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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的,翻地的,全是机械化生产,不应该叫原田农民,而应该叫他农场主才对。
等干完活,回到房间里喝茶,看看钟表,已经快四点钟了,萧雅和原田妈妈在准备晚饭,五点多钟,我听见火车污污污地开进村,出门去车站接原田同学,记得她妈妈提过一嘴,说原田今天会从城里买很多书回来,果然很大一包,我帮原田提着书,回家吃晚饭,饭后又跟萧雅去压铁轨,这次注意时间,晚上九点多就回来,洗漱睡觉。
萧雅有个问题很让我纠结,就是,因为她奇葩的自愈能力,每次都像是初次那样,你懂得,好在萧雅的痛感神经不是很发达,倒也不会觉得很疼,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心情,看见她皱眉的那一刻,我都有点不忍心了,不多过会儿就好。
可能是跟原田家人相处的比较融洽的缘故,今晚萧雅不像昨晚那样刻意憋着了,叫出了声,原田夫妇还没睡,结果没过多久,他们房间里也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原田同学的眼袋肿的很厉害,可能一夜没睡好。
吃过早饭,照例去那块青石上练长生诀,练完后,顺便双修巩固一下,我又跳起来够树梢,这次已经能干拔离地一米五那么高,不过这回练完,我没选择下山,而是继续往山顶爬,想看看山那边有什么风景。
结果,到了山顶,大失所望,山的那一边,其实还是山,连绵不绝,狄安娜一定会喜欢这种地方,因为雪地上有好多小野兽留下的脚印,既可以吃,又可以玩儿。
正要返回村里,我无意中瞥见,对面的山坳中,似乎有个小村子,眯起眼睛仔细看,确实是,至少有七、八个小木屋,但却没有发现从村里通往外界的路。
“谁会住在这里啊?”萧雅也看见了,正纳闷,我忽听山腰的林子里传来口号声,加油,坚持住,就快到山顶了之类的话,回头看,林中有黑影闪烁,貌似是那几个忍者,不多时,他们爬了上来,一个个都气喘吁吁。
“你们好!”我冲他们打招呼,“又见面了。”
“是啊,先生,昨天谢谢你!”领头的忍者摘下面罩,是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青年,但是没我帅,脑袋跟蒸熟的馒头似得冒着热气,头发都打卷了。
“那是你们修行的地方吗?”我指着对面山坳的村子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大师兄。
“是啊,我们的忍者村。”大师兄点头,“先生是外地人吧?怎么以前从未见过您?”
“我是……神户人,”我忽悠他说,自己的岛国话带着神户口音,“这是我的妻子,雅美。”
“啊!很高兴能在白龙山之巅与二位聊天,不过我们得回村子了,还有一整天的修炼科目!”大师兄摘下戴着铁爪的手套,跟我握手告别。
“我想去你们村里看看,不知道合不合适?”我问。
“可以啊,那只是我们修行的居所罢了,没什么神秘的!”大师兄笑道,低头看了看萧雅的裙子和雪地靴(昨天新给她买的),“不过,我们的脚力很快,两位恐怕跟不上我们呐!”
“是吗?”萧雅笑道,“咱们比比看咯!”
“好啊!”大师兄来了兴致,“我们让二位五分钟!”
“不,我俩让你们五分钟!”我说。
大师兄面露惊讶,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师兄也没客气,戴上手套和面罩,带着他的几个小师弟,为公平起见,并未使用雪橇,跑向山脚下。
他们的速度确实很快,连跑带跳,跟电影里见过的忍者姿态差不多,但我也看出来,他们只不过是体质稍强一些的普通人,并不会轻功,借着下山的坡度,一步窜出去五六米,落地还会有卡顿现象,也就这样了,不像是我和萧雅,昨天就是一气呵成,如履平地,今天可能会更快一些。
但让他们五分钟貌似多了些,因为我数了三百个数之后(没有手机可以计时),这帮忍者已经跑到了半山腰,我和萧雅开始追逐,萧雅依旧比我快,我没有提醒她关注脚下,果然,跑着跑着,她又催生出了踏雪无痕的功夫,而我自己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快,有好几次,脚沾在雪地上,感觉自己的重心并未下沉,根本不需要脚掌的反弹力,就能借助惯性继续前进!
