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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尸魔强跃而起,粗长的赤爪凌空抓向白起。而白起沉稳地向左一闪,闪过过了尸魔迅猛的一击,同时握紧暗金镰猛地一记强击。只见弦月般的巨大镰刀勾住尸魔前冲的腰部,在白起狂猛臂力的带动下,硬是将尸魔高大的身躯拽飞出去,撞在了另外两个正欲扑上的尸魔身上。
然而尸魔整整有十九只啊,白起才刚打退六只,可另外十三只尸魔也在这转瞬间一而且白起实际上还无法击倒它们,尸魔是不知疼痛不惧死亡的,它们只为杀戮眼前的敌人而狂暴攻击,仅此而已。所以那些被白起强行击退的尸魔,虽然身上还裂着巨大的伤口,尸血也在泊泊流出,但它们毫无所谓,翻身爬起后,又裂开巨大的嘴巴,一边嘶吼,一边向着白起疯狂扑来。
那么多强横、疯狂的尸魔一拥而上,奈何是人屠白起,也会招架不住的!试想,如果你的敌人是一群不知疼痛不惧死亡的浴血怪物,你又能如何去因对?
所以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一头尸魔的血盆大嘴就咬在了白起肩甲上。白起的战争魔铠乃全三境最坚硬的金属“暗金”所铸,其坚硬程度是绝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尸魔咬上之后,直感觉是咬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上一般,非但不能撼动其一分,反而自己的牙齿有要碎裂的迹象——但纵使如此,尸魔也还是没有丝豪放开嘴,疯狂的尸魔用尽了全身力量咬在白起的肩甲上,咬到自己的牙齿咯吱作响,也丝毫不放。反正,它不知疼痛!然而,尸魔的疯狂咬定却妨碍了白起的动作,他只感到自己全身背负上了一只沉重的包袱,而且,自己被咬的左手还不能活动。
也就在此时,又一只尸魔疯狂扑上,一只粗壮的赤爪猛击在不能闪躲的白起肩上。虽然有着坚硬无比的战争魔铠护体,但尸魔一爪击下,光是其力量也让白起的身体下晃了几分。而且那只尸魔一爪击下后还未结束,它用那只粗壮的赤爪按住白起,另一只爪抓向白起的头颅,然后裂开大嘴,朝白起的戴着战盔的头颅猛地咬去。
但尸魔显然是咬不动战争魔铠的,而抓着这个机会,白起突然抓起暗金镰向前一伸,将镰刃狠狠地插在身前那只抓着自己的尸魔背部,坚锐而深长的镰刀穿透了尸魔的整个胸膛,从胸口穿出,带起一串溅射的尸血。但纵使这样,也不能让尸魔撼动半分,它始终坚定而疯狂地咬着白起只是低着头,丝毫不敢抬眼去看嬴政。
“你在害怕什么?”年仅八岁的嬴政看着那个人,一针见血地问道。
“害怕你们……”他低着头,颤颤地说道。“为什么要害怕……”嬴政再次问道。
“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你们……很可怕……”他依旧低着头说道。嬴政还想说话,但被徐福打断了。
“好了好了,二皇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与嬉戏,还是去找你母妃芈皇后吧……”徐福走到两人中间,将嬴政轻轻推后几步。“你要对他做什么?”嬴政看着徐福,静静地问道。
“用他来炼化尸魔……”徐福看着年幼的嬴政,故意做出一种很可怕的表情,然而嬴政不为所动。“为什么……”这次出声的是他,他微微抬起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别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发问。
“因为你是个怪物,你不配像个人一样活着,你还苟活于世的唯一价值,就是给我炼化成尸魔!”徐福用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句话像铁烙一般狠狠烙在了他心上,但还来不及等他思考,徐福就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徐福一手提着他,一手捏着一柄短刀,然后用刀在他的胸口上缓缓剌出一道口子。
