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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不计前嫌抱在一起,纪纱纱嚎啕大哭:“差点以为我要死在里面,吓尿我了……纪绒绒手机呢,我要打给妈妈……呜呜呜呜呜……”
纪绒绒和女警不停安慰,半分钟后,医务人员要将她接走,纪纱纱拉住纪绒绒的手腕:“我害怕,跟我一起去。”
这时,tony、fiona和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到了,tony悲伤地仰头,差点跪到地上,被熏得乌黑的二十五层,这么一看好好像什么都没有了,tony抹了抹眼泪,吼道:“我的设计稿啊!liv,我们的工作室!我们的未来啊!”
纪纱纱这才愧疚不已:“对不起……”
纪绒绒早没了计较的力气,她揽着纪纱纱的肩膀,摇头说:“纱纱,没关系……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可以重新开始。”
半响过后,纪绒绒和tony陪纪纱纱上救护车去医院a等留下等待警察和消防人员进行大楼的全部排查,才能上楼去了解情况。
……
叶灏丞结束疗养院内一天的所有工作,身心俱疲,奶奶自从纪绒绒走后,闷闷不乐,很不高兴,尤其是对他,不理不睬,而季月,奶奶更视她为仇敌,大发雷霆,把她买的礼物一溜烟全扔出了房间外,谁也劝不住。
季月伤心不已,哭着跑开。
叶灏丞顾不过来,奶奶瞪他道:“你要是敢追她!我……你……你就再也不是我孙子!我、我就死给你看!”
叶灏丞跪下来:“奶奶,我不追……您别乱动。”
奶奶不停拍打轮椅:“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只有一个孙媳妇,就是今天的宝贝绒绒!你这个臭小子,我孙媳妇好不容易来看我,你却给我弄丢了!你也快滚吧!快滚快滚!”
叶灏丞百感交集,抱住奶奶的腿:“奶奶,奶奶我错了……绒绒一定会再来看你……我保证……”
用了一整个下午,叶灏丞和护工才将情绪激动的奶奶安顿好。
季月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从走廊的长椅里起身,关切问道:“奶奶睡下了吗?”
叶灏丞不免吃惊:“你一直在这?”
季月点头:“我知道我代替不了纪绒绒……可是我相信,水滴石穿——”
叶灏丞打断:“算了,你暂时不要再来疗养院。”
季月急道:“灏丞!”
叶灏丞蓦然回头:“你今天对纪绒绒说过什么?”
季月不可置信地反应一阵,眼中怨气翻涌,盯着他:“我为你忍受这么多,你却劈头盖脸问我对纪绒绒说了什么?!”季月扬了扬下巴,泫然欲泣,却笑出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告诉她,如果想和我哥郑爵在一起,必须先过我这关,我的条件很简单——和你正式离婚!”
叶灏丞听到“郑爵”两字的时候狠蹙了蹙眉,怀疑道:“只有这些,没有别的?”
她料的不错,以纪绒绒强硬高傲的个性,和叶灏丞闹掰到这副田地,为保最后的自尊,纪绒绒一定不会亲口向叶灏丞确认,她是否真的怀孕。
季月忍住爆发的不甘,便一口咬定道:“没有!”
……
两人在车中,季月的脸一直板着,指甲扣紧掌心,叶灏丞烦躁的一下下点着屏幕,调转电台,听到直播路况的节目里提到下午二时许,本市金城街一幢写字楼内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发生燃气爆炸,造成金城街一带拥堵……他指间蓦然一颤,停下来……
叶灏丞握紧方向盘,手心已攥出了汗。
金城街,服装设计工作室……爆炸……
他惶然失魂,居然没注意到前面路口的红灯亮了。
“叶灏丞!”季月大叫,“你干什么!”
叶灏丞迅速踩下刹车,两人受惯性冲击猛地前倾,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座椅,季月惊魂未定:“你疯了吗?”
叶灏丞咽了咽干涩发疼的嗓子,清醒过来,先拨纪绒绒的电话,已关机。绿灯亮起,他过了路口,找一处转弯。
季月并不是傻瓜,纪绒绒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就在金城街的一间写字楼内!她徒劳问道:“不回家你去哪里?”
叶灏丞:“金城街。”
季月梗咽:“去找纪绒绒?怕她出事,怕她受伤?”
