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火气正大,给了姓朱的男人几巴掌,拽起阿罗约就往外走。
她一天之内经受了各种折磨,早已经是身心俱疲,此时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她心痛,但她一直都没哭。
而我的心更痛,除了对这些人深恶痛绝,更多的却是满满的自责。
“阿罗约,你没事吧?”我跟她说话,不知道她是真的被打昏了,还是整个人受了心伤,无论我跟她说什么,她就是不吭声。
我搀扶着她从包厢往宿舍区走,灯光有些暗,我蹬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是额头的汗水,还是眼底的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那段路,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长。
“韩香菱,是你吗?”就在我累得要快趴下的时候,听到身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拽着阿罗约的胳膊,扭头看了一眼,就见鲍勃先生一身休闲西装站在路灯下。
路灯的光在他头顶氤氲开来,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很是随意,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那一刻,我莫名想要哭。
“怎么回事?她怎么伤成这样?”我还没开口说话,鲍勃先生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他拦腰将阿罗约抱了起来,朝着停靠在路边的那辆迈巴赫走去。
我本来就瘦,刚才硬是凭借心里那股气,拖着阿罗约从酒店走到这里,现在鲍勃先生抱走了阿罗约,我只觉得浑身轻的想要飘起来。
我追着他的脚步上车,他将阿罗约安放在后排,就坐上了主驾驶,一脸的凝重。
“酒店里闹事了?”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但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抹真诚的担心。
“嗯,阿罗约被人打了。”我回答的很淡,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心里有些沉重,好在鲍勃先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也没有多问,径直将我们往医院送。
鲍勃先生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阿罗约很快就住进了最好的病房,有最好的医生照顾她。
床头的输液瓶滴滴答答的流动着,阿罗约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在沙发上靠着,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心才跟着平静下来。
其实那会儿,我脑子里挺乱的。
我想起第一天见到阿罗约的样子,她穿着细高跟鞋,枚红色的紧身包裙,在我眼里,简直是美呆了。
“你和她关系应该很不错吧?”鲍勃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买回来两杯咖啡,他递给我一杯,眼底还是之前那般的温暖。
“是的,她是我来这边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我能感觉到鲍勃先生的诧异,他或许很不理解,我们这种人之间怎么可能衍生出如此心心相惜的感觉。
我知道他不懂,所以一个字也没有跟他讲。
好在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不该问的时候就选择安静。
我和他就这样一直坐那儿,鲍勃先生没说要走,我也没有说让他离开,甚至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一句,为何他恰巧就会出现在那里。
酒店的后门,人烟稀少,灯光也昏暗,一般只有不想让人光明正大看到的事情,才会在后门发生。
虽然我心底里对红姐恨之入骨,但我还是得顾忌着颜面,没有让阿罗约从正门狼狈不堪的出去。
人,总会有软肋的时候。
很晚的时候,也就是我终于意识到不该让鲍勃先生陪着我在这里守着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看样子还很累。
“你先回去吧,我送你。”我起身往外走,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没走几步就撞见了那个混世魔王……
【044】金恩熙给我挖的巨坑()
我顿时身体一凛,心中痛骂着贼老天,老娘这是交了哪档子霉运了?怎么走哪都有碰到这货啊?
李登峰!
我心中郁闷不堪掉头就走,想要躲开他,可没走几步就被咋呼着冲上来的金毛一把抓住了手臂,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这狗腿子当的真是狗称职啊?”
“嘶……”金毛扒拉了一下自己狗毛,不怒反笑,一脸自豪,“能当峰少的一条狗那是我毕生的追求……”
李登峰满脸黑线地瞟了他一眼,金毛作势诚惶诚恐退到了一边,不再做声。
“哟!约会呢!”
我没理他们,刚转身要走,李登峰就挡住了我的去路,丹尼尔本来就还没有走,见五六个男人突然将我团团围住,便又迎了过来。
他是个儒雅的男人,和李登峰不是一路的,这会儿李登峰要是发疯动起手来,丹尼尔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李登峰,你有病啊!”我伸手一把推在他的胸口上,想要推开他,他却勾着眼睛盯着丹尼尔,一把就搂住我的脖子。
“跟爷装清纯,怎么着?今个儿又被我给撞见了,他床上功夫不错吧?洋枪洋炮有那么好玩吗?”李登峰邪魅一笑,周围那些跟在他身边的小喽啰,一个个也跟着哄堂大笑。
我以为丹尼尔应该感觉很难看的,李登峰这些人,说话做事完全没有底线,但意外的是,丹尼尔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平静。
“你没事吧?”他没有搭理李登峰,而是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中尽是宠溺。
李登峰怒了。
他可是泰国华人商会副会长家的大少爷,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人前拥后簇的,这会儿居然有人不给他面子,连正眼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心底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哪来的鬼佬?有你什么事?”李登峰扬起下巴,一副挑衅的语气。
金毛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拦在李登峰的前面,伸手就将丹尼尔推了出去,“知不知道这是峰少?韩香菱是峰少的女人,你识相的话最好滚远一点。”金毛想要讨好李登峰,但是李登峰却并不领情。
他狠狠地朝地上碎了一口唾沫,伸手就给了金毛一个巴掌,“我呸!我李登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姐?爷不过是高兴,就多玩玩她而已,你还真以为我对她动心了?别忘了,她不过是只鸡!”
