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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带这孩子去找她母亲吧。”
叶二娘见萧远山刚刚出手之势,知他功夫、内劲均远胜于自己,已是心生怯意;此时看他盯着那汉子的神情,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意。得了他这句话,叶二娘静静注视着萧远山的神情,似乎想瞧出萧远山此话是否当真,抑或另有玄机。
乐儿朝着叶二娘跑过来,抱住叶二娘的腰,轻轻摇着,仰着小脸,担忧的问道:“干娘?你还好么?有没有被伤到?”
叶二娘轻声安慰乐儿道,“干娘没事。”目光却仍不敢离了萧远山。叶二娘抱起乐儿,一步步小心退入林中,转身发力狂奔。不多时边听身后遥遥传来凄厉的惨呼声,叶二娘猜是刚刚那个武功奇强的诡异老者,刑讯劫走乐儿的大汉。叶二娘想想方才的情形,不仅暗自庆幸,又带着几番后怕,不由便把乐儿又往怀里紧了紧。
叶二娘不便去少林寺,便将乐儿带到离这里最近的集上,找了家客栈,先给孩子洗漱干净,上药更衣。安置乐儿吃好睡稳,叶二娘守在一旁却是难以入眠。乔氏夫妇的被害、乐儿的被劫,让叶二娘警觉到,如今有人公然在少室山行凶,那么少林寺的武林威信显然是受到了挑衅。再加上马家的无头公案,叶二娘很怀疑少林寺这座大靠山,如今能否继续护得乐儿安全无虞。思来想去,叶二娘倒是觉得,把乐儿送到商州温氏二老较为稳妥些。
拿准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叶二娘找人帮她传信。这个传信的是被“四大恶人”搜罗门下的小喽啰,人称“老耗子”。人如其名,贪婪而无胆,有心为恶,又没有作大恶的本事,且胆小如鼠,长得也是獐头鼠目。平时也就仗着四大恶人的势,捞点小利头;在真正的恶人圈里,他也就能跑跑腿、打打杂。
叶二娘平素和阿康、乐儿等人来往时,常常安排“老耗子”在外围侯着,以防有个万一,好叫他传个消息、做个接应。之所以会找上他“老耗子”,就是因为他胆子小,叶二娘第一不用担心他给她惹麻烦,第二量他也没胆子把叶二娘的事告诉给四大恶的其他三人。
叶二娘叫“老耗子”在少室山左近等着,如果遇到了阿康,就告诉她叶二娘带了乐儿去商州,并把阿康绣给她的荷包做信物。临行前,叶二娘又寻到了丐帮中稳妥之人,帮她给小六带了同样的消息,这才安心上路。
哪知胆小的人虽不敢惹事,却也会坏事。当胆小如鼠的“老耗子”认出陪在阿康身边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大侠乔峰时,吓得抖手就把叶二娘给的信物给掉到脏水沟里了。没了信物,老耗子更是死也不敢往乔峰面前溜达。其实老耗子也没干过什么滔天恶事,更没惹过乔峰。可是做了几十年的坏人了,老耗子就是见了这号素有侠名的人就怕。
可怜被吓破了胆的“老耗子”也不敢误了叶二娘的差事,前思后想,最终还是趁阿朱独自去厨房煎药,跟她错身而过之机,悄悄塞了个字条到她身上。他见阿康一行人第二日果然往商州方向去了,方舒了口气。接着又在客栈、药铺、医馆打听了阿康在镇上这两日的消息,之后便急急向叶二娘去报信,好在叶二娘那儿将功补过。
叶二娘听了“老耗子”带回来的消息,对这个胆小鬼又好气又好笑;知道阿康受了伤,却是又气又急。叶二娘深知阿康的脾气,她绝不会为了给自己寻医而连累别人赴难。若是叶二娘此时赶去,又恐耽误了时日。这次倒是“老耗子”出的“好”主意:散播消息于江湖,就说小公子被劫到聚贤庄去了;康夫人为了孩子,自然也要赶往聚贤庄;先让康夫人见到神医薛慕华,至于怎么能让薛慕华肯给康夫人治病,那到时候再说。
叶二娘一听,觉得这个法子甚好!于是她自己带着乐儿改道赶往聚贤庄,此时乔峰、阿康一行正如“老耗子”所料,被那假消息骗得,正向聚贤庄急急赶去。
小六也听到江湖上的各种传言,却苦于不曾自叶二娘处得知详情,又怕阿康担心,也只能借丐帮中几位叔伯之力,传递消息给阿康,告诉她乐儿平安。
等到叶二娘带着乐儿到了聚贤庄,阿康已在薛慕华的诊治下养病了。聚贤庄每日都有大批的正道人士守卫,叶二娘也不愿跟他们起冲突。正为乐儿思念母亲的小泪脸而心疼无措之际,岳老三和云中鹤来了!
