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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敬海自居斟酌，只字不提他们兄妹的母亲，也丝毫看不出他这一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庭，利用除晞的特殊身份刺激除正广……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除晞越是将人的目的看得透彻无比，就越对人性产生急剧的厌恶，在除敬海表述过程中，数次想站起身说：“事到如今就是你们活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初我妈妈受的罪也该轮到你们尝一尝！我凭什么帮你们这当年还得我无家可归的一家子？做梦！”
除晞笑出了声：“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
除敬海一梗，脸色变了变，低下头：“我明白，这很为难你……我只想说，虽然我们二十几年没见过面，但在刚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存在……跟着爸从海南回来后，我和南南都期待着认你！姐，不管你多讨厌我们，你始终是我们的姐姐，还有爸……爸在这二十多年也都惦记着你，想要弥补给你——”
“不要说了！”除晞再听不下去，“二十多年，你以为，是像你张口闭口这几秒一样短码？是不是你们愿意接受我，我就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多谢施舍？”除晞看着除敬海，轻轻地笑，“我认爸爸，并不是为了他的钱，和所谓的那些弥补！更不是为了得到你们一家人的认同！”
除晞拿起包，做了从她坐下来就一直想做的事——拍案离开。
除敬海也随之站了起来，试图挽留：“姐！”
除晞已走到走开餐桌，回头说：“你不必在我身上给予希望，和爸爸相认这么久，也只是承认父女关系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生活。”
除敬海不依不饶地追了一段路说：“也许我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误会我——姐，好，先不说这个！你等等！从另一个角度呢？纪家有和我们生意上的来往，如果公司出了什么问题，纪家也会遭连累，姐，为了姐夫，你总该考虑一下后果吧！”
纪家？难道是二哥和二嫂的建筑公司？
自从随纪少徵出入纪家，自然也见过多次二嫂，有一回，除晞留在赤山的老宅里吃饭，下桌的晚一些，便帮忙秀姨收拾碗筷，去往厨房路经偏厅时，正听见二嫂谈论着她。
“欸！说来也挺解气，少徵啊自己单着这么些年，找来找去，找了个啥啥不是的小丫头。”
“没有吧，人家是名牌大学硕士毕业，家境也不错。”
二嫂：“不错什么！学历能当饭吃吗？再说你听谁说家境不错？她那个老爹我认得很多年了！不就除正广？以前在hn就是包工头子呗！吃喝…嫖…赌什么不干？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除正广除了对龙凤胎之外，还有个女儿留在北方……而且这个女儿还莫名其妙嫁了我们纪家了！”
……
二嫂提过几次她认得父亲，却没想到真的跟父亲公司搭上关系，还有了合作。
除晞看着眼前的除敬海许久，二十三岁而已，大概接触公司生意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年龄，本该拥有一颗清澈干净的心，却染了一丝唯利是图的气息。
很好，不谈亲情，改谈利益。
除晞想，除敬海来找她之前，一定是做足了功课应对她的。
除晞淡淡道：“其实我对做生意不是很懂，……我不懂，所以我不会轻易下判断。再者，纪家的生意，除了泊淳，我更摸不到边，也没有资格，如果真的涉及到我和纪少徵，我们会商量之后再协调。”
除敬海听罢，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眉间尽是失望和无奈，除晞是有些不忍的，垂下眼睫，不再犹豫，推开门出了来。
她背靠在墙上，长长地、剧烈地呼吸，平复自己波澜的心情。
