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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苏景年唤道。
“?”永宁转身,“王爷还有何吩咐?”
苏景年一脸坏笑,问道:“公主可还曾记得,景年让未央姑娘捎来的第一句话。”
“细作在我手中。”
苏景年托未央捎来的话,响于脑海。
冷眉横对,永宁沉声道:“王爷既然已知当前局势,岂还要做那扑火的飞蛾?”
“哈哈哈哈,”苏景年大笑,问道:“飞蛾扑火,有何不可?”
“???”永宁困惑,等待着苏景年的后话。
苏景年收起笑容,撤下遮掩的白布。
异色眸闪耀,定定的看着永宁。
说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公主手中握有景年的把柄,景年自是也要手握公主之命门,这才是公平合作。否则唇红齿白,公主如若反悔,景年岂非是哑巴吃黄连?”
永宁笑回道:“王爷竟以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细作来要挟于本宫,真可谓是别出心裁。如此大的把柄落于王爷之手,真是让本宫始料未及啊。”
言语之中的嘲弄,显而易见。
苏景年面色不改,说道:“杀忠耀的,可是羽林郎张无忌。”
顿了顿哼笑道:“我倒是忘了介绍,忠耀便是公主安插在我北域的暗钉。想必公主暗钉定是颇多,怕是根本不会记得他的名字了吧。”
“。。。”永宁不再言语。
苏景年走近,抓住永宁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
永宁一个趔趄,扑向苏景年,差点跌到她怀里。
“伏虎山山火设伏,郊外竹林分家暗杀,想必也都是公主的杰作。即让景年了然当前的局势与公主之实力,又让表分二家在老皇帝面前折损威信。如此的妙计,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可若是让老皇帝知道了个中的奥妙,公主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苏景年手劲不做收敛,握得永宁的小臂泛起红印。
永宁何曾受过此等威胁与委屈。心下不悦万分,怒瞪苏景年。
呵斥道:“王爷这是要做甚?!!!”
极力挣扎,试图挣脱苏景年的手。
苏景年的手微丝不动,死死将她抓住。
永宁愈是挣扎,苏景年就握得愈是用力。
永宁吃痛,抬起另外一只手,往苏景年脸色抽去。
被苏景年拦了下来,也紧紧抓住。
“你!!!”永宁被彻底激怒,满面通红。
“不要以为。”苏景年打断几欲发飙的永宁,直视她的双眸。
冷声道:“不要以为,我怕过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不是受制于你口中的‘福气’,不是顾虑于北域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杀你们???易如反掌!夺天下???又有何难?”
杀机骤起,杀意尽露。
苏景年双眸似要喷出火来,眼神凌厉霸蛮,仿佛地狱恶鬼一般。
永宁撇开眼,不去看苏景年。
后颈生发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苏景年冷哼,甩开永宁。后者惊呼,扑向矮榻桌案。
酒壶被推倒,碎了一地。
苏景年往门口走去,狠绝道:“我陪你玩这游戏,便不会再顾虑些什么。百姓也罢,天下也好。吾妻若是无法觅见,我便要你们都死!!!要这九州不得安宁!!!”
永宁摔得不轻,将将起身。
立于门口,苏景年继续道:“我只给你七日,七日如若仍是不放。黑甲铁骑,踏破天京!!!”
言罢,摔门而去。
永宁微楞,进而怒极。甩手将案上的酒杯扫到地上。又是一片破碎。
愤恨念道:“苏景年。。。”
第53章 药石无医()
第54章 分手无相赠,平生一片心()
“阿嚏!”
冷风吹过,宝奴打了个寒战。雪白的大牙颤抖得嘎嘎作响。
扶了扶脑袋上的歪掉的幞头,又吸了吸鼻子。
他心里暗骂:“她娘滴,这南方咋地也这么冷捏。”
“阿嚏!阿嚏!阿嚏!!!”