“老耗子”再次出乎叶二娘所料——他自是不敢向另外三大恶人泄露叶二娘的交代;可他更不敢向段老大隐瞒叶二娘的行踪!于是段老大派了岳老三和云中鹤一道过来“瞧瞧”。叶二娘也吃不准段延庆是打的什么主意,因为岳老三和云中鹤虽是打着段老大的旗号来的,态度倒也没有什么不恭敬。叶二娘鼓捣他们夜里去聚贤庄暗中捣乱,这两人倒也乐意听命。他们隔三差五的去闹一闹,扰得那些正道人士夜夜不得安眠。叶二娘便趁聚贤庄疏于防守之际,时不时的带着乐儿去偷偷望一望阿康,聊慰小儿思母之念。
这天夜里岳老三闹得性起,引得一路人马逐他而去。叶二娘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或能让乐儿和阿康见上一面,也说不定。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中了全冠清的奸计,被正道人士围了个正着。正道中人认出这个带了个孩子的夫人是叶二娘,自是痛下杀手。虽也有人顾忌她怀中小儿,生怕误伤了无辜孩童。却被全冠清一句“若是被这恶妇走脱了,不但这孩子活不成,日后还不知会害死多少无辜”而打消疑虑,更有决绝者,直接扔开喂过毒的暗器了。
此时的凶险比当日叶二娘对上假乔峰之时更甚!那假乔峰为了挟制乐儿以要胁,反倒怕弄死孩子,惹毛了叶二娘。可如今这些人是干脆就拿乐儿当死孩子看了!
叶二娘被缠了个死紧,又要护着乐儿莫被暗器伤到,心中气苦得紧。她心知若是再这般缠斗下去,待她体力不支时,定是死路难逃了。想到这里,叶二娘一狠心,把乐儿护在怀里,任凭背后空门大敞,认准合围最弱的方向猛冲过去。
此时全冠清却是一直侯在战圈外围,做做声势,却不当真卖力厮杀。余人不曾留意他使鬼,是以他这里倒成了叶二娘的突破口。全冠清突见叶二娘一脸阴森,死命向他杀来,心中不由一抖,先自怕了她三分。这厢全冠清气势一弱,叶二娘由着乐儿四肢死死搂住她颈腹,吊在她胸口,双掌使出全力,分袭左右;紧接着一捧暗器激射向全冠清。
这叶二娘打出的暗器,着实奇妙。原来乐儿平日里爱摆弄一些小石子、珠子什么的,收在一个小布袋子里,常常揣在怀中。叶二娘本是情急之下,一把抓了,便丢将出去。全冠清一见叶二娘掷出暗器,思及叶二娘素日的名头,心想这暗器定是歹毒非常,吓得大叫一声,却是闪躲不及,还是挨了几下,登时萎靡在地。叶二娘趁机猛冲出去,任由肩背上已受身后袭来的暗器,血流不止。
70、真偽雌雄混青眼()
叶二娘能沖出包圍已是不易,也顾不得肩背上的傷痛。她慌不择路,直到已听不見再有人追来,星光依稀中,恰见不远处是一片浩浩荡荡芦苇丛。叶二娘抱着乐儿,踉踉跄跄,抢进芦苇荡中。几步来到草荡深处,叶二娘估摸此处隐蔽,隐藏行迹,应不易被发现,方才放下乐儿,说道:“干娘要调息一下。你帮干娘守着。千万莫要出声、莫要走开。”
叶二娘见乐儿点头答应,扶着乐儿肩膀,盘膝坐下,运起玄门心法,欲将所受暗器之毒逼出体外。叶二娘深知此时运功疗伤,实是万分凶险,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尽力稳住心神,却不敢贪快冒进。
正这时,却听有车马之声遥遥传来,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叶二娘心中暗急,不由得催动内息便快了几分。忽然胸中一痛,叶二娘立知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先兆。她愈是想催动内力压制,气血上涌的愈是猛烈。饶是她死死闭紧双唇,还是压抑不住。就见汩汩鲜血,自她嘴角不住溢出。
乐儿见此情景,当真怕得慌了。不由带着哭腔,连声唤着“干娘”。初时,小孩子还记得,干娘嘱咐他不要出声;到后来,见叶二娘已是唤不醒了,乐儿急的哭将出来,却仍是压着声音。就是这稚子哭泣之声,在茫茫草荡中,一下子就落到了阿康这当娘的耳朵里。
阿康此时搂着儿子,听着孩子的呀呀之语,虽也为孩子这些日子的经历而后怕,却仍觉得,天底下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刻。
阿康正搂着乐儿,摸摸头顶、亲亲脸颊,稀罕个不够,却听的卢忽然嘶鸣起来。接着就听阿蕾喝道:
“阿康!带着孩子坐稳了。”
阿康闻言一惊,却不知外面又出了什么变故。
阿儡此时又气又急——原来前方约十丈远处,隐约可见劲装八骑,张弓以待;箭头所指之处,正是驾车人之所在。阿儡若是避开箭矢,车内的阿康、乐儿必受惊扰;如若他不避,即便他能抵挡箭雨,恐怕马匹亦会中箭惊奔。
阿儡思及此处,竟无万全之法,一时急得双手冰凉,银牙暗咬。
此时已是晨曦微现,天际发白。借着这晨光,眼见离在此伏击的八骑越来越近。阿儡把大氅扯到手中,他已打定主意,尽力以此物抵挡箭矢,希望能借惊马之力冲过此围。他虽如此打算,亦知此乃冒险一搏,能否冲的过去,却是难讲。
眼见双方距离愈来愈近,阿儡攥着大氅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忽然车身微有轻顿,阿儡刚觉有异,却又一切如常,恍若无事。但听答答马蹄之声由后方赶过,定睛一瞧,马背上却是空无一人。
对方八骑固是为这突然疾驰而出的骏马深感意外;阿儡亦是奇怪,一直跟在车后的的卢,不知何故脱缰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马腹下忽然翻出一人,手中长绳疾荡,如同横过一柄长枪,将对方马上八人,被齐齐撞翻;同时长绳抛缠,弓飞箭弹,全然没了准头。
正在人仰马翻、乱作一团的时候,忽听不远处,有人喝道:“契丹胡虏!尔竟敢在我中原武林为非作歹!”
此时骑在的卢马背上的,可不正是萧峰。萧峰本欲擒拿在此处伏击的一众人等,问他们个明白。听了这句问话,不由微怔。那八个人借机上马,瞬时溜了个干净。
萧峰怕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也不去追,冷冷笑着,看那八人远远遁走,方回过身来。
阿儡此时已是停马下车,立于车前,看着萧峰的目光中不无防备。
聚贤庄一役,阿儡也是在的,所以他自是识得萧峰。但阿儡并未出手,是以萧峰未曾留意到他。此时车外静了下来,阿康掀帘一瞧,忙带着乐儿下了车来。
乐儿见了萧峰,含着“叔叔”跑过去,一个熊抱跳到萧峰身上,手上却悄悄扯着萧峰衣襟往里偷看。萧峰不想这孩子几年功夫,竟变得如此调皮,哪里想到小家伙是在做防伪鉴定呢!萧峰呵呵笑道:“怎么?如今不怕我的狼头了?”
乐儿听了这话,便知道这是真的“狼头叔叔”了。小脸一红,忙从萧峰身上滑下地来,跑到妈妈身后躲起来。
阿康搂了乐儿,为萧峰、阿儡两人互作介绍,以打圆场。阿儡听了阿康叫萧峰“萧大侠”,心下不以为然,一拱手,淡淡言道:“久闻大名,聚贤庄一役,得见尊驾本事,甚为佩服。”
阿康又对萧峰介绍阿儡道:“这位是薛神医的小师妹,这几日全赖阿儡照顾,情逾姐妹。”
萧峰听了这话不禁有几分愕然,心想:这人的易容之术,可是比阿朱还要高明;阿朱虽说是惟妙惟肖,可这人身形动作,竟真的同男子一般无异。此时萧峰虽觉得惊异,但既已知道“她”是女子,反倒不好再细细打量,只是拱手作礼。
再看阿儡,一张俊脸红了个通透。阿康见阿儡如此窘迫,很是奇怪,再一琢磨,忽又恍然大悟,连忙替“她”向萧峰解释道:“此番阿儡是被我连累,不得不做男装打扮。她平日里着女装时,很是端庄秀丽……”话音未落,就见阿儡使起轻功,倒飞出去,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阿康初时一愣,随即大喊,唤阿儡回来,却哪里喊得住他。阿康在心里直埋怨自己没有做媒婆的天分;同时也大叹古代女子的保守,即便是江湖儿女也不例外。在阿康看来,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义。阿儡倒比不上原著里的阿朱了,人家阿朱喜欢了就一路相随;阿儡却只敢脸红,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就把“她”给“羞走了”。
萧峰见阿儡如此轻功,不由心中大奇:观“她”身形、步法,听闻“她”气息、足音,怎么都觉得这人不似女子。再想想他刚刚对自己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