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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逼仄的洞穴了。果然伴随着一声吼叫,老虎小鹿一个跃起,猛然蹿出了一片藤萝,陆蓥一被那些“长辫子”拍得脸都疼了,还没来得及消痛,跟着便有光线照射到了他的脸上。他眯了一会眼睛才重新适应了外头的光,其实这时候外头的太阳光基本已经快没了,从角度来看,时间大概是下午六点多的样子。从他们昨天傍晚进入到阎王道,到现在竟然已经是一天多过去了。
陆蓥一看清了周围的一瞬说:“卓阳,那里!”
卓阳显然也看到了,一棵大树的底下佝偻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奇!”他愤怒地喊了一声跑过去,把地上的小小人儿抱起来。
“怎么样!”陆蓥一也一骨碌从小鹿背上跳下来,追过去。
卓阳在小奇的脖子、胸口、额头都摸了摸,还听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说:“还活着,但是病了。”
陆蓥一伸手过去摸,小奇的额头滚烫,人好像已经陷入昏迷。现在已经没有工夫给他们思考为什么百里旬会把小奇扔在这里了,陆蓥一说:“得赶紧带他去看医生。”
卓阳立起身来,看向四周,过了会儿说:“这里我过去没来过。”
陆蓥一也跟着马上看向四周,四处皆是高大的树木,绿叶相接,不知此处是何处,随着暮色渐起,林中甚至飘起了薄雾。
“小鹿认识吗?”陆蓥一问。
卓阳低头到小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小鹿立马回以“嘟嘟哝哝”的喉音,过了会,卓阳抬起头来摇摇头:“小鹿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但是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人了。”由此可见他们是在山林的很深处了。
原本以为出了洞穴就是一条生路,如今看来却有点太过乐观,或许短时间内他们俩还能活下来,但是小奇呢?陆蓥一没吭声,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突然开口道:“不,你知道出去的路。”
卓阳说:“什么?”
陆蓥一双目有神,坚定地看着他说:“走镖人的故事,百里旬曾经给你讲过的故事!”
卓阳也终于想起来了,他吃惊地环顾四周,并与自己脑海中记忆的那个故事相对比。人经过的小路。在给陆蓥一讲故事的时候,卓阳省略了一些比较枯燥的内容,那就是百里旬曾经给他仔细描述过故事中的走镖人走过的道路的特征,卓阳飞快地看向四周,在见到两株相连的树的时候,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那个故事竟然是真实的!
比起震惊这件事本身,倒不如说更震惊于百里旬这个人!震惊于他的难测、难猜、难解!难道说他在那么多年之前就已经在布一个局?不,卓阳想,或许那只是他事到临头才信手拈来的吻合,否则就……太可怕了!
卓阳再度看了一圈四周,又抬头通过枝叶的缝隙,看了下月光洒下的角度,最后说:“走。”两人一虎连同虎背上驮着的孩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
中间也曾经有走错路和险些摔下山崖的时候,但是幸运的是,第二天的清晨,陆蓥一和卓阳终于突破重重阻碍,发现了他们较为熟悉的风景。
“是镇山!”卓阳指着远处那杆从树林中透出的鲜红的旗帜,“那是部队的营房!”
两人这时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彼此都是精神倍增,想要抓紧赶过去。然而一直有力陪伴着他们俩的小鹿的脚步却在此时停下了,老虎的口中发出“嗷嗷呜呜”的声音,卓阳听了会,立定了脚步。
“明白了。”他说,将小奇从小鹿的背上抱下,卓阳说,“小鹿不跟我们往前走了。”
“啊?”陆蓥一猛然明白过来,再往前,那就是人类的地盘了。小鹿小的时候曾经和卓阳一起在镇山生活,后来被芮继明抓到了部队里,对于它来说,那里留给它的必然是不好的记忆,它在那里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它亲密无间的同伴,所以……不不,或许应该这样想,俗话里说过,“一山不容二虎”,或许对于小鹿来说,它之所以离开这里只是因为镇山是它心甘情愿让给卓阳的地盘,因此它才会默默地离开自己曾经长大的山林,去 /》
卓阳蹲下身,忍不住轻轻抚摸小鹿的背脊,摸着摸着就把脸也埋了进去。小鹿则用它的大脑袋温存地顶了顶卓阳的脑袋,尾巴绕着他甩了甩,跟着慢慢地退开去了。
“小鹿,再见!”伴随着清越的啸声,花斑猛虎猛地转身蹿入了林中,如一道闪电,毫不留恋,很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陆蓥一走上去拍拍卓阳的肩膀:“别太伤感,莫愁前路无知己,人生何处不相逢。”
卓阳说:“嗯,你说得对,兄弟是手足,老婆如衣服,我可以残疾,但不能裸丨体。”
陆蓥一:“……”
卓阳:“怎么?”