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宝奴涕泗横流。
提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着。
若是被不知道情的人见了,怕是以为这矮脚猴儿脸汉子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了。
十二愁绪万千,皱眉远望着天京城的北门。
胯/下的骏马不断地调整着步子,宛如主人的心情一般,焦急而无奈。
城门口人流出出入入,却是不见那玄色的身影出现。
“驾。”
一人策马走近。
“十二皇子,”仓决靠近,行了礼。说:“已是过了出发的时辰。”
“。。。”十二抿唇不语。
“皇。。。”宝奴刚要劝说十二,“阿嚏!!!”又是一声喷嚏。
仓决见他不答话,摇摇头,说:“我家公主让我捎来话,‘莫信谣言,路在前方’。”
“。。。”十二闻言,猛然抬头,看了看仓决。又将头垂了下去。
仓决轻叹,调转马头,回了吐蕃使团。
“吐蕃使团,行人避让!!!”
吐蕃使团在仓决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西而去。
达瓦将轿辇的窗帘掀起,深深的望了眼天京城。
合上窗帘,闭目养神起来。
又是一个时辰。
十二仍然只是望着城门口。
“皇子。”占鳌骑马上前,劝说道:“达瓦公主所言有理。南皇如若要杀王爷,肯定是要隐秘进行的,如今闹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反而证实了这是有歹人刻意造谣啊。”
“。。。”十二沉默少顷,摇头说:“占鳌,你可记得那伏虎山。”
“占鳌当然记得!!!”占鳌有些激动,说:“伏虎山遇伏,占鳌功夫不到家,中了贼人暗箭!多亏了王爷相救!否则占鳌是要客死异乡,无命再回家见老母亲与妻儿了!”
占鳌激动的话语,让伏虎山当日的情形在十二脑海闪现,宛如昨日。
十二叹道:“我猜那日的贼人便是南皇安排的吧,也许连伏虎山冬狩都是为苏大哥而设的迷局呢。”
“啊?!”占鳌大惊,说:“那、那王爷独自留在天京岂不是?岂不是?”
“唉呀妈呀,”宝奴皱起猴儿脸,嫌弃说:“你个大老爷们,你说你。还岂不是、岂不是。是啥阿是啊。羊入虎口!孤掌难鸣!”
“对对对。”讪笑着挠挠头,接话道:“羊入虎口,孤掌难鸣!”
占鳌胡渣下面的脸蛋偷偷红了红。
十二深吸口气,苦笑回说:“苏大哥必定是早早便感觉到了不妥的。伏虎山主动放弃了与宣王一组,而来找我。就是为了不连累宣王啊。”
言及心底深深的委屈,十二眼底浮起一层温热。
提起袖子也学着宝奴胡乱的在脸上抹着。
“唉,”宝奴上前,抚了抚十二的后背。
轻声劝道:“好十二,咱不哭。”
“宝哥哥。。。”
十二见是宝奴来安慰自己,眼泪决了堤。稀里哗啦地流下来。
宝奴笑道:“咋还跟小时候一样捏,说哭就哭。完蛋样。”
“你还笑我,”十二憋屈道:“说的跟你好像小时候就认识我似的。”
“。。。”宝奴脸上的笑容定了定,收回了抚在十二后背的手。
尴尬大笑,说:“哈哈哈哈,十二皇子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宝奴无福,皇子降生时恰巧赶上奴才出宫省亲。否则照顾皇子的殊荣,必然是我宝奴的!!!谁敢跟我抢?!我咬死他!!!”
说完瞪大老鼠眼,张开血盆大口虚张声势的咬了起来。
“好啦。”十二见宝奴的滑稽模样,破涕为笑。说:“就宝哥哥你会逗我乐。”
“嘿嘿嘿。”宝奴呲起大白眼,笑得羞赧。
“十二。。。”
原处一声呼喊闯入十二耳中。
“苏大哥?!”十二惊喜唤道。
“皇子。。。”
十二皱起眉头。
“十二皇子!”
老七策马而来,身后是西疆的使团。
“宣王殿下。”十二于马上行抱拳礼。
“吁。”老七勒马。
回了礼,问道:“你出城的时辰应是最早,为何还不离去?”
“苏。。。”十二刚要回话。
“唉呀妈呀!”宝奴拍腿,气急败坏道:“这不是在这等北域王呢吗?!”