很快,我俩先后到达山脚下,那帮忍者已经开始爬山,我和萧雅相视一笑,连大气都没有喘,继续追赶,终于在距离忍者村还有大概三十米的地方,追上了最后面一个忍者,而这时,最前面的大师兄,刚好摸到忍者村的村口石碑,碑上写着几个我能看懂的汉字——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这应该是忍者的戒律,字面意思是,天地万物之间需要一种均衡,这种均衡造就了天地万物,互相依存、互相克制,若没有这种均衡,天地对万物不加干涉,就会使其自生自灭。
说的有道理,但华夏倒是有一句意思相反的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天地没有什么仁慈可言,不会干涉万物,任其自生自灭。
如果没记错的话,华夏那个是道家的学说,那么石碑上这句,可能是岛国神道教的学说,两国虽文化同源,差异却也很是明显,不过我和萧雅那个长生诀,似乎既不归于前者,也不秉承后者,而是代表着独立的第三种学说。
“啊,好险!”忍者大师兄回头说,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双手拄这膝盖,剧烈喘息,之前他频频回头,发现我们紧跟在他们身后了,其他忍者到达之后,也都累的瘫坐在了雪地里。
“输赢怎么算啊?”萧雅问。
“算打成平手吧?”大师兄爽朗地笑道。
无所谓,我就是想来参观参观,又不赌什么。
“明明输给人家,却不承认,洒家(一个近似的日语词汇,我觉得翻译成洒家比较合适)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嘛?”一个空亮、高远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之所以说某个地方,是因为我不能听声辩位,可能是因为山坳有回音的缘故。
“师傅,对不起,竹下知错了!”大师兄转身,朝一个小木屋方向跪下,其他忍者也都纷纷从雪地里爬起来跪拜,我看向那间小木屋,与山下原田家的别无二致,不过黑色的门帘子上,绣着一朵金灿灿的菊花图案,可能是他们“门派”的徽章,菊花派,还是菊花门?
菊花本是很高贵的一种植物,可惜被华夏这两年兴起的网络文化给毁了……我忽地想起,岛国王室的徽章,貌似就是菊花,这位忍者师傅,该不会和岛国天皇有什么瓜葛吧?
“在下毛利小四郎,冒昧打扰,请您海涵。”我向菊花房弓手,毕恭毕敬地说。
“两位贵客,可是从华夏而来?”老师傅并未从房间里出来,却突发此问。
我想了想,说是,估计自己的身份,并不能瞒不住人家。
刷拉,菊花门帘从中间分成两半,一个花白头发、胡子的老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的是岛国武士服,就是肩膀支出来一块护肩的那种衣服,但发型却类似华夏的道士,上面有个揪揪。
老者背手出来,精神矍铄,一双利目扫向我们,大师兄和忍者们的跪姿更低,似乎很怕他们的师傅,我也微微垂下头,直接昂首看着老人家,在岛国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适才,山那边两道冲天之气,一阴一阳,可是二位在修炼?”老师傅居然会说中文,说得还很溜,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而且他居然也会观气,是不是那个咖啡馆大叔的同门?
我用汉语说是,对高手不要隐瞒,没有好处。
老者捋了捋白胡子,微微一笑:“终于等到二位了,请随洒家进来!”
看来我翻译的没错,老者用中文说话,也是用的“洒家”,但是,他说终于等到我俩是什么意思?又特么是神崎安排在这里调戏我们的?不过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我便拉着萧雅跟老者进了菊花帘的房间,结果,一进来我就懵逼了,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居然他妈是我!
243、秘使()
不是我妈,是他妈我!
不是毛利小四郎,而是萧峯!
不过,画中人穿的是长衫古装,衣服上有龙纹,头上挽着发髻,有胡须,看上去更像是四十岁的萧峯的样子,虽然有年龄差异,但还能能一眼看出,他就是我,可现在我的“脸”是毛利小四郎,虽已被这位老者识出来自华夏的的身份,但我依旧保持镇定,假装没看见,想看看老者“等我好久”,到底要干嘛!