沉入血池,白起感到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心里最后的防线层层崩溃,恐惧如同每一丝每一滴的尸血一样死死地包围着他,吞噬着他。
他感觉不到尸魔们对他的撕咬,感觉不到手中的暗金镰,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赖以生存的战争魔铠的存在,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威震四方的人屠白起。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他只是那个沉在血池里绝望的四目小怪物。
——二十六年前——小城的一隅,一个瘦弱的少年无助地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低垂着头,额上扎着头巾,皮肤苍白,眼神里凝着惊惶……在他面前,围着几十个与他一般大小却火气十足的少年,而他紧靠在墙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声颤抖。
“就是他,那个怪物!打!”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一下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对少年拳打脚踢,而少年只是抱紧脑袋默默忍受着,不敢有任何反抗。
疯狂的拳脚打在身上,少年全身都在剧痛着,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抱紧脑袋,蜷缩在地,任他们肆意殴他已经习惯了,早就习惯了,被别人的嘴巴辱骂惯了,被别人的拳脚殴打惯了,好像一切就是这样了……他已经接受了,接受别人辱骂,接受别人殴打,他于是没有一丝反抗和敢于反抗的心理,只是抱紧脑袋,想着别被打死就好了……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谁让……他是怪物呢……
拳脚疯狂地殴打中,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少年头上紧紧扎着的头巾,将其狠狠撕扯了下来。只见少年那一直用头巾扎着的额上,还有一对眼睛——少年有四个眼睛!“看见了吧!我就说他是怪物,四只眼睛的妖怪!”
“就是他带来了厄运,这个妖怪!”
“打!打死妖怪!”头巾被扯掉后,一身灰尘的少年还蜷缩在地上,四只眼睛里凝满了惊惶与恐惧,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是怪物的自己,讨厌自己多出来的那两只眼睛。
然而那些人又继续涌上,更加愤怒更加疯狂地殴打着他,好像就要这样将他打死一般。但没有,他没有死。他一次又一次在人们的殴打中残活了下来。人们没有一点手下留情,但他却在总是奇迹般活了下来,活到所有人都没有力气再打他了,然后他咳出几口血,捡起沾满灰的头巾戴回额头,抱着孱弱的身体继续向前无望地走去……
——十六年前——无论过去多久,他依然被这个世界当做恶心的怪物,从四只眼的少年长到四只眼的男人,没有一点变化,他还是被人们围在墙角里殴打,而且,殴打他的不再是拳脚,而是人们手中握紧但这天,一个披着红纹黑袍,名讳徐福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嘻嘻……四瞳怪人,这可真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啊!”徐福阴狠地笑着,抚手杀死了那些围着男人的人,然后用黑布一裹,将男人像羊羔一样拎走了。
等黑布被揭开的时候,男人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一个空旷而幽深的禁闭室。徐福将他像羊羔一样扔在旁边,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跑。
是的,他的确不敢逃跑,甚至没有想过要逃跑,就是这样的,他从小到大都是默默接受着人们对他做的一切,不论是如何痛苦的事,都是他身为怪物而必须接受的罪孽——谁让他天生是怪物呢?
