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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商场营业时间延长,她俩准备打道回府时,街上依旧灯火辉煌,霓虹闪耀,雪光被染上色彩,一下子让单调的冬天变得丰富缤纷。
十一点多,除晞和纪绒绒越逛越来劲,越精神,购物对女人来说,果然可以起到治愈的作用。
纪绒绒捧了捧下巴,眉飞色舞地提议来一杯。
除晞想起傍晚那会儿,连瑶提出离婚的架势并不是在开玩笑,一场家庭战争必不可免即将爆发,心中的那块石头越压越沉。
纪绒绒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盯着她,等她答应,除晞嘴唇蠕动,胃部像顶了一口气,豪迈说道:“好!”
把表姐一家,把白晓璐,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都放在一边!
其实,两人性格迥异,家庭出身和背景也都截然不同,甚至刚好相反,如此悬殊,能成为十多年的朋友,彼此也感到很惊讶,如今除晞更是以空前的速度成了纪绒绒的十六婶,想来甚是微妙。
纪绒绒对地下酒吧一带很熟悉,除晞却是第一次来,走在后面亦步亦趋,然而酒吧里并非从电影中看到的那般y靡,放…纵,反而都算干净正规,有股浓浓的小资情…调。
两人落座卡座以后,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从最开始是放肆干杯,到后来咕咕哝哝地显现醉态。
纪绒绒酒量向来不好,还不如除晞,两瓶过后,双眼发直,拄着下巴表情呆滞。
除晞还算清醒,问道:“你最近怎么了绒绒?是不是太累?”
纪绒绒仍然呆滞,摇摇头:“还好。跟你说了,今天录制很顺利,过阵子播出,也许工作室的生意会有很大起色。”
“除了工作呢?你肯定还有别的事。”
纪绒绒目光转到她脸上,酝酿好一阵,艰难说道:“叶灏丞知道孩子的事了……”
除晞向嘴里灌啤酒,压压惊:“知道了……唔,然后呢?”
纪绒绒烦躁地挠头发,大概也是醉得发懵了,把一头盘发扯得毛毛躁躁,惊恐无措的样子看着除晞说:“完了,除晞,我又跟叶灏丞睡了!
除晞听闻一噎,差点把刚才的啤酒一口喷出来!
纪绒绒顾自喃喃,抹了把脸:“不,是先睡的,然后告诉他叶小叶……我不知道他是内疚,还是抽什么疯,还是鬼上身了,居然……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叶灏丞间早就该一刀两断,不过是睡一晚!肯定是我好久没有x生活才鬼迷心窍!”
说完,纪绒绒眼神迷离,又招唤着又要两瓶,除晞连忙拦住:“纪绒绒,别喝了!”
纪绒绒莫名其妙看着她:“我没醉,真的,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
“绒绒……别撑着了,现在只有你和我。”除晞坐过去她那边,招呼侍应结账,纪绒绒折腾了一通,迷迷糊糊靠在她肩头,脸上漫过泪水,嘴里却仍说着“不可能”。
除晞静静等她用酒精和泪水发泄过后,自己的烦恼事倒是忘到脑后了,也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个脆弱无奈的自己,每个人周围也都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麻烦,只是大多数成年人已练就擅于隐藏的功夫,用一张坚强的面具时时告诉别人自己过的很好。
拿出手机看时间,除晞惊讶地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是纪少徵的。
她连忙拨回去,心里发憷,糟糕了,十六叔会不会凶她啊。
“除晞,为什么不接电话,现在在哪儿?”纪少徵声音急促,出乎意料,他只是很焦急,并没有要责备她,曾经他们之间是有过约法三章的——第一,手机必须畅通,随时能找到对方,第二,有应酬要报备(针对纪少徵),第三,每周至少三次x事(针对除晞),很显然,前两条,她都违章了。
除晞看了看身边醉倒的纪绒绒,先问:“你在哪?”
纪少徵沉了口气:“我在找你。”
除晞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不是说二号——”
纪少徵得知她安好着,放松下来,耐心说:“除晞,我们婚后第一次度过一个节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话罢,两人都各自默契地笑了下,好似有股暖流淌过。
“滚,叶灏丞,你这个混蛋!你滚!”肩头上的纪绒绒不老实地向空中挥拳,力道大的除晞招架不住,“滚!”