“?”老七以眼神询问十二。
“。。。”十二不语。
“唉,”老七轻叹,说:“谣言传得厉害,老九也不见了踪影。天京现在是草木皆兵,暗涌浮动,我等当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对。”
“。。。”十二握紧手中的缰绳,冷声道:“宣王殿下所言,十二自是明白。只是苏大哥既然答应来送行,就绝不会食言。达瓦殿下已经离去,宣王殿下也速速离开吧。十二需看到苏大哥平安,才会离去。”
老七暗惊。略作犹豫,回道:“那本王先走一步。天涯海角,十二皇子,我们有缘再叙!”
行抱拳礼,道:“请!”
“请!”十二回礼。
老七不再迟疑,调转马头。
马儿疾驰,回了使团。
“西疆使团,奉旨出行,行人避让!!!”
老七离去。
十二目送西去的使团。
心中不忿,自己是有哪一点比不上这宣王?为何在苏大哥心中,看重宣王远超自己?
“傻十二,看什么呢?”
苏景年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近。笑若春风。
占鳌喜上眉梢,宝奴一脸不屑。
“???”十二揉揉眼睛,“!!!”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大喜道:“苏大哥!!!”
“哈哈哈,”苏景年大笑,勒紧手中缰绳。停了马,问说:“傻十二,可是一直在等我?”
“嗯。”十二猛点头,小脸红了起来。
“傻十二。”苏景年摇头,说:“你可知误了行程,老皇帝是要找你茬的。七哥与达瓦殿下均已出发了吧?你也快些启程吧。”
十二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苏景年见十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呆模样,笑了起来。
歪笑说:“你是可担心你苏大哥,才如此拖延?”
十二的小脸更红了。
苏景年大笑,抬起胳膊说:“快来看看,你苏大哥的老胳膊、老腿儿可还健全啊?”
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眼底有着一抹淡淡的青色。
苏景年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精神也有些低糜。
“苏大哥。。。”初看不觉什么,可越看越觉得苏景年是在强撑。
十二心疼万分。
眼看着十二的眼底泛起了泪光。
苏景年无奈,故作惊讶。说:“十二这么大的大孩子,怎么还哭鼻子呀?”
“谁?!”十二闻言,刚忙抹了把眼泪,倔强道:“谁哭鼻子了?!苏大哥可不要乱讲!”
“好好好,”苏景年投降道:“是我乱讲,是我乱讲!”
“哼!”十二的脸红得好似熟透了的苹果。
“十二,”苏景年轻叹,说:“快走吧。”
“我。。。”十二欲辩无言。
苏景年瞥了眼城楼,笑说:“傻十二,你苏大哥命硬着呢,没人敢动我!你先动身,不日我也将回北域。到时候苏大哥去探望你,可好?”
“真的吗?”十二激动问道。
“苏大哥何时骗过你。”苏景年直视十二。
“嗯!!!”十二点头,说:“那十二等着苏大哥!!!”
“好。”苏景年笑回道,从身后拿出一条柳枝。
说:“临别无相赠,这是来时顺路折的。跋山涉水,芳草凄迷。十二,你要保重。”
十二双手接了柳枝,哽咽说:“苏大哥,十二先行一步。”
“快去罢。”
十二在苏景年的目送下,往北而去。
。。。。。。。。。。。。。。。。。。
惠帝负手,立于天京城城楼。永宁站在他身侧。
“啊。。。啊。。。”地上一人,缩成球形。
痛苦地呻/吟着,浑身瑟瑟地抖着。
“啊。。。啊。。。”那人低低地吼着,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嘴被棉布塞得满满的,口水顺着嘴角留下。与鼻涕和眼泪在地上汇聚。
“父皇。”永宁唤道。
“唉。”惠帝长叹,问说:“我儿可是确定,北域王中了这毒?”
“确定,”永宁回道:“当日下毒的正是老鲁,北域王与老鲁都中了这毒。”
“老鲁???”惠帝吃惊,指着地上那人。问说:“你说的,可是小时候交你山水画作的鲁夫子?!”
“正是。”永宁轻笑回道。
“。。。”惠帝没了言语。
暗想,方才观察