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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点头,可心里就是打鼓一样不安。
有威远军在,宫里还有十万禁军,就算镇宁侯府真的明目张胆的反了,也不会得逞。
可她就是不安。
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在不安什么,在牵挂什么,在担心什么。
是皇后?还是大皇子?亦或旁的什么……
“为何改道宁远?”
沈慕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从宁远回京,那一条路上所经过的州县,十之八九,都和我父亲有些交情。”
沈慕没有细说,苏瑜也没有细问。
像威远将军府这样的府邸,自本朝开国以来便是功勋之家,这么多年来的经营积累,他们想要培植一些自己的力量遍布全国,怕也并非易事吧。
比如镇宁侯府。
朔州远在京城数千里之外,素日苏家的人从不来朔州,可偏偏就是这个穷乡僻壤,是镇宁侯府屯养私兵的地方。
苏阙究竟有多少势力,上一世,因为她与苏阙接触不多,不算了解,可苏恪手中的势力,却是绝对庞大。
除了一支镇宁军,苏家遍及全国的死士暗卫,不计其数。
他们平时只负责一些敌方情报的收集,可到了要紧关头,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不管什么刀山火海,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执行。
这样的人,镇宁侯府有,威远将军府,一定也有。
只是彼此渗透的区域不同罢了。
改道宁远,虽然远了些,可应该是平安的吧。
倚靠在马车壁上,不知是数日没有休息好,还是脑中事情繁多,苏瑜只觉脑仁如同炸裂一般的疼。
一路急奔,抵达宁远城,已经是翌日暮色时分。
进城之后,沈慕原本不打算停歇,只采购些路上的干粮便继续回京,偏遇上宁远刺史钱让。
钱让乃沈晋中一手提拔之人,见了沈慕,岂会不热情招待。
沈慕又不愿让人瞧出他是在迫切赶路,以免让苏家那些遍及全国的探子生了疑心,反倒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佯做无事般下车与钱让一番应酬。
正好也趁着这个空档,让随从去采买些路上的吃食。
他们所在之处,正是宁远最为热闹的街道。
暮色时分,街上人来人往,苏瑜坐在停靠在一旁的马车里,挑开车帘借着缝隙瞧外面的涌动的人潮和万家灯火,等沈慕结束应酬,上车赶路。
忽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喊出一嗓子,“快来看啊,这个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被镇宁侯府养了十五年的金枝玉叶,大家快来看啊!”
这一嗓子喊出,苏瑜只觉五脏生寒,隔着那条细细的窗帘缝隙,看到街上人群,如同白蚁过境一般,疯狂的朝她的马车涌来。
原本只是喧哗的环境,一瞬间癫狂的哄闹起来。
人群里,不断有人呼喊,“快来看啊,这就是让人偷梁换柱了的嫡公主,大家快来看啊!”
马车被人里里外外包围,不断有人拼命的撞击马车,人群中,苏瑜听到沈慕的怒喊,“快!保护好马车!”
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遥远。
看样子,沈慕已经被突然涌来的人群挤到了远处。
震惊如雷,在头顶滚过,苏瑜遍体冷汗。
怎么会有人知道车里坐着的人就是她?为什么会有人突然高声喊出那样的话。
若非蓄意而为,绝非偶然!
疑惑才生,转眼就看见一侧窗帘处,伸进来一根竹筒,竹筒端口,有浓浓的青烟冒出,苏瑜心跳骤然一顿,忙伸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去扯那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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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劫持()
可在她伸手刚要触及竹筒的一瞬,腰间忽的被一把匕首抵住。
苏瑜骤然一个激灵,惊愕低头,这才发现,马车底部的暗格,已经被人从车厢底部打开,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手持匕首置于她的腰间,一双眼睛,黑若冥界,深不见底,幽幽望着她。
这突然出现的人让苏瑜惊得冷汗直流。
苏瑜低头一瞬,那蒙面人倏地一把,伸手将她从车厢底部的暗格里拖了出来。
快如闪电。
一出马车,外面涌动的人潮声,骤然增大。
那黑衣人一只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横扛肩上,扛起一瞬,苏瑜只觉脖子一痛,眼前有巨大的黑笼罩下来,转而失去意识。
却是在合眼之前,隐约看到沈慕一张焦灼的脸,正张嘴朝着马车的方向,拼命的喊什么,他想要穿过拥挤的人群,却是被挤得一动不能动。
再然后……再然后她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及至再睁眼,她躺在一张铺着厚厚垫子的拔步床上,床边有一妇人守着,眼见她睁眼,那妇人当即起身朝外走。
外面传来声音,“快去告诉大人,她醒了。”
大人……
劫持了她的人,是官员了?