纪少徵听出端倪:“你和绒绒在一起?”
除晞瞒不下去,只好承认,报上具体位置。
纪少徵刚才打给纪绒绒发现她也不听电话,已猜到是不是两人在一起,果然,被他料中,而且这丫头也不带除晞学点好,居然深更半夜结伴去酒吧!
纪绒绒在后座彻底睡晕过去,纪少徵准备开车送她回金城街的工作室,除晞阻止:“绒绒说工作室被朋友霸占了,没地方住。”
纪少徵:“朋友?什么朋友?”
除晞撒娇着摇了摇他手臂:“我那……阿姨带着霏霏住着,所以……十六叔,我们把绒绒带回家吧,她这样子,送她去酒店我不放心……”
纪少徵面无表情看她很久,探身过来,气息逼近,按着她肩膀顺势要吻下去。
除晞瞟着后面,一边缩着肩膀,一边小声推拒:“绒绒在……我喝酒了!很臭!”
纪少徵那滚烫的大手已经探过来,撩起她腰间的卫衣,不解恨地掐几下,复又轻柔地抚…摸:“在老家那晚你答应过我什么?有我在的情况下,你才能喝酒。看来要把这条放进约法三章里。”
除晞手下按着他的动作,眼睛一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约法三章嘛,原来的第三章换成这个!”
纪少徵被除晞的主意气笑,最后一章是他制定的,他会轻易放弃权益?
婚后生活上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是理所当然,除晞自从第一次以来,大概是因为真的型号严重不符,导致除晞对x事十分恐惧,甚至有些排斥,为了让夫妻间的生活更“和谐”,纪少徵只好出此策略,一周里至少三次x。
可一个星期过去,他们的第三章还没行使。
男人眸光越来越幽暗,不差分毫地逼视着她,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好似无所遁形……除晞屏住一口气,好声好气道:“好、好吧……那就、不划去第三章,叫约法四章好了……”
纪少徵总算满意,也不计较载纪绒绒这个大灯泡回家了,在除晞嘴巴上用力嘬了嘬,顺手将她安全带系上,开车回去南郊家中。
安排好醉酒的纪绒绒,除晞疲倦地晃悠回卧室,纪少徵此时还在露台通电话。
这么晚了,在和谁聊呢?
她贴着墙面偷偷过去,糟糕!偷听上瘾了怎么办?
一开始,蹲墙角这种事她也拒绝的,不过……脚步很不自觉的就挪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上次偷听到的那样丰富,是关于一个关于泊淳技术转让项目的内容。
除晞落空,悄悄回到床边,想等他一起休息,便欣赏下今晚和纪绒绒的扫货成果。她边集中精神整理,拿出小票和价钱对一遍,边懊恼后悔,这个其实可以不用买,那个前阵子刚买过款式类似的,这个似乎买贵了……
纪少徵悄无声息走来,拾起一个最不起眼的紫色盒子:“这是……”他打开,一小薄片的吊带裙,让他眼前顿时一亮,“这是,圣诞礼物?”
除晞不淡定了,简直懵掉,小跑过去抢:“是绒绒买的,她的!不是我的!”
纪少徵哪能让她得逞,他力气大,轻而易举把她拦截住,另一只手捻着薄如蝉翼的睡裙:“买来送你的,我知道……”
“啊呀!”除晞让人剥去衣服时,怨念纪绒绒一百遍,也怪起纪少徵不过是一条睡裙,就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穿上给我看。”纪少徵咬着她的耳朵,压抑的qy一触即发。
除晞可怜兮兮地抗议:“不要……怕被你撕碎了。”
男人低低地笑:“好吧,那就什么都不要穿了——”
“唔!怕痛!”
“我一定会轻一点。”纪少徵不想让她再退缩,商量道,“只一次。”
除晞将信将疑:“一次?”
