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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抿嘴一笑,抬起头来看了徐昭一眼。
“四妹妹这么厉害,往后可不敢得罪了你,免得你不饶人。”
徐昭看了徐瑶一眼,只说道:“二姐姐这才是欺负人呢,我可什么都没说,偏二姐姐觉着我厉害。”
又闲聊了几句,徐瑶问她:“妹妹去江府,江太太可是个严厉的?”
徐昭不知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有些不解地抬起眼来。
徐瑶见着她这样,解释道:“还不是听五妹妹顺嘴说了一句,说这几日也不见妹妹你过去,定是那江太太严厉,妹妹觉着辛苦,才不肯去学了。”
徐昭一听,便有些恼火了。
她去不去和徐茵有什么干系,在府里这般编排她。
徐瑶见着她一副生气的样子,才说道:“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来,给妹妹提个醒,府里人多嘴杂,主子们一句话,下头的人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咱们听听便也罢了,若是这话传到江太太耳朵里,只会觉着府里的姑娘不懂事,连带着坏了徐府的名声。”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知道徐瑶说这些是为她好。
从徐瑶屋里出来,徐昭就一路回了锦竹院,连翘见着她脸色不好,开口一问,才知道五姑娘竟然在背后坏自家姑娘的名声。
“姑娘还不回了太太,叫太太处置她。”连翘一听,脸色就变了。
江太太教姑娘刺绣是好心,若是五姑娘的话传到江太太耳朵里,只会叫人觉着自家姑娘不知好歹,白白坏了姑娘的名声。
徐昭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母亲有身孕,别叫她听了生气。你去茗烟阁一趟,请五姑娘到后花园去,就说我有话和她说。”
连翘听了,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姑娘说的对,此事不宜惊动太太,若是太太震怒,不小心动了胎气才是罪过。
“奴婢这就去。”连翘福了福身子,才转身退了出去,一路朝茗烟阁走去。
徐茵在屋里和梅姨娘说着话,因着这几日她小心讨好,老太太对她也恢复了往日的亲近。
她只要好好孝顺,老太太自会疼她。
见着徐茵高兴的样子,梅姨娘却是担忧道:“姑娘如今虽得老太太看重,可也别忘了时常去给太太请个安,太太总归是姑娘的嫡母。”
徐茵听着这话,毫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姨娘何必叫我难做,太太都免了我平日里的请安,难不成我还没有脸面的凑到太太跟前?”
“再说,老太太的性子姨娘也是知道的,只有舍了这边我才能得了老太太的看重。”
梅姨娘面色一僵:“可姑娘毕竟是二房。。。。。。”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茵打断了。
“谁说不是,我若是四姐姐我也会安安分分等着太太给寻一门好亲事,可偏偏,我没有那个命,不是从太太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只能拼了命讨老太太喜欢。”
“姨娘若是真疼我,就替我好好打听太太和四姐姐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别叫我什么都不知道,被人算计了去。”
梅姨娘听着徐茵这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时候,丫鬟隔着帘子回禀道:“姑娘,四小姐跟前的连翘姑娘来了。”
徐茵一听,愣了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进来吧。”徐茵出声道。
片刻的功夫,那丫鬟就带着连翘走了进来。
连翘福了福身子,请安道:“给姨娘,姑娘请安。”
梅姨娘见着连翘,自觉矮了几分,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被徐茵拦下了。
“姑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家姑娘请姑娘去后花园一趟,说是有事要和姑娘商量。”
徐茵听了,看着站在那里的连翘,忍不住笑道:“这可真是稀罕事,四姐姐请我去后花园,什么时候四姐姐和我这个当妹妹的也有话说了,还派了人来请我?”
徐茵的话音刚落,梅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连翘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连翘暗暗看了徐茵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却是笑着道:“奴婢话也传到了,姑娘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
徐茵点了点头,连翘就转身退下了。
她一离开,梅姨娘就站起身来,带着几分不安道:“连翘可是你四姐姐贴身的丫鬟,你说那些话做什么。”
徐茵听着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寒意。
“姨娘是觉着我连徐昭跟前的一个丫鬟都得小心伺候着?”