揉着发疼的后脖颈子,苏瑜一手撑床,勉强坐起来。
双目扫视一圈所处屋子,瞧上去,像是个小姐的闺房,布置平平,并无什么特色。
才起身不过一瞬,那妇人便又折返回来,眼见苏瑜坐起身,她局促立在门框边,有些不知所措的两手绞着帕子,那样子,似乎是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踏过门框。
约莫三十岁的年纪,一身绫罗绸缎,头上珠翠环绕,富态之下又不乏气质,苏瑜瞧着她,心头揣测片刻,道:“钱夫人,既是都把我劫持了,怎么,连杯水也舍不得?”
她所在的这个屋子里,一应茶盏杯具全部不见,这样子,估摸是怕她自杀吧。
那妇人听到苏瑜的话,眼底闪过一缕惊颤,忙道:“公主殿下稍后,臣妇立刻给您送茶。”
声音毕恭毕敬里带着惶恐,她飞快的反身,离开不过一瞬,又立即折返回来,手里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径直朝苏瑜走来。
苏瑜心头冷笑,她果然是钱夫人,夫君钱让,本地刺史,那个方才在闹市里巧合与沈慕偶然遇上的钱大人!
竟然是钱让劫持了她。
是为了皇上?
还是钱让并非如沈慕想象那般与沈晋中交好,他已经改投苏恪……
脑中疑惑闪过,钱夫人已经端着茶盏行到苏瑜面前,小心翼翼将手中茶盏捧到苏瑜手中,“公主小心烫。”
苏瑜接过茶,抿了一口,冷眼看着钱夫人。
“既知道我是公主,钱让为何如此大胆,居然敢劫持我,劫持公主,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钱让是刺史做的不耐烦了,想要改做逆贼了吗?”
苏瑜如若冰柱的声音落下,吓得钱夫人扑通跪下,面色惨白给苏瑜叩首,“公主殿下息怒,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公主殿下给臣妇一点时间,臣妇一定能劝的他回心转意。”
苏瑜看着这个钱夫人。
恭敬尊顺低眉顺眼的样子,若非她当真是对自己敬畏,那便是城府极深,较之前者,苏瑜倒是更相信后者。
不然,她刚刚醒来那一瞬,她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就让人去通知钱让。
这夫妻两,是想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吧。
唱红脸的好理解,钱让既然敢劫持她,自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会对她客气。
可这唱白脸的……图的是什么呢?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苏瑜竭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却是就在钱夫人语落不过片刻,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并丫鬟问安的声音。
钱让来了。
原本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的钱夫人,顿时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身子结结实实打了个颤,猛然回头朝门边看去。。。
苏瑜瞥了她一眼,略抬眼,就见钱让一身便装进来。
“公主殿下,微臣这里,殿下住的可还舒服?”说着话,他一双眼睛冒着精光般在苏瑜身上上三路下三路来来回回的打量,“果然是个绝色,难怪沈慕那小子神魂颠倒。”
苏瑜深吸一口气,从床榻上下来,与钱让迎面而立,冷眼对着他,“你放肆!明知我是公主换行劫持之事,难道你不知这是死罪?”
威严的气势倏忽而现,让钱让愣怔一瞬。
他以为他劫持的,不过是个刚才及笄的黄毛丫头,被镇宁侯府千娇百宠养的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却不成想,面前立着的人,居然通身散发处的威严气势,逼得他生生打了个寒颤,背心瞬间浸透一背心的冷汗。
捏了捏拳,钱让冷笑,“死罪?苏侯爷已经兵临城下,很快,整座皇宫都要改姓,到时候,公主殿下您也不过就是前朝公主呢,死罪?谁来治我的死罪?苏侯爷吗?”
