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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居然没去阮修仪那儿,也没去胡昭仪那儿,而去了沁夫人那儿?这么多新人都分不了她的宠,这沁夫人。也太得宠了…………”
宸月轩。
兮离倚在软榻上看着《女诫》。
“主子,皇上今晚去了沁夫人那儿。”侍书靠在兮离的耳边说道,眼带担忧地看着兮离。虽说主子只是一个修仪,可身为女子,丈夫头一天才要了她的身子,第二天又去了别的女人那儿,侍书可真有些为主子担心,生怕主子心里难受。也真为兮离不平,她家主子温柔,大气,乖巧,哪一点比不上别人?别的不说,那胡昭仪也是初次承宠就是一连五天地得宠呢!
兮离听见侍书如此说话,又看了一眼侍书,心知这丫头是在为自己不平,心中好笑。
自古帝王皆薄幸,她怎会不懂这个道理,若这个皇帝接连宠幸她,她才要着急呢!晔成帝这种做法,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虽养在深闺,却常在她爹那儿套话。现下后宫中,皇后王若绮和安贵妃安如烟都是凭借家世上位,并不得宠。只是早先,晔成帝还是给皇后留足了面子,朝中人人皆知皇后贤惠,帝后二人相敬如宾。
只是从三年前开始,沁夫人,也就是柳青然,一夜得宠。柳青然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虽说家财万贯,她又是有名的才女,然而士农工商,商总是最后一位的,她才气再重,也掩不住她“商妇”的本质。可就是这位“商妇”,在三年间初封姬,再封贵嫔,再封贵姬,最后更是一跃成了从一品夫人,封号“沁”,是这后宫之中获得封号的第一人。如果不是出身不够,恐怕贵妃也是当得的。
这种堪称恐怖的晋升速度,怕是一般人看来,就觉得那沁夫人是真正得宠。然而,兮离却不这样认为。
晔成帝是一个明君,一个真正的明君。一个明君,可以真得喜欢一个人,但作为一个明君,更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喜爱的人,柳青然正是应为太得宠,才让兮离认为,她不是真正的得宠。
一个有理智的君王,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君王若喜爱一个人,可以给三分纵容,但任何人一旦挡在了万里江山的面前,那么纵容就会变成毒药,最后的结果,只能从宠爱万分到恃宠而骄,从天上跌入地底,徒然增加笑谈罢了。
反观朝廷,现下虽说国力强盛,但国库空虚,世族四起,朝堂上盘根错节。这些年晔成帝不再致力于稳定后宫,显然是想掀起一番风浪,晔成帝显然是想拿这些大家族开刀。
皇后王若绮的母家王家,其父王穆学士。
安贵妃安如烟的母家安家,其父安凌,兵部尚书,大将军。
还有胡昭仪胡蕴华的母家胡家,其父胡盛,吏部尚书。
后宫中的高位嫔妃,除了自己,父亲是晔成帝一手提拔、扶持,真真正正的帝党,以及柳青然这个可以说没有背景的妃子外,无一例外全部是世家大族出身。
一旦后宫中的女儿出了什么事,这些世家大族都会被牵连,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于后宫中动手,更让人没有逃避的借口。毕竟现下的后宫中,上无太后,下无皇子,各大世家唯一的眼睛,就是身在宫中的女儿,而外朝与后宫私传消息,可是死罪。
另外,后宫虽说是由皇后打理,但若是晔成帝没把后宫把持住,她才不信呢!这局面,倒是与《红楼梦》中很有几分相似,就是不知道,皇帝打算用哪种方法来收拾人了。
无论身在后宫的女人是贪权还是贪宠,只要有一人凌驾于众人之上,尤其那个人还不是皇后这个正妻,甚至没有与地位相匹配的背景。那么后宫,就会不平稳;不平稳,就会掀起明争暗斗风浪,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这样想着,兮离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看着侍书,道:“好了,皇上爱宠幸哪个嫔妃就宠幸哪个嫔妃,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哎呀我的主子,你怎么不想想,皇上昨儿个刚召幸了您,今儿个却去了沁夫人那儿,不摆明了不在意您嘛,您该好好想想怎么抓住皇上的心呀!再说了,每个宫里都再打听,只有您什么也不做,奴婢巴巴的去给您打听了,您还不乐意了……”
