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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灵珊病故,极哥儿为了守孝,就要等三年后才能娶妻。
“行。等过后我就派人去和白家说。”
王姒宝知道康灵珊死亡的时间完全取决于她三哥,但是怕夜长梦多,还是派了人去和白家说。白家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白白等上三年,最后十分痛快答应提前举办大婚。
就这样,王极和白玟玉的婚事提前了整整三个月。因为王极名义上是王裕洵的嫡子,所以大婚安排在了丞相府举行。但在大婚之后,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要回到韶王府单独的那处院落。
在王极成亲那天,康灵珊顶着病体接受了新人的跪拜,在第二天认亲还在给了白玟玉见面礼后才回到主院去休息。
王姒宝原本还以为康灵珊只是装病,但看她涂抹了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皮肤的苍白,身形也较之前瘦许多,但肚子却被遮盖的很好,就知道她除了怀孕以外,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三嫂,你真的不打算见我了?”康灵珊病了,王姒宝作为小姑子怎么也要去探望,但却被拦在了屋子外。
康灵珊隔着一道门唉声叹气道:“宝妹,我怕把病气过给你,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那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派人通知我。”王姒宝示意良辰和美景几人把带来的补品交给康灵珊派来接待她的嬷嬷。
“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康灵珊哽咽道,“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如果没有王姒宝的处处维护,她这些年日子不会过得这样好。
这些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王姒宝却听出了离别的意味。有些事,一旦做错了真的很难挽救。但在康灵珊和她三哥二人的婚事上,谁又能分得清对错?
直到王姒宝带着人转身要离开,康灵珊叫住了她。
“宝妹,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怎么?三嫂还有事儿?”
“我,我想再见一见你三哥,你能帮我捎句话吗?”康灵珊一脸的紧张,生怕王姒宝会拒绝一般。
“你放心,这句话我会亲口跟他说。”
“那就多谢你了。”
如果换个人让他去见康灵珊,王裕洵肯定会拒绝。但王姒宝劝他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也不要让康灵珊留下遗憾,王裕洵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下来。
番外六十九()
“夫君,”康灵珊怯生生道,“请允许妾身最后一次这样唤您。妾身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还是要和您说声抱歉。”
“不必。”王裕洵一抬手,“其实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怎么能是相爷道歉呢?”康灵珊哭着道,“是妾身酒后失德犯下大错,才会酿成今天这个苦果。”
王裕洵倒是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的意思,而是问道:“你可还记得大婚那日我同你说过什么?”
“哪些话?”康灵珊疑惑地抬眼看向王裕洵。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圆房。我娶你只是权宜之计,等将来你有意中人的话,就和我直说,我会安排你假死,并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让你清清白白重新嫁人。”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王裕洵记忆力超群,仍旧将那天说过的话还原个七七八八。
“妾身是有这个印象,但是妾身真的只想守着相爷过一辈子。相爷要相信妾身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你不用再说这些。”王裕洵一摆手,懒得听这无聊的解释,“我问过那人,那人说是真心喜欢你,而你又有了他的孩子,还是早一点同他离开,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见康灵珊仍要解释,王裕洵没有给她机会继续道:“其实这些年你在韶京过得并不如意,你哥和你嫂子没少为难你。如果你离开,会轻松很多。”又道,“不过你放心,除了你带来的嫁妆外,丞相府中只要你看中的,你全都可以拿走,我绝对不会拦着。”
