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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那位爷的赞赏,红姐才开心地笑起来。
推车里的酒都是我不认识的,还好旁边有标签,但即使是这样,因为酒太多了,在一个人要伏特加的时候,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我都快急哭了,感觉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手忙脚乱地还打碎了几个杯子,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032】破相了()
周围的那帮大爷们全都朝我这边观望,眉头紧蹙,红姐脸上好看不到哪里去,但却仍然维持着甜美的笑容。
她朝那帮爷道了句抱歉,走过来不耐烦地骂了我一句真笨,可她眼里不经意眼角闪过的狠辣让我觉着这次我是闯大祸了。
好在我足够幸运,要酒的那位爷开口帮我说了句话,然后自己从池子里出来,把酒拿了去。
我不断说对不起,就怕他们生气把我做了扔海里,姐妹们之间传闻的关于那个印度女人的事我始终记得很清楚,在这里,法律法规什么的,好像就跟摆设似的。
到底不是暴发户,这些爷都挺有修养的,没有再为难我,只是红姐又骂了我一句,让我跟那位爷赔罪,他现在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问道:“怎么换人了?朱迪呢?”
红姐赔笑道:“朱迪今天好像不舒服,我就让她休息了。”
“哦,那你叫什么?”
虽然他问的是我,可是我怕又怎么得罪人家,就没敢说话,还是红姐替我帮腔说道:“她叫香菱。”
“香菱?《红楼梦》里的香菱?会写诗不?”他像是来了点兴趣,伸手勾起我的下巴。
我使劲把下巴压低,可还是让他把我的脸抬起来了:“谁给你娶这么一个风雅的名字?大陆来的?”
我怯懦地点了点头说:“不会写,这名字是我爸取得,我是从广州来的。”
我看见了他的脸,他长的很有男人味,粗眉大眼的,皮肤有点黑,就是看人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就在我忍不住要向红姐求救的时候,他松开我,回到了温泉里:“过来,给我倒酒。”
我看向红姐,她脸上笑意盈盈,可那笑里藏刀的诡异眼角斜光却看得我发毛,好像我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猜她肯定在心里骂我给她丢脸,可这个结果真的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是她自己硬要我来这里的,我都提前说了自己笨手笨脚的,这事她真不能怨我吧?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时不察,耳边突然炸响了红姐的独特嗓音。
“没听见唐爷让你过去了吗?你长点心,别粗手粗脚的,扫了各位爷的雅兴。”
红姐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但我听着却觉得浑身发寒。
我端着酒杯怯生生走到唐爷身边,给他倒满酒,再端给他,唐爷没有接酒杯,而是看向我的手:“肤若凝脂,面似桃花,哈哈……是个上等的美人儿。”
我听的都挺茫然的,感情这地方还有这等文人骚客?我向来是对文学无感的,也不知道如何搭话,所幸就闭着嘴巴不出声了。
唐爷有点生气了,接过酒杯说:“你是个哑巴吗?”
红姐倒是挺高兴的,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声音也变得魅惑了几分:“香菱她内向,唐爷您别生气,妃红陪您……”
“哐啷”一声脆响,把红姐没说完的话给砸回了她的肚子里。
我抬眸,正巧看见红姐脸上出现了五根手指印,不断有血从嘴角流出来,她的头发彻底凌乱了,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心里有些动容,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红姐现在挨打了,心里肯定不痛快,我看红姐没有给自己擦血的意思,就想着去给红姐擦血,可我刚站起来,就被唐爷拉了一把,顿时掉进温泉池子里了。
我不会水,突然掉到水里,什么都不顾就拼命挣扎,最后还是唐爷拎着我的手臂把我提了起来:“现在会说话了?”
我打了一个寒战,就说这些有钱又有权的人难伺候嘛?哪有这样玩人的?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处变不惊,拿出哄客人喝酒的职业性笑容,说:“是香菱不懂事了,唐爷就饶过香菱这一次好不好?”
谁知道我这句话一出,唐爷又把我扔到池子里,我在里面胡乱扑腾着,这回过了好久,才有人拉我起来,而且拉我起来的人,根本不是唐爷。
他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至于沉到水里,我听着他的心跳,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热。
缓了一会,我终于有点清醒了,就连忙从他身上下去,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的脸,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我形容不出来他的好看,就觉得自己看着他心会砰砰砰砰的跳,感觉他长的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我说了一句谢谢,跟只落汤鸡似的爬上岸,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露出我背后的伤痕来。
我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好像自己摸到了翔一样。
他肯定是嫌我脏了吧?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者我已经麻木了,我本来就很脏。
我默默地走到唐爷身边,跪下说道:“对不起唐爷,是香菱说错话了。”
反正错的不可能是唐爷,就只能是我了。
唐爷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过来,他的手从我脸上慢慢往下滑,一直落到我的脚上,我知道,他又要把我拽下水了。
红姐不说话,也没人会为我说话的。
我身上冷,心里害怕,但这个时候,害怕是没有用的,不管唐爷是为了什么而生气,我都必须承受他的怒火。
直到他消气,或者……我被玩死!
“别闹了。”
一个突然的声音让唐爷停下动作,他看向说话的人,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放开我?
“你最近怎么啦?饥不择食啊?改天让梦诺给你挑两个上等的。”
我偷偷抬头,发现说话的是刚才救我的那个人,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被针扎了一下,疼的直抽抽。
他话音刚落下,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上他的话:“谁念叨我呢?哦?原来是秦先生,您可好久没去我们那儿玩了,找我有什么事?”