陆蓥一:“其实我刚才说串词了。”
卓阳说:“其实我刚才也是胡扯,残疾不好,没法随心所欲地干你。”
陆蓥一:“…………”陆蓥一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跟这个资深……不,大师级……不,传说级流氓在一起。
※
远处的山林里,百里旬放下望远镜,走回到林中的空地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们到了?”
“到了。”百里旬说,“黑皮怎样了?”
“注射了解药和镇定剂,已经睡了。”
百里旬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男人没有说假话,然后才拉下拉链,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扔了过去:“你要的东西。”
“谢了。”男人伸手接过,摊开,手掌中乃是一枚三寸见方的赤金牌子,上阔下狭,正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睚眦兽首雕刻,背部阳刻八字“长丨枪永镇,远道常宁”,底下还有两个竖排小字,蓝肃!
百里旬说:“我觉得他们俩这个水平可以了,要我来评估的话,我挺满意的。对了,你这么顶着石头的脸不累么,差不多也该卸了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男人看了他一眼:“我乐意。”
百里旬发动车子:“随便你,你们蓝家人脾气都那么怪。”
蓝戎静静地靠在车厢壁上,手里把玩着那方总镖头令牌,陆蓥一、卓阳,看来离我们正式碰面的日子不远了。
第110章 CASE05…28骨血归正()
清晨,陆蓥一按生物钟准时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卓阳的睡脸。闭着眼睛的男人的容貌显得柔软了不少,没那么凶也没那么流氓,陆蓥一有一瞬想找个笔给他脸上画点什么,后来想想算了,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身,卓阳的手搭在他腰上,他一动,那只手立刻就把他往怀里扯了扯。陆蓥一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没又栽回去,赶紧用手肘撑住了自己,回头看看,卓阳还睡着。他们两个人之中,陆蓥一伤得轻多了,至多是些皮外伤和饿出来的没劲儿,卓阳可是实打实地挨了淬毒的钢针,被爆炸气流撩到,后来又跟着小鹿跑了很远的路……陆蓥一轻轻把那只温热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拿开,一开始这人死活不肯,后来陆蓥一给他塞了个抱枕,使了金蝉脱壳的柔身功夫,总算是钻了出来。
推开门,一缕清晨的阳光迎接了他,天空像是洗过一般的湛蓝,阳光明媚但并不刺眼,把整座院子里的红花绿叶都照得特别明艳好看。陆蓥一打完水洗漱完,就看到芮文秀推门出来,一身外出的服装,手里还拎着个盖了蜡染布的篮子。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是愣了一愣,过了会,芮文秀先笑起来:“怎么没多睡会,我还以为你们……”
陆蓥一脸皮算是厚的了,此时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摆摆手说:“没没,真没有。”陆蓥一和卓阳昨天回来得刚刚好,小奇无事,昨晚芮文秀和蔺春风的婚礼就得以按期举办,他们俩冒了一路险,勉强参加完婚礼都累得够呛,回去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根本没力气在人家床上滚床单。
陆蓥一说:“你怎么也那么早?”
芮文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不兴那个。”
陆蓥一说:“你要出门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拎东西?”