“不,妾身除了自己带来的嫁妆外,绝对不会多拿。”
王裕洵却道:“如果你不要那些,我格外会给你五千两作为补偿。另外,你和那人的户籍和路引我已经找人给办妥,你们可以随时离开。”顿了顿又道,“至于说给你发丧的日子可能会延后,我不能让极哥儿为了守孝而耽误了子嗣。再说,我也要找到能够代替你的尸体。”做戏得要做全套,为了让康元智相信,怎么也要有尸体。
“那相爷能不能和妾身说明白,极哥儿到底是相爷和谁生的孩子?”这件事如鲠在喉多年,见已经无力回天,康灵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原来说不介意全是假的。”王裕洵深深叹了口气,“你只要知道,极哥儿并不是我亲生孩子就行。”
“竟然是这样。”康灵珊没想到竟然败在自己的多疑上。过了半晌苦笑道:“多谢相爷肯给妾身解惑。”至此,她的心愿算是彻底已了。即使她内心深处深爱的人仍旧是王裕洵,但从她耐不住寂寞和暗卫苟且的那天开始,她就注定再也没有资格再爱这个人了。
新婚小两口还不知道自家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尽管白玟玉对王极仍旧因为那件事打怵,但婚也成了,这个夫君再不好,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王极因为王姒宝的嘱咐,不想和白玟玉产生太深的隔阂,因此在大婚当晚就和她摊了牌。
“你是说,你是当年过世的那个小皇帝?”白玟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瞪得老大,别提有多震惊。“摄政王怎么可能容许你活到现在?”她这人是不怎么精明,但也知道摄政王要想稳固政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一直以来放着这么一个绊脚石不除,实在是不合乎常理。
王极温和地笑了笑,“我能活到现在,全是我小姑姑的功劳。”因此,为了王姒宝他可以做任何事。
随后他还把自己最真实的身份告知了白玟玉,也让她心中有数,即使知道他是小皇帝也威胁不到摄政王父子的江山。“其实我并不是先帝的亲儿子。”
“什么?”这更是一个惊天秘密,“你,你竟然不是真的皇子?”
“没错。”王极点头,“即使当初荣佳县主真的想要利用我,也没用。”这也是王姒宝能保住王极命最重要原因。因为朱永宏根本就不怕他的身份暴露。当然,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杀了他更直接。
“原来如此!”白玟玉恍然大悟道,“也难怪那日你要杀了荣佳县主灭口,原来是她发现了你的身份。”
“是。其实哪怕我死都不打紧,但却不能连累小姑姑一家。”王极随后苦笑了一下,“只是可惜,因为这件事让你受到了连累,过后还要嫁给我。”
“咱们已经是夫妻,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能嫁给你,本就是我高攀,今日你能和我坦诚,我就更没什么怨言了。”说到这儿,白玟玉心有余悸道,“说起来,我还要感激韶王妃。如果换作他人,恐怕我的小命在那天就保不住了。”
“是啊!”对于这一点,王极倒是没有否认,“如果换作别的人,咱们那天恐怕都会没命。只是你我今后为了少给小姑姑惹麻烦,还是少出府走动为好。”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白玟玉吃惊道:“你是说咱们要被监禁在这里?”
“也算不得监禁。”王极笑了笑,“只是不能像别人那么随意。”
“我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我?”白玟玉仍旧有些疑惑。
王极拉着她的手笑着道:“小姑姑告诉我,要想让你和我一条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对你隐瞒,要开诚布公地和你谈。”又道,“我也是因为这个秘密憋得太久,需要找一个人倾诉,所以就将这一切都告知于你了。”
“你放心吧,”白玟玉很有义气道,“你的这个秘密就是我死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我相信你。”王极看着她十分温柔道,“只是更深露重,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你,你不会是想要……”“洞房”二字,白玟玉羞的没有说出口。
“我虽然不是我爹的亲儿子,可是他名下目前就我一个,他还等着抱孙子呢。”
