我用什么与他交换,他都不肯答应。”
苏瑜心想,苏彦这怕并非冷酷无情而是憎爱分明,不愿将这种珍贵的东西交给敌国余孽。
“最终,他开出条件,我身覆雪地,受他一百零一下鞭刑,他便给我三株墨椒。”
苏瑜冷笑,“只怕在他开出条件之前,你们还有一段兵刃相见吧。”
南宫骜猛地转头,狠狠剜了苏瑜一眼,“不错,我身上的伤,皆是拜他所赐。”
苏瑜道:“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一个老者,如何打得过你们这样一群人。”
南宫骜冷笑,“老者?你以为苏彦是老者?若这是老者,那也是童颜不改的老者,他瞧上去,与你一般大小。”
苏瑜顿时吃惊。
长白山山林中住着一个守山人,名叫苏彦,长年累月守着长白山,从不踏出长白山一步。
这原本是她从沈慕口中得知的神话。
真的,第一次沈慕给她讲有关苏彦的故事,她还说笑,苏彦苏彦,苏阙陆彦蔓,这个苏彦名字倒像是苏家的孩子,沈慕还说她脑子有病,莫非是个姓苏的就是苏家孩子!
沈慕口中的描述,那个苏彦,是个垂垂老者。
没想到,南宫骜竟然说,他与自己差不多年纪。
敛了这些翻起的心思,苏瑜道:“既是与我一般年纪,莫非他还养着死士暗卫?不然,你们这么多人,你这个做主子的,如何还被伤的这样重?”
南宫骜的脸色徒然铁青,不顾苏瑜正在给他涂药,嚯的转身,朝着苏瑜肩头用力一推,“滚,滚出去!”
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只短短几天,可对于南宫骜的乖戾暴躁,苏瑜却是已经习惯。
闻言,搁下手中药碗,立刻就走,她可不是华岐。
掀帘出来,与守在外面的华岐险些撞个满怀,华岐满面敌意剜了苏瑜一眼,“贱人,专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人!”
苏瑜忽起玩心,“你倒是梦寐以求想要成为我这样的贱人,只可惜,你再怎么努力的贱,他也不喜欢你,华岐。”
华岐面色青白,在苏瑜念出她名字的一瞬,嘴皮一颤,“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苏瑜莞尔笑道:“你说呢?当然是你的心上人亲口告诉我的,所以……”
忍气吞声这么多天,苏瑜终于捏住华岐的命脉,提脚上前,勾起她的下颚,道:“所以,你不要惹我,不然……”
身子微微前探,在华岐耳侧,苏瑜道:“我可不保证我能对你的心上人做出什么来。”
“你敢!”华岐一把打掉苏瑜捏在她下颚的手。
苏瑜笑道:“我究竟敢不敢,你要不要试试?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我死得起,你死得起吗?”
灼灼的目光盯着华岐,说罢,不顾华岐满目震诧和浑身颤抖,苏瑜与她擦肩而过,走出门去。
之前南宫骜说,今儿夜里就要开拔去云南,莫非是南宫骜的亲生父亲现在在云南?
究竟谁才是南宫骜的亲生父亲……
还有那个苏彦,尽管于苏瑜而言,他就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苏瑜脑子里就是止不住的要去想有关他的一切。
与她一般大小,却能让有着众多护卫的南宫骜身负重伤,这个苏彦,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忍()
不顾南宫骜之前所言,让她今夜就宿在他的屋里,苏瑜出来后,晒了片刻太阳,便入了地窖。
相比南宫骜整洁干净的屋子,苏瑜更喜欢她阴冷潮湿的地窖。
下了地窖,确定上面并无人看她,苏瑜立刻直扑草垫,在草垫上一阵细细摩挲。
上次,就是她离开,有人在草垫中放入了那柄匕首。
苏瑜满怀期冀,可反反复复摸索过三四次,除了干草,什么也没有摸到,不由有些失望躺下。
刚躺下,地窖上方就传来华岐的声音,“上来!”
苏瑜一愣,出什么事了?翻身起来,坐上垂下的篮子,被提了上去。
她到达地面,外面已经整装待发。
苏瑜看到南宫骜正面色苍白从屋里出来,大热的天气,他披了一件大氅,看样子,依旧冷的不行,还在束紧大氅的衣领。
华岐眼见南宫骜出来,立刻迎上去要搀扶,“爷……”
与此同时,南宫骜的目光却是越过华岐的肩头,直射苏瑜,“你瞎吗,看不到我出来,过来扶着!”
华岐奔走的步子,狠狠一僵,倏地回眸,恶狠狠的瞪着苏瑜,满目怒色威胁:你敢!
苏瑜……
你瞪我干嘛,有本事去瞪你主子去!你以为我很愿意去吗?
撩了华岐一眼,满腔不情愿的朝南宫骜走过去。
华岐立刻对南宫骜道:“爷,她身份卑贱……”
“身份卑贱?”南宫骜冷声朝华岐道。
华岐面色青白,微微发抖,紧咬的嘴唇几乎破裂,眼眶一片潮湿。
苏瑜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扶了南宫骜,朝院中停放的马车看去。
一共四辆马车,全部长得一模一样,依次排开,在第四辆马车的后面,停着一个乌漆的大木箱子……
等等,什么大木箱子,那分明是个……棺材!
眼见苏瑜看到那棺材,南宫骜嘴角噙着冷笑,“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给你个机会,亲自给我下葬。”
苏瑜……
南宫骜要躺进棺材里?
原本以为他只是说笑,没想到,当真朝着棺材走去,棺材的盖子褪下一半,露出里面的布置。
棺材底部和壁上,都铺了厚厚的金丝绒。
想来是怕路途颠簸,撞坏了南宫骜。
一面扶着南宫骜躺进棺材,苏瑜一面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