“她是你四姐姐。”
“四姐姐?我可没福气有她这个姐姐。”
梅姨娘瞧着她脸上的神色,重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姑娘。”凌霜见着她将梅姨娘给气走了,忍不住开口想劝。
还没开口,见着徐茵眼中的冷意,话到嘴边又全都咽了下去。
“姑娘,奴婢熬了酸梅汤,姑娘喝着解解暑气。”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碧绿色裙子的丫鬟,笑盈盈从外头进来。
这丫鬟叫胭脂,原是老太太屋里的三等丫鬟,几日前被老太太赏给了徐茵。
胭脂一进来,就得了徐茵的看重,再加上她原先是伺候过老太太的,旁人便是心里有什么,也不敢露出来。
于是乎,胭脂就成了徐茵跟前最得力的丫鬟,连凌霜都要靠后。
凌霜见着自家姑娘喝完了酸梅汤,才劝道:“四姑娘既约了姑娘,姑娘也别耽搁了。”
徐茵听了,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带着胭脂去了后花园。
原想着徐昭已经在园子里等了很久,谁曾想,她到了一会儿,徐昭才姗姗来迟。
“母亲害喜厉害,我过去坐了会儿,倒叫妹妹等着了,妹妹可别见怪。”
徐昭上前,带着几分笑意道。
徐茵心中恼怒,却是道:“姐姐孝顺,妹妹怎么敢怪姐姐。”
“不知姐姐叫妹妹过来,有什么吩咐?”
徐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妹妹在背后编排人,难道过后就忘了?妹妹这记性可不好。”
徐茵没有想到徐昭会直接就将这事儿说出来,只装作听不懂道:“姐姐说什么,妹妹可听不明白。”
徐昭笑了笑,视线在徐茵身上看了几眼,突然道:“妹妹这身衣裳不错,这料子瞧着像是浮光锦。
“可是祖母赏你的?”
徐茵特意穿着这件衣裳出来,便是为了在徐昭跟前炫耀,如今听着这话,心里头自然是涌起一股得意。
“祖母赏了我一匹,姐姐若是喜欢,妹妹。。。。。。”
不等徐茵说完,徐昭就摇了摇头,话中有话道:“妹妹不常得这好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如今妹妹跟在祖母跟前,不怕往后见不着好的,我只劝妹妹一句,往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妹妹可要想清楚,别到时候祸从口出,害了妹妹自己才好。”
徐茵知道她这是在借口羞辱她,哪里肯示弱,当下便回嘴道:“姐姐若是没做什么错事,难道还怕人在背后说?”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徐昭看了她一眼,扬手一个耳光就打了下去,直打的徐茵懵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哭道:“你凭什么打我?”