叶灏丞没出声,季月从包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亮给他看,叶灏丞的脸立刻寒凉如冰霜:“你从哪里拿到我邮箱的钥匙?”
季月冷笑:“你先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在天玥买了一套房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纪绒绒原来就在天玥里住!你到底什么意思!”
叶灏丞焦躁地一把将信封抢了过来,扔到后座,他满脑子被纪绒绒的工作室爆炸塞满了,不愿再废话一个字去解释:“我在哪里买房子是我的自由,我没必要向谁提前报备。季月,我告诉你很多次,不要到处打探我的行踪!不要一声不响碰我的东西!明天之前,把邮箱钥匙放回原来的位置。”
“叶灏丞,从前你不是这样……你说过什么?你的就是我的,怎么,我现在连替你查邮箱的权利都没有了?”
男人侧影凉薄,嘴唇微启,说的那样干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季月全身无可抑制的颤抖,大力翻出钥匙,向挡风玻璃上扔去,叶灏丞没有接,在季月准备大叫“停车”时,叶灏丞飞快打着方向盘,寻了处路边,如她所愿停下车。
望着他的车尾毫不犹豫冲进车流中,季月泪流满面。
缓了缓神,她到处翻找手机,打给了仍在海外演出的郑爵:“哥,你再不回国纪绒绒恐怕会重投叶灏丞的怀抱!”
……
纪绒绒在纪纱纱的病房外一直等到傍晚,夕阳西下。纪家在市内的几位长辈全员到了医院。纪纱纱伤倒是不重,不过小臂内侧可能会留下伤疤,纪纱纱在处理伤口时哭得撕心裂肺,无可救药,五婶和五叔心疼极了,更是后怕。
虽然没人责怪纪绒绒,但毕竟纪纱纱是在工作室出事,她难辞其咎。
纪少乾和郝娟出面,让她和fiona回工作室看看还有什么是完好的,之后还有保险理赔要处理,其他的暂时不必她插手。
纪绒绒听从父母安排,一整天的意外和冲击,快把她折磨疯掉了。
写字楼下仍有警察看守,她说明身份,警察才拿着手电带他们进去。
纪绒绒小心翼翼踏着灰尘,一跨过门,还没来得及观察对她和其他人来说最重要的工作区是否受损严重时,便一眼看到熟悉的塑胶模特正杵在被烧得黢黑的厨台边,面目全非,只留下周围堆着的一层厚厚土灰……
而她的婚纱……她历时三年,每一处细节都亲手制作的,准备婚礼上穿着它站在叶灏丞身边的,带着她曾对婚姻和爱情全部期望的婚纱,已辨别不到原来的一丝模样。
纪绒绒眼前被冰凉的水汽充盈,视线模糊。
“liv。”fiona叫她。
纪绒绒摸了一把脸,不顾警察的规劝,快步走到狼藉的阳台,角落空空如也。
真的是它!
没了……居然没了……
纪绒绒退步回去,在模特胸口前发现粘着的一块烧焦的蕾丝条,心中的侥幸被全部无情地击碎。
她力气散尽,缓缓蹲下身,瘫坐在地。
为什么……她的生活本来可以不必过成这样,为什么……一点美好她都得不到!
残阳如血,映着满屋子的苍凉和绝望。
隔了很久,纪绒绒忽然支起身子,拿手指在模特脚下的土灰中来回拨弄……
叶灏丞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便见向来斗志昂扬的纪绒绒变成这副光景。
“绒绒!”