最后一个字,李登峰拖了很长的音。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突然就松开我,似乎很是恼火。
李登峰掉头就走,金毛他们几个立刻就跟了上去。
我站在那里,内心仿佛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丫的脑子有问题吧?为什么三番五次不肯放过我?
丹尼尔见我一脸怒气的样子,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李登峰离开的地方有些疑惑。“他们……你认识?”
他应该想得到,我是在那种地方上班的人,什么样的人都可能接触到。
“嗯,之前的客人。”我不愿多提,李登峰说的对,我的身份就是小姐,即便我现在不出台,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和所有小姐一样,要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
一想到只能靠出卖肉体和尊严赚钱,我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来。
“陪我喝杯咖啡吧!”丹尼尔耸了耸肩膀,语气还是那么轻。他好像有一双透视眼,能够看到我脆弱的内心。
我没有拒绝。
咖啡厅离医院不远,环境安静,空气里漂浮着微微苦涩的味道。
丹尼尔靠在沙发上,轻轻吹拂着咖啡上的奶油,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而我的心莫名也乱了起来,我的钱都被红姐把持着,现在阿罗约住了院,又是一大笔开销。
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原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现在看来,这是要雪上加霜了。
“在想什么呢?”丹尼尔问了一句,我只是抿嘴笑了笑。
生活中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说出来也未必解决得了。
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大口,那苦涩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氤氲开来。
“你的年纪虽然很小,但是心事不少,这样不好,你这个岁数,应该无忧无虑才是。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不是还有个子高的人帮忙顶着嘛!”
这样陈词滥调的安慰方式,其实我是很厌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丹尼尔口中说出来,我却没那么反感。
“嗯!”我又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坐了一会儿,我提出要回去,丹尼尔说要送我,我拒绝了。
我加快了脚步想要走进医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逃脱掉身后那双炽热的眼眸。
他对我的好,让我不由得自惭形秽。
很快,我就拐进了医院,沿着楼梯往上走,我的心乱极了。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越来越超出我的承受范围,我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走。
也不知道怎么的,脚下就绊了一下,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在水泥地面上,那钻心的疼真让人恼火至极……
我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见眼前一双黑皮鞋在灯光下锃光瓦亮。
沿着皮鞋往上望,入眼是一张阴鹫的横肉脸。
他的背后站着清一色的黑西装墨镜男,总共四个人。
而人群中被押着的那个人竟然是金恩熙,他此刻鼻青眼肿,样子特别惨。
真他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一回事啊?
“这个,就是你女朋友?”横肉脸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眼巴巴地打量着这群人。
“是是是,伊贺先生,他最近傍了个有钱的洋鬼子,你们要钱找她吧,我真的没钱啊……”
那个横肉脸伊贺摆了摆手,金恩熙就被放开了,这丫的跟只丧家犬似的拔腿就跑,摔了跤甚至鞋子掉了也不管,惹得这帮日本人哈哈大笑。
直到他跑出去很远,我才意识到了不妙。
“伊贺先生是吧?对不起,我根本就不认识刚才那个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伊贺旁边的瘦子给踢翻在地,“八嘎!你滴,不要狡辩,还钱!”
这蹩脚的日式中文听得我尴尬症都快犯了,他这一脚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被踢到的地方还是很疼。
对方人多势众,这里又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说实话,我挺怕的,也不敢再惹他们,只好带着委屈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跟刚才那个人没关系,况且,我也没钱。”
刚才打我的那个日本人暴怒之下又要打我,却被伊贺抬手给挡了回去,他斜睨着眼睛盯着我,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而我就是那只蝼蚁。
“韩香菱小姐,我为刚才手下的冲动之举向阁下道歉。”
说着,他竟然真的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完全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金恩熙这个畜生到底坑了我什么?
“伊贺先生,您……我受不起啊……我真跟那个金恩熙没关系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伊贺意味深长地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要不是知道他不怀好意,这笑容还真容易让人放松戒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和蔼的大叔呢。
“你们中国人讲究的是先礼后兵,韩香菱小姐,咱们礼也礼过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还钱了?不然的话,接下来应该是……呵呵……”
他最后那两声笑让我浑身发毛,我相信眼前这个横肉脸日本人可能在我身上做最残忍的事,可是我压根就是被金恩熙那个王八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可是,伊贺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伊贺先生,请您务必相信我,我跟那个人妖根本没……”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伊贺的眉头都已经皱了,“你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你那个叫阿罗约的朋友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里,你在夜总会的生意虽然不好,但最近你好像傍上了一个英国人,他应该能帮你偿还,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否愿意还钱?!”
“伊贺先生,我……我真的跟那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他陷害我……”
“那好,老规矩,一只手……”伊贺云淡风轻地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刀子来,那白花花的刀子让人见了可真是渗人。
“伊贺先生,您就给我宽限两天时间嘛,既然您对我的工作都了如指掌,您现在就算是剁了我的手指头,那钱不是都损失了吗?我现在在工作,每个月按时给您还钱,您这好歹也算是一份收入嘛,您要是把我手剁了,这不是一门亏买卖嘛。”
在夜场里呆了一个月,我就变得圆滑了许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他们再说。
“宽限两天?可以啊,那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我这帮手下正愁着没地方可以玩呢!”伊贺发出一阵让人觉得恶心的笑声出来。
听到那笑声,我只觉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