徐昭听着,淡淡道:“我当姐姐的,你做错了事,自然是能管教你。”
“再有下回,我也不亲自动手了,只回了父亲,让父亲来处置。”
徐茵一听她说这话,脸色蓦地一变。
“别以为在祖母跟前伺候就厉害了,且不说你是个庶出的,就是嫡出的,你也比不过大姐姐去,说不定,祖母只将你当只阿猫阿狗的,不然怎么会因着一盘莲叶糕,就罚你跪在院子里,我可没见着什么时候祖母对大姐姐这样过。”
徐昭说完这句话,不等徐茵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第48章 责罚()
徐昭回了锦竹院,连翘听她竟然打了徐茵一个耳光,当下就愣住了。
自家姑娘平日里性子最好,怎么突然一下子就。。。。。。
见着连翘吃惊的样子,徐昭想了想,说道:“总要叫她怕了,不然往后还有的麻烦。”
连翘听了,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道:“姑娘动了手,就怕她告到老太太跟前儿去。”
徐昭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在意道:“她先在背后编排我,便是到了老太太跟前,我也是有理的。再说,她在我这里挨了打,闹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会觉着她是个没用的。”
“姑娘说的是,不过姑娘往后也该小心提防着。”
徐昭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放在了脑后,殊不知,她和徐茵之间的事情,早被薛妈妈派人打听到,说给了周氏听。
周氏听了,却是笑了笑。
“姑娘家是该厉害些,才不会被人欺负了。”
薛妈妈听了这话,只应道:“可不是,之前奴婢还觉着姑娘性子太好,也不和府里哪个起过争执,如今见着姑娘这般行事,倒是让人放心了,左右是吃不了亏的。”
“只是,五姑娘也太放肆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薛妈妈向来是将徐昭当自己闺女疼的,所以心里头对徐茵自是厌恶极了,怪她在背后坏自家姑娘的名声。
周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站在那里的薛妈妈一眼,吩咐道:“你去外院请老爷过来。”
“太太是想。。。。。。”
周氏看了薛妈妈一眼,道:“之前我任她闹到老太太跟前,只当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她既然想坏了昭儿的名声,就别怪我狠心了。左右有秋姨娘和兰姨娘在,就叫梅姨娘陪着她去庄子上住着吧。”
薛妈妈听了,福了福身子,就出了屋子,过了垂花门,一路去了书房。
只一会儿工夫,二老爷徐秉臻就进了锦竹院。
见着他进来,周氏忙从榻上下来,才刚站起身来,想要福下身子,就被徐秉臻拉住了。
“你身子重,哪里还需这些礼数。”说着,徐秉臻就扶着周氏坐了下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徐秉臻深知周氏的性子,若不是有事,也不会叫人去书房请他过来。
周氏一听,眼圈突然就红了,忍不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徐秉臻追问下,周氏才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妾身无能,实在是教不好她。她闹着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发了话,我也只好依着她。可她万不该想着坏了昭姐儿的名声,那可是她嫡亲的姐姐。”
“妾身本不想说这些,可若是再不管教,往后她嫉妒之下,害了昭姐儿,那可如何是好?”
周氏说着,又将之前在寺院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事情徐秉臻自然不知道,听后,自然是又惊又怒。
徐秉臻的脸色很是难看,看着周氏道:“你安心养胎,我这就叫人将这孽障送到庄子上去。”
周氏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到底还不懂事,不如叫梅姨娘陪着,也能时时劝着她。再说,到了庄子上,没个人看着,我也不大安心。”
徐秉臻听了,带着几分不耐道:“叫几个婆子陪着去就行了,梅氏懦弱,还不知是谁管教谁呢。”
听他这么说,周氏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这边,梅姨娘才见着徐茵挨了打,心疼的厉害,如今又听了这事。
当真是脸色发白,全身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娘快些收拾收拾,和老奴们出去吧,免得老爷生气。”
徐茵红肿着脸,听着那婆子的话,猛地就朝屋外跑去,还没跑出去,就被两个婆子给拦住了。
“姑娘别闹了,老爷发了话,叫姑娘去庄子上住着,老太太这会儿正午睡呢,可帮不了姑娘。”
“再说,老爷可是姑娘的父亲,父亲管教女儿可是天经地义,便是闹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也是没话说的。”
总不能,拦着不叫二老爷管教五姑娘。
这两个婆子都是周氏跟前的,对徐茵这个庶出的自然是百般不待见,再加上这些日子她闹出这么多事来,哪一件不叫人觉着膈应。
如今还能给她个好脸,也是瞧着她是个当主子的,不然,早就拿绳子绑了弄出府去了。
徐茵气得一抖,抬起脚来就踢在了那婆子的腿上。
那婆子吃痛,脸上便带着几分恼怒,不屑道:“姑娘可不是该好好学规矩了,太太给姑娘请了宫里头的嬷嬷,姑娘瞧不上,如今老爷发话,姑娘到那庄子上去,说不准修身养性,规矩也就好了呢?”
那婆子说着,就强拉着徐茵走了出去。
徐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