但他没有想到,徐福给他的痛苦,每一秒都远远超过他的曾经受过的所有伤痛。徐福揭开一块二米长宽的地板,将十几罐不同动物的血倒入其中,然后,握着一支木桨将相互分离的十几种血液混合一色。
“虎尸骨、蛇尸胆、鹰尸目、猴尸肝、孔雀尸心、熊尸掌、鲛尸鳍……”徐福嘴里细细念着,将一样样从不同动物尸体里取出的器官扔进脚下的血池中,然后张开手,释放强大的魔蓝能量将那一池血液去材料调和一体。
最后,徐福回过头看向那蜷缩在地的四眼男人,“最后,就只剩下你了,我最完美的实验材料……就让我,来讲你炼化成真正的怪物吧……”男人只是呆呆地蜷缩在地,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而就在此时,一对明亮的目光在禁闭室里闪烁起来,将徐福和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身着华衣,眉目间凝着不像孩子的成熟气质,最醒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宛若虬龙一般熠熠生辉。
“二皇子……这可不是小孩子能随便玩耍的地方啊……”徐福朝着那个年幼的嬴政走去,脸上对着阴鹫般的笑。而嬴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超前走去,直到那个四目男人的身前。
“他是谁?为什么有四只眼睛?”嬴政静静地看着那个蜷缩在地,肤色苍白的男人说道。“噢……他只是个怪物,只是一个因为血脉不干净而长出了四只眼睛的怪物……”徐福也不恼,依旧堆着笑说道,“二皇子你血脉纯净高贵,可千万别离他这样的怪物太近啊!”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畏缩在地瑟瑟发抖的怪人。而他只是低着头,丝毫不敢抬眼去看嬴政。
“你在害怕什么?”年仅八岁的嬴政看着那个人,一针见血地问道。
“害怕你们……”他低着头,颤颤地说道。“为什么要害怕……”嬴政再次问道。
“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你们……很可怕……”他依旧低着头说道。嬴政还想说话,但被徐福打断了。
“好了好了,二皇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与嬉戏,还是去找你母妃芈皇后吧……”徐福走到两人中间,将嬴政轻轻推后几步。“你要对他做什么?”嬴政看着徐福,静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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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逃跑()
——十三年前——他已经在血池里囚禁了三年了,那血色的噩梦也一直持续了三年了。
徐福将地板合上,只露出他的头颅,而他头颅以外的身体则始终沉在血池里。
每隔十天,徐福就会在他身上重新划一道伤口,加大尸血和他血脉间的交流融合。因而每隔十天,他就要体会一遍尸血涌入新伤口的极致痛楚,而且随着伤口总数的增加,他受到的痛苦总是在逐渐加深。而现在,他的胸膛之上,已经布满了一百多道伤口。
在这浸泡于尸血,不见天日的三年里,他承载了无数的痛苦,也在这痛苦中变得成熟,更重要的是,源于尸血的交融,在他的灵魂深处无声的埋下了一颗血腥的杀戮之心。
而这一天,那个已经十一岁了的皇族少年却又出现在了禁闭室,准确地说,是在徐福不在的时候偷偷潜了进来。“白起。”十一岁的嬴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露出地板的脑袋,说道。
“你在叫谁?”他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嬴政问道。“你。”嬴政对他说道,“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白起看着嬴政,四只眼睛的目光颤抖着。“你没有父母,就该受命于君,而我,会是以后的君王,所以由我来给你取名字。”
嬴政看着他,静静地说道。“你……”白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他却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嬴政给他去的名字。这时,嬴政俯下身,手里拿着一柄金钥匙去开囚禁着白起的血池囚牢的枷锁。钥匙插入,枷锁顿开。
“你……你在干什么?”白起满眼惊疑地看着他。“出来。”嬴政说道。他已经打开了血池囚牢的枷锁,白起从里面一推就能轻易出来。“啊?”然而白起丝毫没有要冲出囚牢的意思,仍然待在其中,一面惊讶地看着嬴政。
“出来!白起!”嬴政重复道。“你不想出来吗?”
“我想……”白起下意识说道,“但是……”
“没有但是!”嬴政看着白起,龙之明瞳闪烁着,“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话吗?你为什么害怕?我不是问你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害怕!你为什么要有害怕这种想法!”
“害怕是种卑劣的意识,只有弱者才配拥有。”
白起听着嬴政的话,心中凝思着,面对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他心里仅不由生出一分崇敬。于是白起振臂推开地板,淌着一身尸血,从血池里爬了出来。
“跑!”嬴政看着完全站在自己面前高近二米的白起,宛若命令般说道,“跑出禁闭室,沿着西边一直跑,跑过一里地,你就能离开咸阳“如果你想要自由,可以一直跑下去,不再回来;如果你想要跟随我,就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到血池之中,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起沉立着,静静地听着嬴政的话。“跑!”嬴政近乎咆哮一般再次喊到。白起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嬴政发出那一声咆哮后,他身体里压抑了十多年的追寻生命自由的渴望终于被释放。他裹着一张斗篷,用尽全力跟随本能向外跑去,冲出禁闭室,冲出咸阳宫城,冲出他生命里的重重恐惧!
“啊!!!”白起对着无尽苍穹第一次抬起了头,发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呐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