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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敏刻意保持距离。
卫嬷嬷隔着车门高声道:“路上有些颠簸,公主殿下稍有些不适罢了,没有什么大碍的。”
刘建还是不放心,“时间尚早,我们不如停下来歇息一下吧。”
“不要!”卫嬷嬷断然拒绝,又似乎觉得自己对燕王的语气有点儿太冲了些,咳嗽了一声,把声线放柔了些,继续道:“殿下的关爱,公主心领了。但匈奴派来迎接新娘的部队在前方等候已久,再拖下去恐有不宜,我们还是继续赶程比较妥当。”
刘建沉吟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舍不得这么快就把刘敏交到匈奴人的手上,还是估量着路程所需要的时间。卫嬷嬷见车外没有什么反应,又催促了一下,刘建才不情不愿地下令继续前行。
窦漪房喘了几口气,很想叫刘建马上停下来,好让自己可以整理整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头一次魂穿不痛不痒的,这一次怎么就痛得身子像散了架一样呢,感觉大不相同。
另一把清脆的声音在卫嬷嬷对面的方向响起,音量刻意放得很低,声如蚊呐,几不可闻:“嬷嬷,建哥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我、我怕……”
窦漪房又是一惊,这不是刘敏的声音吗?小心脏不由得好像过山车一样,穿梭云霄,上下起伏。
刘敏原来在自己身边,那就是说她没有再次魂穿,她依然是窦漪房。可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穿着御赐嫁衣的人是她,而不是琳琅公主本尊呢?
卫嬷嬷轻声安慰道:“敏姑娘放心吧,嬷嬷的计划□□无缝,燕王殿下是不会发现的。”
刘敏心虚得很,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万一掉包的计谋被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卫嬷嬷坚定地回答道:“这丫头被我喂了很重的迷药,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的。等进入匈奴国境以后,匈奴派来使臣就会接过新娘,到时候就更神不知鬼不觉。匈奴那边没有人见过公主究竟长什么样,窦丫头年龄、身段跟您同出一撤,瞒起来简单多了。她在那边再哭再闹,匈奴人也只会当是她拒绝和亲的反抗行为,才不会相信她说的那些解释的话!”
窦漪房总算听出了大概,卫嬷嬷将自己调到刘敏身边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帮忙掩饰公主和燕王的私会,而是有意将自己当做替代品为刘敏掉包。
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明朗清晰了。想必在皇陵行宫的时候,卫嬷嬷就想好了掉包的诡计,缺的只是适合的人选。后来,窦漪房发现了刘敏的秘密以后,卫嬷嬷干脆将错就错,利用言玉卿作为诱饵,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调到刘敏身边伺候,等的就是匈奴接驾的一天。
现在想想,刚开始时心里那点疑窦顿时开了。她就觉得奇怪,言荀和常满怎么突然就结上梁子,还要取她性命呢?什么为淮阴侯韩信复仇,根本全是卫嬷嬷胡诌的鬼话!言荀那个怕死的老家伙,怎么可能是那种忍辱负重,为主报仇的人!
她不该抬举言荀的智商的!
难怪卫嬷嬷经常用各种理由将常喜支开,肯定就是为了对付落单的自己!
窦漪房越想越气,在药力的作用下,头就更晕了,气短胸闷,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虽然隔着红盖头,但是她还是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刘敏的坐立不安以及卫嬷嬷紧迫凶狠的目光。车子猛然一个颠簸,她软软地撞到刘敏的身上,吓得对方惊呼一声。
乍听到刘敏的尖叫声,刘建紧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啦?”
刘敏心慌意乱,害怕刘建会关心过度闯入车内查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以目光向卫嬷嬷求助。卫嬷嬷握住她的手,用唇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怎么回答,刘敏依样画葫芦照做。
“燕王殿下请放心,敏儿、敏儿没事,就刚刚那下颠簸有点大,吓了一跳而已。”
刘建不疑有他,话语里只有浓浓的关心:“是本王忽略了,还是叫大家放缓脚步吧。”
卫嬷嬷生怕夜长梦多,急忙朝刘敏摆手示意,刘敏结结巴巴地继续道:“不、不用了。我们之前已经耽搁了好些时间,再让匈奴的使臣等下去的话,我们大汉实在不好交代。还是、还是赶路吧。”
刘建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刘恒策马来到弟弟的身边,朗声道:“敏妹妹都这样说了,阿建你就别担心了。车子里不是还有卫嬷嬷和窦丫头在伺候吗,委屈不了我们家敏妹子的。放心吧!”