“让你给三子找几个上等的货色,他最近有点饥不择食。”
其余几人也都相继跟她打了招呼。
原来她就是梦诺,我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居然是个混血儿,既有东方姑娘的婉约,也有西方女人的性感,特别是那对桃花眼,看一眼都觉得勾魂夺魄。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也在打量着我,我连忙低下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卑。
梦诺穿的跟红姐差不多,都是Chanel的套装,可那衣服梦诺能穿出贵族气息,红姐穿着却是一股子烟花柳巷的味道。
至少我是那么感觉的,我脑海里甚至划过了一个念头,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姐姐就好了。
梦诺笑着说道:“唐爷的品味其实也不差啊,这个妹妹只差一点调教。调教好了,那就是上品里的上品。”梦诺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边,脱下外衣披到我身上。
我躲开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脏,不配穿她身上的衣服,可是她还是给我披上了。
我连忙说一句谢谢,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唐爷看上的,果然一向都是上品。”
唐爷冷笑了一声:“朗哥护着她呢,我不碰了,不过梦诺,你可得补偿我。”
“好好好。”梦诺一边应和唐爷,一边在我耳边说,“你先出去吧。”
我看唐爷好像没有异议,就站起身走了,红姐也跟着我来到电梯里,等到电梯门一关上,她忽然转身,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一下子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摸,手上居然全都是血。
红姐的气好像消了一点,可她的眼神却依旧让我有点害怕:“以后,你不许上去!”
其实这件事上我有做错什么吗?让我上去是红姐自己的决定,打人的是唐爷。
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发生,但它们偏偏都发生了。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命不好吗?还是倒霉催的?
然而我什么都不能说,在这里,我是最低贱最脏的尘土,谁都能踩一脚,谁都能打一下。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阿罗约居然还在外面等着,看见红姐头上的伤和我的脸,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凑到红姐身边,一口一个红姐,用泰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两个人看起来亲密地跟连体的一样。
我没有理会他们,回到宿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直从耳朵根到鼻子那里。
我想起来了,红姐手上戴着一个戒指。刚才她一定是在打我之前,把戒指给反过来戴了,所以我脸上才会有这么长的伤痕。
我感觉心里冒出一股寒气,红姐是有多恨我,才能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要知道在这种地方,脸如果毁了,那你这个人也相当于毁了。
卖不出去酒,顶多一个月,酒店就会让你滚蛋的。
其实我也想走,前提是,我要拿到我的钱。
没了赤井龙尾和李登峰,我的收入整整少了一半,更糟糕的是,有了这条伤疤,我以后的收入可能更少。
红姐是教过我特殊的化妆技巧的,可是我一般不化妆,我太笨了学不会,可现在不会也要会了,我要用妆把我脸上的伤疤给遮住。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脸上的伤疤给盖住,阿罗约在一边看着,脸上不时露出冷笑,她似乎很享受我痛苦的样子。
我火了,张嘴就骂道,“阿罗约,你有病是吧?笑个鬼啊?”
阿罗约被我骂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丢给了我一瓶化妆品,“用这个吧,你那玩意不行的……”
【033】世界级红灯区,芭提雅!()
阿罗约给我的那个小瓶上面全是韩文,看着挺高级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看着她,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阿罗约,这很怪吧?你舍得给我?”
阿罗约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似在回忆什么伤心的事情,我看到她都流泪了,可她坚持说自己没哭,让我别废话,赶紧抹了出去做事,这是一个韩国客人给她的,据说是一种特供的补充胶原蛋白的东西。
我反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阿罗约没理由害我吧?管他呢,我也不怕了,赚钱要紧啊。
那一天我只卖出去了一瓶普通的红酒,还是一个老主顾看我可怜才买的。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作为一个女人,没颜值是件挺窝囊的事儿,有好些人都取笑我,还是直接发火的,说我们这么大一酒店人都死光了?怎么派一个丑八怪出来?
头两天,我还会难受,后来习惯了,心灵渐渐强大了起来,只是生意一直不好,红姐和几个领班看到我的时候,无不是数落和谩骂,我知道他们在忍,毕竟谁也不会养一个闲人。
你对于人家没价值,人家肯定得赶你走。
我不敢去想如果自己被赶走了,将会面对什么,露宿街头?被人贩子抓去卖了?或者被街上的混子杀了?
这种艰难的状况持续到了半个月之后,那天早上起来我照镜子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的脸完全好了起来,基本看不到曾经受过伤。
心里那个高兴啊,当天我就开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旅游旺季的缘故,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好多国内过来的大土豪,出手特别阔绰,自那开始,我连续七天的提成都超过了一万泰铢。
红姐对我的态度也好了起来,还特地给我放了一天假,恰巧那天阿罗约也休息,我本来想请她去吃饭的,毕竟她那瓶东西帮了我很大的忙。
可阿罗约听完我的邀约之后,完全没啥兴趣,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吃饭什么的多没意思啊,不如我带你去玩吧。
女人们对于吃喝玩乐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我虽然犹豫着,但最终还是没耐得住阿罗约的死缠烂打。
抛却掉利益纷争,我觉得其实这个菲律宾华裔姑娘还是挺好玩的,我起先以为她比我大,可深交之后,才发现她竟然才20岁,要比我小三岁。
我说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成熟啊?阿罗约笑了笑打趣自己说一条贱命,从小就没享过什么福,更没见过爹妈什么样子,一直为了生计而奔波,能不未老先衰吗?
我沉默了,想起了自己的成长经历,突然觉得挺幸福的,至少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又无奈走到了这一步,或许真有命运这东西吧。
我们俩精心打扮之后,阿罗约带我出了酒店站在路边就准备打车,大老远有个人就用远光灯晃着我们,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辆凯迪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