这一遭，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除正广是真的出轨了，很有可能，就是她之前见到的那个红裙女人。
……
除晞回到泊淳，纪少徵正在她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去哪了？”除正广像哄一只颓丧的小猫，向她招招手，“连声招呼都不打？”
除晞小心翼翼向办公室外探望几眼，确定安全后，走进去，顺便带上门。
接下来发生的，除晞知道是个非常不好的现象！说伤风败俗都不为过。
可和大脑意愿相悖的是，她的肢体再自然不过地坐在“纪先生”的腿上，胳膊缠住他肩颈，
：“你真的不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纪少徵头头是道分析起来：“姓除。除了你父亲，还会有哪个姓除的居然找你找到泊淳？”
“别装模作样了！”除晞伏在他胸口，叹口气，“他叫除敬海……”
除晞花了五分钟详细重复了刚刚发生的一幕，然后烦躁地敲着无辜男人的胸口：“十六叔……我、我该怎么办？”
纪少徵将她手拉下来，一副疑问的样子：“难道不是按你说的办？”
“其实，我不知道……在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我承认有一半逞能的详细。但，如果爸爸公司真的因此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我肯定会自责！”
“除晞——”纪少徵抱的她近一些，两人额头和鼻尖顶着，呼吸交换，仿佛一人，他说，“除晞，听你的心，你的心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除晞委屈撅了撅唇：“我的心现在很乱……”
“心很乱啊？”纪少徵神秘说，拉起她一路出了办公室，“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也许看过之后，心就不乱了——”
纪少徵牵她的手上电梯，直下到地下车库，纪少徵远远按响遥控器，哔一声，车灯一瞬晃亮。
除晞面对一辆崭新的、与纪绒绒那辆十分相像的红色小跑，讶异的下巴要掉下来：“这个是……”
红色。以纪少徵的一贯习惯，他宁愿打车、挤地铁，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红色跑车的！
那么……不是他的，就是……她的？！
除晞又急有又被吓到，结巴道：“这……这……你……”
“接着！”纪少徵手臂一伸，将钥匙扔她过去：“现在开始它是你的了？”
“我？！”除晞这段时间的遭遇和过往历历在目，因为嫁给纪少徵，也称得上是豪门婚姻了，她大学要好的朋友，都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陆陆续续断了联系，即使联系，走心的对话而也是寥寥可数。
大家大多羡慕她毕业就可以嫁，还嫁给泊淳的老总，人生已经圆满无比，生活无忧无虑之类……每次听到这，除晞都要辛苦地打哈哈过去，不多做解释。
而在泊淳内，自从她上班第一天，大家便知道她是纪少徵的女朋友，对她要么就是退避三舍，要么热情过头……
总之，除晞逐渐有种感觉，好像得到了一个身在高处的纪少徵，却丢掉了很多以前与她同意高度朋友。
而她自己，不高不下，尴尬地悬在中央。
“这个我不能收，十六叔。”除晞甚少对纪少徵提什么要求，在他不甚理解正要发问之前说，“一个呢，十六叔，我还没拿到驾照，你就送我车？二个呢，我需要一辆十多万的车就足够……”
第71章（）
第二十章千丝万缕（3）
除晞小小的要求，纪少徵并没有立刻答应，男性的思维和女性大有区别，她只想车子内饰好看一点，安全性高一点，外表低调一点，他却在回去路上从性能、用途、舒适度、耗油等一系列角度为她细致的分析一遍。
见除晞听的愣愣的，还是委屈的说“可是红色有点张扬，我……驾驭不住。”纪少徵有多宠她，自个儿心里最清楚，明知以除晞的性格，到时候就算真的不喜欢，她也会乖乖顺从他，但是他要她过的，就是不必亦步亦趋，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一件事的日子。
“好。”纪少徵将车停稳，两人出了车库，他按遥控器将门关上，“那就这样先放着吧，等你的驾照下来，再随你选择。”
除晞受宠若惊，笑靥如花：“真的呀？！”
