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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还好,一提除晞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早上没吃饭,中午胃口不好,只喝了点纪纹纹拿来的蜂蜜水,这会儿不饿就奇怪了。
陆泉忍不住笑,说:“我知道村口有家海产做的不错。”
他似乎对村庄很熟悉,转而又推荐几家专做海产的小吃,除晞忽然心血来潮:“有没有辣炒海蛎子?”
陆泉想了想:“应该有。”
除晞手一拍,兴致勃勃:“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吗?”
陆泉已早做决定:“你在这等就好,外面路滑,纪先生交代我必须照看好你,万一出去有个闪失,我担待不起。”
好吧。除晞依言在房内呆呆等着,没几分钟就感到无聊。
她溜达着出门,还是坐在门口,忽而恍惚中在不远处又看见之前玩球的小男孩,只是,这次他是仰着头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那是一个老太太,绘声绘色地在说着什么,眉开眼笑的,小男孩怀里抱着绿色皮球若有所思,之后,向老太太伸出一只手。老太太高兴地牵住他,一起走出巷子口。
人影消失,除晞怔了十几秒钟,越想越觉得方才的画面诡异离奇。
现在拐卖小孩的人贩子那么多,听小孩口音,应该不是当地人,大抵也是随父母从外省回来省亲的,会不会……
除晞攥紧手机,稍微一迟疑,也顾不得脚伤了,脚步匆匆向巷子口。
出了巷子是村子的主干道,这个时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四处寻找那小男孩和老太太,终于,在差不多百米外发现,可当她追过去时,他俩转眼又消失在下一个巷口……
这样被绕来绕去,除晞一回身,才发现已走到一个不甚熟悉的地方,她本来就是个路痴,此刻,淹没在狭窄潮湿的小巷交叉路口处,更是晕头转向。
人没找到,反而把自己走丢了,这事恐怕只有她能干得出来。
除晞打开手机一看,只剩5的电量,她赶紧打给陆泉,陆泉却没有听,打了三遍,还是无人接听,是自己去出海捞海蛎子了吗!
最后,她决定打给纪少徵,却是接不通,大抵是海岛上信号不好。
正在她打算折返大路时,陌生的巷子深处传来“咣当”一声奇怪的响动,显然是有人在里面,除晞一颗心堵到了嗓子眼。
“有人吗?”
没有应声。除晞提心吊胆,脑袋里编织一幅危险的画面——要是老太太人贩子有同伙,她一个弱质女流不仅救不出孩子,还可能也会被攻击。
除晞步步后退,决定将最后一点电量贡献给110。
而她,已身处险境却不自知。这静谧阴湿的小巷交叉口,有一暗处里藏着一个人,手持短刀,尖锐锋利,鬼祟地逼近正在焦急摆弄电话的女人。
事不宜迟,绝佳机会,不可错过。
“喂,110吗?我要——欸,警察同志!”专注的女人忽然跑开,一个身着警服的警察迎面而来。
除晞这一动,才听见身侧传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自从在自家安保严格的小区里遭遇抢劫,除晞的危险意识强烈,有人在跟踪她?还是她反应过敏?
警察问:“你有什么事?听口音是外地人?”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警察怀疑地看了看她,在前面走,除晞跟在后,来到巷子尽头,一片脏乱,除了乱七八糟摆放的杂物,什么都没有。
警察问她是不是看错了,请她到派出所做个备案。
走完程序,警察说:“你可以回去了。”
除晞拿出手机一看,得,已经关机。
她艰难地笑了下:“警察同志,我迷路了……我可以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吗?”
警察惊诧:“这么个点地方还迷路?!”
除晞苦笑。陆泉的手机号她记不住,纪少徵的她背的很熟,警察借她手机,可惜对面还是暂时无法接通。
警察半开玩笑说:“我要下班了,要不要我带你挨家挨户问?”