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人,她并没因为他的呼喊回头,仍在灰尘满天的废墟里忙着找什么。
等来到面前,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婚纱……被烧掉了……
“我同意……”纪绒绒忽地开口,捡到了一颗钻石,放进手心里,继续翻,“离婚……”
“什么?”叶灏丞俯身蹲下,明明距离不远,他却有预感,他似乎再也无法靠近她。
纪绒绒盯着地面,形容如同没有灵魂的机械人:“我说……离婚。我同意离婚。”
第32章 听说你有隐疾(1)()
听说你有隐疾(1)
除晞的毕业答辩结束,接着是例行的一系列活动,研究生学院的毕业典礼,实验室举行的欢送仪式,晚上导师请吃大餐。
忙忙碌碌,却也不亦乐乎。
自从主动切断联系,纪少徵已有十多天没有打给过她。
十六天,除晞记得很清楚。
而纪少徵的助理陆泉倒是常来学校,最开始,几乎每天一现。
一天两天容易躲,十天八天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泉的客气礼貌和莫名的关心备至让除晞又不好意思又别扭,见他比见林志远都头疼。
陆泉是个机敏的人,她的顾虑似乎轻易被他猜中。
“你不必有负担,我例行公事,直到纪先生回来。”
除晞尴尬,想来也赶不走他,便放下芥蒂试着相处。两人稍微熟悉了,还在一起吃过几次晚饭。
有一次,除晞抵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是带着目的答应的。
据陆泉所说,他跟着纪少徵左右已有五年半,那那个纪少徵坐牢的前女友不知道他了解多少……
除晞一口气叫了三罐啤酒,喝完后,鼓起勇气向陆泉迂回地打听。
陆泉略一迟疑,只道他不清楚。
除晞借着酒劲说:“你撒谎!你明明知道……是纪少徵不让你告诉我!如果他真的在等她……为什么招惹我……”
第二天起,陆泉再没来过。
……
连瑶和婆家那边,在一个礼拜前搬回家住,把房子倒了出来。
眼看除晞答辩结束,要被迫离开学校,连瑶婆婆也不敢做太过分,把和除晞的关系闹太僵。一是毕竟连瑶和除晞如亲姐妹,而连瑶还怀着彭家的血脉,二是除晞生父除正广有点能耐,说不定以后求到人家。
除晞担心歹徒若是不肯罢休,回金店找上他们,连瑶受到惊吓伤身体,本想留下他们继续住,她可以申请泊淳的员工宿舍。
彭子帅漫不经心道:“都是吓唬人的!警察调查过了,那伙人是流窜作案,被盯了很久,现在大概想着怎么逃呢。再说……也不能因为这样,生意不做,生活不过了啊!放心吧,末末,瑶瑶和孩子有事我扛着!”
连瑶不解恨地抽了彭子帅一下:“你不能说点好听的?”
彭子帅冤枉:“老婆,我这也是让末末放心啊。”
连瑶叹了叹气:“末末别乱想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
除晞见劝不动,便作罢,其实还是提心吊胆。
连瑶神神秘秘说:“对了,末末,上次和纪绒绒一起来找你的……那个男的……是谁?”
“唔……”除晞老实答,“纪绒绒的叔叔。”
“叔叔?!”连瑶大为吃惊,“那么年轻!”
除晞:“嗯。其实他年龄不大……”
“多大?”
“三十五。”
连瑶摸着下巴思考:“三十五确实还好,但是对你来说,有点大了……”
除晞:“姐!”
“末末我说真的呢,这人看起来不比林志远强上百倍?又是纪绒绒的叔叔,家里条件肯定没的说。不过,要是……他二十七八岁就好了。三十五,我怕到时候你驾驭不了他。”
彭子帅在旁边忍不住笑道:“欸,老婆,到时候我们是叫他哥,还是妹夫合适啊?”
除晞扶额:“都不是!你们可以叫他十六叔!”
……
按照她之前离开时借口,除晞也该顺理成章搬回家。连瑶婆婆当天张罗请除晞吃饭答谢她,除晞当然不可能让长辈下不来台,欣然答应。
这个结,就此算是一笔勾销了。
实验室里最后一顿聚餐,导师一番感性的讲话,让大家都很伤感。
除晞在科大度过七个春秋,想来,这离开,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上次鬼使神差地和陆泉喝酒后,除晞后悔极了,有同学劝她来一杯,都被她挡了回去,连敬导师酒,都是导师喝光了,她却只喝半杯,保持清醒。
导师最后醉意甚浓,没忘记交代男生们必须先把所有女生都安排好,才允许回家。
除晞算是女生里的例外,没喝酒,家在市里,便提出自己走,却没被允许。
那几个男生多少都喝了些,和除晞在饭店前来回推拒。
忽然有人从黑暗中冒出来说:“我送吧。顺路。”
竟是林志远。
除晞冷若冰霜:“不必了。”
林志远对实验室的男生热络说:“你们也是今天也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