刘建抿抿嘴,目光依恋地看了车门好半晌,才握住缰绳的手用力一拉,调转马头,继续前行。刘恒意味深长地看了銮车一眼,朝张武投去一个默契的目光,接着“驾”的一声,骑着骏马跟在刘建之后继续领路。
马蹄声渐远,车内的刘敏才吁了一口气,紧张的神情舒缓了一些。
她悄悄地问卫嬷嬷,道:“我们昨晚把这丫头拉回来的时候,嬷嬷确定没有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的。我用一袋白银收买了巡逻的兵卫,叫他将值班的守卫全都支开,方便昨夜我们下手。”
刘敏点点头,难怪昨晚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原来卫嬷嬷早就打点好了。
卫嬷嬷继续给刘敏喂定心丸,“敏姑娘放心吧。等匈奴人把新娘一接过去,您就自由了。到时只要随车返回大汉,再找个机会向燕王殿下禀明一切就雨过天晴了。燕王殿下对敏姑娘宠爱有加,一定不会责怪您的。”
刘敏咬着下唇,心里慌得要死:“我们这样做,是欺君叛国的大罪,万一漏了陷,营陵侯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就……”
卫嬷嬷抢道:“只要这丫头代您嫁给了单于,我们掉包的计划就成功了。记住,现在开始您的身份就不再是琳琅公主刘敏,而是椒房的小宫人窦漪房。等回到大汉以后,燕王殿下向太后娘娘求一个宫人做通房丫头,还不是件稀松简单的事情吗?您就放心吧。“
“那个常喜呢?他和窦丫头关系那么好,我们瞒得了外人,瞒不过他的。”刘敏担忧地道。
“哼,那更容易。只要……”卫嬷嬷目露凶光,做了个杀的手势,吓得刘敏连吞了好几口唾沫。
卫嬷嬷握紧刘敏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敏姑娘是嬷嬷的心头肉,您的幸福就是嬷嬷此生最大的愿望,就算要我老婆子用这条贱命去换也是甘愿!嬷嬷无能,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小宫女的身份低微,恐怕……恐怕要委屈敏姑娘一段时日了。”说到最后,话语几乎是哽咽的。
堂堂营陵侯之女要以宫人的身份侍奉刘建身边才能换来相守的时分,甚至连大婚典仪都不能奢求,在外人看来,跟一个普通的侍寝丫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嬷嬷千万别这么说。敏儿能有嬷嬷如此为我,已是前生修来的福分。我别无所求,只望能和建哥哥长相厮守,即便是用一个宫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我亦是心甘情愿的。”
窦漪房头痛欲裂,左右两人,一个哭一个泣,嘤嘤啼啼地搞得她心烦意燥。你们主仆情深也麻烦不要拉无辜的人下水啊!和亲番外,宝宝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
奈何,迷药实在下得太重了,窦漪房摇摇晃晃的,只觉得天旋地转,精神涣散,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强打起精神,继续倾听外面的变化。
刘建和刘恒率领的小队伍一路车轮轱辘,赶在大部队的后方,到了日过中天的时分,渐渐看到前方好似有了些动静,守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刘建举手示意大伙儿缓下脚步,并吩咐一个精兵先去前方打探。那个兵卫驾马前行,很快就回来汇报,确定前方正是匈奴前来迎接和亲公主的使臣。
刘恒剑眉微皱,问道:“可有看见我方押送公主嫁妆的大部队?”