“我……我老公的助理应该在买热炒海蛎子,我还是自己去饭店找吧。”
警察将信将疑,干脆说:“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村里就两间派出所,你这么大的人丢了,他说不定很快找来。”
警察按时下班,除晞采纳了建议,果然,等了半小时,陆泉急匆匆地闯进来。
陆泉一见她,心是落了地:“太太,您可真不让人省心……”他把辣炒海蛎子放在长椅里,“岛上下着雨,纪先生正在赶回来。”
“你告诉他了?”除晞气道,“陆泉,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听啊?”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饭店里太吵,我没有听到。”
除晞心觉蹊跷和匪夷所思,为什么坏事总能全赶到一起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虽然如陆泉所说,确实无风小雨,但除晞还是忐忑不安,放心不下,很怕一下子就狂风大作,将纪少徵乘坐的船打翻。
一个小时后,差不多正好六点半。
穿着白色雨衣的纪少徵,出现在派出所值班室前,二人相见,除晞小跑着过去,他正好脱去雨衣,用怀抱接住小兔子一样的女人,紧紧相拥。
本来纪少徵计划连夜赶回镇里,就算除晞真的太辛苦,在养母家歇息一晚便好,当除晞把事情从头至尾讲一遍,纪少徵喃喃:“你觉得那个小孩被拐卖了?”
“对啊!我把外貌和衣着特征已经给警察留下来做备案了。”
“也许,老太太只是小孩子的长辈呢?”
“我也想过……”除晞任他紧紧拉着手,“可能是我误会了?可是真的很奇怪,好像他们在引导我乱走一气,最后迷路……十六叔,唔,我不会,遇见……鬼了吧?鬼打墙你听说过吗?”
这句话可总算把一直绷着脸的纪少徵逗笑,他恨铁不成钢地拧她脸,转而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除晞,以后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切忌不可以像这次一样粗心大意,若是有人故意引你进深巷子里要伤害你?你怎么办?今天你是幸运,遇见了警察,万一……”
除晞从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对、对不起……”
纪少徵边摇头,边将她抱紧:“别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太疏忽。你和我在一起,可能注定要冒一些险。”
除晞有点听不懂:“为什么……危险?”
纪少徵不得不说,当得知除晞走失的一刹,他仿佛感受到心脏的停滞,然后浑身笼罩在冰凉气息里。
“因为,敌人太多。你想问为什么?有时候,在某一领域太过强大,自然就会有敌人。你不去招惹,麻烦还是会送上门。所以……除晞,你嫁给我……就等同于和我牵制在了一起——有的危险也许并不是冲着你,而是我……这样,你明白了吗?你后悔吗?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除晞愣愣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纪少徵如此不安和不确定……是为了她。
“我愿意……十六叔,今天才在祖先前起誓的不仅是你,还有我……患难与共,白头偕老。”
第50章 意外(3)()
第十六章意外(3)
意外(3)
雨路泥泞,回程不便。
要不是除晞走失这一趟,老屋又许久未有人居住,潮气太重,纪少徵断不会领着除晞住进村里的旅店,暂居一晚。
除晞倒是不在意,还是那句纪少徵最爱听的话:“我住哪里无所谓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纪少徵为不可查一叹,却被除晞听了去,顿时忧心忡忡。对他来说,是不是自己这般追随,有些缠人?若是今天她乖乖听话呆在镇里,不执意跟过来,大概也不会有下午这些事了。
车行驶到一家酒家前,纪少徵将外衣敞开,让她钻进去,下了车,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颇为险峻,通向二楼,便是整个村子最体面、条件最好的安身之处了。
这情景,忽然让除晞想起了在科大开…房一条街的那晚,她先前为了摆脱尾随的林志远,而挽上纪少徵的手臂,一路到了形如面前这条阶梯的小型酒店前,两人亲昵地并肩进去。
最终,林志远自尊心受挫,败兴而归,纪少徵却当了真,完全超出她的驾驭,那也是第一次纪少徵向她表露好感……
以纪少徵的行事,他不会开玩笑,说到做到,登记后,照常入住,留除晞在一旁哑口无言。
开放一条街的主要客源就是大学生情侣,前台早已司空见惯,没有多问,更没向她索要证件,只当她是跟着男人开…房的,和同伴窃窃私语,眼神暧昧。
除晞脸烧的厉害,硬着头皮快步跟上,可在房里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向纪少徵打哈哈几句落荒而逃……
想来,不过半年多而已,恍然如梦。
“在想什么?”纪少徵问,笑了笑,“觉得画面很熟悉?”