芮文秀看了他一眼说:“也好,那就谢谢你。”两人便结伴一起走了出去。
时间还早,小镇的街上人并没有那么多,卖早点做小生意的人倒已经早早忙碌起来,有几个熟悉芮文秀的人,见了她就给她道恭喜,新娘子总是值得祝福的。
陆蓥一不知道芮文秀要去哪里,但看她是步行过去,估计地方不算远。他说:“小奇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被百里旬莫名其妙丢弃的小奇刚开始浑身发烫,但是送到芮家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等到送到医院里查了一查,除了有点感冒着凉竟然没有任何问题。陆蓥一记得当时芮文秀的眼神里其实是有点不一样的惊奇的,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芮文秀说:“昨晚光顾着弄喜宴,都没能好好谢谢你和阿阳,这次真的谢谢你们帮我把小奇带回来!”说着,侧身行了个礼。
陆蓥一赶紧回了一礼说:“接镖如交命,这是我们镖师应该做的。”
芮文秀便感叹了一声:“是啊,镖师。”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了。陆蓥一跟着她走了一阵才发现芮文秀是往镇山去的,但是跟卓阳那天走的路不同,她绕过了镇山正面上部队的山路,沿着山脚走了一阵,然后才顺着条山道往上走。陆蓥一跟着她曲曲弯弯地往上走到半山腰,看到了不大不小的一片墓地。
“这是……”
“芮家的陵园,家里过世的人都埋在这儿了。”芮文秀说,“今天来给先人们扫个墓,你把东西放这儿就好。”
陆蓥一把那个篮子放下了,看着芮文秀熟练地掏出笤帚清扫地面,修剪杂草,又接了水管冲洗墓碑,最后逐一给每个墓放了新鲜的果品,摆了香烛。虽然国家早就已经推行火葬许多年,但是他知道在有些少数民族聚居区还是比较尊重当地的传统习俗,何况芮继明当年的官也不小。芮文秀忽然道:“你们这次见到了百里叔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陆蓥一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他说,“百里旬……挺厉害的,就是跟死了。”陆蓥一回来查了网络就知道了郑先生的身份,,奉行武力治国,并被视为下任总理的有力竞争者,这个人死了,对于c而便品出了点东西来了。
芮文秀说:“百里叔过去待我们挺好的,我爸……其实是那种挺不好弄的人。”她一面说着,一面给芮继明的墓上描字,陆蓥一看到墓碑上贴着的照片,彼时芮继明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那份精干威严劲来。这是一个很镖师的男人!芮文秀说,“他面上看着和善,其实特别严格,我和卓阳小时候都没少挨他的揍,倒是百里叔总是对我们笑眯眯的,还给我们糖吃。”
陆蓥一一时有点摸不透芮文秀的意思,便没有接口。芮文秀也不在意,只是自个说道:“他十二年前走的时候,我特别伤心,大哭了一场,跑出去找他,追着他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就走到了这里。”
“这里?”
“对,这里。”芮文秀说,“他从部队出来后就来了我们芮家的陵园。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在旁边看着,然后看他在我爷爷和每个人的墓前都磕了三重三轻六个响头。”
陆蓥一心里一惊,过去是允许镖师脱离原先的镖局的,但是却有一条大忌,那就是曾经做过镖师的人绝不允许落草为寇,否则镖师们不放过他,视他为败类要诛杀,当家的们也不会放过他,视他为叛主的小人,是绝不屑与之为伍的。百里旬既然是芮继明曾经当做副镖头培养的人,那他成为一名毒枭,放在过去就是犯了大忌,但是跑来芮家祖坟磕头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放在现在的行话里叫“叩阴”。不是那些乡下神汉巫婆神神叨叨的“问阴”,《周易》中,六为阴爻,三轻三重六下响头叩坟,是给底下人交代,要出去干活了,但是干的活不能见光,因此要在这里交代清楚,之后面对阳世人,不到任务完成之时是断然不能开口的。
陆蓥一心里顿时半是迷惘半是敞亮,他觉得自己应该懂了,但是却又没有完全懂,他缺少证据,也缺少让自己这么想的那根线头。芮文秀给了他这根线头,芮文秀说:“你知道吗,小奇的身体其实天生是有点问题的。”她说了个复杂的医学术语,陆蓥一没听懂。
芮文秀说:“就是说我们芮家人先天遗传基因里有一个隐性缺陷,出现几率很小,但是每过几代,总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得这个病,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这种病不是不能治,但是手术什么做下来基本人就废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