“……这……不是我一个小小修仪能做的事,皇上的去向,自有皇后娘娘在管……”
“主子!”侍书跺脚道。
“好了!我……想休息了。”
“……是……”侍书看了看兮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服侍着兮离上了床,侍书熄了灯。来到外间,见书桌上的书还摊开着,上前去想把书收起来,却赫然看见书上写着:
“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侍书看向内间,四下寂然,只不知哪儿,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承乾宫,乾元殿。
晔成帝从沁夫人那儿回来。
“青然,你是特别的,身份特别,宠爱特别,性格特别,手段,也要特别才好,千万别让朕失望,朕保证,朕会为你,一怒冲冠…………”
“暗。”
黑影跪在地上,呈上一本书册。
只见卷首写着“女诫”二字,晔成帝翻开书册。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么……”微微动容,只见那字里行间。
有几滴润湿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我觉得自己有点金手指的说……
嗯,附图,柳青然,很美很仙:
6谎言()
想要完美地去欺骗一个人,就必须先欺骗你自己。
——心理学笔记
宸月轩。
夜深了,四下一片寂静。
兮离在帐中睁大了眼睛,泪水一颗颗地滴落在手中的镜子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啪啪的响声。
滴滴的泪珠,最终模糊了小巧精致的镜面,顺着边缘流下来,又落到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在兮离眼中,只能模糊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和耳坠晃动的影子。
“……我,是阮修正的女儿……三岁识字,五岁描红,八岁通读《女则》、《女诫》……我是阮兮离,皇上是我的夫………我是阮修仪,我是,皇上的妾……皇上的妾…………”
次日。
宸月轩。
兮离正被侍书和弄琴伺候着起身。侍书为兮离绾了一个流云髻,吧一支蝴蝶坠帘水晶粉簪插在右鬓。
兮离抬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模糊地看不出一点颜色,鬓间的蝴蝶坠帘水晶粉簪随着侍书的动作轻轻摇晃,好似展翅欲飞。
这簪子,是昨天她赐住宸月轩时皇上赏赐的,端的是栩栩如生,精致异常。
“主子,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侍书道。
“嗯,走罢。”兮离起身,弄琴、侍书连忙搀扶。
“等等!主子!”弄琴忽然出声,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
“怎么了?”兮离侧头,见弄琴的样子,心里一突,却强自稳下来,道:“有什么事吗?”弄琴张口欲言,又停了下来,凑近兮离耳边,说如此如此。兮离猛然抬头,直瞪着弄琴,“可是真的!”弄琴道:“有八分把握。”
兮离思考片刻,复而道:“一会儿再说,我先去向皇后娘娘请安。”顿了顿,见弄琴仍然不能平静下来,又道,“弄琴先留在宫里,等我回来。”
“是……”
兮离扶着侍书的手,缓步走出了宸月轩,上了步辇,抬眼望去这华丽的皇宫,只觉得,冷寂异常。
硫华宫。
此时安贵妃已到了。正与皇后说着话。
“阮修仪到——”
兮离缓缓步入硫华宫中,躬身下拜:“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
“免礼赐座!阮修仪昨日搬至硫华宫中,诸事可都顺遂?”皇后一脸温和笑意,对着兮离道。
兮离直立起身子,坐下。听见皇后这样说,回答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嫔妾很好,宫人们伺候得也很用心,并无什么不妥。”
“这样就好。你且放宽心,好好照顾好自己。”“是”