“讨厌!”白玟玉没想到王极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但眼下心结已解,似乎也没有再拒绝的必要……一室春光。
番外七十()
在随后的日子里,虽然王极和白玟玉夫妻二人兴趣爱好各不相同,但因为在府中仅有的这方小天地中,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于是你教我写字作画,我教你练武强身健体,生活过得倒也美满。
等再和文静相见,听文静提及她哥时,白玟玉对那人的印象竟然有些恍惚,仿佛对那人从没有过别样的心事。
在白玟玉怀有身孕后,康灵珊按照王裕洵的故事大纲领了饭盒。当朝丞相王裕洵年过四十成了鳏夫,又恢复了单身。
没想到想要嫁给他的小姑娘又能排成长长一大排。孙巧易本已枯竭的心也再一次活络了起来。但包括她在内很多人的热情很快就被王裕洵给彻底扑灭,因为人家扬言,绝不再续弦,只守着亡妻灵位过日子。结果王丞相对发妻如何深情又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说起来肖玉楼很是争气,虽然最终没有考中前三,但也考得比较靠前。最终选择了外放到一处偏远之地当县令。吴悠抱着孩子和已经瘦下来不少的肖幼圆陪着他一同上任。
看着远去的肖玉楼一家,肖玉林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几年给他说媒的不少,他祖母因为吴悠的事儿,狠狠训斥了他一通,最终给王姒宝去信,让王姒宝帮着肖玉林找媳妇,说她老人家再也不操心肖玉林的事儿了。
但肖玉林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现在吴悠和肖玉楼日子过得很好,还生了个女儿,柳舒云在一个尼姑庵中出了家,他终于决定放下这段过往,不但遣散了后院乌七八糟的女人,还让王姒宝做媒娶了国子监祭酒张大人的女儿张碧璇。
二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夫妻感情也很不错。转年张碧璇还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远离韶京的王栩在彻底认识自己的错误后,重新纠正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将一门心思放在农事上,收获颇多。
没有了于大海夫妻的搅和,于灵芝和王栩一心一意过日子。虽然一开始日子过得有些苦,但没有了乱七八糟的事儿,又不用和别人攀比,被人嘲笑,又因为能帮到王栩,放松心情的于灵芝渐渐找回了自我,并为王栩生下了嫡子,了却了心中最大愿望的同时,也终于得到了婆母赵氏的认可。
在王栩取得了一定成绩后,没有提前和王姒宝打招呼,朱临溪偷偷让朱永宏给王栩了一个当地司农的官职。
这在王栩看来,这是他小姑姑原谅他了,于是干劲儿十足,带领当地农户积极开垦荒地,建立各种试验田,因此发现了不少高产且好伺弄的作物。他还优选了一些种子,提高了粮食产量的同时,也大大提高了粮食的质量。现在韶王府和文国公府经常会收到王栩叫人送回来的各种农副产品。
朱永宏和朱临溪在这方面也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推广。最终不但当地农户受益,就是连军队在吃食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改观。
王栩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连升了好几级,也终于熬回了韶京。
但在这次回来后,却不敢贪恋韶京的好生活,一到春耕秋种都会去田间地头。看着这样的王栩,王姒宝甚感欣慰,当年为了教育他付出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于灵芝这次回来后也下了不少的功夫,渐渐融入了文国公府众人的生活当中。
韶国随着农业的大力发展,在国事上又大大进了一步。隐约成为洪武大陆最强盛的国家。
作为帝王最大的野心就是开疆扩土,朱永宏也不例外。尤其这几年南风正阳身体亏损严重,定国几位皇子忙着皇位争夺搅和的他整日不得安宁,从而忽略了战事,因此被韶国和雍国抓住机会联合夺下了好几座城池。
面对这样巨大的打击南风正阳一下子中了风,太子南风炫趁机监国,随后对其余几位皇子进行了严厉的打压,其中就有南风翌。
“静如,你听本王说。”南风翌找了个机会和他嫡妻郑静如低声交代,“你明天不要带任何东西,只带银票带着小蓉以去城外广源寺替父皇祈福为由离开定都。在广源寺本王安排了接应的人会带着你们母女二人离开。记住,只有本王亲自去接你们,你们娘俩才能回来。”
郑静如吃惊道:“王爷这是为何?”
“嘘!”南风翌谨慎地朝窗户外和棚顶指了指,“小心隔墙有耳。”据暗卫回报,整个翌王府已经被南风炫派人监视了起来。
半天后,南风翌才用更小的声音解释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