兵卫偏头想了想,道:“回代王殿下,这个好像……没有。”
张武道:“我们和前面的部队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应该不会隔得太远才对,怎么没有跟迎接公主的使臣在一起呢?”武将天生的警惕性让他时刻保持着谨慎。
刘建细想,也觉得四哥和都尉张武的疑惑很有道理,下令兵卫再去探一探。
这一次,兵卫回来得更快了,不仅时间比上一趟用得少,后边还跟了好一帮人。刘建定睛一看,只见七八个穿着军袍的武士骑着骏马簇拥着一名外族将领跟在前去打探的兵卫旁边,络腮胡、铜铃眼、浓眉飞扬、身体壮得跟熊一样,胯/下骑着一匹赤色骏马,粗犷威武。
张武眯了一下眼睛,道:“匈奴左将军的儿子,库鲁图尔。”
第75章 叛变()
刘恒脸色沉了几分,黑眸中隐隐多了份冰冷。
张武和刘恒的反应让张武有些不解,扭头便问:“这个人是……?”刘建在燕国偏守一隅,对匈奴外族的熟悉程度远远不如身处边境之地的代王刘恒。
刘恒冰冷的眸色转瞬即逝,俊逸的脸上随即扬起完美的弧度,“这个人在匈奴可是出了名的,力大无穷,头脑简单,好色贪杯,是个让人头痛的人物。”
张武在旁边补充道:“先前他带着部下烧了边境的两条汉村,掠夺财物和女子,被他爹责罚了一顿。直到最近在匈奴和乌孙的战事中立了些军功,才又有机会在军中再次任职。”
刘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道:“匈奴竟然派这样的人来这和亲使臣,未免不把我们大汉放在眼里了。”
他一向把刘敏捧在手心上疼惜的,听说是这样的人来为匈奴迎亲,不觉心中有气,捉住缰绳的手也紧了几分。
刘恒不作声,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
正说着,库鲁图尔已经策马来到他们跟前,双手拱于胸前,学着汉礼向刘恒和刘建行了个礼,道:“库鲁图尔恭迎大汉公主、诸位王子。”
他的汉语学得不怎么样,声如洪钟,听起来怪别扭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股粗鄙之气。
刘恒拱手回了个礼,道:“没想到这次的使臣是库鲁图尔少将军,失敬失敬。”
库鲁图尔大手一挥,回道:“单于叫我来就来了,早一刻看看传闻中貌美如花的琳琅公主,也是件好差事。”
他粗俗的话语让刘建听得眉头直皱,呼吸不觉粗重了许多。
库鲁图尔却没有发现,鬃狮似的脑袋向四周张望,嘴里念念有词地道:“你们公主人在哪里?快叫她出来吧。”
这时,銮车里咔啦一响,车门咿呀拉了一条缝,昏暗中隐约看见卫嬷嬷侧身低头,动作恭敬有礼:“禀告两位殿下,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一落,跟在銮车旁边的常喜很醒目地端来脚踏,放置在车子的旁边,然后配合卫嬷嬷的动作,将车门再拉开一点,方便公主出来。窦漪房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卫嬷嬷摆布,半拖半依的踏出车门,看起来非常虚弱。
刘建关切地问道:“公主殿下怎么啦?”
卫嬷嬷低声回道:“路途颠簸,公主殿下只是有点儿不适罢了,等稍后到了驿馆歇息一下就会好的。”
穿着嫁衣的窦漪房直想大叫,尼玛才不是晕车,都是你下的迷药给害的。奈何此刻全身使不上力气,只能靠卫嬷嬷和常喜的搀扶勉强稳住身子,缓缓被带下銮车。
刘敏留在车里,借着车顶上的锦绣珠帘把自己掩藏起来,只敢伸出一只手,扶住窦漪房步下车。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着纤细的弧度往掌心的方向摸去,带着酥麻的触感。
刘敏又惊又慌,大脑一片空白,掌心处慢慢渗出了细汗。
刘建惊讶地看向刘恒,从下马到出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所有的动作仿佛在一瞬间全部完成。刘恒噙着笑意,修长的手指细细描绘着柔荑的线条,那只惊慌的小手又颤了一下,却不敢乱动。
卫嬷嬷差点就要上去,奈何手里还搀扶着半昏半醒的窦漪房,在这么多人面前,总不能够丢下“主子”去救一个“宫女”吧。
“四哥,你这是……?”刘恒的举动让刘建困惑不已。匈奴的使臣就在跟前,和亲公主战战巍巍地步下马车之际,刘恒居然还有心思调戏小宫女?!
刘恒将那只小手凑到鼻间扫了扫,看起来就好像细吻一样,其他人看得脸色又红又青,尴尬得不得了。
窦漪房隔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但从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听起来,也知道大家对刘恒放荡不羁的行为有多惊讶。
刘恒邪气地一笑,终于松开了手中的柔荑,刘敏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仍旧吓得惊魂未定。除了刘建以外,她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过,刚才那下动作,她的手背几乎就碰上了刘恒的唇瓣,羞窘夹迫,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刘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