此时,只听内侍的声音:“沁夫人到——”
过了些许时候,才见一身雪白的沁夫人由两个宫女扶进来,眉眼如黛,面色含春,盈盈一福,脸庞微抬,轻启唇,“皇后娘娘安~~~”,端的是人比花娇,直教人叹息好颜色。
沁夫人那身上的雪白泛着银光,那是江南进宫的雪缎,每年也不过十匹,因沁夫人酷爱白色,又不能穿素白冲撞了贵人,皇上特地吩咐所有供上的雪缎,一律送往昭和宫。沁夫人身上那银白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见此状,皇后端起茶盏,安贵妃举起美人扇轻摇了一下。兮离的眼睛猛然黯淡了一下,垂下眼,不再做声了。
皇后放下茶盏,淡淡的道:“沁夫人今儿个来地晚了些。”
沁夫人听到这话,并不显出什么,只清冷地道:“不过看清晨的兰花开得正好,一时看迷了眼,不是有意如此,还望皇后娘娘海涵。”这样说着,却见沁夫人脸上并无什么多余表情,好似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自己的错似的。
“沁夫人宫里的兰花开得真好,日日都能引得人情不自禁呢。”皇后看了看沁夫人,眼中又冷了几分,“起来吧,以后莫要如此。”
“是,谢皇后娘娘了。”沁夫人淡淡道,坐下不提。
此时又听见内侍高声道:“胡昭仪道——”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见胡昭仪一身粉色糯裙,上面缀着些玉石珠子,随着她请安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溪水拍打着岸石,自有一番风情。
“胡昭仪免礼赐座。”胡昭仪一个从二品比阮修仪来的晚不说,竟比皇上昨天召幸的沁夫人来的还晚。还是那句话,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不过蠢物虽然看不太顺眼,却也省心。
胡昭仪坐定,见对面的沁夫人一副人比花娇的模样,眼神闪了闪,道:“沁姐姐身上这是雪缎吧,听说甚是珍贵,一年江南才不过出十匹,皇上转手就全赐给了沁姐姐,真让嫔妾羡慕呢。”
沁夫人瞟了胡昭仪一眼,道:“珍贵倒不说,我独独爱这缎子的颜色高雅,独有一番气格罢了。”说完又低下头,翻看自己的手指。
皇后笑道:“好啦,你们一个个的都有几样珍贵心爱的东西,胡昭仪这裙子就很别致,可见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今儿就这样散了吧,本宫还要准备过几天秋猎的事呢。”
于是众人听闻此话,皆起身,道:“嫔妾告退。”
硫华宫宫门口。
安贵妃轻叹了一声,“又到秋猎了,不知道皇上这次会带谁去呢。”说完,便径自上了步辇,离去了。
胡昭仪听的这话,眼睛一亮,又看见沁夫人上辇的身影,又黯淡了一下眼光,复而想起了什么,扯起一个笑容,对兮离道:“不知谁能得去秋猎伴架呢,我们这样的人,不必沁姐姐,也只有认命了呢,修仪妹妹,你说是不是?”
兮离抬头看胡昭仪,只见她嘴角柔柔的笑,眼光却意味深长。答道:“妹妹自是比不上胡昭仪姐姐的。”
“你!不知好歹,我可是在帮你!”胡昭仪,脸色一变,气冲冲地说完上辇离去了。
兮离望着胡昭仪的背影,轻轻道:“何苦呢?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亦上辇回宸月轩了。
硫华宫。
雪梅在为皇后按着肩。另一位大宫女黛蓝进来,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
皇后睁开眼睛,“安贵妃?她是不想去了?呵,她不想去,本宫就偏要她去!想去的那些人,本宫偏不要她去!总归,本宫才是皇后,谁,也不能越过了本宫去……”
宸月轩。
兮离坐在宽大的主位上。
“把你之前发现的事,再给我详细说来。”兮离看着跪在身前的弄琴,道。
“是,主子。今日扶主子起身时,奴婢突然摸到主子脉门,发现主子脉象十分混乱,应是摄入了些不好的东西,才会扰乱至此。”弄琴道。
“可对我有什么损害?”兮离问。
“奴婢今日只凑巧摸到主子手腕,还请主子让奴婢详细诊治一番,才能知道确切情况。”
“嗯。”兮离伸出手,让弄琴诊治。
回想这两天,她并没有在别处吃什么东西,宸月轩又有弄琴的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