“嗯。一次没有让你满意,可能还会——”嘴巴被小手捂住,纪少徵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到嘴唇,到细嫩的颈间,嘬出一块块的红印,“我想整天把你关在屋子里……做……直到天亮,再到天黑,可是又怕你这个小家伙喊疼……你喊疼,我会心疼……”
除晞心惊胆战,转而他的力度减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用舌尖扫过那受伤的地方,濡湿温暖,挑动着女人的敏…感脆弱的神经。
她知道三十五年不好忍,她也知道三十五年后刚开荤,这般迁就她已是难得,她更知道他现在是多想要她……
除晞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唔,先洗澡……”
纪少徵应声把她拔地抱起:“一起洗。”
“唔……”除晞窝在他胸口,“刚才你说我才想起来,圣诞节,有没有圣诞礼物?”
纪少徵在后来终于尝到滋味后,顶着她柔嫩的最里,捧着她的脸,凝视那眼中明明灭灭的火焰,说:“收到没,圣诞礼物?”
除晞随手乱抓,指甲划过男人坚实的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可怜兮兮地说:“才不要!”
……
除晞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昨晚的夜间运动,加上之前酒精的作用,除晞很快沉沉入睡,直到清晨,她一个梦都没做,睡眠质量从未有过的好。
她迷迷糊糊一动,惊觉哪里不对劲,三秒钟后,她羞得差点哭出来。
怎么能这样呢?他竟然还……从后面箍紧她的腰,呆在里面整整一夜!她要对人类这个物种,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了!
“十六叔!”除晞羞愤地扭腰,这让她怎么接电话?!
纪少徵下意识追着她压住,皱眉头醒来,垂眸看着她红彤彤的一张脸满是怨气,笑出了声:“别动,这方法不是很好?你会越来越适应我……”
除晞捂住耳朵,像只闹别扭的小兔子,不甘地挣脱。
纪少徵手臂长,保持姿势,把手机从床头柜拿给她看。
是阿姨。最后响了一声,断掉。除晞更想以死谢罪算了。
除晞反抗总算得到效应,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纪少徵餍足地用手指尖划着除晞细腻的背,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回阿姨电话。
“瑶瑶婆婆又去医院求瑶瑶了,我也不知道该站哪边才好……”阿姨当然没发现除晞的异样,为难的口吻说道,“末末,要不你过来安慰一下瑶瑶吧,她这快八个月了,还整天哭,我怕对她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啊。”
除晞一激灵:“好,阿姨,你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紧忙挂断电话,幽怨地回头搪开纪少徵,叫道:“唉啊!”
纪少徵已吻上她的肩背,她要跑,他将她翻过来抱着。
“怎么了?”
“是姐姐的婆婆……不让姐和彭子帅离婚。”
纪少徵蹙眉头:“彭子帅提出离婚?”
“不是。是姐,发现他和他以前的女同学暧昧,这次投资餐厅也是这个女同学提议的。”除晞转头观察纪少徵的表情,“现在每天在一起搞那个餐厅,连我姐住院都不来陪,我姐很伤心,怀疑彭子帅已经出…轨了……”
纪少徵看向别处许久,回眸时说:“除晞,其实我找人查了彭子帅所谓的餐厅……”
除晞心口跳的厉害:“什么结果?”
纪少徵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根据他账户的动向来看,很奇怪,之前那四十万进入他的账户后,他当天下午就转了出去,然后下个月月初的时候,再经由另一个账户转给不同身份和地域,看似毫无关联的十几个人。”
除晞听不太懂:“这是为什么?如果是餐厅,他不应该是先去付店面的租金,然后专修什么的?”
纪少徵下巴点了下,对她简单直接的说法予以肯定。
除晞恍然:“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餐厅对不对?可是……彭子帅为什么自愿把钱分给别人?”
纪少徵:“很有可能是被骗了。网络金字塔诈骗,现在打擦边球的这种东西很多,一般开盘者都从有点小钱,半生不熟,特别有赚钱*的人下手。”
除晞第一次听说,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至少她明白,彭子帅从纪少徵手里拿走的四十万是没有踪影了。
穿好衣服,除晞下楼找纪绒绒,发现卧房里空空如也,也是巧,不会儿微信进来,是纪绒绒的调侃:“昨晚性感睡…裙有没有派上用场?”
除晞本来打算回个狠点的——以后再做这种事,绝交!
灵机一动,将她昨夜吵了一百遍的话复述一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