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之前已经联系好了,等我们来到一片僻静海域的时候,一艘游艇已经等在那里了。
陈若飞说他的生意全在这边,不能送我回去了,等他这阵子忙完了,就来广州看我,我多少有些难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吗?
陈若飞拍了拍我的头说,“傻丫头,又不是永不相见了,你干嘛苦着一张脸啊?”
我其实想说一句“我已经爱上你了!”,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我应该认清楚现实,庄园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目的是为了救我出来,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必要再装情侣了。
我强忍着不可名状的悲伤挤出了一丝落寞的笑容,“没事啦!我只不过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遭遇这种事情,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若飞不再言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张开双臂将我拥在怀里,久久未放。
“你难道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能救你吗?”
良久,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才在我耳边响起。
我笑了笑,说:“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你不想告诉我,就算我问了你也没用啊?”
陈若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我松了开,他说他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因为要是现在说了,他以后就没有见我的借口了。
多情自古伤离别,也许分别真的为了更好的重聚,总之,陈若飞已经被这缱绻时光刻在了我的心上。
海风拂面,看着陈若飞在我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不知道下一次相见,会在什么时候?
“美丽的小姐,需要饮料吗?”
我转身,一个女仆模样的老妪推着餐车。
我冲她微微一笑,要了一杯蓝莓汁,喝到一半就失去了知觉。
再一次醒来,我感觉自己在一个车厢里,车厢里面也不知道装过什么,又脏又臭。
前面还装了玻璃挡板,我根本就看不到司机,车门也被锁住了,根本拽不开,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难不成又被人坑了?
可是,陈若飞……怎么可能?他图什么?
总之,我现在已经奔溃了,大脑里还是强烈的眩晕感,没叫几声,就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小货车停下来了,货车门打开,刺眼的阳光里,我看见外面站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我就问他陈若飞呢。
他笑的特别奇怪,用蹩脚的中文跟我说陈若飞有事走了,让他好好照顾我。
我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就突然暴起赶紧往车下冲,却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扔回了车上,灌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往嘴里,当时只觉得头晕厉害,就睡过去了。
后来我是被冻醒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猥琐的脸正在我面前耷拉着口水,我这才看清那人居然是买过我的那个威尔逊先生。
他的脸显得很狰狞,强行拉我下车,我不愿意下车,他就直接把我扛了,扔进了一个地窖里面,用那种栓狗的链子拴住了我。
前两天他就正常给我吃的和水,还给我桶让我解手,可是等到第三天,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下到地窖,手里还拿着衣服,问我要不要洗澡。
说实话,在地窖里面被关了两天我身上已经脏的不行了,可是我怕他对我怎么着,就说不要洗,我要回家,他脸色一下就变了,骂了我两步,又上来打我。
打完之后,他打开链子,拉着我到院子里边,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就打了水,一瓢一瓢地往我身上泼。
等我被水浸透之后,他撕开我的衣服,说要帮我洗澡,我吓哭了,拼了命地想跑,可是他力气太大了,我压根挣脱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他也愣了,我往门口看,发现是个十七八岁年纪的男孩子,长的很好看,也很壮实,最重要的是他看着像黄种人,我就趁着货车司机愣住的功夫,骤然起身撒丫子往门口跑。
我跑到男生身后,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不断说救命,他护着我,对货车司机说:“Dad,whatareyoufuckingdo?”
我一听,货车司机是男生的爸?心里顿时又慌又怕,怕男生会选择把我交给他爸爸。
好在他没有,当着他爸的面他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还安慰我说会带我回家。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往外跑,没跑几步我们竟然踏入了一个蛇园,里面全是眼镜蛇,吓得差点把魂丢了,坚决不要再跑。
那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拽着我的手始终没放,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往我身上喷了几下,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涌来,恶心地我差点吐了。
他却丝毫也不顾及我,攥着我的手紧了紧,再一次踏上征程,奇怪的是这一次,那些蛇竟然自动避开了我们。
太阳已经下山了,道路变得漆黑难认,可是男孩却像长了夜眼似的,健步如飞,反而比昨天更快了,直到我累得走不动了,他才肯停下来让我歇歇。
通过交谈我才知道,他叫颂帕,妈妈是华裔泰国人,是个高中生。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问我你家在哪?我说了广州啊,结果他整个人嘴巴长得老大,说你没搞错吧?那地离我们这儿几千多公里呢!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回家?
几千多公里!我知道那是概念!然后我就无助地哭了,他带着我在田埂上晃荡,一直叹着气,说我怎么会跑到这里啊?我只是哭不说话,哭到后来怕他把我送回去给他爹。
我就拽着他的衣服,求他:“你别把我送给你爹行吗?只要不送给你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会做的,洗衣服做饭我都行,我吃的也很少的,求求你,别把我送给你爸。”
我见他无动于衷。就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玉米地一咬牙,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说:“颂帕,你要是想,我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你。”
他看着我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但我觉得任何一个人男人应该是不容易拒绝女人的诱惑的。
他还是不说话,我急了,抓起他的手大声说:“你放心吧,我没病的,我只想回家!”