言落,钱让放声大笑,眼底泛着癫狂的寒光。
是苏恪令钱让绑了她!
苏恪……
一想到那个记忆里总是对她千娇百宠的三叔,总是对她百般呵护的三婶,苏瑜只觉身体里寒气蹿涌,血液癫狂。
千娇百宠……千娇百宠……
上一世,她被千娇百宠的不分善恶,被窦氏和萧悦榕骗的团团转,若非后来自己发现真相,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
所谓的千娇百宠,就是将她养成娇滴滴的什么都不会的米虫吧!
压下这满心寒凉,苏瑜揣度着钱让这句狂妄的话。
他说,苏恪已经兵临城下。
绑了她,是为了威胁皇上?
苏瑜摇头,自然不是,皇上为了除掉秦铭,都不惜让南宫骜将她绑架,怎么会在生死之际,在乎她的性命。
这世上,在乎她的,也只有沈慕了!
可如果是为了沈慕,那也就是冲着沈晋中了,为何不直接绑了沈慕去威胁沈晋中呢,岂不是比绑了她更有效?
苏恪兵临城下,他最大的威胁和敌人,不是宫中禁军,而是屯兵十万在京郊的沈晋中。
只要沈晋中肯罢手,苏恪的兵攻破皇宫便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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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掌掴()
他不绑沈慕,却偏偏绑了她……
脑中千回百转,苏瑜猛然想到当年甘南一役。
南宫骜恨毒了沈慕,而沈慕也说,当年甘南一役,他的确是做下令南宫骜心生憎恨的事,至于那事情如何,可惜,沈慕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朔州一把大火给阻断。
被南宫骜恨毒了的人呢,想来苏恪也是格外忌惮吧。
钱让不绑架沈慕,那是因为沈慕功夫了得,他不敢贸然下手,成功则罢,若是失败,凭着沈慕的性子,定是让他立时人首异处。
所以,他选择了她。
绑架了她,就等于将沈慕拖在这宁远。
沈慕留在宁远,对京都的苏恪就构不成威胁。
如此想着,苏瑜忽的上前一步,直逼钱让,带着绝对的倨傲气势,道:“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把沈慕拴在你宁远城,别做梦了,沈慕什么性子,我比你更了解,他纵然再在乎我,你别忘了,京都还有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在水深火热的抗击逆贼,他身为沈晋中最为骄傲的儿子,这个时候,会为个女人不去参战?你未免也太低瞧了沈慕!”
说着,苏瑜一个冷笑,“只怕你用这样的方式向你的新主子邀宠献媚,不大有效。”
钱让的脸,骤然一白,瞪住苏瑜,眼底波光变幻,转瞬高高扬起手,欲要朝苏瑜面上掴去。
这种心思被人一语说中的感觉,实在难受。
尤其还是被这样一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丫头。
淡淡撩了钱让扬起的手一眼,苏瑜继续朝钱让逼近一步,“乱臣贼子,怎么,你还想打我?沈晋中交给你的忠良温厚你全然不学,从新主子那里学到的以下犯上倒是痛快的很啊!”
说着,苏瑜轻蔑一笑,“我就是给你一锅的胆,怕是你也不敢动我分毫!你若现在敢打我,你劫持我那时就会让人将我手脚一绑,直接丢到地窖草房之类的地方,而不会是这里,更不会派了自己的夫人来亲自照料。我说的对不对?”
说着,苏瑜嘴角扬起讥诮,“让我来猜猜看,你在忌惮什么。”
苏瑜满目威严带着轻蔑的笑,逼得钱让不由的向后退,看苏瑜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只女鬼。
他还从未见过谁,有这样的气势!
兴许,乱臣贼子,本就心虚。
一退,再退,直到脚下抵到身后的一条桌腿,钱让犹如浑然惊觉一般,扬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