陆泉已将车开去避雨的地方,乡村不比城市,一入夜,四下黑暗,只有一楼酒家窗前洒下的一片暖融融的灯光,正好如了除晞的意。
“才没有……唔,我在想……”纪少徵走在前面,两人手拉着,边走边说话,她的声音格外小,在阶梯间竟格外清晰,“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你是纪先生,你娶的老婆应该是可以帮你分忧,有贤内助能力的女人,而不是我这样……”
“好,让我听听你的自我评价,你是什么样的?”纪少徵声音里满是笑意。
“唔……”
除晞掂量着,还没想出来呢,纪少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除晞,我只会娶一个女人。她是贤内助也好,小笨蛋也好,我娶她,是因为爱她,不是她有过人一等的工作或者交际能力,如果是那样,我大可以花钱聘用她进泊淳就行了……”
她咬着唇,暗里松口气,不被嫌弃是该庆幸的,可连瑶的忠告她一直铭记,也许她暂时做不到为他排忧解难,但至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纪少徵回头瞥她一眼:“再说……人我现在都已经娶了,该怎么办?”
除晞哼了声:“将就着呗。”纪少徵腿长步子大,除晞越想,撅起嘴,在后面刻意倒弄的快点,跟上去质问说,“十六叔!那你是承认我很笨,还很麻烦了?其实——”
“刚才是谁自己说的?转眼就翻脸不认账?我看你不止是小麻烦小笨蛋,还是个小无赖。”
除晞不甘嗔道:“十六叔!”
两人嬉闹着边拌着嘴,边推开了二楼的门。
这真的只称得上是个小旅店,前台距离门很近,左右狭窄的走廊两侧是全部的客房,却也算干净整洁。
前台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姐和一个年轻女孩,正审视着他们。
年轻女孩接过纪少徵的身份证,认真做了登记,身旁的大姐确认道:“两个人,开一间房?”
大姐口音浓重,对纪少徵说话的语气很糟糕,像是责难,目光带过除晞,眼睛里忽然充满痛惜。
纪少徵简明扼要:“我们是夫妻。”
“真夫妻?告诉你们!最近警察查的可严!”大姐用纪少徵的身份证点着除晞,严肃说,“你的!身份证拿出来让我看看!”
除晞先不多解释,从手袋里翻到钱包,将身份证抽出递上去:“姐姐,我们真的是夫妻,前几天才登记的。”
大姐一脸正气,负责任地将身份证照片和除晞做对比,再算了下出生日期:“你二十五周岁?欸唷,看起来像十五唷!”大姐还是十分不可置信的样子,朝纪少徵比划几下,“你刚才不是叫他叔叔?我以为他拐骗未成年开…房嘞!”
十六叔,叔叔?原来是称呼引起的误会。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上次她站在前台不知所措,这次轮到纪少徵哭笑不得。
大姐将挂着房间号牌的钥匙放在两人身份证上,还回来,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进去、进去吧!”
终于被放行,除晞憋着笑,差点内伤,一进门,纪少徵在后面掐了下她的屁…股:“还笑!”
除晞落跑,边跑边放肆大笑,故意和他作对,叫道:“十六叔,十六叔,十六叔!哈哈哈!十六叔……啊!”
纪少徵踢上门,猛扑过来,将她压进床里,床有些硬、有些窄,却已经是整个旅店里最高规格的配备了。
一番“恶劣”的缠斗,除晞被迫投降,两人歇了会儿,除晞捧起他脸,眨着星子一般璀璨的眼眸问:“十六叔……我看起来真的只有十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十年的口粮啊,都白吃了吗?!唔……十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你,你说……我现在和十五岁真的没有区别?”
纪少徵悬在她上方,咬了口她的鼻尖,不解恨地否认道:“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从这里……到这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