他甩开了我的手,说他不是那种人,让我在这等着,然后就匆匆跑回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候,他拿来了一张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塞给了我,说让我逃吧,前面不远处就是镇上,那里有火车站,这钱是他偷他爸的,只有这些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撒丫子就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可是,没跑多久,我就看到身后不远处亮起了一大片的火把。
【028】曼谷唐人街()
我慌不择路脚下一拐从一个山坡上滚了下去,所幸地是没有受伤,只是后背摔的生疼,我爬起来继续狂奔,后面传来了颂帕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好像是被打了,我想他爸一定是知道他偷钱了。
我第一次为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天的人流泪,那帮人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追上我了,情急之下我趴在了一片荒坟堆里,我知道不管哪个国家的人都对死亡比较敬畏,他们果然放弃了搜索这片区域了。
渐渐地到了后半夜,那帮人也回去了,一直趴到月亮都快下去了,我才敢起身,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在打着颤,裤裆里湿了一片,我给吓得失禁了。
一想起自己还在坟地,赶紧撒丫子跑远了,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到处都是人,他们穿着好看的新衣服,而我的衣服又脏,又丑,又旧。
我坐在路边,又害怕又惊慌。
我好想陈若飞,如果他还对我好的话,我什么都不用想,跟着他走就好了。
我又累又饿,又怕被人把我兜里的钞票偷走,所以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人都走光了,我就走到一个正在收摊的小吃摊前面,店主听不懂英文,我比划了半天才买到了一碗已经凉了的面,那时我才看清楚颂帕给我的钱有两千泰铢,大概三百多块人民币的样子。
吃面的时候,有一对白人情侣走过我旁边,男的高大帅气,女的也很漂亮,男的手里抱着一只猫:“你以后要小心点,找个新主人吧。”
女的说:“怎么路边捡来的一只猫你都那么上心,她多脏啊,还吃老鼠。”
“我不是看它可怜嘛,好啦,以后我只养你一个。”男的说完,把猫给扔了,带着女的走了。
那只猫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被扔了,仍然喵喵喵喵地叫着,追着自己的主人跑,结果被一脚踢出去,我过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对于陈若飞来说,我就是那只猫。
看我可怜,他收留我一下,但是对他来说,我就是一只又脏又丑的猫。
他不要我了,要把我扔了,我还非要攀着他,他就会一脚踢死我。
我不相信,没有陈若飞的点头示意,自己会落到威尔逊手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夺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又给了我一个童话,为什么……
他不要我了,还要一脚踢死我。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真心对我好的,我那么脏,是他们人人都想甩掉的垃圾啊。
可我还是想活着,不管怎么活,哪怕变成一只又低贱又肮脏的猫,我也要活着。
我等到天亮,找扫地的婆婆比划了半天问车站怎么走,走了半天,才到车站,刚才那碗面300泰铢,现在只剩1700,我不知道将来自己要面对什么,但我肯定是不能待在这乡下了,我得往大城市走,1500,我买了去曼谷的火车票。
前途未卜,我很想坚强,却是怎么也挡不住决堤的泪水。
我本来想找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我哥的,却是又忍住了,爸妈常年劳作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们被刺激到,更不愿去打搅哥嫂的生活。
曼谷,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却又知道它,来旅游的华人很多,那是个繁华的地方,最著名的就是人妖了。
那么大的地方,应该有我的容身之地吧。
坐了将近一天的车,我才来到曼谷,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一切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里的馒头很好吃,但是也很贵,两块钱一个,我身上只有200多泰铢了,只能吃几天。
我去找工作,但是我没有身份证,没有人敢用我,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叔让我去一个叫劳务市场的地方找活干。
我在劳务市场等了好久,才有一个穿着很像大老板的华人男子,问我要不要工作,我慌忙点头,又告诉她我没有身份证。
他笑眯眯地说道:“没有身份证没关系,只要吃苦耐劳就行了。”
我说我很能吃苦的,我一定好好干活,他笑着点点头,带着我走了,有跟我一起找活的本地女人呸了我一口,用生涩的英文骂了句:“bitch!youwillbeatart!”
我当时以为是那个女人嫉妒我,但是我必须得找个工作,因为我要保证以后有饭吃,保证有地方睡觉了。
大老板把我带到唐人街一个一看就很贵的地方,他说这是个五星级酒店,他跟我说这就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
大老板把我交给一个女人,让我叫她红姐,红姐带我去洗澡,还给了我一身新衣服。
等我洗完澡出来,红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涛哥的眼光果然好。”
红姐给我照了照片,说是给我去弄张身份证,然后开始教我该怎么干活。
红姐说我的工作是推销酒,但是我从没干过这个,所以让我先学着,然后又给了我一个小本子,小本子上是每种酒的名字,介绍,价格,还有最低价。
价格和最低价之间差了很多,这里面的价格全都由我们自己把握。
卖出去一瓶,我们有百分之五的提成,这百分之五里,我们还要拿出百分之十给她。
我们住的地方都很好,是我从来都没有睡过的软软的床,我有一个叫做阿罗约的室友,是个菲律宾华裔,红姐让阿罗约带着我,在红姐面前,阿罗约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背后她从来都不理我。
我也无所谓,每天就看着她是怎么卖酒的,再没法卖酒之前,我就是个服务员,每天负责收拾桌子。
在这里干了三个月,我发现卖酒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只是把酒卖给客人而已,更多的时候,我们这些卖酒小妹更像是陪酒的,像是阿罗约,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才回宿舍。
有一天晚上红姐来找我聊天,就是问我适应的怎么样啊什么的,我们聊到了十二点,阿罗约还没有回来,我随口说了一句,红姐忽然说:“那你去找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