萧雅看见我的挂相,也倒吸了口冷气,张大着嘴巴,歪头瞅了我一眼,见我轻轻摇头,她才用手将下巴托了上去,把嘴闭上。
“两位,请坐。”老者指了指画像下面的榻榻米,跟单人床差不多大,中间摆着一副茶具,萧雅脱掉雪地靴,跪坐到里面,我坐在她旁边,老者盘膝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给我俩斟茶。
“老先生,请问……”
老者伸出手,阻止我说话,将茶杯里的水涮了涮倒掉,又重新斟满,放在桌上,用手指背面推给了我和萧雅,看他潇洒飘逸的动作,应是岛国茶道。
“两位,可知自己的身份?”老者抬眼,看着我问。
我点头,这话问的,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么!
老者又看向萧雅,她瞅了我一眼,也点头。
老者摇头笑笑:“洒家指的,是二位前世的身份,哦不,是你前世的身份!”
老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我。
我只好摇头,真的有前世吗?
老者的手指没有缩回去,而是慢慢向左移,指向了墙上那个挂相:“你可知,这位尊者为何人?”
“是我的前世吗?”我自作聪明地问,可他又是谁?
老者点头,打开茶柜下面的小格子,拿出一部类似竹简的东西,上面可能是为了防腐,涂了厚厚的蜡,老者将竹简展开,递给我,都是竖着写的繁体汉字,右边单独的部分,应该是标题——东天皇敬白西皇帝,我接过竹简,内容虽然认识,但却读不懂,都是艰涩难懂的词汇,肯定是古籍,我便递给了萧雅。
萧雅快速扫了一便,又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倭国予隋帝的国书?”
“国书是什么?”我问。
“国书就是派遣大使的时候,由大使上呈给对方国家元首的正式文书,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萧雅放下竹简,解释道,她已经学了好些现代知识,尤其是历史。
“可是给隋炀帝的国书,不应该在咱们华夏么,怎么流落到岛国来了?”我转向老者,不解地问。
我历史再渣,隋炀帝杨广还是知道的,他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当然,每个昏君之后,都会出现个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明主,昏君一般都是作为这个明主的陪衬,被史学家刻意抹黑,以显示明主的高大上,这是一种政治需要,比如纣王和周武王、胡亥和汉高祖,大体上每个朝代最后一个皇帝,都会被推翻他统治的新皇帝黑出翔,清朝得了天下,也想黑明朝末代皇帝崇祯帝,但崇祯其实作为一个皇帝很不错,没什么好黑的,清朝人就说他是个昏庸的皇帝,不会治理天下。
隋炀帝被黑,则是为了凸显唐太宗李世民,他跟他爹一起从隋炀帝手里接过帝位,后来他爹李渊又被他给夺了位,李世民觉得不光彩,所以也顺带黑了一把他爹,说他没啥本事,天下都是靠他二儿子世民打下来的。
历史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得辩证地看。
然而,这跟我有鸡毛关系啊?
“洒家本姓裴。”老者笑道。
“裴?您是高丽人?”我问,知道有个叫裴勇俊的。
老者摇头:“洒家是岛国人,但先祖乃贵国的裴姓权臣,叫裴世清。”
“您等会儿,我得打个电话,这里有信号么?”我隐隐觉得事关重大,讲历史,得让我小老婆参与进来。
“岛国全国都有信号。”老者略有些得意地说。
我掏出手机和电池,组装好开机,卧槽,N多个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全部忽略,直接给林瑶电话。
“哥啊!你终于开机了,死哪儿去了你!担心死我们了!”林瑶劈头就问。
“我没事,和萧雅在一起,我俩遇到了一位老先生,他要谈的事情,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你听一听。”
“……噢,好。”
我讲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又对老者说:“此人为在下贤内助,与我关系匪浅,她即是我,我即是她,此人史学渊博,有她帮我解惑,估计和您交流起来能顺畅一些。”
老者应允,低头看向电话:“丫头,你可知道,裴世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