纪少徵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挑着眉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天寒地冻，冷风嗖嗖，暗夜在他身后，都变得温柔起来，除晞倾身环住纪少徵的腰，躲进他的暖融融的外衣里。
这一瞬，种种烦恼烟消云散，他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指路灯，好像只要待在他身边，一路看着他，再难的窘境，她也无所畏惧。
这面前他们美丽的家，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她的生活状态，她实在没必要去衡量和纪少徵在一起后的得失，每个女人组建家庭后都会面临各种改变，需要去适应和克服，然而，这中间的艰难，和与他在一起时的幸福满足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午夜，除晞在男人身下热汗淋漓，承受着奋力的冲击，她身不由己地颤抖，却无意识里缠的更紧。
过后，除晞翻个身，主动骑了上来，脸贴着纪少徵的胸口，轻吐着气。
暖气充足，纪少徵揩去被子，在她湿…滑的背上上下拂动，最后停到尽头，捏了捏，威胁道：“再吹气，再来一次。”
除晞乱蹭：“你倒是先别掐我啊，好痒啊！好痒！”
两人嬉闹一阵，除晞忽而安静，歪着头，黑亮的眸子看着他：“十六叔，会不会对我一直这么好下去？”
他动了动，除晞哀叫，他将她重新带入幻境一般的世界，肯定说：“会……会直到我死。”
……
连瑶的预产期本在三月，结果二月第五天，她的羊水就破了。
除晞赶到医院妇产科的病房，连瑶连同其他两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齐齐嚎叫，声音此起彼伏，除晞听得头皮发麻，连瑶生第一胎时，除晞还在上学，哪里知道原来生孩子原来这么痛的！
婆婆一家人，除了在家带霏霏的小姑，也都到场，彭子帅守在连瑶身边，不时喂她吃些巧克力补充体力，婆婆则在一旁安慰着，一边祈求母子平安。
除晞和阿姨自然不能干瞧，一家人都在又焦躁又期待地等着小生命的降临。
折腾了一天一宿，连瑶终于被推进产房生下一个足有七斤六两的男婴。
婆婆和彭子帅接过护士抱来的还泛着粉红色光芒的婴儿，高兴得都嘴都合不上，除晞跟着阿姨却首先想到的是连瑶的安危。
都说孩子生出来，婆家人肯定抢着看孩子，而只有自己的亲妈才去关心女儿。看来着实不假。
连瑶随后被推出产房，脸色白得如纸一般，浑身脱力，满额头虚汗。
阿姨心疼地直落泪：“瑶瑶，孩子挺好的，你怎么样？”
连瑶没力气说话，昏昏欲睡。
护士也看不过，及时提醒彭子帅和婆婆道：“孩子先给我吧，父亲和奶奶，去看看产妇！”
母子两这才知道不好意思，连忙去关心连瑶，一直跟到病房。
宝宝十分健康，白白胖胖，长得跟妈妈有七分连相，十分可爱找人喜欢，连瑶总算肯安心，加之彭子帅自从她生完孩子后，好似改头换面，陪伴左右，照顾有加，她的情绪比之前歇斯底里的时候稳定许多。
除晞和阿姨一起与婆家人轮换照顾孩子和连瑶，连瑶恢复得很快，在医院住了三天便出院回家坐月子。
先前一个月闹离婚闹得凶，连瑶犹豫一整晚，跟除晞提出想先住她那一阵子。
除晞正兴高采烈地逗着孩子，说：“姐，还跟我客气？先住着，没关系。”
连瑶垂头说：“末末，你如果有不方便的时候，千万要告诉我……毕竟房子是你爸爸给你买的，我们总住着，不是一回事。”
“姐，我知道了。”除晞点点头，话题到了除正广，她便不愿再提，问，“对了，姐，孩子得取名字啊！你和姐夫想好了吗？”
连瑶眉开眼笑：“还没想好呢，末末，你给取个吧！”
阿姨一边收拾床铺，一边道：“算了，你婆家恐怕这会儿在翻字典，要给孙子取名字呢，末末，咱不能落下，取个小名也好。”
连瑶听阿姨语气不好，嗔道：“妈——”
阿姨不理她，将行李箱拉链拉上：“妈可不想挑拨你们婆媳间的关系，现在你也生完了，彭子帅该考虑考虑把心放在家里了吧，还总出外面乱跑？别忘了，他还欠着少徵的四十万！”
连瑶脸色沉下来，放开手：“妈，我知道，可我也不能这个时候向他提啊……”
阿姨正要跟她讲道理，除晞抱着孩子，站到母女两人中央：“我想到宝宝的名字了！叫康康好吗！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